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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匪不为妻苏小匪楚亦 > 第116章:公子来寻仇
 
也是相处了几天,苏小匪才从周围的村民中得知这个小镇叫安平村,很有寓意的名字,安乐和平,简单平静。

自那天半夜里突如其来的一批官兵搜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异常情况。苏小匪不是个杞人忧天的人,几日过后就又开始活蹦乱跳。

隔壁住的是一对新婚小夫妻,小哥姓王,是这里有名的大夫,专治铁打损伤一类。偶尔也看些平常常见的小病,用的都是祖传的秘方,见效很快。

苏明扬带着她前去敲门拜访,一阵寒暄后说明来意,王小哥为人很是爽朗,二话不说就坐下来替她把脉。

“之前中了箭伤,伤口应该很深。虽然靠近心脏的地方,不过后期算是调养得当,没有落下什么病根。我可以开几味药,你们去镇上买几剂熬来喝几天就能彻底好了。”

苏明扬沉下脸来,“除了去镇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有卖。”

王小哥说,“如果不去镇上,恐怕就只有往山里去摘了。”

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

苏明扬打算让她和紫荆留在家里,自己独自一人去山里采药。苏小匪拒绝,那些草药长相普通,难以分辨,她好歹是山里长大的孩子,对这些寻常的草药熟悉得很,效率比起他来肯定事半功倍。

苏明扬不放心,“我陪你去吧。”

苏小匪笑,“不过是爬个山罢了,山势平缓,顶多一个时辰的时间,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房子东北处缺了角,明天估计是阴雨天,你和紫荆倒是可以趁着这会把房子补一补。”

苏明扬沉思,道:“也好,你自己小心些。”

苏小匪借了一个背篓,换了身利落的劲装往山上去,山路确实不怎么险峻,她连着爬了许久也不大喘气。

马齿苋和垂盆草挺好找,就是鸭跖草和雷公藤半天没瞧见一个影子,苏小匪走得累了,干脆将背篓撤下,坐在小溪边纳凉。

“姑娘,请问安平村怎么走?”

身后突然响起清冽又熟悉的男音。

苏小匪虎躯一震。

一定是她哪里出现了幻觉。

“姑娘。”身后的男子还在唤她,语气寂冷,一如往常。

苏小匪稳下心神,缓缓转过头来,男子墨发束起,一身玄色束身长袍锦衣衬得他身躯纤长。外衣滚着银丝流云纹,轻而薄,衣摆微扬,清姿卓立。

还是那般帅得人神共愤,只是样子好像憔悴了些,两颊扁了不少。眼里似乎还布满了血丝,像是连夜赶路而来。

她变了嗓音,装出与世隔绝的样子,对着眼前的大美男先是花痴一番,然后回神,最后羞答答地回了句,“沿着最右边的这条山路一直往下就到了。”

她面上平静,心里头却是波涛汹涌,楚亦怎么会来这个偏僻地带,他如今要下山去找安平村,万一撞上了苏明扬和紫荆可怎么办。

楚大领导的脸冷若冰霜,他对不熟悉的陌生人素来是三缄其口,今天居然破天荒地又主动问了句,“姑娘确定进村子的路是最右边的这条山路?”

苏小匪心里七八个水桶在吊着,她刚刚确实是指了一条错误的道,不过并不是说不能到达安平村,只是所需要的时间要多上一倍罢了。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先赶回去汇报情报。

她仰起头,露出一抹少女般的微笑,“公子放心,小女子来时就是从这条路走的。”

楚亦看一眼她,又看一眼那条布满荆棘的路,戒备道,“麻烦姑娘在前方帮在下引路。”

什么?

苏小匪连忙表现出一种“我虽然很愿意效劳,却实在有事无能为力”的遗憾表情,“小女子还有药草要采,恐怕没办法带公子下山。公子只消沿着道一直走,很快就能到了。”

楚大领导竟往前走了两步,问她:“还有什么药没采完?”

苏小匪呆若木鸡。

这是什么设定?

楚亦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爱管闲事了?

她甩甩头,礼貌推辞,“不劳烦公子,小女子自己去采便是。”

楚亦没理会她,径自拿起地上的背篓,“马齿苋、垂盆草、金荞麦、山慈菇……都是治理外伤的草药。”他狐疑地抬起头,冷冷道,“姑娘是家里有人受伤了吗?”

苏小匪摆手,“公子说笑了,只是用来清热解毒的寻常药。我们这地方偏静得很,鲜少会有人受外伤。”

“是吗?”楚亦的眼神太过犀利,苏小匪不敢看,只好假借害羞转过头去。

“当然。”苏小匪去拿背篓,“小女子还有几味草药要采,就不在此逗留了,公子告辞。”

楚亦却将手放在身后,背篓在他手中放佛一点重量都没有,“姑娘还差什么药,或许在下可以帮上忙。”

苏小匪欲哭无泪,您老人家一脸煞气浑身冰寒的主动要求施以援手,确定不是欲图不轨?

“不用了,我……”

“快说,我时间不多。”

“……”苏小匪傻眼,这是强行要求被帮忙?

半个多月不见楚亦,他怎么像是……性格大变了?

在楚大领导迫人的目光注视下,苏小匪终于嗫嚅吐出两个名词,“鸭跖草和雷公藤。”

“也是用来清热解毒?”楚亦嘴角似有蔑笑。

苏小匪干笑,仰首望天,“是啊是啊,夏天到了,把这些拿回去晒一晒,可以败火。”

“走吧。”楚亦热心得不像话,偏偏语气凉若冰渊,比满脸奸笑甜言蜜语哄骗小孩子的人贩子还要可怕。

她问,“去哪里?”

“我在过来的路上看到过鸭跖草和雷公藤。”

“哦……好啊,那多谢了。”苏小匪硬着头皮道谢,心里边早就乱成了一团。

楚亦果然是没有骗她,在他过来的那条道上,有成堆的鸭跖草和雷公藤,苏小匪蹲在地上,内心几乎开始崩溃。

“还要采多久?”楚亦在后面催她。

苏小匪暗想,你要着急不会自己先走,一大老爷们的走个路还非要人带。

可惜她有贼心没贼胆,只好弱弱地站起来扯掰,“公子可是着急要走?不过小女子待会还要往里去等一个人,拿些东西,恐怕……啊,不不不,我突然想起来其实也可以不用见那人,也不大需要拿那东西,我现在就带路,立刻马上。”

楚亦漫不经心地收回架在她脖子上的利剑。

剑端指着她的皮肤,冰凉彻骨,苏小匪险些吓出一身冷汗。

背着一堆的草药在前面带路,苏小匪心里头奔过无数只草泥马,幸好今天是她上得山来,若是苏明扬,指不定两人现在就已经开始厮杀起三百回合。

得想个办法把楚亦带离他们那个小破房才行。

“看公子的衣着,定然是大富大贵之人,怎么会到我们这小村小镇上来?”

楚亦的声音如同浸在千年寒冰中,“来寻仇。”

“……”领导说话真是直接。

苏小匪简直要哭瞎了。

她天真无邪难自弃,“公子说笑了,我们安平村里的人向来不常与外界接触,更何况是结仇了。公子会不会找错了方向。”

楚亦眼皮未抬,“她狡诈多端,越是不可能的地方才越是她的藏身之所。”

那叫机灵聪慧!

她赔笑,“想必是那人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才会让公子这般怨恨。”

“她做了什么,自己心里自然清楚。”

苏小匪冷汗直流,“小女子好奇,不知公子找到了她会怎么处理?”

“你想知道?”楚亦看她。

苏小匪瞬间后悔得想咬断自己得舌头,她摆手,“不不不,左右是他人之事,还是不要了。”

楚亦勾起唇角,似笑非笑,“你倒是可以听一听。”

森冷得让苏小匪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

“比……比如呢?”她呐呐。

“比如……”楚亦确实是在认真地想,“挑断她的手筋脚筋,放她在水牢里面壁思过,跪在楚家宗伺面前忏悔三天三夜,让她去最下等的杂役房做苦役,只要有一点反抗就施以鞭刑,打到听话为止。”

变态,暴君,恶魔,资本家!!!

苏小匪摸摸鼻子,讪讪道:“你这话有语病,都挑断手筋脚筋了,还怎么跪在宗伺面前忏悔三天三夜。”

楚大领导的脸黑得跟锅底一般,他从牙缝里挤出话里,“那就先跪着忏悔,忏悔完再挑断手筋脚筋。”

“忏悔完不能开恩大赦吗?”

楚亦瞳孔慢慢收缩,咬牙切齿,“我要是不开恩,就应该直接一掌劈死她。”

“……”苏小匪低头喃喃,“那你还是直接劈死她吧。”

“你说的倒是简单。”

苏小匪摊手,“要换做是我,就选择第二条,死得利索些,总比生不如死要好。”

毫无预备地,一道银光闪过,刚刚离了她的脖子的利剑又再一次出鞘架在她的脖子上,楚亦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周围的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

作为一个从小在小山村生活的平凡小村姑,遇到这种突然性的威胁恐吓动刀动枪危及自己性命的情况,应该吓得惊叫失措慌乱无章。可惜苏小匪却忽然定住,脑子一片空白。待她回神要表现出一丝半点的柔弱气场时,已经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她淡定地瞥了瞥肩上那柄熟悉的长剑,笑道:“公子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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