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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我和蜃仙那些年周秉林美 > 第3章 初探
 
她不吭声,我便打开游戏斗地主,心思却进不到牌局里,一直回想前后的事,就在第三局的时候,她突然在隔壁又说话了,说钥匙样弄好了,先生你还在吧?

我连忙回应,说在的在的,敢情你去弄钥匙了啊,他那边睡着了?你赶紧拿着钥匙开门,我带你直接……说到这,我心里一机灵,奶奶的你都能拿到钥匙,还用我救你?

谁知道我刚这么一想,还没顾上开口质问,她在对面就搭话了,说她脖子里有根链子拴着呢,那个环是死的,得到外边找五金行。说着她似乎还晃了晃,我就听隔壁响起一阵清脆的哗哗声。

她这么一说,我心里一阵懊悔,心说都到这份上了,还怀疑真的假的,就想跟她道歉,这时候,却见那个电线孔里穿过来一张卷成了条的卫生纸。我伸手揪过来,展开一看,上面印着七八个凹陷的钥匙形状,只是太薄了。她在对面说,这是叠起来印的,先生你再折回去,到明天记得配个铁钥匙,别配铜的。

我问她为啥不配铜的?她说铜的太脆,我怕万一折在钥匙孔里,被他知道,我恐怕就再也别想出去了。

第二天,也没有闹钟叫我,我自己在八点多就醒了,急匆匆洗刷了一下,便给打雷打电话。我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让阿雷装作买篮子,托住那个老头,我这边好办事。

阿雷虽然名字听着凶,其实是画画的,在一家台湾人的公司里做设计,画那种饰品的图案。

他胆子很小,而且特别迷信,我把事儿跟他一说,他连连劝我,让我别管闲事,说咱们出门在外的,还是不要招惹那些不三不四了,你问问她是哪儿的,给她本地派出所打个电话,让派出所来啊,你没看新闻么,别一不小心中了仙人跳,把你弄到丐帮去,搞成残废扔街上给人要钱。

我说你不知道,我已经答应人家两次了,这回不管说啥也得干,你要不帮忙,我就自己上了,我觉得应该没那么邪乎。

阿雷又说自己没放假什么的,我好说歹说,他才答应下来。跟他说完后,我自己胡乱吃了点早饭,在市场边那个公车站等他。

等在那儿横竖不耐烦,给他打了几次电话,第一次说在吃早饭,第二次说在换衣服,第三次说在买家伙……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我就把一包烟抽完了。又过了一会儿,阿雷总算坐着车来了。

他一下车,我就觉得他浑身不对劲,以前他总是西装革履的,这次居然穿着运动鞋跟迷彩裤,腰里还别了把弹簧匕首。

我说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就让你假装买篮子,跟那个老头多磨蹭磨蹭,防止他中途回家撞见我。阿雷说,咦……这事可不敢开玩笑,我不准备一下,万一出点啥情况咋办?

说着话,我跟阿雷到配钥匙的地方,把卫生纸给他配。配钥匙的看了看卫生纸,又看了看我,撇着嘴说,这样的很难搞哦,得用手锉啦。

我心里知道他想要的贵点,就准备问他价钱,阿雷在旁边搭腔,说难搞什么啊,以前配钥匙不都是手锉的么?你赶紧配,我们还等着走呢。

配钥匙的扭脸看了看阿雷,说急用估计没那么快哦,我这里还有好几个要配呢,最快也要到明天。

我心说去你妈了戈壁,配个钥匙两分钟的事,你还跟我明天个几把!心里虽然急,却也不敢发作,我掏出烟递了一根给他,说师傅你帮帮忙,我这里真的急用。他瞟了一眼我手里的六块红玫,对我摆了摆手,说刚抽过,说着便伸手把桌上的玉溪往旁边挪了挪,说这样咯,你加点钱咯,配钥匙手工费十五块,钥匙底五块,你要急用我阔以先给你做,你出三十块啦。

我懒得跟他瞎白活,掏出三十块钱扔给他。他把钱往抽屉里一扔,拿着卫生纸三下五除就给我配好了,我一根烟都没抽完。

我住的那个地方,属于老城区,以前肯定风光过,后来市政机关都搬到南城了,这边也就没落了,到处破破烂烂的,全是没了商户的空大楼。我租房后面的楼以前是家宾馆,十几层高的楼全空着,下面的大厅里现在成了菜市场。老头就在市场里面卖篮子。

我给阿雷指了指那个老头,说就是他。阿雷说好,没问题,一边答应着,就把腰里的弹簧匕首拔了出来,嘎吧按出刀刃,又推回去,反复试了好几下,才朝那边走过去,走的时候成了大摇大摆的,活像在唱霸王别姬,跟他平时的走路姿势完全成了两样。

我看他走到了老头跟前,拿起一个篮子跟老头搭上了话,就急忙回到租房的那里,四下瞅了瞅,确定附近没有人看见,拿出钥匙就开锁,突然想起来她让我配铁钥匙,我把这事给忘了。

事情已经到这儿了,铜的就铜的吧,能打开就行。新配的钥匙不顺溜,我拧了几下都没反应,凭着感觉往外面抽一点,试试,再抽一点,再试试,试了能有四五次,总算拧开了。那大锁也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能有馒头那么大,掂着特别重,我把锁拿下来,就推门进去了。

一进屋,一股子海腥味扑面而来,闻着难受。老房的窗户本来就小,那老头好像还用厚窗帘盖得严严实实,屋里黑咕隆咚的,我从外面太阳底下刚进来,啥也看不清。

我回手把门关上,打开灯,就想在屋里赶紧找那个方桌,眼睛往四下一扫,就见墙上、门上、窗口上全挂满了用纸叠的小玩意,颜色红黄相间,一个个奇形怪状,活像变形金刚,也懒得去细看是啥,先进了挨着我这边的洗手间和厨房,找了找,没看见方桌,心想应该在客厅那边的房间里。

客厅那边有俩屋,都是没门的,只挂了个帘子,我撩开右边那个屋,发现满屋子乱七八糟,床上堆满了破衣服,地上全是烟头,角落里一大片酒瓶。我退出来,又进到左边,左边比右边整洁得多,满屋全是竹条跟编好的篮子,却还是没看见方桌。

我百思不得其解,心说难道真是老头在耍我?不自觉地,就走到后窗那儿,掀开窗帘的一点缝隙往菜市场张望。他这窗帘竟像是用麻袋片子做的,又厚又粗糙,摸着都扎手。我往那边一看,突然想起来,老头早上总是拎着个折叠桌,卖篮子时候拿着当柜台,她说的方桌,会不会是那个折叠桌?

我又在屋里前后左右查看了一圈,的确没有桌子,心知让我给猜对了,她说的方桌,就是那个折叠桌。这下倒好,老头把折叠桌拿去卖篮子用了,原来放在屋里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我只好对着地面压低声音叫,美女?美女?你能听见么?我进来了,你在哪儿呢?那个桌子原来在什么位置放着?就这么叫,叫了一圈,没有人回答。

我想了想,便用鞋跟轻轻敲地板试探,看哪个地方是空的,从客厅正中间最应该放桌子的地方开始,一个地板一个地板敲,然而鞋跟太软,效果并不好,在敲到挨着老头的卧室那块地板时,我一拍脑门,想起来手里这不是掂着一块铁疙瘩么。

掂着铁锁,我对着脚下的地板轻轻磕起来,感觉啪啪的,声音清脆又有质感,端是比鞋跟好用。我心里清楚,这屋子并不大,地板也就几十块,如果真有地窖,很快就能找到,正在心里给自己点赞呢,手机突然在兜里嗡嗡震动起来。

我心里知道是阿雷,手上不停活儿,一边继续敲,一边掏出手机按接听,问他干嘛。阿雷在那边哆哆嗦嗦地说,快跑,老头回去了!

我一机灵,就想埋怨他干什么吃的,拖个人都拖不住,这时候却听手下边“砰”一声空响,正在敲的这块地板是空的!总算找到了。这要起来跑了,往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于是对着电话说,阿雷你赶紧拉住他,不管咋样也拉住,我这边刚找到,我尽快把人救出来,你拖住他!

然后我也不管阿雷后面说什么,挂了电话装兜里,到厨房拿出菜刀,刀头对着地板缝隙,拿锁砸了下去,用得力气都大了,原本以为得砸几下才能插进去,谁知道菜刀一下就没进去半截。

我拔出菜刀,又换个地方,继续撬,三下五除,便把整块地板揭开了。

地板下面是一层虚土,黑乎乎的,我用刀铲了几下,露出一块木板。木板上平扣着个铁圈,扣住铁圈一拉,黑土哗哗往下掉,露出一个正方形的井。

我往下望了一眼,什么也看不见,光线太暗,也不知道有多深,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对着下面照亮,就见这个四四方方的井下面,没有多高就是地面,井壁上有几处凹陷,显然是上下时候用来踩的。

我对下面喊,美女,我找到了!你快出来,咱赶紧跑!喊着就想踩着井壁的凹陷下去,一低头,忽然觉得背后有人在喘气,还没顾上回头,就觉的脑子里像突然被关了灯似得,倏然一静,便啥也看不到了,接着耳边也安静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滴滴滴滴,像是QQ在响,我睁开眼,眼前一片黑咕隆咚,伸手捞摸了一下,感觉摸到一张毯子,接着又摸到了墙,墙上有个开关。按一下,眼前一亮,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屋里的床上,旁边电脑正在待机,屏幕黑了,指示灯仍一闪一闪地亮。

我伸手按了下鼠标,屏幕一亮,看到QQ好友阿清的头像在闪。点开,她问我哪里能买到好檀香。我心里有事,也没有回复她,直接退了Q,发现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我急忙在床上找到电话,拨阿雷的号,拨通后,电话里却响起一个女声,说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一愣,翻开通话记录,找阿雷的来电信息,又翻到已拨电话,发现早上我也确实给他打了好几次。

我前后左右摸了摸脑袋,发现也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于是点了一根烟,一边想白天时候的事,又给阿雷打电话,还是关机,然后我拨了110。

接通后,那边声音很大,带着广东腔,问我有什么系?

我犹豫了一下,问他,你姓什么?

这个房东姓温,如果他也姓温,八成就是本家,我就得再想办法。但是他顿了顿后,说他姓陈。

我放心了一些,说这边有人绑架,然后把白天的事跟他说了一遍。他听完后,问我那老头屋里有没有武器?我说没有,就有个菜刀,他说你不要关机,他马上就到。

没过多大会,外面便响起一阵摩托车的声音,我赶紧开门,就见外面来了三辆摩托,两辆车上坐着四个治安队的,另一辆车上是个穿警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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