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作呕与反胃，明辉口中吐出大量血水般的液体。
这些 一部分是血气花与河神印带来的液体，一部分是因为郭世凡洗漱太用力，导致他反胃的胃液。
两种液体混杂在一起，被他吐到了画上。
“咦，好臭。”萧圆圆后退两步，捏了捏鼻子，避之不及，生怕吐出来的液体溅到自己。
郭世凡则向前一步，打入一道温暖的灵气。
“呼”明辉深吸一口气，全身战栗发抖，感觉一阵轻微的痉挛，整个人一下子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起来。
地上的液体，染到了他快画好的画中，形成大片污渍。
他看了，又是心疼，又是难受，仿佛是自己被人吐了一身。
明辉的手上还捏着那张纸，立刻扔到了一边，不想再碰它，又用抹布反复擦拭自己的手，不满足，又用清水，里里外外洗了三次，差点将自己手指的皮都洗掉了。
“唉，我说辉哥，你也不用太敏感吧？”
“哼，臭小子，舔毒的又不是你，你就知道搁这一旁说风凉话。”
“我正想拦你来着，谁知道你舔的正欢。”
“嚯，这婆娘用毒越来越厉害了！”明辉嘴上喘着大气，用手帕擦拭自己的嘴边的伤口，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对于他这修为来说，这点伤并不算什么。
毒素对他筋脉的麻痹作用很强，并且功法运转的血气也收到了一定的影响。
郭世凡一听他这句话，就知道有戏了，看来明辉大哥真的见过筠。
并且可能与她交过手。
“你是不是...”
“不是！”
郭世凡想问他是不是知道筠这个人。还没说完，却直接得到了否定的回答，看来他们有过过节，而且过节很深。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郭世凡满意的，于是他改口道，“我想问你是不是不会解毒。”
“嚯，你小看我？！”明辉原本想破口大骂，不过想想还是忍住了。
“没有没有。我还以为你曾经白给过筠，然后被她用这个毒毒过一次呢。”
明辉一听，得意洋洋地说道，“切，这算什么，当初我可是用天水墨，把她困了三天三夜呢。”
天水墨，是明辉师父传授的绝学，本身发动需要一定的材料。极其难寻。
可以说，这是一项保命技能，使用天水墨，能形成强硬的牢笼，将敌人困住。
“天水墨...啧啧，对付筠，你也是用大手笔了。”
郭世凡没见过他实际使用天水墨，但是这项绝技，成名已久，在很多书籍中都有见到有介绍。
他自然知道那墨水所用料的珍贵，按照明辉这灵引后期的修为来看，就差一步结丹境了，这个筠能逼他使出天水墨，说不定筠早已是结丹修为。
据说筠只偷盗，从不杀好人，而且刚才那毒，即便是整张纸吃掉了，也不会死亡，不过会痛苦好多天。
郭世凡推测，他这张纸，不过是让他知道自己救下的是谁，日后可以保留一个人请什么的。
但是，郭世凡还不能确定，那受伤的女子，就是筠。
他探查过受伤女子的体内情况，知识灵引初期的修为，如果真是如此，任凭他有多大本事，也不可能与明辉战个平手，甚至逼出他使用天水墨。
“你认识筠吧，干嘛藏着掖着不说，我今天来就是跟你打听这个事情的。”郭世凡语气更加平静，缓缓说道。
明辉大手一挥，被玷污的画卷 一收，将地上的所有污渍吸附到了画上，然后纸张一包，卷成一个球，被他扔进垃圾篓里。
“好吧，跟你说这件事，两年前，我在东财山庄，做了几个月客卿，帮他家老主人做六百大寿的画像。就在大寿的前一晚，那女贼来了。”
“我当时正在客房歇息，楼顶砖瓦发出细小响动，惊醒了我。”
以明辉的精神力修为，遇到一般的结丹境修士都不惧，他说细小的声音，必定是寻常修士连听都听不出来的声音。
“然后呢？”污渍被清理之后，萧圆圆也饶有兴致地走进来听这一段往事。
“当时入夜已深，我就跟在后面，幸好她没发现我，或者说早已经发现我但是觉得我是个不起眼的小喽啰。”
小喽啰，明辉未免也太客气了点，他这个实力，放在哪里都是能做长老的存在，结丹境的精神力修为，加上灵引后期的武道实力，现在倒是蜗居在一个小的画室里，终日画画，偶尔出去走走。
有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可郭世凡从不以前辈称呼，他与明辉之间的关系，纯粹是艺术上的造诣而已，如果大家精神力是同一境界，他自信明辉不是自己的对手。
对方也如此承认过：如果自己是炼体期的修为，绝不可能画出好的画、
“之后我追随他来到东财家的祠堂，我那时正思索要不要禀报东财家家主。那时候我自信一切没有问题，觉得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窃贼罢了”
“后来她径直闯进了祠堂内部，东财家是什么人家啊？那女贼，视那阵法如无物。反而我进去的时候，一下子被阵法扑住了，伤的够呛。”
明辉越说越气，嘴角迈得也越来越大，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郭世凡走近，拍了拍他的背。“别激动老哥。”
“莫挨老子！”
明辉一手肘顶开郭世凡的手，接着说道：“本来，扰动了阵法，警报马上就响起了，我哪敢再逗留，反正画也画好了，那天我连夜离开东财山庄，连赏钱还没结，就走了。”
“你这样一走，若是有失窃什么的，别人会更加怀疑到你身上去。”郭世凡想了一下，插了句嘴。
“可不是嘛，可是，要留在那里也不现实，路上还有我离开的痕迹呢，我又不做贼，哪有边走边消去痕迹的习惯。”
总得来说，还是对方太过高明了，完全没有任何行动，凭着明辉的好奇心，将他拉入祠堂的阵法之中。
明辉深深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我在东财山庄外面遇到了这女贼。”
“后来怎样了？”郭世凡和萧圆圆异口同声问道。
“打起来了呗。”
“谁赢了？”这次是萧圆圆发话，但是好像发现自己说的不对，立刻捂住嘴巴。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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