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原主最开始签的合同楚忱看过，大概是因为未来在法律条款上的进一步完善，又涉及到危险的实测游戏，所以没有什么多余的霸王条约。
只要求还清所有欠款和截止日期前的总利息即可恢复自由身，之后是否留在公司再从事实测员这一职业也就全凭自愿了。
原主的欠款额以他现在的赚钱速度，全部还完结束合同只是时间问题，如果楚忱还完贷款又在新星杯上大放光彩被其他公司挖去，莉莉丝可以说是得不偿失，所以不怪高层在考虑给他这一机会时会首先要求修改合同内容。
思绪只是一瞬，苒旬说完，楚忱就道。
“有修改后的样板么？能不能发过来我看一下。”
苒旬点头，打开自己的光脑将一份文件传了过来。
楚忱点开需要修改的条目快速浏览了一遍，看着最后的合约时长挑眉笑了。
“怎么，公司是打算给我养老么？”
不，都不能算是养老，怕是可以直接送终了。
签约时长150年，虽说人均寿命两百岁左右，但在实测员这种高危职业中怎么着都要折个二三十年，再加上楚忱现在这具身体实际年龄都22了，可不就是工作到死，公司直接给他养老送终了。
也难怪苒旬脸色差，这就不是能签的合同，对方只不过是给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台阶让他们下，变相警告此路不通不要纠缠。
苒旬自然明白领导的意思，可楚忱是她带的第一个实测新人，成绩又这么好，就这样被关系户挤掉了好机会她实在不甘，只是没想到争取了这么半天却换来了这样的敷衍了事。
楚忱见她垂头有些丧气的样子，不由劝慰道。
“没事，事在人为，这个名额是纯靠推荐就没有什么硬性指标么？”
“有是有的，但是基本条件你们两都满足，你明明各项数据都比他强，可是领导他们……”苒旬最后含糊着意味不言而喻。
“是只有一个名额么，没有别的途径能够获得名额么？”楚忱继续追问道，既然这条路堵死了总还有别的路可以走，最后拿到名额的肯定不会是只有莉莉丝一家公司。
苒旬听此还真想了一下，然后就慌了。
“不行，对外的名额公开赛太激烈了，除非标记核心点，否则其他积分一律收归公司，相当于冒着生命危险白玩游戏，面对的还是一些外来身份不明的新人，太危险了，我们等一年吧，就一年，明年你就能报名了，以你的实力沉淀一年一定能进决赛的。”
楚忱当然不会那么莽撞，只是有了别的途径好歹还有选择的余地。
“嗯，我知道，所以我会先去公司和高层再谈谈，如果实在不行再去参加公开赛，对了，公开赛的截止日期是三天后吧。”
“是的，你千万别急着报，我们再争取争取，那人的成绩真的处处都不如你，要不是有关系怕是连入选都难，所以还是有希望的。”
毕竟是刚踏入社会不久，心中的正义感和热情还未被消磨殆尽，听到楚忱想要和领导亲自谈谈，苒旬除了犹豫时间安排外，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心中还抱着一丝幻想。
楚忱笑了笑，没应声，在看见这份合同后他就对于从公司获得名额不抱希望，之所以还要和上级见面的原因很简单，他需要了解一下这家公司内部的具体情况，毕竟即使走公开赛的渠道他依旧隶属于莉莉丝旗下，后面的安排太过重要有些事情他需要心里有数才能放开手去做。
只是没想到两人结束通话后不久苒旬就有了回信。
“他们说高总管没有时间，除非签合同否则不予考虑。”苒旬咬着唇说着都快要哭出来，那合同是给人签的么，明明自己手下的实测员是最好的，自己的工作也尽心尽力，最后却将资源全给了那个天天斜眼看她的女人手下，就是因为有关系，就因为自己没有背景。
楚忱看她这样慌忙措辞着该如何安慰。
“没事的，没事，公开赛挺好，相信我的实力即使拿不到核心点也保证回得来，全当锻炼一场。”
“才不是，那些新人会杀人的，真的会杀人的。”想到之前公开赛血腥的场面，苒旬彻底绷不住了。
“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对不起。”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下把楚忱都哭傻了，他手足无措的站起来，和女**往的零星经验让他只会一个劲的说没事，其实真要说有问题也该是他。劝了十几分钟后苒旬慢慢缓过来些，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马上很不好意思的切断了通话。
不放心的又去了好几条信息，收到回信说她自己好多了，楚忱这才松了口气走回书桌旁坐下，不想抬头便发现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白枵正靠在门框上抱手看着他。
“抱歉不是有意偷听的，只是想看你上来没，没想到。”白枵撇嘴耸了耸肩，说真的在听到屋里有女人的哭声那一刻，他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甚至开始怀疑楚忱是不是在观看一些少儿不宜的教学片。
楚忱伸手捏了捏鼻根，他也没想到苒旬反应会这么大，不过的确辛苦对方一直为自己奔波打抱不平，无奈的只是有时候有些事并不是光靠努力和愿意就能完成。
“你要参加公开赛？什么公开赛？”搞清原因白枵默默将心里那点飞醋咽下去，关心起听到的内容。
“一个月后新星杯的推荐名额公开赛。”楚忱说着在光脑中展示出比赛的详情，苒旬第一次挂断电话他就找到了报名网址，正在看规则准备申请。
“新星杯名额公开赛？”没看两行，赛事的标题很快让白枵想起了那个前年轰动一时的新闻头条。
“我不推荐。我的意思是，不太希望你参加。”
竟然在白枵这也受到同样的劝阻，终于让楚忱感到了有些奇怪。
“怎么了，是之前出过什么事么？”
白枵很快输入关键词找到了前年的详细新闻，发酵的时间足够久，一些细节和真相都被还原，浏览下来楚忱才明白为什么两人对于这个赛事很抵触甚至避之不提。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比赛不仅要面对怪物，还要提防面对人心，可以说是一种变相的自相残杀。
前年类似地球时期饥饿游戏的实测游戏规则，让参赛人员死亡人数超过半数，血腥和反人性的程度甚至一度让恐怖实测直播平台屏蔽赛事直播频道，所以才会登上新闻轰动一时。
“这里公司承诺会更改游戏规则，考虑社会影响，所以今年或许就不用担心这么多了吧。”楚忱点着最后的公司声明道，一般这种典型事件被抓之后，相关公司都会老实一段时间，作为莉莉丝遭到批评后的第一年，按理说危险系数应该会小一些。
做过佣兵还混到S级的实测员，即使没有参加国内这种赛事，其中的内幕白枵多少了解，对于楚忱这种期待，他否定的相当果断。
“不，不可能，这是非法实测员洗白进入正规赛最便捷的途径，即使规则改变，本质依旧，如果你因为规则变化而放松警惕只会更要命。”
楚忱听此定性道。
“潜规则？”
“对，潜规则，几乎无可更改。”白枵看对方似乎还在思考，没有退缩的打算，不由问道。
“就这样你还想参加么？”
“是。”楚忱轻轻道，这是最好的选择，甚至可能是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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