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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陆晚顾景离 > 第154章: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平房村的人都觉得,陆晚以后是要去住大别墅,平房村拆不拆迁,赔不赔楼房,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陆晚,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呐?当初你爸抛下你们娘仨,是我们这些邻居看你们可怜,这家给一点吃的,那家给一点穿的,陈大爷更是把从牙缝里省下的钱借给你看病,你才活到了今天!”

“我们也没要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是让你帮忙求求顾先生,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庄静,你别躲在屋里,你出来跟你女儿说说,她四岁的时候生病住院,你家男人跟别的女人跑了,是不是我们大家伙看你们孤儿寡母可怜,帮的你们?”

陆晚和陆桓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对视一眼。

妈妈不是说爸爸生病去世了么?怎么会是跟别人的女人跑了的?

“你们胡说八道,我爸爸是生病走的,少在这儿造谣。”陆桓声色俱厉,额头手背青筋暴起,可见气得不轻。

陆晚正要说话,院门从里面推开,庄静走了出来,整个人绷得像根拉紧的弦,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双拳紧握,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肉里,掐得生疼。

可再疼都不及她心里的疼。

伤疤毫无预兆地被人一把揭开,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这件事她请求邻居们帮忙瞒了十六年,没想到还是漏了出来。

看到庄静这副神色,众人默默地闭上嘴。庄静人不错,懂得感恩,平时谁家有事,她总是第一个去帮忙,不求回报。

这么多年,借钱的那点恩情,庄静早就还清了。

只是庄静一直记着大家伙的好,总是说陆晚的命是他们救的,打心眼里感激他们,把他们当恩人。

大家并非不知,只是心心念念的楼房突然落空,本来没抱希望了,却又突然听到陆晚和环球的总裁顾景离正在交往,大家都有种死灰复燃的激动,都把希望寄托在陆晚身上,满心期待地来问陆晚,却被陆桓吼,说不要再来烦陆晚。

大家不愿再次接受楼房泡汤的事实,这才说了那些伤人的话。

陆晚连忙过去扶着她,急声安慰道:“妈,他们胡说八道诋毁爸爸,您别理他们,走,我扶您进去休息。”

陆桓狠狠瞪了那些人一眼,“你们把我妈气成这样高兴了?”

庄静总算是回过神,尽量压抑着心底满溢出来的痛苦,不赞同地看了儿子一眼,然后挤出一丝苍白的笑,歉疚道:“我儿子从小就护着她姐姐,情急之下冲撞了大家伙,对不住了,我在这里给大家伙赔不是了。”

见她虚弱至此,大家也不好意思再咄咄逼人,又放软了态度哀求陆晚好一阵,直到庄静身体支撑不住险些晕倒,他们才不甘各回各家。

不过,他们现在把陆晚当成救命稻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明天还得来。

陆晚和陆桓把庄静扶到床上躺着,一个扇风,一个打水擦脸,担心得不得了。

庄静这些年太累了,不敢生病,不敢倒下,全靠硬撑才撑到今日。

这次中暑,也有积劳成疾的成分在,所以身体格外虚弱。

姐弟俩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也知现在不是时候,劝庄静去大医院检查,她死活不肯,晚上只好轮流在床前照顾,不敢有一丝懈怠。

上半夜陆桓守着,下半夜换陆晚。

庄静没有发烧,也没有出冷汗的情况,看样子睡得也深。

陆晚还是努力撑着眼皮,干坐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还是熬不住,趴在床头睡着了。

半夜三点,庄静幽幽转醒,喉咙干得发疼,想下床喝水,很小心地下床,还是吵醒了陆晚。

“妈,您是哪里不舒服吗?”陆晚睡意全无,站起来扶着她的胳膊,担忧问道。

庄静坐回床沿,怜惜地看了眼女儿,柔声道:“没有,我有些口渴想去倒杯水。”

“您先躺回去,我去倒水。”

陆晚把庄静扶倒在床上,用枕头垫在腰上,再帮她盖上腿和小腹,这才去外面倒水进来。

庄静喝了水,内疚地看着陆晚,几次欲言又止,大概是想说她爸爸的事,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吧。

陆晚善解人意,“妈,咱们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等您好了以后,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们。”

若是这辈子妈妈不想说,她和陆桓也绝不逼问,这是在庄静昏睡时,他们就达成了共识的。

哪怕他们也很想知道,关于爸爸的事,以及妈妈为什么要骗他们说爸爸是病死了。

从小就没有爸爸的疼爱,他们很羡慕那些有爸爸的孩子,小时候也曾无数次幻想过,爸爸只是出了远门,总有一天会回家,像别人的爸爸一样,把他们放到肩膀上骑着,当别人欺负他们时,爸爸就像一座山一样护着他们……

女儿的懂事,令庄静潸然泪下,爱怜地抚着女儿的脸颊,哽咽道:“你们是老天爷给妈妈最好的礼物。”

遇到那个男人,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那个男人给了她两个懂事又可爱的孩子,却又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幸运。

哪怕那个男人再伤她的心,庄静也从来没有恨过陆晚和陆桓,而是当心肝宝贝一样养到今天。

“能做您的孩子,是我和陆桓的福气。”陆晚不敢在妈妈面前掉眼泪,强忍住泪意,扶她躺平,盖好被子,把灯关了。

直到天快亮时庄静呼吸均匀,陆晚才偷偷抹了几把眼泪,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命运坎坷的妈妈。

天边的白云渐渐被金光染成红色,一轮圆圆的太阳缓缓升起,红彤彤的像是孩子的脸蛋。

空气清冽干净,微风带着夜晚的凉意,吹进房间里,令人不禁想要贪婪地深吸几口。最多九点半,太阳就要又要变毒了。

陆桓早早起来看庄静的情况,陆晚就趁这个时间去做早餐,刚做好还没来得及吃,门外就有了动静。

而且动静越来越大,想装作不知道都难。

陆桓生气,怒道:“这些人怎么这么不识趣,都说让他们别来了。”

昨天把妈妈气成那样,陆晚也生气,可又不能真的去把人赶走,就如他们昨日所说,这些人都是帮衬过她们家的人,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庄静有气无力道:“他们也是可怜人,只能做些苦力挣钱,没钱买房,再没有拆迁的话,他们的孩子就得还住在这平房村里。”她看了眼裂缝的墙壁,感慨道:“这些房子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庄静不想女儿去求顾景离,又不忍心让大家继续住危房,心里乱得很。

“妈,您放心,等我毕业了,我一定挣钱买个大房子给您和姐姐住。”陆桓是个有骨气有上进心的人。

这时,外边有人敲门。

“我去让他们走。”陆桓怒气沉沉站起来。

陆晚拉住他的胳膊,“我相信他们没有恶意,只是太想要楼房了,我去跟他们说。”

“不行,你不许去。”陆桓大声道。

他讨厌这些人把陆晚当摇钱树,求着的时候就捧得高高的,听说办不成就将她踩在泥土里,小人行径,不值得同情。

昨天骂陆晚白眼狼的那几个人,陆桓可都记着呢,找时间他是要还回去的。

陆晚很坚持,“小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我昨天答应过他们,就算不能让顾景离改变心意,也要问个原因,是我先失信在先,再说他们说的也是实情,他们就是帮过我们家,这一点不能否认。”

陆桓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更不是冷漠自私的人,他只是气不过那些人逼陆晚而已。

既然陆晚一定坚持要去,他也没再硬拦着。因为陆晚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他拦也拦不住。

就像她非要和顾景离在一起一样。

着着女儿出去的背影,庄静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她很矛盾,一方面不想让陆晚去求顾景离,把自己放在一个弱势的位置。一方面又真想让邻居们都从危房里搬出去,过上平平安安的踏实日子。

陆晚推开院子破旧不堪的木门,上百口人将巷道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她。

陆晚第一次见这个阵势,也是吓了一大跳。

深吸一口气,跨出门槛,大声道:“对不起,昨天上午有事耽搁了,下午我妈又突然生病,承诺大家的事还没有做,我现在就去,无论如何,今天会问到一个结果。”

听到陆晚昨天根本就没问,大家的心情反倒放松了些。

没问至少说明还有希望,要是顾景离一口回绝了,那才真的绝望。

大家一改昨天的态度,争先恐后给她道歉,然后大打感情牌、倒苦水。

“还是昨天那句话,拆不拆迁并不是我男朋友一个人说了算,他背后还有董事会,得大家一致同意才行,而且顾景离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你们最好不要抱什么希望。”陆晚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到时候他们更无法接受现实。

就事先打个预防针。

一听陆晚这么说,他们心里更惴惴不安,却嘴硬地还是一副对陆晚很有信心的样子。

从一百多人让出的路往处走,陆晚从未觉得,这条坑坑洼洼的小巷,走起路来,步子这样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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