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夏染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平静。
虽然宋母对她的态度并没有多大的改善,但是她也认下了她的这一声母亲。
她以为,这样就算得上顺利。
“闵夏染。”宋母叫住她,视线望了一眼宋衍,后者皱了皱眉头,眸中浮起一抹惕意。
宋母自然知道他这一记眼神是什么意思,顾及颜面,她也知道该怎么做。
宋母正色严声道:“从今往后,你进了宋家的门,很多事情可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闵夏染望了一眼宋衍,对宋母口中的很多事情一知半解。
正要开口的时候,宋衍将她拉至自己的身后替她答了:“放心吧,母亲,我们都知道。”
宋母的脸色骤沉,暗自咬牙,婚礼还没有结束就开始在自己母亲面前护着自己的老婆,胳膊肘往外拐的真快啊!
宋母冷哼了一声,宋衍点头致意过后:“我带染染去给其他长辈敬酒。”
关霖就站在宋母的身侧,刚才三人之间的一举一动,每一句话她都听的清清楚楚。
宋母的愤怒她甚至能够感同身受。
只是现在,她却无从对宋母表示安慰,甚至上前向往日那般亲昵都失去了心血。
在宋衍搂着闵夏染的那一刻,她的所有讨好和用心,都没有了任何意义。
她仰头又饮尽了杯中的酒。
把视线从那双看上去极其登对的背影上收回来,关霖注意到和她一样独自喝闷酒的人。
她换了一杯酒,朝闵之行走去。
印入眼帘的,是一双精致闪烁的系带高跟鞋。
和她脚上穿的
有点相似,闵之行险些以为是她,猛然一惊,抬起头却是关霖。
眸中的光亮瞬间沉了下去,关霖没有落下他眸中的变化。
“难过?”她的声音很淡漠,和这欢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闵之行不想和她说话,扭头正要走。
关霖叫住他:“反正都是喝,一起吧?”
闵之行犹豫了一下,转身的那一刻正好看到她浅笑着和宋衍一起敬酒,她白皙的脸颊上已经染上了绯红,笑起来很美。
是他从来没有拥有过的,那种笑。
不愿再看,闵之行转身,和关霖走出了宴厅。
一圈下来,闵夏染也已经喝了不少。
本来还有点晕沉沉的脚步,在不知不觉中有所缓解。
敬酒变的轻松了起来。
她凑近宋衍,压低了声音正好传进他的耳朵:“我还以为这个酒够烈。”
因为今日在场的人都是酒量在线的,她特意让易尔卉挑了纯正的法国酒。
虽然她的酒量有限,但是撑住场面还行。
现在看来,她可真是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啊。
宋衍垂眸,看着她嘴角的那抹得意。
“想喝醉?”他勾了勾嘴角,将她空了的酒杯拿走,换了一个半满给她。
闵夏染想了想,而后摇头。
这样的好日子,不适合喝醉。
宋衍看着她,没忍住,低笑一声。
“你笑什么?”她倚着他,盯着他的下巴问。
宋衍单手搂着她的肩,另一只手端着香槟,宠溺在嘴角肆意的蔓延。
“你醉了。”他喝了一口酒,轻声的说。
怀里的人立即反驳:“我没醉。”
宋衍点了点头,倒不急着和她争辩,抬起她的手背让她喝了一口。
闵夏染跟着他的动作照做了,随即像是证明了自己没醉一般,得意的望了一眼宋衍。
宋衍忍俊不禁,终于揭穿她:“如果你没醉,怎么喝不出来这是茶?”
闵夏染:“.....”
似是不信,她又喝了一口,这才察觉出来,这“酒”确实没有酒味。
她对上宋衍得逞的双眸,又喝了一口。
宋衍暗自无奈的摇了摇头,拦住她的动作:“该喝的时候再喝,水喝多了不比酒好受。”
说完,他搂着她的腰朝另一边的长辈走去。
宋氏一家历来规矩严格,无论在什么场合,该有的形式都一样不能少。
所以宋衍即使有心想要袒护她,也只能以这么偷摸的方式。
一样的,闵氏也是如此。
宋衍今天晚上也没少喝多少,不过对他而言没多大影响。
“轻轻啄一口就好。”在她敬了长辈“酒”后,正要仰头喝下的时候,宋衍伏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像是猜到宋衍会说些什么,有人就打趣道:“喲。我们的小衍会心疼人了?”
宋衍笑了笑,像是有点不好意思的点头应承下来:“没办法,人是我的,只能疼着。”
随即,哄堂一笑。
某人的脸红的更厉害了。
这样的话,悄悄的说不好么?
大庭广众之下的,怎么就这么....好意思呢?
不过,她嘴角的笑意却愣是没有藏住。
*
*
和宴会大厅里的氛围完全不同的,是此时的露台阳台上,双双倚在栏杆上饮酒的闵之行和关霖。
身后是雪白的一片,楼下精心装扮的花团锦簇,将两个人的落寞彰显的淋漓尽致。
“你应该很难过吧?”关霖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跌宕的液体,散漫的开口问。
闵之行对跟她闲聊没有任何的兴趣般,只是一个劲的倒酒灌。
关霖看着他的动作,生硬的提了提嘴角。
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喝闷酒?”关霖浅喝下一口,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察觉外面的温度比室内低很多,忍不住的拥了拥胳膊。
怎么冷也不想再进去。
她没话找话,其实也是打发情绪的一种途径。
“你有完没完?”闵之行的语气不悦,充斥着淡淡的怒气。
关霖皱眉,这还是闵之行第一次对她,发脾气。
还是莫名其妙的。
很显然,她被当成了他情绪的发泄对象。
她皱眉,打量着眼前一杯接着一杯灌酒的闵之行。
不悦的情绪逐渐上涨,他不开心,她又何尝不是。
“没完!”她愤愤的抢过他手中的红酒瓶,给自己手中的酒杯倒满,然后喝下。
闵之行眯眸扫了一眼她,又把酒抢了回来。
动作很大,毫无绅士感可言,牵扯着她手中的红酒杯一颤,红色的酒渍很快沾上她的礼服。
她瞪向他,后者根本毫无察觉,继续灌。
她讥笑一声,讽刺道:“之行哥,看来你比我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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