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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男神他不让我黑化[穿书] > 第221章 第二百二十一章
 
南家密室,在众南家长辈前,江遇裘感觉自己的脸皮好像在燃烧。

江遇裘的功力还是不够,俏皮话说得很溜,但脸皮薄,被君子之道教出来的廉耻心总让他犯傻。

他被南秋注视着,脑袋里闪现过去所有自己做过的蠢事,说过的蠢话,如果此处没有阵法,他能立刻遁地逃走。

两人无言对视许久,南秋换了个站姿,平静地说:“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在我。”

江遇裘欲言又止,他想岔开话题,但他刚一张嘴就尴尬地要笑出声,忍了又忍,憋出一声轻微的哀嚎,捂住脸说:“确实……”

“……我很可怕吗?”南秋似乎突发奇想问了一句。

江遇裘掩面说:“不可怕……”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南秋左瞧右看,江遇裘左躲右闪,就是不肯和她对视。

“……那你能不能不细问刚刚发生了什么?”江遇裘见缝插针,他还记着南秋说要休了他。

南秋微笑道:“哦,那你跪这儿思过吧。”

江遇裘眨了眨眼,一动不动,好像真的要乖乖面壁思过,南秋故意威胁他,玩味地说:“我要告诉乔乔和段道友他们师兄惧内。”

“那估计他们早就知道了,”江遇裘十分坦然,他本来坐在团蒲上,麻溜一收腿,跪得端端正正。

南秋从后面接近他,手比划着往他脑袋上扣,江遇裘一动不动,南秋便问:“探魂术的滋味你真想再尝一回?”

江遇裘沉默不语,他想告诉南秋真相,但南方还曾经说过的话让他有点难以开口。

于情,江遇裘不想她难过,但于理,这事说与不说其实决定权根本不在江遇裘,南秋想知道,那她就该知道。

江遇裘的怜悯疼惜太过多余,是他高傲自大的一厢情愿。

“……这样,来打个赌吧,行吗?”江遇裘拉过一个团蒲放在他旁边,拍了拍,示意南秋坐下,“我记得你赌运很好,你赢了我就告诉你,知无不言,好吗?”

南秋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没说行还是不行,江遇裘有些忐忑,不敢再问。

血红婚服的的带子垂在他俩中间,金属边缘锋利尖锐,扎眼无比,拿起来就能当凶器。

画像前缥缈的烟云散去,桌面上堆着厚厚一层香灰,蒙着桌上的物件,把仙家祭灵台衬得像是百年封存无人光顾的老祠堂。

两人一左一右面面相觑,怎么看怎么萧瑟荒凉。

“我知道你不想说的原因,”南秋突然抬手在灰堆里翻找什么东西,“按照淑菊子的轮回规律,神女转世投胎的详情也可以被人知晓,而她离世已经二十多年,至今没有转世投胎的消息,要么是她的投胎注定赶不及了,要么是她的神力被分割太多,无法再度转世,要么……就是上头给她的机会已经用完了,总之神女需要另外一个人来接替,应该不是我自夸,那个人大概就是我。”

江遇裘怔愣了一瞬,随即抿了抿唇,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南秋,随后低头,像是在认错。

“我又不是傻子,”南秋专心地划弄着灰尘,缓缓从香灰堆中抽出一条枯枝,“而且很多暗示实在太明显了。”

南秋什么也没做,只是把枯枝拿在手上,紧接着干枯落败的枝条抽绿,雪白嫩柔的花苞冒出,花瓣骤然展开,像柔软的小手轻轻摆动。

南秋把花束摆在两人之间,花片上浅浅的光映在脸上,有一种朦胧暗淡的凉意。

“而且我总得有点特殊之处,不然他们为何总揪着我不放?”南秋晃了晃花束,那片莹白惨淡的光便也飘动了两下,她眼里忽明忽暗,好像深不见底。

江遇裘欲言又止,突然小心翼翼抬起手,南秋以为他要看花便递了过去,但江遇裘只是把手叠放在她手上,良久也没有说话。

“……江道友?”

“我在。”

“我没事,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我多可怜似的。”

南秋有点不自在,其实江遇裘的手没她的热乎,他是风系天灵根,体内游走的灵气飘逸灵动,一般风系修士都有些不羁肆意,江遇裘看似顽皮乖张,行事却一直恪守礼义,就像他的手,盖在她手背上轻得像薄薄的雪片。

南秋感觉轻轻一吹,那片雪就跑走了。

一阵清风随之而来,江遇裘的手反而紧了又紧。

江遇裘说:“我没有可怜你。”

南秋抬抬下巴,“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就想亲近一下自己的媳妇,”江遇裘一本正经地端详着南秋,“这花衬得我媳妇手特别好看。”

南秋突然感觉自己的感觉出了错,刚刚吹走的不是雪片,是江遇裘的脑子。

江遇裘继续夸道:“太搭了,好看,但还是你手好看百倍,定是你太美,所以花儿重现生机活力,厉害,实在厉害。”

“……你在干嘛?”

“我在夸你,夸你长得美,心肠好,厉害得能让枯花开,”江遇裘甚是投入,声情并茂,抑扬顿挫,“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与你合籍,三生有幸?”

南秋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江遇裘还在夸:“如此品行,坚强不屈,百折不挠,等等你去哪里……”

在把地冥玄女恶心走之后,南秋也嫌他脑子有病,飞快地走了。

御灵山庄东棠洞府,庄主夫人居所,一身白衣的女子突然睁开眼,问:“你去做什么了?”

正位的墙壁被破开一个洞,东西两侧挂着厚厚的帘子,从层层锦布间的幽暗中能看出墙壁内嵌着的神女木雕,和女子小臂同高,阴森邪光一闪而过。

整个洞府富丽堂皇,满是仙家器物,腾腾灵气纯净澄澈,唯独那一角见不得光,不但邪光闪烁,还有淡淡恶意冲散了整间居所的清雅正气。

玲珑玉镜前的女修有些一张过分惊艳的面庞,手指拨弄着手里的簪子,美得一如绝世画作,她状似无意地问:“出去不怕再撞上自己的姐妹又被打得鼻青脸肿?”

庄主夫人居所向来安静,侍从仆人没有得令绝不靠近这里。

阵阵凉风袭来,吹起锦布,露出其下木雕狰狞扭曲的面孔,那股邪气令人不寒而栗。

“……我说得有错吗?如果不是你擅作主张去讨打,怎么会多次陷入沉睡,让南方还有机可乘?”美艳绝世的庄主夫人泰然自若,“我替你收尾的次数还少吗?而且我和你说过少对南秋动心思……”

阴风骤起,绣着祥云青叶的锦布猛地相互抽打,发出巨大声响。

“我当然不是在怜惜她,只是想把她留到最后,”庄主夫人说得平淡,簪子上的细珠被她摆弄得有些凌乱,夫人便将它放到一旁,转而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冷不丁开口,“你去拉拢江家那小子时有没有过问三之方寸的事情?”

夫人不指望这位脑袋不好使的神女能干出什么大事,关键在于她别自作聪明闹出什么幺蛾子。

三之方寸的结界关键在江遇裘,此子聪慧,万不可打草惊蛇。

夫人俯视,看其反应,大约是没有暴露。

“你不会一无所获吧?”

“不会吧?”

“……算了,你是神仙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岂能让一个小小凡人随意置喙?”夫人无奈叹了口气,正准备打开粉盒,一阵妖风猛地将琉璃圆肚的粉盒打翻在地,夫人招了招手,半空中炸开的粉雾和琉璃盒瞬间回归原位。

夫人面无表情地仰起头,扫过层层锦布后的木雕,被腐蚀到扭曲的面孔像是在嘶吼咆哮。

“我忘了,你被逐去地底,自由形同虚设,”夫人的语气不咸不淡,她这一句彻底惹恼了地冥玄女,一股浓烈恶臭从墙面缝隙冒出,由黑气构成的细长手臂飞窜起来,却立刻被夫人一脚踩碎。

邪气阴风不止,恶意气息环绕在洞府内,萤石纸灯忽明忽暗,夫人站在台前,居高临下似在与什么东西对峙。

“……夫人,山庄执事求见。”

屋内冷凝的气氛被打破,御灵山庄的侍女在居所外的台阶下跪地传话。

夫人拢了拢头发,收起原本冷肃的表情,随后挂起了一张傻笑的脸,她用满是傻气的脸做作地说:“如果你真想扳倒自己的姐妹,那你最好少添乱。”

随着庄主夫人离开,她桌上的粉盒被再次拍落,骨碌碌滚了两圈,馥郁芳香顿时萦绕四周,盖过了方才溢出的恶臭。

夫人回来后面对狼藉并未动气,她拖着长长的裙尾和披帛绕过溢香的粉盒,自言自语道:“执事说得有理,庄主确实缺席许久了。”

这段时间明显太过悠闲,南秋等人并未懈怠,反而是山庄内又开始蠢蠢欲动。

展牧休被人指使着擅自闯入

人多有好有坏,聪明人多了,心思也多,庄主夫人乐得与人斗智斗勇,权当是打发时间,她活得够久,性格中许多都磨灭了,唯独好胜心依旧存活,她还有个坏习惯,好收集战利品,各式各样已经损毁的法宝武器、带有家纹的长巾布料、甚至被轰烂只剩半扇的门板等等……

其实她偏爱一根木簪,被雷火灼烧成了漆黑僵硬的模样,可惜她不能再戴,免得南方还发现端倪。

她收集的东西实在太多,所以翻找想要的东西废了不少功夫。

“哦,在这儿,”那是个木制小傀儡,精巧别致,庄主夫人微笑着晃了晃它的手脚,“别让我们的庄主错过一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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