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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团宠十格儿[清穿] > 第46章 和宅
 
“这位老爷还未开口说话, 刘管家就问出这样的话,莫非是从面相上得出的结论?”福康安给刘全挖了个坑。

严格意义上来说,满族确实并非这片土地的主人。尽管福康安自己是满人,和珅也是满人, 刘全可不是。

主子与奴才荣辱与共, 要是刘全再多说几句, 把乾隆给激怒了,和珅也跑不了。

刘全陪着笑:“哪儿能呢, 只是瞧着几位爷面生。做奴才的也算是在市井里摸爬滚打过的, 京城改去的地儿,不说都去过,倒也认了个大半。京城里的权贵富豪, 奴才也略有耳闻, 不知这位爷姓甚名谁,也好让奴才通报一声。”

刘全跟了和珅这么久, 没少作威作福为难别人, 也没少被人刁难。这里面的门道还是知道的。

他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让福康安没法挑出错来, 放弃给和珅找麻烦,微微侧身看向乾隆。

乾隆说:“你只管告诉和珅有故人前来, 让他亲自出来一见。”

和府不是那么好进的,想面前和珅的人数不胜数,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进和珅府上,就跟拍卖会竞争似的, 价高者得。和珅这个人还小心眼,出的价钱低,得不到他的照拂, 但你不能一点礼都不送,凡是没在他这儿露脸的,一概当做异党打压。

刘全跟着和珅,也变得是非不分,把这套贯思想彻到底,颇有些眼高于顶的意思。

要是放在平时,他肯定把空着手来求见的人套出姓名轰走了,可是今儿有福康安在侧,福康安与那位老者的相处,让刘全察觉到一点不对劲儿。他笑道:“得,您几位请稍等,奴才这就去向和爷通禀。”

刘全掩上门,急步往和珅那边去。

乾隆微服私访,朝中事宜都交给了十五阿哥和几位重臣处理,和珅也是其中之一。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知道乾隆的动向,刘全在和珅身边,虽然是个奴才,却比一些朝廷命官清楚多了。

若是帝王在京,这个时辰和珅应该在衙门办公。今儿他却回来了,正与夫人和丰绅殷德在后院作画。

事情不对劲,刘全顾不得打扰了和珅的兴致,直接上前,低声道:“爷,福康安带着一个陌生的富商,还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前来拜访,说是您的故人。您看这……”

和珅手上动作一顿,放下毛笔,将画作团成一团,看了夫人一眼,冯夫人起身行礼,牵着丰绅殷德,“看来你阿玛有要忙了,咱们先到别处去玩,不打扰他了。”

仆人们讲桌案纸笔搬走,和珅皱着眉,“福康安回京了,这么说圣驾也已到京城……那个富商多大年纪?形容如何?”

“瞧着年纪不小,头发胡子都白了,至少六十多岁。只是他气势十足,并不痴肥,反倒身形挺拔,目光锐利。他身后跟着的女孩子与他样貌有几分相似,应当是祖孙两个。”

“是皇上来了。”和珅没想到乾隆会突然过来,慌乱看了眼四周,对刘全道:“府上那些不合乎形制的,快快收起来,实在不好弄的大件,就不要管了,千万不能让皇上久等!”

刘全道:“奴才这就去让人做。”

和珅与刘全默契十足,幸而这个时候和珅积聚的财宝还不多,倒也不难隐藏。

待刘全去收拾那些东西的时候,和珅回屋换上了官府,匆匆整理好帽子,带着在侧廊等待的刘全,慢步向门口走去。他低声道:“只当做不清楚皇上的身份。”

这句话说的不明不白,刘全与和珅主仆多年,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您放心吧。”

和珅出来之后,朝着福康安拱手,“福大人怎么这个时候来到我府上了?幸而我正好回来有事,否则福大人可要白来一趟了。”

说完他看向福康安身后,见到乾隆含笑看着他,故作一惊,“皇……您、您怎么亲自……”

乾隆道:“朕可是在你门外等候多时了,怎么,还想让朕继续站着等?”

“不敢不敢,您快请进。”

珠锦乖巧地跟他打招呼,“谙达安好。”

和珅回道:“十公主多礼了,许久未见,十格格可好?”

“我在外面过的可自在了,就是整天坐车,烦闷地很。不过回道京城,再仔细想想,就算舟车劳顿,也是在外面更好一点。”珠锦并未与他生分,熟稔地袒露心声,“丰绅殷德呢?他还在读书吗?”

和珅知道乾隆宠爱十格格,故而不像其他人那样战战兢兢,生怕与十格格聊起来,冷落了皇上,让乾隆看的也不自在。他就像普通师长那样,温声回道:“丰绅殷德正在他母亲哪里,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十格格可以亲自去看一看。”

珠锦点了点头,“好啊。”

与珠锦聊完,和珅视线扫过福康安,对上他挑衅的眼神,神色不改,微微快走两步,靠近乾隆,以显示与他的亲近,“皇上既然已经回京,何不让人提前说一声,奴才也好预备着接驾,今日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真是太失礼了。”

“无妨,朕知道你向来思虑周全,此次也不是你的错,是朕想着,像民间普通人一样,来你这里串串门。你也别拘谨,只当朕是普通友人就好。”

和珅道:“是。”

不久之前,他因为李侍尧的案子被乾隆训斥过。和珅原本将乾隆的心思拿捏得很准,现在倒有些说不清楚了,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

李侍尧虽然是和珅暗中推波助澜举发的,追根究底,他们并非真正的死敌,只是因为走了同一条路,在乾隆这里博宠。乾隆要是对李侍尧法外开恩,和珅还能松一口气。李侍尧被从严处理,也就说明,倘若有一天,他和珅的事情被人揭露出来,就算能保全性命,也要脱一层皮,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至于乾隆的态度为何转变突然……此次南巡,乾隆带的人不多,能影响他决策的,也就福康安一人了。

福康安战功赫赫,与和珅并非一路人,但也不是无法取代。只要运作得当,让和琳名声起来,迟早有一天能把福康安踢下去。

“和大人怎得这样看着我?”福康安笑道,“莫非是觉得,皇上私服来访与我有关?那我可真是冤枉啊。”

珠锦举手,“是我想来的。”

福康安从前对珠锦有几分忌惮,现在看到她如此配合,哪怕她是丰绅殷德的未婚妻,心里也对这个表妹也多了几分亲近,“十格格心系丈人,果然与贵公子感情深厚。日后若是成婚,又是一桩风流佳话。”

福康安这么说,和珅更觉得背后是他在捣鬼了。

珠锦就算聪明,也是个五岁的小孩子,不会有那么多心思。定是福康安从中作梗,才哄骗得珠锦闹着过来。幸好他反应敏捷,让人把一些显眼的东西撤了。也幸好刘全察觉到不对劲,否则收拾完李侍尧,下一个就是他。

和珅从福康安的笑容里感受到了无边恶意,他本就与福康安不睦,如今更是相看两厌到了极点。

不过做戏谁不会?

哪怕福康安讨好了十格格,十格格也是他的未来儿媳妇,熟亲熟近一目了然。福康安伴驾出巡又如何?回到京城之后,还不是要远离后宫,难以与十格格相见?

和珅把远近利益都想得很明白,半点都不慌乱,他嘴上含笑,领着乾隆与珠锦在自己府上慢行,向他们介绍府上的池塘、山石、花草,他言辞清丽,语言优雅,珠锦听得很入迷。

乾隆也夸赞和珅审美很好,设计出来的园子匠心独具,别有一番雅味。和珅自谦了一会儿,推脱说是受了乾隆的点拨,才能有今日,一时间君臣相得,其乐融融。

和珅从前也担任过修建楼阁宫殿的事儿,每一次让乾隆很满意。这种工作油水最多,从泥土到草木摆设,每一件都有运营的地方。但是这种活儿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做的,唯有皇帝亲近之人,才能揽此重任。

福康安在一旁听着,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后来越听越不是滋味。

和珅是不是在嘲讽他,只知道行军打仗,半点不懂风雅?

可和珅又没明着说,福康安心里再不高兴,也插不上口来反驳。皇上兴致正好,这个时候开口,也容易得罪了圣上,福康安只好默然不语。

珠锦看着外面的石头花草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还以为和珅现在才刚开始贪污,还没来得及搞后面那些大批量的财物。

不过乾隆来这一次,恐怕他还得另外修建几个庄子来堆积财宝,不太可能明目张胆把东西放在家里了。

和珅的名气很大,如果说从中国上下五千年挑出十个奸臣,肯定会有他的位置。她穿越前翻看清朝那段历史,也留意过嘉庆抄和珅家,抄出来的巨额财产。

现银和金元宝就不说了,唯有皇室才能用的东珠,他这里就有好几十颗,比皇宫的还大,质量还好,就连嘉庆自己,都没见到过这么好的东西。

据说当时清朝的普通珍珠并不值钱,因为和珅喜欢,底下的官员就开始搜罗给他送里,到最后供不应求,珍珠也成了稀奇的东西,卖的价格翻了好几倍,以一己之力提高了物价,商人们争着抢着从国外倒卖珍珠送到清朝,足以见得和珅的厉害之处。

想到这些之后,珠锦再看眼前美好的景色,只觉得兴致缺缺。

她觉得,还是住在驴肉胡同的和珅更顺眼一些,后来搜刮财物的他,已经疯魔了。哪怕外貌依然英俊,也有一股不正常的偏执阴冷,怪吓人的。

珠锦打了个哈欠,“谙达,丰绅殷德在哪里呀?”

“是奴才疏忽了。”和珅歉意道,“皇上与公主刚回京,想来疲乏地很,奴才有罪,竟还在此刻说些有的没的。请皇上与公主随奴才往这边走。”

乾隆把珠锦抱起来,“不怪你,天儿热了,十格儿往日这个点都要睡一会儿,这是到了时候了。”

“奴才这就派人去安排房间,请十公主小憩。”

珠锦趴在乾隆的怀里,被他抱着往前走,穿过回廊又走了一会儿,去了茶房。

茶房是专门用来待客的地方,并不狭小,反而很宽阔,装潢的也不错。乾隆没让和珅把珠锦带走,而是直接把她放到了里间屋里的软塌上,盖上了一条轻绸薄被,隔着屏风在外间与和珅闲聊。

珠锦睡了,丰绅殷德自然没被喊过来。

他在冯氏那里,听着刘全的叮嘱。

“过会儿千万不能说老爷今日没去衙门,只说是半途中喝茶弄湿了衣角,又记起还有公文落在家中,便亲自回来取了。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说错了话,老爷可要为难了。”

丰绅殷德觉得撒谎不好,要不是今天皇上突然过来,他都不知道父亲该上班。在他心里,阿玛是个很厉害的人,学问品性都很好,为人儒雅,最有名士风范,没想到阿玛竟然也会撒谎骗人。

丰绅殷德问:“为什么?”

刘全不太明白,“小主子这是何意?可是哪里不清楚?”

丰绅殷德:“为什么皇上不来,阿玛就可以不去衙门?难道这不是阿玛的责任吗?”

刘全道:“老爷能力出众,跟那些酒囊饭袋不一样。早早地处理好手上事务,自然闲来无事,何必再在衙门磨着?只是这事儿不好让皇上知道,免得皇上对老爷不满。”

丰绅殷恍然大悟,“就好似我原应该每日读三个时辰的书,可要是我把书提前背好了,就可以早些下学。只是阿玛那边没有这么通融,所以阿玛把事情都做完,也要在那边耗着。无人管时,阿玛就回来了。”

刘全捏了一把汗,说:“少爷聪慧,正是这个道理。”

其实和珅做的事情,远比刘全说的过分多了。只是和珅自己也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他教导儿子的东西,都是比照着君子的标准,并没有交给他如何偷奸耍滑,蝇营狗苟。

过了有一会儿,茶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十公主醒了。刘全去厨房拿了些小孩子爱吃的点心,带着丰绅殷德过去。

丰绅殷德已有半年没见过乾隆,觉得乾隆好似老了很多,又好似哪里都没有变,行礼过后,好奇地打量他。

和珅温声道:“不可无礼。”

乾隆笑着摆摆手,“小孩子嘛,到也不要紧。今儿是丰绅殷德第一次见着朕穿这种平民的衣裳,可是觉得朕与以往不同?”

丰绅殷德站起来回话:“是,皇上似乎更亲切了。”

乾隆笑着说,“看来朕微服出巡在外面走了一圈,倒也沾染上了民间烟火气。”

和珅说:“是皇上体恤民情,才令天下子民人心生孺慕,忍不住亲近。”

“你越来越会说话。”乾隆笑着说。

以前的和珅,清高、锐气,现在年纪渐长,倒是温和了许多。乾隆也能感觉得到,从前的他与和珅是君臣,现在倒是真的有了几分朋友间的亲近,不过按照年岁来说,和珅才真的像是把他当成父亲一样对待的人。

和珅微微一笑,不再接话。

福康安就知道,一旦有了和珅在乾隆身边,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暗地里骂和珅巧言令色。

珠锦被和珅府上的丫鬟带着洗漱好,重新通了一遍头发,揉着眼睛从里间出来。她打了个哈欠,来到乾隆身边,把脸埋在他身上,像是还没回神,“汗阿玛……”

“醒一醒,这是在你丈人这里,懒懒散散成何体统。”乾隆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

和珅说:“倒也无妨,十格格只管当做在家里,不必拘束。”

乾隆与和珅都笑了起来,看着珠锦和丰绅殷德的眼神充满了善意的调侃。

珠锦抬起眼来,看到正瞅着她的丰绅殷德,才记起来此刻已经不在路上,而是回到了京城,正在和珅府上做客。

“给十公主请安。”丰绅殷德向她行了一礼。

珠锦道:“不必多礼。”

半年没见,丰绅殷德长高了很多,但是依然比珠锦低一点。

丰绅殷德看到珠锦不说话,有些局促,他眨了眨眼睛,低声说:“上次围猎时,皇上赏赐的兔子,如今已经长大了。”

乾隆倒是挺感兴趣的,“是吗?带过来让朕瞧瞧,你把兔子养得怎么样。”

四下候着的仆人立刻去拿兔子,不一会儿就提着笼子过来了。

这笼子很大,兔子在里面完全活动得开。白兔如同丰绅殷德所言,看起来就壮硕肥美。见到生人它也不怕,只拿着一双红红的眼睛警觉地观察,身体一动都没有动。

下人们把笼子放下,打开门,将兔子取出放在地上。丰绅殷德对珠锦说:“十格格,这只兔子好乖的,你要不要摸一下?”

珠锦从榻上下来,跑到兔子跟前,轻轻摸了把它的耳朵。

乾隆看了一会儿,对两个孩子说:“守着这么多人也放不开,不如到后面去玩吧。”

丰绅殷德很高兴能与珠锦单独相处,欢快地应了一声,抱起兔子,带着珠锦去外面了。

珠锦说:“你这只兔子,打算养到什么时候吃啊?再不吃肉就老了。”

丰绅殷德:“……十格格。”

他已经不是半年前的小孩子了,不会因为珠锦的几句话流眼泪,但是心里也很不好受。丰绅殷德低落道:“十格格不喜欢兔子吗?”

“喜欢啊。”珠锦说,“要是不喜欢,我哪能这么惦记它呢?”

丰绅殷德听到珠锦的话,心里竟然好受了很多。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干脆不去想了。怕珠锦命人把兔子扒皮吃掉,丰绅殷德赶紧将兔子交给丫鬟,让他们带走,离开珠锦的视线后才松了口气。

珠锦说:“我第一次来你家里做客,没想到你家这么大。”

丰绅殷德也很喜欢自己的新家,闻言眉眼弯弯,冲着珠锦笑,“十格格要是喜欢,以后多来几次好了。”

“恐怕有点难,我这次是因为跟着汗阿玛去了外面,才能来你家里坐一坐。等回到了宫里,想出来可不容易。”

丰绅殷德问:“为什么呢?”

珠锦叹气:“因为我是女孩子啊。这个时代对女孩子太不公平了。你想想你阿玛,可以到处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再看你额捏,一年能出门几次?”

穷人家的姑娘倒是可以到外面去“抛头露面”,可那都是为了生计奔波,连活下来都很难了,哪里有心思享受自由?

珠锦见缝插针,给丰绅殷德洗脑。

她婚后的生活如何,就看婚期对丰绅殷德教导的够不够了。

丰绅殷德顺着珠锦的话想了想,“十格格说的不错,女子确实有诸多不便,这该怎么办呢?”

珠锦说:“书里说夫为妻纲,如果能得到丈夫的理解,妻子的生活应该会好很多吧。丰绅殷德,你看我现在虽然被困在后宫,但也能跟着阿玛去打猎,去南边微服出巡。要是嫁给了你,这些事情反倒不能做了,我宁愿不要成亲。”

丰绅殷德有些着急,“可是我们已经定了婚约,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不履行?”

珠锦说:“我汗阿玛是皇上,什么都是他说了算。他最疼我了,我要是不想嫁人,他一定会准许。你与其想着用规则法度束缚我,不如好好想想该怎样待我。我并非让你像时候主子那样侍候我,只希望你能将我当做一个平等的人,而不是你的财产。”

珠锦也知道,她的这番话,就算是大人都未必能想明白,更何况是个五岁小孩子,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

珠锦安抚道:“其实倒也不难,只要你愿意跟我说话,把心里的想法告诉我,我也对你坦诚相待,凡是商议着来,互相体谅,就是最好的。”

这个时代的男性,对女性普遍存有轻蔑。

比如雍正最初觉得珠锦不可能懂政务,因为在他看来,女人都不懂这些,却不知道,正是因为男人划分出了泾渭分明的界限,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没有接触过,又怎能插得上嘴?自然是不懂的。

丰绅殷德点头,“你之前说过的,我都记得。只是你这半年都不在,我没有机会跟你说话。”

丰绅殷德倒是求着和珅帮忙传信,珠锦也回过信,可是信上能写的东西实在有限,丰绅殷德又腼腆内向,怕珠锦烦了他,不好意思说太多。

“我都知道的。”珠锦说,“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想娶我呀?”

五岁的小孩子,哪里有什么情情爱爱,最多是小朋友之间的友情。可要是像过家家那样,隔了这么久,丰绅殷德对她的喜欢也该淡了,怎么会每次她说不想嫁人,丰绅殷德都一副要哭的样子?

“是阿玛说的。”丰绅殷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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