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已经递到了自己眼前。
周湘云也下意识地接了过来，看着上面赫然标着的“五千万”的价值，心底里也是十分惊愕。
她自认和这杨经理，还有和森纳企业没有过什么交情，如果真的说有，还是把森纳企业的项目负责人杨华庭给在西餐厅里狠狠羞辱了一顿，这完全算不上是多么友好的关系，怎么会直接这么放心地给她一个这大的合同？
“杨经理，这……”周湘云有些犹疑地开了口。
杨翼言连连摇头，惶恐地把话给了接了过去，“诶，诶，周小姐，您客气了，叫什么杨经理，您只管叫我一声小杨就可以了。”
“……”周湘云不敢置信地看了两眼杨翼言。
这么大的合同，拿到哪儿去，别的企业不都得对杨翼言点头哈腰端茶送水的，什么时候还用得着杨翼言这么谦卑地要把合同送出去了。
看着周目和周老爷子目瞪口呆的模样，林枫还没忘记正事儿，把刚才被周老爷子摔到周湘云脸上的那份合同拿了起来，“杨经理，还麻烦您帮忙证明一下，这个合同是真实的。”
杨翼言愣了下，接过合同来，还有些不明白林枫的话是什么意思，看了两眼，自己让出那么大的利益，这么看着，心里头还有点儿疼，他点点头，“这合同是真的啊！这是我上午亲自跟周小姐签的，怎么是有什么问题吗？还是周小姐觉得这份让利还不够？”
“不不不，够了。”周湘云连忙出声道，她还指望以后能和森纳企业长期合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杨翼言这么大方，但是她还不想合作一次，就把周氏企业塑造成一个贪图利益的形象。
听到周湘云这么说，杨翼言也顿时是松了一口气，完全是一点看都不看了周老爷子和周目，搓搓手，“那周小姐就考虑一下这一份合同吧，这个项目就对不会让您和周氏失望的，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也都会由我杨翼言全权负责，和周小姐的项目，我都会全程跟进的，您请放心，这些条款在合同里头写得也都有。”
周目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话翻译通俗点，不就是，有钱我们一起赚，有赔的杨翼言一个人承担。
这样稳赚不赔的合同，周湘云是怎么可能谈到的。
即便是杨翼言这么说了，周湘云还是认真负责地把合同从头到尾都认真仔细过了一遍，最后才签了字。
看着周湘云签字，杨翼言也跟着松了一口气，“那就打扰周小姐的私人时间了，我就先告辞了，周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了，什么时候尽管找我，我们再详谈就是了。”
“好的。”
看到周湘云点了头，杨翼言才转身离开，朝着林枫示意地点点头，看着走上来大概是要领着他出去的周目，摆摆手，拧起眉头，“行了行了，就不用你送了，你这个仆人嘴太碎了。”
周目整个人僵在了当场，仆人？！杨翼言把他当成一个仆人？！
看着杨翼言彻底走出去了，周湘云把合同都整理好，林枫上前一步，一条眉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周目，语气淡淡地开了口，“那现在已经完全能证明合同是真得了吧？那么二伯刚才说的话，是不是也应该办到？”
“……”
周目这才猛地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如果这份合同是真的，那么他就给他们跪下道歉。
周老爷子见着合同签了，两份合同都是利益巨大的合同，心情颇好，但是听到林枫这句话，瞬间脸色就沉了下来。
竟然要自己真的跟他们跪下道歉？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那他的脸往哪儿放？
林枫的语气虽平静，但周目分明觉得从中听出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来，顿时脸色涨红，恼羞成怒，一甩手，是端起了自己长辈的架子来。
“放肆！我们周家向来是书香世家，世代相传，尊卑孝道那是顶顶重要的，我是你的长辈，你不过是个小辈而已，竟然敢让我跟你下跪道歉？！这传出去，你让找我周家的名声往哪儿放，你让别人怎么评价我们周家大家？！你心里还有没有一点尊卑孝道？！尊敬长辈，你不懂吗？”
林枫目光是冷了冷，鄙夷地看着周目，一字一句地开口，“男子汉大丈夫，言出行行必果，二伯该不会连这点气魄都没有吧？！”
“胡闹！”周目厉声暴斥，“我是你的二伯，是你的长辈！我怎么做事，还需要你来评价？！我用得着你来质疑我吗？你现在敢逼着我做事，以后是不是有一天还要逼着爸做事？！嗯？你这是在质疑周家长辈的权威吗？还是在质疑周家这么多年来的家规和家主的权威？！”
周老爷子听到这儿，顿时脸上也不悦了起来，“周家的确从来没有这个规矩，尊敬长辈是每个小辈都该做的事情。”
眼看着林枫还要开口，周湘云上前去拉了拉林枫的手，“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现在能证明了我的清白就好了。”
周目看到周湘云这样，冷笑了一声，“好好跟湘云丫头学着点儿！我是你的长辈，你就好好尊敬着！”
这实在是厚颜无耻。
林枫周身气势顿时冷了下来，目光也犹如是利剑一样直直地射向周目。
但周湘云到底在旁边儿拦着，林枫抿紧了唇，最后也没有说什么，跟着周湘云离开了。
在回家的车上，周湘云眨着眼睛一直看着林枫。
林枫挑了挑眉头，“总看着我做什么？”
“我总觉得今天这些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了，是不是跟你也有什么关系？仔细想想，好像很多都跟你有关系，是你说去见高一层领导的，当时签合同的时候也是你劝我的。”周湘云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枫。
感觉还挺准确。
林枫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刚好是曾经的同桌罢了。”
周湘云眼中满是惊讶，“这么巧？又是你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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