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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丁七郎高尊 > 第61章
 
石掏胆纵身进到蛇群里头,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法,他每一出手,就飞快地拿中了一条蛇的七寸要害,力透指尖,又飞快地丢下那死蛇,片时间,竟被他双手齐动,捏死了百十来条蛇,那些蛇不知怎地,本来咝咝吐着蛇信毒气,一见了他竟也畏缩了起来,有些蛇纠结盘缠在一起,分出几个蛇头防护,竟仍然逃不出石掏胆伸手一拈,十几个青衣人已是被钱独脚逼得透不出气来了,双拐劲风之中,那些人连蛇形剌都使得拖泥带水,迟滞起来,哪还分得出神来照顾蛇群。

有眼无珠笑嘻嘻地道:“不错,果然化子捉蛇打狗是拿手之极,何况苦瓜脸的功夫是化子老祖宗一脉传下来的,厉害,厉害!”

此时一条通体金色的小蛇被石掏胆右手拿住了,石掏胆又伸出左手中指,指尖到处,那小蛇如受利刃,肚腹被剖解开来,石掏胆从那小蛇肚子里拈出蛇胆,向有眼无珠扔了去:“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有眼无珠双手乱摇:“不必客气,我可不想学你愁眉苦脸像是人家欠了你三文钱八辈子都没还一般。”

有眼无珠还在客气,俞文照已是飞身一跃而起,张开嘴来,正好接住了那枚蛇胆,落到地上,仰头一吞,那蛇胆就下了肚:“你既然客气,老子就帮你个忙算了,算是十两银子的人情!”

有眼无珠笑道:“十两就十两,一回去,小的就还给老大!”

俞文照摇头叹了口气:“算你小子运气好,老子刚才扔出去的是狗屁宋朝的咸淳制钱,那破铜钱现在已是不能用了,不然老子哪会这样子便宜你?”

牛皮帐篷塌了下来,那箫声却一直不停,只是已从帐内移到了帐后,众人看时,这才看见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坐在一副滑杆上,箫声就是他吹出来的,不但有人给人抬滑杆,甚至还十几个人有人拿了盾牌竖起来,护在他身前。原来少林寺一战虽然还发生不过两个月左右,但已是天下轰传了,江东蛇王就是听人说起十三恶人役蛇害死了关洛武林盟的西门远,这才循着线索找到鬼愁谷的,果然钱独脚正是他们要找的人,而且也听说了十三恶人弩箭强劲霸道,连少林寺护寺的罗汉僧也被射倒了不少,于是也特意带的些两军交战对阵才用的盾牌来,这却是歪打正着,若不是那些人在钱通达身前防起了盾牌,钱通达岂有不吃亏之理?纵是如此,那些厚盾上也是横嵌着三十来个铜钱,而蛇形剌更是射透了一块盾牌,只有尺来长的一段现在外。

钱独脚看到了钱通达,就停下了手,冷冷地死看着钱通达,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十几个青衣汉子早被钱独脚双拐打得寒了心,钱独脚一停手,自然更不敢出手了,只有石掏胆双起落不停,死蛇乱飞,本来还有九成的活蛇在,但却硬是没有一条蛇敢向石掏胆进攻。

钱通达的脸色也变了,他也想不通这些蛇为什么要害怕石掏胆,眼见那些蛇一条条盘结防御,也是畏畏缩缩,一时没有逃,也不过是迫于自己箫声罢了。

这一下连丁高天都看出些苗头了,喝了一声,手里挺剑,已是向那钱通达冲去,丁高天冲到钱独脚身侧之时,钱独脚一伸钢拐,丁高天疾冲的身形硬生生停了下来:“老祖宗?”

钱独脚道:“我们都不急,你小子急什么!”

丁高天苦笑笑:“我急着想去打架!”

钱独脚的眼死死地盯着钱通达,一字一字地道:“这场架并不好打!”

丁高天大笑:“孙儿自然知道这架不好打,但老祖宗你们总该留些气力对付那些见了鬼的鬼蜈蚣,昨天江东蛇王那老鬼都避不开我一剑,这些小兔崽子,自然更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你放心罢!”

钱独脚转过头来,淡淡地道:“你既然这么想去,那你就上去罢!”

丁高天笑道:“老子把躲在乌龟壳后面那龟儿子的乌龟壳给他破了再说!他妈的那王八蛋缩在后面,叫人看着就想要揍他!”丁高天看准了倒塌的牛皮帐内突走的一根木桩,飞身一脚踏上去,刚想要借力,哧地一声响,一枚尖利的蛇形如意剌竟从帐篷下毫无征兆地剌了出来。

这一下不但大出丁高天意外,就连精明深沉如十三恶人,也万万想不到有此一着,钱独脚右手钢拐径向偷袭之人隔着牛皮脱手飞掷而去,俞文照伸手又抓出一大把的铜钱打出,石掏胆手里两条软软的死蛇弩箭一般飞射而出,丁高天觉出身下有异,也大吃了一惊,这一下本是钱通达深心刻意之下安排的剌杀绝着,其奇诡阴毒比之昨天丁七郎扔出丁高天,丁高天一剑剌死江东蛇王也绝不稍逊,外阴驱动蛇群那二十来个青衣人手里的那蛇头如意剌都只是形式奇特罢了,而从帐下突出的那一根蛇剌锋头淤紫不堪,显然用上了奇毒。

总好在江东蛇王的武功都未必能强得他过,更何况是他的下人?丁高天也是久走杀场的人物,长剑隔着牛皮飞射疾下,身形随之和翻,和身滚出,总算是避开了小腹要害,那蛇形剌轻而易举地剌入了丁高天的右腿根处,同时帐下也传出一声惨呼,丁高天的长剑处涌出血迹,接着铁拐死蛇铜钱挟着劲风,那偷施毒剌之人上面的帐篷被打破了一大片,就连软软的死蛇也急箭一般把坚韧的牛皮射穿了两个铜钱大小的圆孔。

一零五放屁和吃饭

丁高天一中毒剌,身上力道全失,直直地落了下去,本来那蛇剌只不过剌进去了两寸多深,丁高天向下一落,那剌头锋利,一下子就穿透了过去,从丁高天的屁股上穿了出来!他的额头撞在自己的剑柄上,那剑也被他压得下推了几分,随既伸手去拿住剑柄,但人已扑在了鲜血直流的牛皮上。

石掏胆身形如电,众人眼只一花,他已是掠到了丁高天的身侧,俯身提起他,左手一把抄住了丁高天拿捏不稳下落的剑,随手一调剑柄,那剑柄撞着尖剌锋头,那尖剌飞快在就退出了丁高天的身体,脚尖起处,隔着牛皮插死暗算丁高天那人的钢拐也飞向了钱独脚。

俞文照手指再一弹,一个铜钱凄厉地呼啸着射向吹箫的钱通达,一个举牌的青衣人本能地举起手里的厚盾便挡,他知道若是看清这少年打来的暗器再挡的时候不但死人死了,就连活人也活不成,这一下果然就用对了。他虽是挡住了那个铜钱,但却被那铜钱上强极的力道震得手酸臂麻,连桩都拿不稳,一连两步半,身不由主地直向钱通达退去。

钱通达大吃了一惊,他再也不能稳稳地吹箫了,只得伸手一掌抵住倒退过来的青衣人,这时却见牛皮之下一声惨叫,接着牛皮破洞出滚上来一人,那人右肩到项下已是被打得稀烂,肩头钉着两条死蛇,那人的右脸也被打得皮开肉塌了一大片。

那人本都痛得昏死了过去,却不料丁高天伤口毒血顺流下,跟着他自己的激喷的血混合了倒灌下去,浸入了他的伤口,毒性发作,硬生生地把他从昏死之中痛醒了转来。

石掏胆无心多看那人,只是去瞧丁高天,丁高天竟已是毒发,昏死了过去。

俞文照问道:“苦瓜脸,怎样?”

石掏胆摇摇头,又把丁高天的伤处递到钱独脚的面前,钱独脚看着那已是泛着蓝色的毒血,脸色也变了,摇摇头:“若一盏茶时间之内没有解药,这小子的小命,就真是完了!”

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就是把丁高天交给鬼郎中,都已是来不及了,俞文照却大笑了起来:“喂,那鬼吹的家伙,解药呢?”

钱通达冷冷地道:“你们十三恶人找上门是要来杀我,你想我会给你们解药么?”

俞文照狠狠地道:“你老不死的他妈的这是在跟老子讲价钱么?很好!你也莫忘了,这一盏茶时间之内,老子们也不可能把他送回鬼愁谷,若是在这独眼龙毒发身死之前你不肯交出解药,那老子叫你跟那高老一一样,要你三年之内都死不了!”

钱通达先前在帐子里头,并不知道那铜钱是什么人发出的,明知那少年就是最近闹得武林天翻地覆的恶人王,虽也着实忌惮,但总也没怎么看了那个连自己的孙子年纪都比他大些的少年在眼里,这里见他不过区区一个轻飘飘的铜钱,竟然打得手拿盾牌的青衣人竟然连脚都站不稳,这才把先前的轻视之心一扫而光,心头骇异之极,他的箫声一停,那些毒蛇竟然片时间逃得一条也没留下,十几个活着的青衣人也再不敢在帐前挺立,身形掠起,就要向后退回,但身形刚一起动,呼啸声中,铜钱鬼啸着飞射而出,十几个青衣人竟连躲闪都来不及,就全都摔落到了帐篷上。

俞文照冷冷地道:“反正老子的这些宋朝老钱是不能用了,偏偏他妈的这样老宋钱又多得很他妈的不少,你们他妈的若不怕死,只管给老子乱动,老子是见者有份,绝不落空,你们大可不必客气!”眨眼之间刚刚都还活蹦乱跳的十几个活蹦乱跳的活人喉头已多出了一个扁平的血口,铜钱深入项下根本连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也根本就没有人避得开半点,俞文照举手投足之间杀人如草芥的气势硬是把钱通达也震住了。

钱独脚忽地道:“钱通达,你拿解药出来,我们马上就走,以后再不来找你!”

钱通达听得一怔,他万没想到钱独脚竟会为了丁高天放过自己,本来江东蛇王气势汹汹地带着门人儿子杀来,万不可能退让,但鬼愁谷只出动了两个二流人物就把名震天下的江东蛇王格杀,攻守之势立时改变,现在鬼愁谷十三恶人带着元兵大举来攻,自己一方更是处于必死之境,钱通达横了心要拚命,却也并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非要找死不可,一听得事情竟有转机,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说话算话?”

俞文照喝道:“老子是鬼愁谷的恶人王,你们交出解药,老子便放过你们就是!”

钱通达听了俞文照的话,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纵是有些疑心,一见其他的恶人并没有出声阻止,这才点点头:“不是我钱某人信你们不过,只是这事太过重大,也太过便宜了我们,轻易的我钱某人自然不敢相信,除非——”

俞文照叫道:“除非什么?你他妈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可别怪老子改变了主意!”

钱通达冷笑道:“除非恶人王你肯立下毒誓,此生鬼愁谷中人再不得与我们江东钱氏为难!”

俞文照瞪起了眼:“他妈的,你威胁老子?”

钱通达道:“只要阁下不违犯誓言,便算不得钱某人冒犯,恶人王又何妨立誓?”

钱独脚看着俞文照,正在说话,俞文照已是大声地道:“好,老子就对天发誓,也没什么了不起,你他妈的给老子听着:若是你姓钱的龟孙子他妈的拿出了解药,老子绝不再向江东钱氏为难,若有违誓,叫老子不得好死!这下你他妈的满意了么?”

钱通达听了,一时恍如梦中,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终于强抑住心内的狂喜,生怕自己答应得慢了些,十三恶人又反悔起来,连忙从怀里拿出一个紫色瓷瓶,向俞文照抛了过去:“那姓丁的中了我钱氏独门奇毒,他那条腿是保不住了,这份解药先用三分内服,等到一个对时之后黑血流尽,再用一坛无根水混入三坛老黄酒清洗伤口,然后用戥子称得准准的半钱解药敷在伤口,然后只用再养上个一年半载,那毒性就可去尽了。”

石掏胆飞身接住了那个瓶子,倒了五分在丁高天的口中,那解药当真神效,丁高天脸上的黑气立时就散却了不少,石掏胆吁了口气,把解药放好了,这才道:“老大,我把丁高天送回鬼愁谷找刁刁,好么?”

俞文照也看到了丁高天的好转,松了口气,眼珠子一转:“慢着,姓钱的,你这解药里可有后手么?若是你小子给老子弄鬼,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俞文照张口自称老子,闭嘴叫钱通达小子,钱通达也快到七十岁的年纪了,本也不是受这种气的人,但眼前这少年实在是厉害太厉害,不光是本身武功算得天下数一数二的人物,他的势力更是大得可怕,鬼愁谷十三恶人全要听得号令不说,甚至连元兵他也能调度得动,无论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本钱,他的话再是剌耳,自己也只得听着:“老夫活了这一大把年纪,岂有不晓得好歹的道理,那解药自然是真的。那——”他恨恨地瞪了钱独脚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怨毒之意:“那杂种做人虽然混帐,但眼光确是不错,那毒药若是在一盏茶时间之内不得解救,只有死路一条。但此时服过一些解药,纵然你们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难道鬼郎中那样的大行家也不知道么?我又何苦瞒你!”

俞文照大笑:“你这老杂种说得不错,而且胆子也不错,明明是你们害得三只脚被砍去了一条腿,逼死他的母亲,你还敢在老子面前骂人家做事混帐,你他妈的才真是混帐得可以。很好,你自己选个死法罢!”

这话一出,不但钱通达吃了一惊,就连在场的甘大庆和十二恶人也都吃了一惊,钱通达怒道:“恶人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俞文照仰天大笑:“老子不怕实话跟你说了,老子自从一生下来,这鬼老天他妈的便已是注定了叫老子不得好死的,所以老子就拼命地在世上害人,不光是老子——包括他们所有的人,有谁不是死过好几次的人,你想他们还会得好死么?老子之所以要发誓,就是因为老子发了誓就是准备要违犯的,老子早就做好了打算要说话不算话,早得打算好了要出老子反老子,老子发的誓就跟放的屁一样没有用,这只能怪你这王八蛋太他妈的傻了,以为老子们真会为了丁高天而放过你们,哈哈哈哈!真他妈的好玩!想不到江东蛇王老乌龟是他老笨蛋,他的儿子也笨得实在他妈的可以,真他妈的有意思!哈哈哈哈!三只脚,你们还不动手,等什么?”

钱通达怒道:“小贼,你敢?”

俞文照冷笑:“对付你们这样的混帐东西,老子发的誓自然连个屁都比不上,这正是以其人治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他妈的也不想想,昨天丁七郎和丁高天把鬼郎中要命散的解药给了你,可曾逼你们立过誓么?这就是一报还一报,爽爽快快的现世报,报应,你老王八蛋老杂种他妈的懂了么?何况说起来,你们这毒药发作得快,马上就叫人送了命,鬼郎中的要命散却叫人想死都死不了,你们这是落了天大的全家,也没什么好怨的!就认了命罢啦!”

钱独脚眼里放光,俞文照又看着甘大庆道:“你也学着点,老子这一手却是俺娘教的,俺四五岁的时候就是神童,我老娘却是江湖上有名的才女,她老人家讲的许多事老子都记得,曾记得她曾跟我讲过宋襄公的故事,明明都在跟人家打仗了,自己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敌人过河,然后再放人家好整以暇的排兵列阵,那只呆鸟,都他妈傻得到了家了,若真要跟人家讲什么他妈的仁义道德,你又何苦跟人家开打呢,既然要打,那有机会就不能错过,何况这年头里,他妈的哪只鸟他妈的是什么货色根本没法子看得出来,更千万手软不得,想要做好人的草包十个里头倒有五双做了死人,连我那笨蛋老爹也是这样子就死了的,你可知道了么?”

一零六大蜈蚣

俞文照虽是在向甘大庆说话,眼角却不停地瞟向王砍众人,果然王砍众人听了这些话之后,神色已是动了,有眼无珠喝声彩道:“好老大,当真有你的,不然鬼愁谷十三恶人真他奶奶的要再做一回冤大头,那可不是好玩的事,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极了,你说得真他妈的对极了,既然是血海深仇的敌人,三只脚的娘是被这些混蛋逼得悬梁自尽的,三只脚的腿又是被他们砍断了的,这仇本就结不开了,何况老爷们又弄死了他们的老子,这仇已是深得无可再深,誓不两立,不死不休!”

甘大庆早就在大点其头了,肚子痛也连连点头:“有道理,有道理,我们老大真的有道理,当真不愧了是我们的老大。钱家的那帮家伙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就变成了养虎遗患了,我实在不信那些家伙日后不会大举反扑过来,这才是先下手的为强,后下手的要遭殃。那酸丁怎么说的来着:‘我们的大王,真是好大王,不光会唱歌,还会杀和尚,和尚长得胖,屁股上长疮……’果然好诗,看来我老人家也当学学那酸丁拍马屁的文字功夫了,动手呀,客气么?请呀,请呀!”探手处,人筋鞭已拿了出来,鞭稍飞卷,正缠着一个被俞文照铜钱打进喉头的青衣人尸体的足踝,尸体飞了起来,就像是战场上发石机投出的石块一般飞撞向壁立的厚盾。

刚才俞文照一个铜钱都打得用盾牌去挡的那人立足不定,何况这一回肚子痛扔出偌大老沉而且极壮的一个大汉?盾牌手还没等触及,心头先已慌了,虽然脚下还没有倒退,但腕子已是软了,这一下更糟,他若是硬着腕子接一下,他最多不过废一条手臂,手一软时,那盾牌被死人头撞得向那人,那人全无半点抗力,被死人隔着盾牌硬是撞死了,就连脸上鼻子也被挤压得平了。

肚子痛人筋鞭把一个个死人扔出去,立时撞得那盾墙后咯咔之声不绝,那些人不是断了腕子便是被死尸一头撞死,肚子痛却轻松得像是拿了大刀砍白菜一般,摇摇晃晃地摇头晃脑,眼神洒落自在,似笑非笑的,只是眼光深处有种凌厉的杀机。

终于盾墙后众人被打得东西倒西歪,吸血老张一身是血,手里提着一个死人足踝,拿起来左扫右荡,那死人此时俨然成了一个老大的“童子槊”,点点的飞雪又飘落下来,被劲风卷得飘动不定,没等着地,便已化了,吴没骨头道:“老大,我去找找那些鬼蜈蚣。”

俞文照一把拉住了他:“你就不怕落单?反正山下有重兵包围,他们要是想跑,昨天就可以开溜了,此时却太迟,对付鬼蜈蚣,你一个人只怕不行,不如老子们把实力集中到一起,杀了前面这帮家伙,到时候再看看那些鬼蜈蚣他妈的是怎样的一副德性!七年之前鬼愁谷死的人已够多了,老子不想再有人送命!”

吴没骨头笑笑,俞文照看看已经冲天钱通达面前的屠还原,叫道:“假慈悲,你把那点子留给三只脚,你冲上去插上一脚算是什么意思?”

屠还原听了,本来疾进如箭的身形竟猛地向后飞退,身法之快本就叫人咋舌了,更何况他一进一退之间全没半点的耽搁迟滞?屠还原退到钱独脚身侧时,顺手一把抄住了一支剌向钱独脚的蛇形剌,道:“老大叫你快些去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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