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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匪不为妻苏小匪楚亦 > 第五十八章:悲剧的洞房夜
 
“也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殷娉婷脑袋向上仰了些。

“楚亦左肩受了点伤,他……”

“你说什么?”殷同学太过激动,苏小匪都还没说完,她就已经自己掀了盖头站起来。

外面瞬间响起乒乒啪啪的敲门声,绿绾扯嗓子地大喊:“小姐,你怎么了?小姐!小姐!”媒婆尖锐的嗓音也加入了叫阵行列。

苏小匪耸肩看她,殷娉婷清了清嗓子,“我没事,你们在外面守着就好。”

门外又渐渐安静下来。

“你说楚大哥怎么了?”

苏小匪径自坐下,翘着二郎腿,“不必着急,他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嘛。只是他喝了许多酒,我怕他待会回来之后就神志不清,忘了自己受伤一事,这才来和你说一声。”

“是谁伤了他?”

苏小匪站起来,捡起落在地上的红色盖头,“你待会可以问问他。”如果楚大领导愿意说真话的话。

将盖头递还给殷娉婷,“没什么大碍,你也不必太担心,这是药膏,待会记得给他换一次药。”

殷娉婷接过,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苏小匪走到门边,脚步顿住,犹豫了半响终于又折回来,“那个……楚亦肩上的伤还没好全,你们要是非要……额……洞房,就节制一些吧。”

轰!殷娉婷白皙的脸一下子和嫁衣一样的颜色,差点脑充血。

苏小匪该说的都已经说完,扬着袖满意而去。

外面的宴席开得差不多,苏小匪没兴趣去看一群人浑身酒气的模样,反正结束后管家自会整理,她还是回半夏居的好。

只是今天比上次更为凄惨,她才刚躺下睡着,就有一股力量将她强势拉起,苏小匪睁开朦胧的双眼,依稀看到一身红衣景象。

“苏容瑄,起来给我换药!”

他二大爷的!

苏小匪气呼呼地坐起,阴阳怪气道:“敬爱的楚大少爷,请问一句,您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在流霜阁见你的新娘子吗?”

几次三番地半夜跑来她半夏居,顶着两只巨大熊猫眼都是他害的。

楚亦坐在床边,“娉婷她睡下了。”

唉?苏小匪不信,“我明明提醒了她要多注意你的,怎么可能就睡了。”

说到这个楚亦徒然变脸,“你究竟和娉婷说了些什么?”

苏小匪眨眼,“也没说什么,你伤势未好全,又一直被灌酒,我便只好去将药膏拿给她。”楚大领导说了殷同学不是外人,想来洞房之时也不会瞒着她肩伤一事。

“你在关心我?”楚亦挑眉。

她反问:“难道不应该吗?再说了,我那药膏比一般的药灵的多,前几天小土子磕破头,我也送了一瓶去,立马就见效了。”

楚亦的脸向来就跟调色盘似的,上一秒还是温暖的绿色,下一秒就立马变成了包公。

变脸变得简直莫名其妙。

苏小匪没好气:“你要是嫌弃我的药大可不换,反正你楚府什么没有,还能差了药膏去。”

躺下又被拽起,“起来给我换药。”语气真是跟小鬼子一样,让人想直接一通排山倒海过去。

她皱眉,“为什么不找殷娉婷帮你换?”

别告诉她什么睡着的鬼话,她睡得跟死猪一样不还是被楚亦硬生生地给拽了起来。

结果,楚亦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回答,“她不会。”

苏小匪差点喷一口老血,殷同学果真是养在深闺里的娇贵牡丹,居然连换药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得。

“那萧一呢?”楚大领导身边人才济济,怎么一个靠得住的人都找不到。

楚亦回她,“方才替我挡了大半数的酒,这会已经醉晕了。”

……可怜的萧一。

她无奈摊手,“我把药给了殷娉婷,半夏居已经一瓶不……”

话还没说完,手心里就赫然躺着一瓶她的黑芷膏。

苏小匪悲愤,为什么在这种普天同庆喜气洋洋的日子里,她居然还要兼做苦力?

楚亦极为配合,她还未有动作,自己就已经褪下了身上的衣裳。房间里乌漆抹黑,苏小匪正打算爬下床去点灯,大领导轻轻一拂袖,灯盏就自动亮了。

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的好功夫。

苏小匪定眼看去,伤口果然又溢出血来,白色的纱布这会鲜艳得跟红领巾一样,真是红得够彻底了。

忍不住数落他,“知道自己受伤还拼命喝酒,活该受罪。”

楚亦苦笑,“不喝会引起怀疑,左右不过是几坛酒,还不至于能怎么样。”

苏小匪动了动嘴唇,却想不到要说些什么,于是乖乖闭上嘴巴,专心于手上的动作。

有那么片刻的寂静,楚亦打破冷寂的局面,说,“你今天和苏文昊说了什么?”

“让他少说少做多吃,不砸场子。”

楚亦浅笑,“他倒是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不过那几大坛子的酒起码有一半是他敬的。”

苏小匪把绷带系好,低头收拾东西,“谁让你请了他来,小舅子对上自个儿姐夫的纳妾婚宴,不觉得很奇怪吗?”

楚亦也不指望她能一条龙服务,只好自己穿上衣服,“我没有请他,苏文昊翻墙进来的。”

“……”苏小匪默,真应该颁给苏文昊一个中华好弟弟的称谓,屁股挪啊挪,挪坐在楚亦跟前替苏文昊说话,“不是你自己说了,左右不过是几坛酒,还不至于能把你怎么样。再说了,他也是为了帮我出头,要不是前提做了思想教育,你今天的婚宴指不定就被搅黄了。”

楚亦凤眸灼灼,“他为你不值,怎么你自己都没有半点不满。”

苏小匪想了想,很肯定道:“有!”

楚亦莞尔,“说说看。”

“我说了你会给我补偿吗?”一双充满期待的盈盈水眸望着他。

“或许我思觉有理,就会同意你的要求也不一定。”

她收回楚亦不人道的话,现在的楚大领导帅气、温柔、平和、无害,没有一点攻击性,十足的一个关爱下属聆听民音充满大爱的优秀领导形象。

“我有两点想法。”

“嗯。”楚亦等着她回答。

“第一个,我……”苏小匪不好意思地对着手指,“我垂涎那套璀璨华美的嫁衣。”

“想要?”楚亦揶揄,冷峻的脸上仿佛泛着柔光,看起来心情应该还不错。

苏小匪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楚亦故意叹一口气,遗憾道:“可惜黄素娘一年只做一套嫁衣,况且你也不大可能再有穿嫁衣的机会。”

“你误会了,我只是垂涎那套嫁衣上的六六三十六颗的七彩琉璃珠。”苏小匪抓了抓鸡窝脑袋,四十五度角仰头,“反正殷娉婷今天穿完也不会再穿,所以,不若把那些珠子送给我吧。”

苏小匪笑得贼眉鼠眼,楚亦本还温润的脸上出现了些许裂缝。

“你只是想要那七彩琉璃珠?”

“管事告诉我,嫁衣上最贵的便是那琉璃珠,难不成还有更贵的?”

“好好,苏容瑄,你真够大胆的。”

楚亦好像有点生气,苏小匪一愣,暗骂自己考虑不当,早知道就不说出来了,楚大领导就算再怎么大方,又岂会真把珠子给她,还不如偷偷盗走的好。

失策失策。

“还有一条呢?”楚亦忍着怒气问。

苏小匪缩了缩脑袋,“那珠子我不要了,不过这个还是可以商量商量。”

前奏太长,楚亦不耐烦道,“说。”

苏小匪泪眼汪汪,“我给殷娉婷包了整整一百两的红包,可以……额……公费报销吗?”

这话就跟斐迪南在萨拉热窝被刺杀结果引爆第一次世界大战一般,楚亦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被点燃。

肩膀被抓得生疼,楚亦那像被泼满黑墨的脸臭到了极点,每个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颇为寒冽。

他怒:“你这该死的女人。”

苏小匪肩膀的骨头被抓得都快碎了,忙道:“要不五十两也行啊,价钱好商量嘛。”

肩膀的禁锢松开了,苏小匪揉着自己遭罪的双肩,楚亦狠狠瞪她一眼,她瑟缩地点头做忏悔状,再抬头时便只看到楚大领导一言不发甩袖而去的背影。

小气吝啬是封建主义社会地主阶级的普遍特性,苏小匪深深反思,她错了,以为楚亦是个阔绰土豪,结果时至今日才发现他二大爷的居然是一只喜怒无常的铁公鸡。

哦,不对,楚亦也是有阔绰的时候,只是对象不同罢了。

心里有点犯堵,苏小匪气呼呼地拉起被子蒙住脸,躺下补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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