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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酾酒山河不如你木夏莫妮安云裳楚唯怜 > 造化弄人
 
树林很大,云萧天从进来后就一直没有看见青帝。难得有机会参加春猎,他一点都不打算放水。前方大约二百米的地方有一只小鹿,正竖着耳朵啃食草皮。云萧天轻轻勒了一下马,小鹿的耳朵动了动,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异状之后继续埋头进食。

云萧天笑了笑,畜生就是畜生,他坐在马上,拉弓搭箭,随着一声破空声小鹿颓然倒地,它连什么时候有的危险都不知道。

云萧天满意地去收猎物,他弯下腰身,下意识地觉得危险,直接在地上打了个滚。一支箭插在了他的肩膀上。如果刚刚没有动,现在那支箭就是插在他的心脏上。他怒喝一声:“谁!滚出来!”

无人答话,但是东边的树林却沙沙作响,他疾步追过去,果然有一个黑衣人背上背着弓箭。

那人眼见着云萧天已经找来,心知逃不掉了,当即一个转身直奔云萧天的首级而去。云萧天不闪不避伸手接下他那一掌,牵动了肩上的伤,鲜血汩汩流下,而黑衣人被震得后退几步,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他早就知道自己无法与之匹敌,他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杀死云萧天。这种时候,他的心中居然涌上一层悲凉,他活着本来就没什么好期待的,他就是被当做死士培养出来的,这样想着,他终于咬破藏在舌下的毒药……

翼平早就知道了青帝手上有一批人,那些人唯一的记号就是手腕上的四角星。她策划谋反的事已经很久了 ,暗地里的势力早已超过了青帝,只是这股势力不能明目张胆地暴露出来。一直到她知道了历国会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人来万国。她有了一个好的想法。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想要做渔翁,但是怎样才能让鹬蚌争斗起来呢?

她从自己的手下中挑选了一批人,在他们的手腕上刺上四角星。那批人只有一个作用,就是误导别人,让别人以为所有的那些事情都是青帝做的。至于别人能不能发现青帝手中的人的四角星的标志……总会察觉到的,如果察觉不到,那她再推波助澜一下就是。

计划实行得很顺利,至少到目前为止一直都很顺利。

云萧天忍痛拔下肩上的箭,撕下衣服下摆缠了几圈止住了血。接着果断的撸起黑衣人的袖子,不出所料,又是那批追杀了他一路的人。

他额上青筋隐隐跳动,心中慌乱不堪……可能,皇上和妹妹都会有危险。

云萧天此时早已顾不得猎物,直接翻身上马。来的路七拐八拐,他没有时间原路返回,当下直接从林子里抄最近的路回去。

然而经过一片草丛之时,一阵浓香扑鼻而来,他竟然无力坐在马上,一个不察就跌了下来……

林子外

宫人已经摆好了桌子,云裳正要落座,楚唯怜却坐在了主位旁边:“姐姐,我既然称你一声姐姐,你坐这主位也是当之无愧的。”

后宫里就她俩最大,楚唯怜这么说了,云裳也没有反对,其他人就更不敢作死去说些什么不合礼仪的话。

云裳没有推辞,依言坐在了主位。

楚唯怜长长的指甲在手心中深深浅浅地掐过,云裳这样冷着她让她难受极了。

话未出口,楚唯怜就已经觉得口干舌燥了。酒壮怂人胆,她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姐姐~”

云裳心中一惊,她暗暗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再对她心软了,一定不能。

她冷冷地答道:“何事?”

楚唯怜忽然觉得身上燥热,眼中渐渐蓄了泪:“你可是在怨我?”

云裳皱着眉头:“怨你?本宫能怨你什么?”

“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你到底在怨我什么我才这么问你的!”她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有几个妃嫔偷偷看了几眼。

云裳道:“胡闹!”

楚唯怜的心中像是有只小爪子在抓挠一般,此时格外忍不住那样躁动的心情,她正要说什么,瑾墨却突然来了,在云裳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你莫要闹了,本宫有些事,先离开一会。”

来找她的人只说云萧天有危险,让她过去,她虽然着急,但是并没有昏了头,带着瑾墨和一个侍卫就过去了,还仔仔细细叮嘱了汐银,若是半个时辰之后她不回来,就记得带人去找她。

带她走的人看穿着是个太监,只是这太监她却是从未在宫中见过,也不知是哪个宫里的。

楚唯怜在云裳走后,却觉得越来越热,那种燥热甚至想让她立刻就脱了衣服,她终于觉得不对劲了。怕众人察觉,她找了个由头就去了林子里。

好热,好想脱衣服。好痒,好想……要个男人。

楚唯怜不是傻子,她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趁着还没有完全意乱情迷,她还能记起来自己是因为喝了那杯酒。而那杯酒,原本该是属于云裳的。有人想要害云裳!

这个念头一出来,她的第一反应是庆幸,她不比云裳,能牵扯出来那么多关系。况且,她自嘲地想着,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干净的人,若是云裳真的遭了这种侮辱,恐怕不用青帝做什么,她自己就会先自尽吧。但是她的第二反应就是怨恨,这是为云裳受过!凭什么呢?这种罪原不是她该遭的。

她的头脑越发迷糊,一会想着云裳,一会想着青帝,一会想着随便什么男人……

她跌跌撞撞地往林子深处走,方向却是和云裳相反的。

翼平下的药极为霸道,发作又快又猛。楚唯怜早已尝过男女情爱,这种求而不得的痛苦更是像百虫噬心一般……

她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胡乱地褪去衣服。手臂挥动间,撞到了一个软软的物体——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男人,那男人半个身上都是血,正睁着微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楚唯怜。

云萧天经过的那片草丛本来也没什么大碍,最多是让人头脑昏沉一会。但是他受了伤,这种气味很快就进入到了他身体深处,唤起了他最原始的欲望。

他没有力气继续走动,只是自己动手一遍又一遍地纾解身体的燥热。

直到女人微凉的手臂碰到了他,让他想要发出舒服的喟叹。

两个已经丧失了理智,游走在崩溃的边缘的人,成为了对方的救赎……

云裳跟着那个太监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那太监频频回头看她。她越发觉得不对劲,一开始就不该跟过来。

那个太监也隐隐觉得奇怪,按说,云裳现在已经误食了药,这会正该是意乱情迷的时候,当然,对象不是他。是那个侍卫,云裳会带一个侍卫过来的事翼平早已算得一清二楚。但是眼下,云裳仍旧很清醒,而且……

一把刀架在了太监的脖子上,他吓得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别……别杀我……”

云裳示意侍卫继续逼近。

“说,本宫的哥哥到底在哪!”

他的一家老小都在平阳公主手上,他根本不敢背叛她,更何况,他本来也不知道云萧天在哪,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云裳带到这里来,然后被人捉到她与侍卫苟合……云家,便再不会有什么风光了。

“奴才……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啊!”

云裳心下稍安,哥哥武艺高强,不会出事的。“谁派你来的!”

“是……是……”他的脑子转的飞快,公主肯定是不能说的,贵妃娘娘与淑妃一向交好,他不如陷害一个在宫中无关紧要的人:“是……”他仍旧装出吞吞吐吐的模样。

云裳抬了抬下巴,侍卫的刀逼近一分,那刀就见了血。

“是年妃娘娘!她想害娘娘,就让奴才把您带来……本来该有人在这里等着的!”他犹如竹筒倒豆子一样把编好的话全说出来。

云裳皱眉,年妃前段时间才被整治过,这么快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她心下隐约觉得不对,道:“带走,等回去再好好拷问。”

出了林子,云裳没看见楚唯怜,心中生疑,只是不好问别人。等了一会,她还没有回来,云裳觉得今天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格外不对劲。她也不愿再想自己应该冷着楚唯怜的事了,转头问身边的宫女:“贵妃娘娘去哪里了?”

“启禀娘娘,贵妃娘娘说她有些不舒服,可能回马车里了吧!”

不安的情绪渐渐扩大:“她离开多久了?”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了,您前脚刚走,贵妃娘娘就出去了。”

云裳瞳孔一缩,不对劲!那个太监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把自己带过去,他们一定还做了别的手脚。

“瑾墨,你快去看唯怜是不是在马车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也急急往马车那里走。平日里走路时裙摆都不动的她此时却恨不能生了翅膀出来。

没有……马车里没有楚唯怜……

“瑾墨,你快找人去找唯怜,她一定出事了!”云裳急得面色通红,头脑却越发清醒。

酒!楚唯怜只动了那杯酒!

“去!把本宫和贵妃的酒杯以及喝的酒都给我仔仔细细地查!”她继续吩咐身边的人,“立即传令回宫,把年妃给我软禁起来,看牢她!”眼下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青帝不再,现在她就是最能主事的那一个。别的事已经不重要了,她只想找到楚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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