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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渣了前任后他成了我的联姻对象 > 第五十四章 你珍惜了吗
 
  女人笑意盈盈,秋水般明亮的双眸中氤氲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幼态纯欲,樱唇娇艳欲滴,引人采撷。
  徐韫节垂着眼看了她片刻,依旧冷淡到令人发指,“以你现在的身体状态,明早能爬的起来就是好事。”
  他忽略她那点小动作,也没推开她的手臂,任由她靠近,但却不回应。
  “啊?这么严重?”
  程阮仰着脑袋,可怜兮兮的卖惨,“那你留下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
  似乎觉得稀奇,男人扬了下眉梢,“你还有害怕的时候?”
  啧,这什么话?!
  程阮不高兴了一下,语调带点控诉:“有啊,怕你生气,怕你不理我,怕你被外面的小妖精勾去了魂。”
  “嗯。”男人浅浅点头,“害怕是正常的,毕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程阮:“?”
  她惊了,报复一般搂紧徐韫节的腰,到处点火。
  男人按住她,“松手,去睡觉。”
  “我不,我想你留下来陪我。”程阮脸一撇,任由徐韫节怎么说都不管用。
  “徐韫节,你明明就是在担心我,明明就舍不得我受伤,为什么就是不承认呢?”
  程阮不理解徐韫节一边关心她一边又不疏远她的行为,她委屈巴巴的抱着他的腰,“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冷漠?”
  她整个人贴上去,徐韫节手臂无奈的放在她背后,虚虚扶着她的背,“那你希望我怎么对你?”
  程阮想也不想道:“温柔一点,多抱抱我,亲亲我,不要口是心非。”
  她说的开心,却没发现几乎她每多说一句,男人的脸色就冷淡一分。
  最后,等她说完,男人一阵沉默。
  程阮忍不住抬着头打量他。
  他正好也朝她看来,对上她的视线,缓声道:“你说的这些,我以前都做到过。”
  程阮身体微微一僵。
  “你珍惜了吗?”
  男人声音不能说冷,但也带着刺。
  程阮的手臂就那么松了松,眼前闪过从前的种种。
  当初在一起时,虽然很多事情都是程阮主动,但徐韫节是真的蛮宠她的,只要她的要求,他大多都能做到。
  他天生性子冷,私人领域意识强,不喜欢跟人有太近的接触,而她却不一样,她喜欢对他撒娇,喜欢黏着他,喜欢把所有事情都跟他分享。
  那时候,她性子既强势又敏感,为了确定徐韫节是真的喜欢她,为了确定对徐韫节来说她跟其他女生是不一样的,她还会经常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
  比如不许他跟某个暗恋他女生讲话、时不时让他给自己写情书、拉着他偷偷在学校天台接吻,不断试探徐韫节的底线。
  对此,他从来没说过什么,只是尽他所能满足她。
  所以,即便徐韫节性子很冷,有时人也很古板,但程阮也从来没想过要真的跟他分手。
  当初,她一直以为他们能走到最后,大学毕业就结婚。
  徐韫节问她珍惜了吗?
  她当然一直在珍惜。
  只是五年前的那件事触碰了她的底线,所以,分手那天她对他恶言相向。
  他曾对她有多好,那时的她就有多恨他。
  程阮想起五年前那些糟心事儿,放下手臂,后退一步,语调变冷:“所以你打算跟我这么一直僵持下去?”
  徐韫节眼皮垂着,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目光淡淡落于程阮面上,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是在透过她在回忆着什么,神情寡淡,却又平白带着几分落寞。
  程阮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她不会逼他。
  五年前提出分手的是她,不说性格,徐韫节在其他方面他对她确实很好,很细心。她提出分手时,他也确实对她低了头。
  以至于那个时候的她觉得,她是他唯一的例外,他一定还会再来哄她。
  -
  客厅。
  灯没开,男人身形隐在黑暗中,指间猩红的焰火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明亮,寡淡的眉眼带着一股颓意。
  这些年,徐韫节带着深藏骨子里的冷漠,和对程阮的那份不甘与无奈,逐渐成长。
  刚到国外时,每次听到有关程阮的消息,都会让他饱受折磨。
  那些难诉于口,爱与恨交织出的阴暗想法占据他的思维。
  渐渐的,他开始觉得自己面目全非。
  他不想跟她分隔两地,他想每天都能看到她。可他见不得她对别人笑,偶尔也想拿根锁链把她绑起来,锁在房间里,那样她就只能看他一个人,只能依赖他一个人,再也别想丢掉他。
  徐韫节不止一次动过极端的念头。
  他自己也知道他的想法是很危险的。
  不,换句话说,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正常。
  原生家庭给徐韫节带来的影响,是决定性的。
  少年时的他爱的笨拙,爱的小心翼翼,他认为他的爱贫瘠且乏味,如野草一文不值,也如野草扎根土地,藤蔓乱飞,一不小心,就会伤了程阮。
  他不敢爱得太满。
  而且,他想要的太多,她能给的远远不够。
  五年。
  他熬了五年。
  现在的他,终于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能给程阮她想要的一切,也有能力有手段把她锁在身边。
  可回过头来,他发现,他已经快要走到终点,而程阮还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她一口一个喜欢他,嘴比谁都甜。
  但从她那双眼睛里,徐韫节看不到多少在意。
  至少她不像她嘴上说的一样喜欢他。
  指间的烟即将燃尽,徐韫节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端起桌上的冰水,一饮而尽。
  看来,程阮的心结还在五年前。
  她到底在介意什么?
  介意他高考完那段时间里没能陪着她?
  还是介意他出国留学这件事?
  徐韫节起身,往程阮睡的客卧走,他来到门前,按住门把手,但却始终没用力。
  万一呢?
  万一程阮只是玩性大发,她对他早就没了感情。
  男人的手迟迟没有用力。
  良久,认命一般松了下去。
  徐韫节回到房间,拨打出去一通电话。
  “查到了吗?”他问那边。
  “查到了,把程小姐打晕带到巷子里的人是闫家的大少爷闫谟,也是……您的高中同学。”
  男人神情一变,平静的黑眸下迅速破裂出一丝讶异,沉思片刻,他问:“确定是闫谟?”
  “确定!路边监控显示那个人就是闫家大少爷。”
  -
  房间里,床头开着盏小灯。
  程阮还没睡,她在床上坐了会,准备睡之前,看到床头柜还放着杯牛奶,那是徐韫节给她端进来的。
  程阮走过去,端起,放到唇边,轻轻抿了口。
  片刻,她表情麻木地转身走进洗漱间,将牛奶倒进了水池。她打开水龙头,冲洗掉水池内残余的牛奶。
  做完这一切,她缓缓抬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目光却像在看藏在这幅皮囊下的另一个灵魂。
  -
  翌日。
  程阮是被噩梦吓醒的。
  醒来后,她脑袋钝痛,有点记不清梦里都发生了什么,但梦里铺展在她眼前的那片血淋淋的画面,仍在不断闪现。
  她躺在床上回忆了很久,觉得自己似乎像是梦到了闫谟。
  高中时,程阮跟闫谟的关系一直很铁。
  尤其是打起架来,俩人就是妥妥的黄金拍档。
  算一算,程阮认识闫谟的时间比认识徐韫节的时间还长。
  她和闫谟高一上学期就因为打架而结识,徐韫节的出现却是在高二上学期。
  程阮的整个高中生活,甚至说整个青春,都跟这两个人串联在一起。
  说来又好笑,这两个人在高中毕业后,一个跟她分手,一个跟她断交。
  当年,几乎是在她跟徐韫节刚分完手,闫谟突然过来找她,像疯了一样,抓着她问东问西,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偏偏他问的那些事,她还都没有记忆。
  他一口咬定是她害了他妹妹。
  可程阮记忆里压根没有事关闫雨薇的片段,对闫雨薇这个人也不熟,只知道闫雨薇是因为受不了校园霸凌而选择跳楼自杀。
  在程阮的记忆里,闫谟不是个冲动的人,也不是个会被轻易被别人挑拨情绪的人。
  所以,那天闫谟来找过她后,她自己回忆了很久,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有段时间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后来她爸才告诉她,说那段时间她身体不好,迷迷糊糊一直发高烧,差点没烧成傻子,有些事情记不清是正常的。
  徐韫节走后没多久,闫谟也出了国。
  至此,程阮肆意而明媚的青春,随着二人的离开,宣告结束。
  -
  程阮躺在床上平复了下心情,歪头一看手机,才早上十点。
  这才睡了六个小时。
  她想接着再睡会儿,侧过身,手臂下意识一揽,却摸了个空。
  同时,身上各处都传来酸痛。
  她缓过神儿来,哦,对,这不是她家。
  床上没有她的熊。
  程阮艰难翻个身,抱住被子继续睡。她刚合上眼,她的手机响了。
  来电没有署名。
  程阮想了想,猜测这通电话八成是她奶奶打过来的。
  她按下接通,将手机扔到一边便不管了,闭上眼睡觉。
  老太太像吃了火药一样:“程阮!回程家来,现在!立刻!”
  她话落,程阮甚至听到了那边摔碗筷的声音,“程阮,你到底在折腾什么?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后辈?”
  程阮以为她奶奶还在说新闻的事儿,直接懒懒开口表明:“我不会去季家,更不会嫁给季梵礼。”
  那边一顿,接着声音更冲:“我现在不管你嫁给谁,我只问你一句话,为什么要向教育局举报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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