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魍魉丸立刻恢复了神智,他挺直腰杆,气势也变得更加凛冽了。
白无知无感地垂首站在魍魉丸的面前,似乎对他这样示威的姿态不屑一顾。
“你这么心机深沉的人,怎么可能会以平等的姿态跟我交易!”
尽管魍魉丸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原本的怒容如今也已经平静下来,他脸上的伤疤就好像在游动一般,月咏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别开了眼。
“哼。”白轻哼一声,在他灼灼目光中把不妖壁放进了月咏的手心。
月咏已经知道这个玻璃球里面有魍魉丸重要的东西,因为右手拿着弓没法用双手捧着不妖壁,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了白。
他看过来的眼中带着温柔的鼓励和执拗的坚持,月咏心中安定。
“喂白童子……”犬夜叉声音发虚,“你不会是准备让月咏夫人去谈判吧?很危险的啊?!”
“那不是还有你们这些保镖在吗?”
弥勒拉住被一句话激怒的犬夜叉,“冷静冷静,现在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不要冲动!”
犬夜叉“嘁”了一声甩开弥勒的手,双手默默握紧铁碎牙,大有“一发现不对就立刻对白童子和魍魉丸用大招”的架势。
白在看到月咏准备弯腰放下武器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捧住了她的手告诫,“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放下这把弓。如果必须取舍的话,你可以丢下不妖壁。”
准备站直身体的月咏身体一僵。
她面上微微带着一丝犹疑。
“相信我……”
“白童子!”魍魉丸愤怒的嘶吼着打断了白接下来要说的话,“这就是你要和我交易的态度吗?”
白见月咏站好后才转身面对他,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到现在还不知道真正要跟你交易的人,赤子的底牌也不过尔尔。”
他稍退半步,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站在月咏身边。
月咏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她一手抓着弓一手将不妖壁托起,“魍魉丸,我把不妖壁给你,你把晃一还给我。”
魍魉丸没想到真的是月咏一介人类跟他谈交易,一时间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月咏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看久了竟然有些习惯他现在过于离谱的身材了。
“骸鬼死了吗?”
他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想起掉在眼前的头颅,想起他临死消散前还落泪悔恨的眼睛,月咏无意识露出一星半点同情。
不过那也只是在事后想起流露的感情而已,她可无法对差点要她命的恶鬼爱心泛滥。
“是他在临死之前告诉我晃一是被你买走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魍魉丸感叹了一声,这时的他平和得不可思议。
下一秒,他就变回了那个“御灵丸”的人形。
他转过身,侧过头看向还托着不妖壁眼巴巴看着他的月咏,“你进来吧,你一个人。”
比白抗拒情绪还更强烈的犬夜叉立马将刀对准了魍魉丸:“妖怪的话不能尽信!月咏夫人,不要上了他的当!”
月咏一时踟蹰不前,她的目光下意识就放在了白的身上,见他表情胸有成竹地向她点头,犹豫不决的心情一瞬间就安定下来。
“犬夜叉,谢谢你。”
她的表情柔和下来,犬夜叉在她温柔的眼神中微微收敛了动作,不太自在的扭过头:“如果他对你做什么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月咏忍不住笑出声,然后在看向魍魉丸收起了一派轻松的表情。
“带路吧。”
她抓紧了弓身,知道接下来的路,要自己一个人走了。
魍魉丸带着她来到了地下,最深处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犹如一张漆黑的大口。
“你要的人在里面,可以把不妖壁给我了吧。”
月咏侧身躲开了魍魉丸的手。
“等我们安全了,就把不妖壁给你。”
魍魉丸嗤笑一声,“我会欺骗你这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小小人类?”
月咏对他的话不可置否,只是礼貌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她把不妖壁和弓紧紧地抱在怀里,跟着脸色难看但还是沉默向里面走的魍魉丸,抬头就能看到他毫不设防的背影。
……他应该是把自己当做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了。
他没看到她怀中的弓吗?
越是临近最深处,她好像越能听到自己疯狂鼓动的心跳声。
魍魉丸停了下来,在他们面前的竟是一个黑不隆冬的监牢!
继国晃一还好吗?
有没有受到什么伤?
“快点把他带走吧。”
魍魉丸用钥匙开了锁,里面依旧什么都看不清,周围静悄悄的,他侧过身,让开了门。
月咏站在门边轻轻喊了一声:“晃一?”
里面立刻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乱糟糟蓬松着头发的小男孩就从监牢最里面飞快地爬了出来。
“妈妈!”
似乎是看清了她的面容,继国晃一惊叫一声。
“您怎么来这里了!这里危险!快回家去!”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先出去,等回家了再告诉你具体的事情。”
月咏的声音在颤抖。
她知道现在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尽管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眼泪就早已经眼眶打转,她也只是简单说了几句,然后将弓挎到肩上,一手牵住他的小手,一手握紧了那颗不妖壁。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不让眼泪掉下,只有到了地面看到犬夜叉和白他们才能安心。
因此看向魍魉丸的目光中就带上了一丝隐隐的急切,“送我们出去吧!出去了我会……!”
“不行。你刚刚答应我会把不妖壁给我的。”
“我说的是「等我们安全了」,没说「见到晃一就把不妖壁给你」。”
耳边是魍魉丸蓦然爆发出暴怒的声音,一直以来的担忧此时全部归于平静。
一切正如白所意料,一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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