“说！”
盛清宁凤眸一眯，语气严厉。
芳儿不敢看她的眼神，伏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答道，“奴婢，奴婢……乳母的饭菜里，的确是奴婢给下了药。”
只一句话，就认罪了。
不过，盛清宁知道，事情定是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紧随而来的李妈妈不敢置信的盯着芳儿，想要怒斥几句可有下意识看向了盛清宁。
她神色未变，似乎早已猜想到了。
盛清宁不语，芳儿便咽了咽口水，抬起一张脸满是委屈，“不过奴婢也是被人胁迫……王妃娘娘，您也知道，奴婢一直在厨房里伺候，不敢有任何闪失！”
“这一次，也是被人胁迫，奴婢才不得已……”
芳儿说不下去了，呜呜的哭了起来。
盛清宁神色平静，“是谁胁迫你？”
李妈妈也气得直咬牙，站在一旁恶狠狠的瞪着芳儿的后背，似乎是要将她的后背灼出一个洞来。
芳儿脸色有些迟疑。
盛清宁微微一笑，“你放心，本王妃可不是，会拿你家人性命威胁你的小人。只要你说出那人是谁，本王妃定是不会为难你，反倒会保你家人无虞。”
芳儿眼中带着怀疑，似乎是不相信盛清宁会有这么好心。
她想要质疑，可眼神落在盛清宁身旁，盘着身子的小白身上，顿时就吓得六神无主。
芳儿头皮发麻，还未来得及说话，后背就挨了重重的一脚，“我家王妃问话，赶紧回答！”
狠狠的踹了她一脚的人，自然是明月。
她收回脚，缓缓走到芳儿面前，伸出手指抬着她的下巴，“我警告你，若是敢在王妃面前耍什么花招的话……”
明月冷哼一声，脸上带着满满的威胁，“我定是会打断你身上每一寸骨头，然后将你的肉切成一片片的，用生肉来喂小白。”
芳儿自然知道，小白便是面前这条巨蟒。
只要一想到明月说的那个情景，芳儿就忍不住头皮发麻，浑身上下都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偏这时，小白还无比配合的，张开了血盆大口。
吓得芳儿忍不住瘫坐在地，往后挪了一下。
明月这个恶人做够了，便冷笑着站在盛清宁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芳儿，“老实回答！”
对于明月的行径，盛清宁并未阻拦，甚至还有放纵的意味。
瞧着盛清宁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了过来，芳儿更是浑身都僵硬了，忙颤声答道，“此事，此事的确是有人背后胁迫奴婢。那人就是，是二皇子府的……”
盛清宁眼眸中，更是闪过了一道暗光。
“是二皇子侧妃指使奴婢！”
芳儿鼓足勇气，将这个名字说了出来。
盛清宁似笑非笑的神色，更是变得好笑起来。
明月了解盛清宁，一时半会儿并未言语，倒是李妈妈顿时就急了，“王妃，这，这也太！”
“二皇子侧妃，昨日不是还说自己是清白的么？眼下芳儿都已经交代了，看二皇子侧妃这次还要如何狡辩！”
只要一想起，昨日秦蓉那“虚伪”的样子，李妈妈就恨不得朝她脸上狠狠的啐一口。
还假惺惺的说什么，自己如今也是有孩子的人，见不得别人家的孩子这般受罪。
可转过头来，竟是这样谋害盛长安！
这个秦蓉，可真是个好东西！
李妈妈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即刻将这事儿告诉盛夫人去，好让盛夫人立刻去致远侯府，找秦蓉讨个说法。最好是将这个小贱人，碎尸万段才好！
谁知，盛清宁却是轻笑一声，似乎并未将芳儿的话当回事。
“你确定，是二皇子侧妃？”
盛清宁问。
芳儿头皮一紧，再也不敢看盛清宁的眼神，低垂着头低低的答道，“奴婢，奴婢很确定！”
而李妈妈，则是眉头紧皱，“王妃，您的意思是？”
盛清宁给了她一道“稍安勿躁”的眼神，又转头看向整个人都发抖成一只鹌鹑模样的芳儿，低低的笑了起来，“芳儿，原本王妃以为，你是个识趣的。”
“我更以为，你是个惜命的。”
可惜，芳儿终究不是啊……
盛清宁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
芳儿脸色一白，缓缓抬头看向盛清宁。
她原以为，盛清宁什么都不知道，可瞧着眼下这情况，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见她神色僵硬，明月嗤笑一声，“芳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聪明？”
换而言之，就是自以为是。
芳儿紧咬下唇，不敢随意应声了。
明月看着她这副模样，又挑眉问道，“你是不是当真以为，对你的一举一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因此眼下你想怎么说，就能怎么说？”
芳儿瞪大了双眼。
“你以为，王妃为何要让我，将你带来明珠阁？”
明月背着双手，绕着芳儿走了一圈，最后在她面前站定，“还真是自寻死路啊。”
芳儿嘴唇咬得更紧了，似乎不咬穿誓不罢休。
良久，她才心如死灰的低下了头，“王妃，既然您什么都知道了，又何苦要逼问奴婢呢？”
“逼问？”
对于这个词语，盛清宁显然不太喜欢。
芳儿似乎是忘记了，自己眼下的处境，竟敢说出这样讨人嫌的词语来。
若非是她胆敢对盛长安的乳母下毒，试图谋害长安的话，此时盛清宁又为何要让明月，将她带来这里？！
竟敢，说她逼问？！
看来，芳儿当真是没有半分内疚、悔恨之心！
盛清宁脸上的神色，渐渐变的冷淡下来，眼中的冷意也重新聚拢。看向芳儿的眼神，俨然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似的，“方才你说，是二皇子侧妃指使你这么做的。”
“那你倒是说说，二皇子侧妃，为何要指使你？”
瞧着盛清宁这幅可怕的样子，李妈妈也不敢再随意开口了。
她垂手立在盛清宁身边，时不时的转头看一眼她，眼中神色复杂。
许是没料到，盛清宁这个时候，还会反问。
芳儿心里原本想好的说辞，也因为方才明月的威胁，而忘得烟消云散了。
她小心翼翼的组织了一下措辞，这才低声开口，“是，是二皇子侧妃记恨王妃。认为王妃抢走了王爷，曾经更是与王妃不死不休，所以还怀恨在心要报复王妃！”
不得不说，这个说辞当真是有理有据。
毕竟，秦蓉也确实是对盛清宁恨之入骨，与她不死不休也确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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