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年被自家哥哥凉薄的眼神一激，所有到嘴的话又咽下去，忍气吞声道：“家里，不是有保姆吗？”
傅言商正色：“保姆始终是外人，你现在是宋恬的哥哥，你必须担起照顾她的责任。”
“我什么时候就成她哥了？”
“她进傅家那一刻，她就是傅家人。”
傅景年哑口无言，堵了好半天，最终还是认命地转身，走到玄关的鞋柜处，给宋恬挑了双较小的拖鞋。
宋恬把鞋子穿上，声音懦懦地：“谢谢景年哥哥。”
傅景年一腔火被浇的没了苗头。
宋恬不愿意去上学。
那女人留给她的阴影还存在。
吃完饭之后，女孩就开始低着头抠碗边。
傅言商把餐巾纸放下，站起来：“宋恬。”
女孩惊的脊背瞬间绷直，但头仍低着。
“该去学校了。”傅言商平静道。
宋恬心沉下去，可怜巴巴抬起头：“哥哥....”
傅言商静静看着她。
“不想去....”女孩嗫喏着，眸子水润润的。
傅言商叹口气，抬手擦了下女孩嘴角：“不上学在家里做什么？”
“给哥哥刷碗，做饭，洗衣服，然后.....”
“就这点出息吗？”傅言商打断她，眉眼严肃。
宋恬有点错愕，迷茫地看着男人。
在宋恬的世界里，出息两个字是很陌生的。
她只是很安静地活着。
像一株躲在大树下的蘑菇，有风，她就吹点风，有雨，她就仰头喝点水。
什么都没有，她就安安静静蜷缩着。
等风来，等雨来。
“哥。”傅景年在旁边不屑道，“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她根本什么就不懂，酒囊饭袋一个。”
宋恬眸子闪了闪，就算迟钝，她也知道，这俩人在看不起她。
女孩慢慢低下头。
傅言商捏着女孩下巴，强迫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没听到吗？你哥哥说你是酒囊饭袋。”
宋恬抿抿唇：“....不是。”
她不喝酒。
傅言商叹气：“我倒希望你是饭袋。”
最起码，吃饭不用发愁了吧。
“到底还要不要去上课啊。”傅景年在旁边不耐地喊，“不去我自己走了啊。”
傅言商看着宋恬。
宋恬无声摇头。
傅景年一看她那样就来气，不耐道：“你不上学你干嘛？你这个年纪，你不学习，你出去要饭啊？！”
宋恬被吼得缩了缩脖子，扯着傅言商的衣角寻求庇护：“哥哥.....”
傅言商眉眼微沉：“宋恬，景年说的是对的。”
“哥，你别跟她废话了。”傅景年喊道，“你去上班吧，一会儿我拉着她去上学。”
“不要。”宋恬急了，连忙站起来，抱住傅言商的腰，“哥哥....”
“你别在我哥面前装可怜！”傅景年急了，抬手去拽女孩肩膀，想把人拉过来。
“好了。”傅言商护住女孩肩膀，安抚的顺了顺她脊背，默了好半天道，“宋恬不想去，就不让她去了。”
“哥！”傅景年瞪大眼睛，“你怎么能顺着她？上学是大事儿，你不让她上学，她什么都不懂，她在这个社会上怎么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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