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尘埃落定,回到了木屋中的月咏先是回房间看了一眼继国晃一,见他还睡得安稳虽然疑惑但也微微松了口气。
“我的结界屏蔽了外界的声音,所以不会因为外面打斗的声音太大而吵醒他。”
白站在房间门口,她的心声不受控制的传入他的脑中。
知道原因的月咏放心下来,她拢了拢衣服走了出去。
炼狱玄寿郎端正跪坐在桌前,他将自己身侧的打刀放在桌子上,双眼迷离不知道思绪飘到了哪里。
一直到月咏和白一起坐下来,他的眼中才慢慢有了光。
“他没被吵醒吧?”
“没有。”
月咏对炼狱玄寿郎的印象还挺好的,尽管一开始出现在她面前把她吓了一跳之外,后来帮她劈了两筐柴火,刚刚又和白一起救了她一命,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炼狱玄寿郎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却发现里面空空的没有水。
月咏看着他有些发愣的表情,将桌子上的的水壶拿起来准备为他添水,然而水壶那过轻的重量让她意识到里面已经没有水了。
“我去把储存的水取来吧……”
“不用了。”炼狱玄寿郎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坐下来,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这样严肃的声音,也让月咏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太阳落下,大地失去阳光之时,鬼就会出现。”
“鬼?”
“是的。具体时间已不可取,在很久之前就出现了主食是人类的物种。”
主食人类?
月咏想起那只刚还站在自己面前消逝的鬼,他尖锐的牙口确实不像是吃平常普通食物造成的。
“拥有再生能力,被击伤也会很快痊愈,有少数的鬼拥有改变外形声音的能力,他们有着强大的能力,吃的人越多,能力就越大。杀死他们的办法,一是太阳光,二就是我这种材质所炼造而成的日轮刀。”
“我所在的鬼杀队,就是专门针对这种生物而成立的。”
“……”
月咏在炼狱玄寿郎的解释下,知道了人世间并不只存在着人,还有隐藏在黑暗中对人类伺机而动的鬼。
她的脑海中蓦然闪过了犬夜叉的身影。
回想起从继国家离开的那天,月咏倏地感到一阵心悸。
那时候的她和继国晃一,在前往枫之村的途中但凡遇到了鬼或者与犬夜叉完全不一样的凶恶妖怪,她现在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她曾经在马车上看到那些饥荒逃难的人被肆意践踏,一直以为普通人民出生在兵荒马乱的世界已经够惨了。
可现在还要面对各种以人为食的鬼和妖怪。
而本应该无忧无虑生活在继国家的他们,此刻却不得不直面这样残酷的世界。
她的视线落在了白身上。
他从刚刚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那晶莹剔透从不像人类那样会透露出情绪的眼睛,那绝对异于常人的力量,他在面对恶鬼时平静又冷淡的表情,无一不昭示着他身份不简单的事实。
她敛眸轻笑:“白不会也是鬼吧?”
如果是妖怪的话……应该是和犬夜叉那样的好妖怪吧?
空气静默了几秒,在炼狱玄寿郎忍不住想要拿起日轮刀的时候,他开口了。
“为什么会觉得我是那种肮脏的东西?”
他冷冷扫了一眼将手放在日轮刀上的炼狱玄寿郎,站起身:“虽然妖怪和鬼在某种程度上很相似,但我是妖怪。至少不以人为食。”
“……”
虽然她对妖怪的观感因为犬夜叉的原因要比鬼好一点,但是为什么她从他最后那句话中听出了一丝自豪?
是错觉吧?
“妖怪?”炼狱玄寿郎愣了一下,他皱着眉头看着白,“那不是在志异中才会出现的东西吗?”
他的脑海中一下冒出各种美貌的狐狸精形象。
“这世间已经有了鬼,那有妖怪现世又有什么可疑惑的。”白半眯眼睛,“你相信鬼,却不相信妖怪的存在?”
“我只是感叹人类活得太艰难了……”
“是那些人类活得艰难。”白打断他的话,落在月咏身上的视线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陌生情感,“月咏和晃一不属于那些人类的范围。”
本该纠结一下自家儿子出个门就牵回一只小孩妖怪的月咏,在第二天看到田地中锄地的白后,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不过虽然知道了他是妖怪,月咏还是忍不住把他当成一个力气比较大的小孩子来看待。
就算他是妖怪,除了殴打继国晃一好像也没做过其他坏事了。
等等,月咏不能这么想。
继国晃一可是你儿子!
为什么他被妖怪打还会松口气啊?
月咏默默无语,但在看到无知无觉平静的高举锄头手动除草的白和站在木屋旁在炼狱玄寿郎指导下稳稳挥剑的继国晃一,那从知道白的身份后一直郁结的心思突然消散开来。
不管白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家人了。
想通了的月咏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双颊,面上也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大家,先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转过身去的月咏没有看到,慢慢走在继国晃一和炼狱玄寿郎身后的白也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是一个不带一丝负面情绪的,温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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