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裴煊烨手里拿着的，是一张老旧照片。
照片里，正有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白色大褂，很想是医生或者科学家穿的那种。
她不穿旗袍时，满眼冷凉，目无表情地看向远方，仿佛正在观察什么东西。
照片的背景，好像在一间装潢偏向于欧美范的古典房间内，她剪短的头发下露出的半张脸，长的几乎跟汪梓璇……有七分相象。
“这不是那幅画里的……”汪梓璇迅速拿过那张照片，仔细的看。
“嗯。”见汪梓璇注意力被转移开，裴煊烨暗自松口气，沉沉视线凝着她，缓缓道，“我找到了这张照片，也得知，这名女子曾经是一名科研人员，二十几年前失踪，曾经用过几个名字，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所以，那些名字估计也不是她的真名。唯独她跟汪梓璇可能有关系，却是很有可能。
“科研人员？!”汪梓璇被这几个字牵动神经，她瞪着他道，“你还记不记得，昨天夜弑说过……那个科研机构？”
裴煊烨点了点头，神情肃穆，他也是这么怀疑的。
会不会，这个女人……正是那个科研机构里的人呢？
盯着手里的东西，汪梓璇深吸一口气，拼命让自己保持平静。
手微微颤抖了一会儿，淡定下来，问道：“那这照片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其实，她更想问，这个女人，她……她还活着吗？
“这照片，是从林琦那儿找到的。”裴煊烨顿了顿，有些莫名道。
“林琦？”汪梓璇猛抬头，有些惊异的瞪着他，“他怎么会有照片？”
他们是有什么关系吗？还是……别的？
一瞬间，汪梓璇脑海里晃过好多种可能性。
“我，我，我要见林琦，我要找他问问，问问这照片，还有这个她……”汪梓璇有些激动的恳求道。
担忧视线落在她紧紧握着自己手臂的手，裴煊烨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
“好，你想见，我就为你找来。”
车缓缓无声停在关押林琦的房子门口……
从车里下来，汪梓璇望着警察门口已经有几个人等在那儿，她到这一刻才明白，原来裴煊烨背着自己已经做了这么多事。
林琦已经被投进牢里，正在接受调查，据说小董收集的证据，已经足够给林琦定罪。
他或许就等待着无期徒刑或者几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反正后半辈子几乎就要在牢里度过。
“咔嗒。”铁门打开的声音。
林琦一进来，看到他们就立刻眯了眼睛，明显一副不欢迎的姿态，“你们要见我干嘛？”
“怎么，你高高在上的过来，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的？”林琦好像完全误会了他们的来意，身体歪斜着靠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们，面容讽刺。
闻言，裴煊烨皱眉，好像觉得林琦这样的说法很无聊，就是淡淡瞥了对方一眼道：“凭你，还不配我来看笑话。”
“你？！”听到这话，林琦好像是被蛇给咬了一口一样，整个人怒目而瞪，好像气的不行，汪梓璇吓了一跳，回头就望着裴煊烨冰凉的侧脸。
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裴煊烨这样浑身带刺的模样，在她印象中他，从来都是斯文稳重，对什么都不是很在乎的样子。
不对，汪梓璇表情古怪的回忆起来，初认识的时候，裴煊烨也把她气的想杀人过，这嘴太毒了。
深吸了一口气，林琦知道在嘴上，他根本没办法在裴煊烨这里讨到好，就故意咬着牙笑：“那你这么个大忙人不是来看我的笑话，又是因为什么目的来找我，有求于我吗？”
他毕竟是心里藏着花花肠子，立刻就知道了裴煊烨肯定是有事来找自己，就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道：“你把我送进牢里，现在却又来找我，不觉得很搞笑吗？”
“很搞笑吗？”裴煊烨淡淡的抬起长长的眼睛，几乎令她都嫉妒的白皙面容，显现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冰冷气质，说道，“如果你想以后的日子在牢里好过一点，最好是乖乖的回答我们的问题。”
转瞬间，汪梓璇发现林琦的面容立刻僵住了，一双微眯的眸子里射出的冷光，如果能杀人的话，恐怕他们俩早就被剁成了碎片。
“哈，”林琦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问他，“你想问什么？”
裴煊烨温和的看了汪梓璇一眼，汪梓璇会意立刻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照片，有些紧张的放到桌面，推到林琦面前问道：“我们想问你，这照片里的女人，你是怎么认识的？”
汪梓璇根本就没有问他到底认不认识，而是问他怎么认识的，因为照片竟然从林琦手里流出，那肯定是跟他有关系的。
有些奇怪的慢慢垂下眼，林琦一看到面前的黑白照片里的她，当即就瞪大了眼睛，表情发灰。
不仅嘴唇哆嗦起来，全身也颤抖了起来，眼底的痛苦意识越来越明显的聚集。
为什么？
既然不认识，为什么林琦忽然出现这么大的反应？
汪梓璇心里一气，就拔高了声音说道：“你是不是认识这个女人？”
“我不认识！”林琦大吼一声，嗓音在屋里回荡，让人心惊。
与此同时，裴煊烨条件反射的把汪梓璇抱在怀里护着，警惕的收紧眉头，瞪着林琦。
就在这时候，林琦双手环着手臂，像是周围人向他逼近似的，惊恐地说：“不要，不要过来……！”
声音凄厉，带着绝望和无助，听得所有人心口莫名的发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望着眼前戏剧性的一面，所有人都僵在原地，工作人员过来跟他们说：“抱歉，犯人可能有些精神受到刺激，今天的问话就到这里吧，请你们先出去吧。”
没办法了，裴煊烨捏了捏住汪梓璇的肩膀，示意她先跟自己回去，看来今天是不可能从林琦嘴里撬出东西了。
而且他刚刚观察发现，林琦的疯可能是真的。
就是不知道，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
虽然心有不甘，可看工作人员用传呼机叫来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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