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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匪不为妻苏小匪楚亦 > 第九十五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事情带有悬疑色彩,弄得苏小匪头可劲的疼,五天过去了一天,苏小匪放了本杂文书盖脸上,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紫荆跪坐在床边,问:“小姐,会不会是十五姨娘在来之前就已经被人给陷害了?”

苏小匪瓮声瓮气,“要是那样,就更难办了。”

紫荆给她揉胳膊揉腿,提出一个假设性的想法,“或许我们可以从五姨娘和七姨娘身上下手?”

苏小匪贼笑地看她,“为什么怀疑她们两个,就因为她俩有前科?”

紫荆愤然,“她们都害过小姐不是吗?”

“之前的小打小闹和这次不一样,五姨娘徒有胆子却没有脑子,七姨娘阴谋诡计倒是想得出来,不过她没有做这事的魄力。”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敌人故意给她放烟雾弹。狗血剧黄金档不都是这么演的吗?越是觉得没可能的,往往越有可能,现实就是这样的可爱。

苏小匪睁开眼睛,“紫荆,再去把给十五姨娘看病的那个大夫请过来一趟。”

小八卦每次遇到这种事就积极得很,小腿飞奔,一眨眼就没了人影。

大夫年纪大了,走起路来蹒跚迟缓,紫荆在前面小碎步领路,不得不放慢脚步。

老人家这么折腾也真挺不容易的,苏小匪让昀娘给他搬了一把半夏居里最金贵的软椅,扶着老人家坐下。

老大夫惶恐,吓得额前一把冷汗,坐在椅子上好半天不知手该放哪儿。

苏小匪尽可能温柔地问,“您上次给十五姨娘把脉的时候,迟疑许久,只因为那龙芝草药在人体流窜时难以确定所致?”

老人家行医多年,医德还是很值得钦佩的,他不夸大自己,老实说道,“也不全是。”

苏小匪移了条凳子在他面前坐下,问,“是怎么回事?”

老人家表情看起来很是纠结,“老朽去把脉的时候,那位姨娘的脉搏已经与正常无孕女子一般,诊断不出有个中间过渡的阶段。一般来说,孕妇吃下龙芝草药,一个时辰后小产流胎,多多少少都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征兆。可惜老朽学艺不精,居然把脉了半天也没找出一星半点的特征来。”

苏小匪摸摸下巴,做思考者状,“要是十五姨娘根本没有吃那所谓的龙芝草呢?”

“不可能,不可能。”老大夫使劲摇头,“寻常的流产不会像那位姨娘一般,只有服下龙芝草方有当时的症状,除非,是其他隐藏在深处的东西刚好也具有这样的功效。”

苏小匪沉思,想着想着心里头突然掠过楚亦说的一句话,吓得她额前刘海险些要炸起来。

——“我没碰过她们。”

是这样说的没错吧,楚大领导亲口承认他从未碰过后院的那群女人。

且不论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做了那千古难见的柳下惠,但如今的重点是——楚亦都没下狼爪,那十五姨娘哪来的孩子?

苏小匪瞪圆双眼,当时她还未曾反应过来,如今一回想,实在太惊悚。

究竟是十五姨娘给楚亦戴了鲜艳欲滴的绿帽子,还是说……十五姨娘根本就……没有怀孕?

…………

往日来客众多、门庭若市的苏府一下变了天。

朱红大门禁闭,一排开去,御林军执长枪而立,目视前方,枪柄向光泛着森森冷意。

苏府占地繁华地带,寸土寸金,在闹市之中尤为突出。苏家本是东铭贵族,苏家在先帝之时就已是豪门显贵,轮到苏明扬这辈更是青出于蓝,将苏家辉煌推向另一个高峰。只是如今曝出通敌叛国的罪名,先前往来的政客纷纷把苏家划入黑名单中,宁死不相往来。利益面前,什么同事缘分兄弟交情都是废话,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才是他们人生最重要的课题。

偌大的苏府门前荒荒凉凉,就连平常道路两旁使劲吆喝的小摊小贩也都转移了阵地,孩子们被大人勒令不得靠近半步,生怕到时候突然刀剑相交起来无辜地就躺了枪。

寒夜森凉,闹市中的高门大院彻底宁静下来,御林军交接班时间到点,一排撤下,又重新换上一批守卫。

只是瞬间的功夫,一个高挑的身影从侧墙翻入,快如闪电,落地无声。

沿着角落往里而去,黑影飞掠,宛若旋风,偶尔走廊中有半夜起床方便的小厮,只觉得耳边风速加快,可定眼看去除了盈盈月光和一如往常的景致,竟再无其他异常。

“见鬼了。”小厮嘟嚷,摇摇头提着灯笼又往前走去。

黑影身子敏捷,眸中旋入碎银光华,在淡月青晕下苍雪般寂冷,跃起落地身姿轻盈,掠光闪电间已然从远方到了近前。

闭眼感知周遭气息浮动,须臾后霍然睁开,唇角勾起一丝冷笑,露在外面的黑眸敛去一切情绪,只余下探不尽的深幽迥彻。

在一道门前站立,眼帘轻掀,大掌抚上红木门运气掌心,伸手一推赶在门栓落地前稳稳托住,一切动作不过是啜一口茶的功夫。来人暗夜中视线依旧清明,视物与白日并无差异,眼睛环顾周围,脚下却谨慎地走着无规则的曲线。

修长分明的手指轻轻抚在墙上,偶尔轻叩,所有疑似机关开口的地方一一查验,桌下角落不落下任何一处地方,却毫无结果。

怎么会?来人轻皱起眉头,到处都找遍了,可竟是一点头绪也无。

刹那间,房间中央高处突然亮堂起来,一颗泛着白光的璀璨夜明珠镶嵌在精致宫灯之中。宫灯爆碎,明珠光泽四处散去,原本藏匿于暗夜之中的黑影一下被暴露在灯光之下。

拐角处走出一名紫色锦衣男子,步伐不紧不慢,胜似闲庭信步,缓缓地站立在黑影面前,七尺止步。

“阁下登堂入室被抓个正着,却丝毫不见慌乱,真是好气魄。”

黑影浑身上下黑衣着身,黑布蒙脸,莹白珠光下衬得他黑眸越发深邃,万丈深渊茫茫雾海不见底。

“苏大人身陷囹圄性命不保,却仍旧从容不迫,在下亦是佩服。”

苏明扬唇边勾起疏离一笑,“如今苏府人人避之不及,就是官场上再熟络的人也不敢踏入苏家府门一步,想来愿意进来的恐怕也就只有阁下这般的不速之客了。”

黑衣男子淡然地立在原地,“苏大人平日结交甚广,如今出了事却是连一个知心的都没有,难道不觉得可悲?”

“官场如战场,没有永恒的敌人,自然也不会有永恒的朋友,正好比商场一样。”苏明扬顿了顿,放慢语速,“我说的对吗?楚家主。”

黑衣男子一点错愕的表情也无,垂下眼帘,伸手除去脸上黑布,施施然站在那里,容华贵气,晲傲从然。

正是楚氏家主——楚亦。

“苏大人不愧是朝堂贵臣,我原以为等到你上断头台的那天才会发现我的身份,不想,竟提前了。”

苏明扬宛然一笑,似是自嘲,“人老了,洞察力远不如以前,你这样一个强劲敌人潜伏在我身边数年,我居然一点察觉也没有。”

楚亦话音如水森凉,“楚某可不敢高居,苏大人在官场如鱼得水,又得皇帝宠信,势力远远不如表面上看到得这般。我花了数年,费了多少心思才能将你拖下马来。”

苏明扬冷笑,“我平日行事颇有乖张,有些事情亦是不留情面,明里暗里必然得罪过不少人,只是没想到,这些人中竟还有你。”

“人生很多事都是突如其来,苏大人如今尝到这滋味,不知感受如何?”

“我不曾记得有与你为难的地方,究竟是什么,让你费尽心力地要置我于死地?”

楚亦冷冷,“等你上断头台的那一天,你会知道的。”

苏明扬忽的大笑起来。

那种肆意的、爽朗的、带有些癫狂的笑在室内环旋回荡,楚亦俊眉微微蹙起,面无表情。

半响,他敛去笑,“也罢,我这一生作孽太多,即便不是你出手,也会有其他的人来找我寻仇。与其死在那人的手里,不若让你了却心愿。”

“那人是谁?”

“这你无须知道。”苏明扬站在那儿,璀璨珠光只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另一边没入黑暗之中。“如果我没有猜错,楚家主一定不会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装扮出现在我苏家的地盘。”

楚亦说:“苏大人既然猜到,我也不必再掩饰什么。楚某想来找一样东西,可惜屡次不得罢了。”

苏明扬看着他,很是肯定,“楚家主想找的,可是免死金牌?”

楚亦一滞,缓缓道:“对。”

“我可以给你。”

楚亦一愣,蔑笑,“你如今重罪在身,若是没有免死金牌护着,必死无疑。这种情况你却说要将令牌交给我?”

“对。”苏明扬眼神无比坚定,“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把令牌给你。”

“什么条件?”

苏明扬肃然,“我要你这一生尽你所能保护好容瑄,不让她受苦受累,尤其……这辈子都不要让她进入北渊地界。”

“你弃她十多年不顾,临死前说这话难道不觉得可笑?”

“你说得对,我确实是对不起她。”

“为什么?”楚亦问。

苏明扬淡淡,“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你若现在答应我就将金牌取出来给你,若是不答应,即便你将整个苏家翻过来,我也断言你绝对找不到它的藏身之处。”

“你就不怕我拿了金牌之后,不信守诺言?”

“你不会。”苏明扬摇头,道:“你若承诺下的事,自会放在心中,我信你的为人,将容瑄交给你或许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对的事情。”

楚亦眉头紧锁,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有些东西和想象中的或者说是和潜意识里的仿佛不大一样了。

苏明扬带他去取令牌,他千算万算也不曾想到免死金牌竟被苏明扬放在了上次他与苏容瑄一起进去的石室之中。

楚亦没有跳入井中,是苏明扬取了之后飞跃上来,亲手交给他。

令牌是真的,确实系先帝当年御赐的免死金牌,不看其他,单是那独一无二的纹理和铸造就足以说明一切。

苏明扬立在井边,“我虽不知哪里得罪了你,但容瑄总归是无辜的。她这一生我都不曾给过好脸色,如今我罪及如此,恐怕难逃一死。你既收下金牌,我便将她托付给你。她从小和文昊一样,恨我入骨,你也无须将这些告诉她,既然恨就让她恨得彻底。”

楚亦声音低沉,“我都有些看不透你了。”

苏明扬轻笑,“有什么看不透的,不过是一个父亲临死前良知唤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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