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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白言南宫楚狂 > 第24章 又一不平事
 
公孙晋眸光平静的对上昏暗的铜镜。

里面陌生的人脸眉眼精致,五官一笔一画间宛若天成,那双眼睛更是波光流彩,一举一动间生生夺取人的魂魄。

真是一张好脸。

公孙晋忍不住轻轻抚上面颊,这张脸她不止见过一次,可这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也还是免不了惊艳。

“小姐,该走了。”一旁的丫鬟笼月见小姐不知何故,只怔怔的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发呆,不禁出声提醒。

公孙晋刚想说话,就从铜镜的后侧看见一团模糊的人影推开了门,急匆匆走进来。

“哎哟,二小姐,你怎么还没准备好啊?”

是肥硕的媒婆顶着一脸的红胭脂扭着腰进来,见公孙晋就披上了粉衣,就略施了些粉黛,别的都没有准备,难免有些气恼。

公孙晋轻轻垂眸,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眼睑,一副乖顺极了的模样。

媒婆见此也不好再说,公孙晋现在如今的身份在她那一行里面算不得什么,但总归是公孙府的二小姐,再如何也不敢越距。

她只好拧眉叉腰对着一旁无辜的笼月开骂:“你看你,小姐不懂这事轻重,你也不懂吗?若是主子怠慢了时辰,你就准没好下场!”

笼月纠结的咬了咬唇,不敢反驳。

公孙晋及时开口道:“算了,该走了。”

媒婆只好住了嘴,知道时间也快来不及了,草草的在公孙晋鬓上插几支珠花,披上了盖头,就出门坐上了轿子。

一路上没有呐琐铜锣敲敲打打的热闹声,也没有声势浩大的聘礼与人丁,就坐了个四人抬的小轿子,寻了个到将军府最偏的后门,有些隐蔽的走进去。

就这样,公孙晋成为了李静晓哥哥李应龙的人,也算是完成了婚礼的所有流程。

果然不要太清冷。

短短的路程里,公孙晋坐在颠簸的厉害的轿里,听见四个轿夫有小声议论。

“不是嫁去将军府吗?怎么这样冷清?”

“谁知道呢?应该是不太受宠吧?”

“才嫁过去就不受宠?那真是可怜……”

媒婆打住了话题。

“一个个,闭嘴吧,乱议论等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围安静了下来。

公孙晋隐在盖头后的脸苦笑了一下,紧紧的扶住了扶手的手,在闻其议论后,指甲险些嵌进里面去。

她嫁给了李应龙。

那个备受宠爱,自生下来就光芒万丈的将军府的公子,那个俊美无双,温润如玉,几乎大明王朝全部闺阁女子都夜夜梦寐的男子。

本来她嫁给他,享受的应该是同样高高在上舒适奢侈的生活。

可是她是妾。

妾,只不过是说好听了,往难听的说,就是下人,能提供暖床,待遇更好一些的下人。

可是她才不悔,她苦苦找寻了个法子——哪怕只是个妾——能嫁给李应龙,也是极好的。

只因她的目标才不是李应龙,而是将军府未来的女主人!

漂亮的眼眸里极快闪过一抹恨意,哪怕赔上自己的一生,也定要杀了李静晓!

指甲狠狠戳进扶木里,断裂开来,有血渍从指尖蔓延开来,公孙晋也恍若没有任何痛意。

掩袖,轿子忽地一轻,笼月掀开车帘,扶着公孙晋进了洞房。

房间很大,公孙晋只顾着盯着自己的脚尖,安静的坐在了榻沿边,待房间里的所有下人丫鬟都退下后,有些紧张的绷直了身子。

在这之前,她从未见过李应龙,再加上这毕竟是头一回,算得上是终身大事,说是不紧张定然是假的。

待会儿见到李应龙该如何说?既然你心不系我,不必勉强?先处一段时间,日后再行周公之礼?

公孙晋白皙的脸庞飞快的飘上了两抹红晕,这也太羞于口了吧?

可等了半天,却仍未见有什么人,正当公孙晋有些倦怠放松身体后,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

公孙晋揪了一下手中的帕子,换上副笑脸正准备唤声“相公”,听到的却是女子的清脆声。

“夫人吉祥,少爷不敌酒意,现以在书房歇息了,少爷说了,夫人可以先休息。”

不知是哪个丫头?公孙晋漫无边际的想着,松了口气的同时隐隐又有几分失落。

毕竟是洞房花烛夜,新郎官没来,想是谁心里都不好受的吧?

谁知道李应龙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呢?反正他无心她身上,总归是这样的结局。

只是苦笑一声,明天她的麻烦可就来了,纳个小妾,若得宠了待遇是险,就怕哪天不小心就被除了,可若不得宠,就会沦落到下人都可以随意欺辱的地步了……

此时的公孙晋当然不知道,李应龙醉本非他本意,只是白羽凡来对他一次又一次的灌酒,再如何也抵挡不住。

更不知道的是,她明天还真有个麻烦,只不过此麻烦非彼麻烦。

公孙晋干坐了许久,后来终于是明白李应龙是真不会来了,顿时放松了,就要扯下盖头。

忽然,有道高大的模糊影子透过薄薄的红色轻纱,映入公孙晋的眼里。

那明显是男人的影子,而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洞房里的男人,会有谁?

如此一想,公孙晋一愣,自然而然的询问,“相公不是说……”

然后,一只宽厚的手狠狠的把她的盖头扯了下来。

说是扯,也不为过,连带着头发一起扯出去,扯得头发发疼,一时不防的公孙晋紧闭着眼疼的眼泪得快出来了。

那只手钳住她尖尖小小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来看他,颇有高高在上的姿态。

发鬓凌乱的公孙晋狼狈的透过婆娑的泪花,在明灭不定的烛光里努力辨识出来人。

不过是一个下巴的角度,就让公孙晋轻易的认了出来。

莫说是下巴,怕是变成灰也能认出他!白羽凡!

公孙晋没忍住,眼里露出彻骨的恨意。

还好光线有些暗,不屑于看她的男人没有注意到,只是用手摩挲着她的脸庞。

男人往日威严冰冷的眸里,显而易见的满满都是恶意与厌恶。

“你想做什么?”

公孙晋勉强挤出来一句话,结果还没有得到反应,后脑勺一痛,迎面就是一黑,晕了过去。

白羽凡接住软软倒在他怀里的身体,如上帝宠儿般俊美的脸庞,扯出抹笑意,纵身一跃,破窗不见了踪影。

待公孙晋醒来,已经是深夜。

她是被一阵诡异的触感给弄醒了。

有只手很迷恋的在她的“脸”上流连其上,从细长的眉,秀气的鼻梁,花瓣娇嫩的唇,再到最后一个,是精致的下巴。

即使这不是自己的“脸”,这也太奇怪了,还不知道白羽凡这样是什么意思的公孙晋不敢轻举妄动,一直闭着眼睛,装晕。

然后就听见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华丽声音,带着磁性轻柔响起:“晋儿,醒了?”

公孙晋僵了。

男人的手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且越来越放肆,到了下巴还继续往下延续。

公孙晋装不下去了,白羽凡的呼吸离她很近,这个她本来就忍不了,还是控制住自己才没有发作,这下,白羽凡竟是要吃她豆腐!

公孙晋眼睛猛的睁开,哪想到因为她这一睁,那只还算温柔的手一下形式巨转,狠狠的扼住了她的脖子!

“呃!你!”白羽凡下手很重,猝不及防的公孙晋一下被她掐的眼冒金星,几乎快要断气,根本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但见脖子上的力道不见丝毫收敛,公孙晋很快从挣扎变为抽搐,眼睛翻起了白眼。

这时男人终于大发好心,松开了手。

“咳咳!……咳!”公孙晋还没缓过来,不住的咳嗽,还不忘狠狠剜了眼白羽凡。

白羽凡明显很不在意,他看着公孙晋的脸,薄唇轻启,“晋儿,你知道吗,我是靠着想你,才会苦苦在山上坚持到了现在!”

公孙晋僵住。

好死不死,公孙晋是南宫决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

“与你何干!”心虚的公孙晋第一次颠覆文静乖顺的模样,反口辩驳。

“呵。”白羽凡冷笑一声,“你顶着对我的爱,嫁给李应龙,你说有什么干系!”

公孙晋顿时无语。

“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个如何下作模样”见此,白羽凡笑得愈发灿烂,眼底却是越来越冰冷

“你嫁给李应龙是为了什么?为了权?为了地位?为了俊逸的男人?”

眼见公孙晋脸上溢满羞愤之色,他附身就去扯她的长裙领子,“这些我恰好都有,而且较之有过之而无不及,还不如你跟了我,享受更好的荣华富贵呢。”

若说以前公孙晋是恨死白羽凡,现在便是恨不得他死了。

可是又没得其他办法,现在她在白羽凡的宫殿里,还是床榻上,打又打不过,打出了事儿还落得万劫不复的地步,当真是……

突然,公孙晋看见眼前垂落的珠花。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拔下来,在白羽凡一脸好笑的表情中,随即出乎意料的把尖端对着自己的脖颈。

“我死了,落得个红杏出墙贱淫无耻的名,我是不要皮子不要面了,那你呢?半夜死在白府少爷这里,还死在床榻上,该是个怎样的名声?”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巨难看,本以为她是自不量力到要用那小小珠花来对付自己,却不想……

“你滚吧!”白羽凡挥袖道,不难听出里面的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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