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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陈鸢陆惊蛰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替身老板
 
陈鸢跟着陆惊蛰出了铺子,去了悦客来,悦客来的门口,已经停着一辆马车。

陈鸢以为要直接上马车,陆惊蛰却扯着她上了悦客来的二楼。

周掌柜恭恭敬敬地对着陆惊蛰和陈鸢行礼,把他们引进一间雅间。

“咱们不是去你的铺子吗?难道是悦客来出问题了?”陈鸢不知道陆惊蛰这是唱的哪出。

陆惊蛰把她拉进雅间里,雅间里站着一个中年的女子,身边还摞着厚厚一摞衣服,看那材质,每一件都是上好的绫罗锦缎。

陈鸢紧了紧衣服:“让我换?”

陆惊蛰坐在外边喝茶,指了指那巨大的屏风:“去吧,有哪个老板会穿成你这个样子?”

虽然很不甘心,可陈鸢还是被那女人扯进了屏风里扒了个精光。

在男人面前露身体固然尴尬,可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直勾勾地盯着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陈鸢颤巍巍地搂紧了光着的肩膀:“那个,换衣服就赶紧换吧,你这么盯着我,我心里发毛。”她两辈子,也就在她奶奶面前全裸过。

女人的眼神和一只隼鹰一样把陈鸢上下扫了一遍,不知道看到什么可满意的,点了点头。才从那一摞衣裳里挑出一套桃粉色的衣裙要让陈鸢穿上。

陈鸢一看那颜色就牙疼:“别别别,我最讨厌粉色,你给我换一身。”

女人便又拿了几套分别拿出来让陈鸢试,每试一套,都要出去让陆大爷过目。

陈鸢觉得,自己堪比青楼里的姑娘,这女人就是老鸨,而陆惊蛰就是花钱挑美女的大爷。

一摞衣裳都快见底了,还是不见陆大爷点头,陈鸢穿上脱下穿上脱下都快把皮肤刮下来一层皮了。

陆惊蛰觉得到不是陈鸢穿上那些衣裳不好看,而是那些衣裳大都偏向江雪那种大家闺秀的打扮,美则美矣,却衬托不出陈鸢自己的灵动。

陈鸢在剩下的衣裳里扒了半天,自己捡了一件淡蓝色的裙子比划了一下。

“陆惊蛰,这是最后一件,再不行可真不行了。”陈鸢嘟嘟囔囔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在和腰上的一个香囊较劲。

陆惊蛰正低着头吃茶,听了她的声音抬起脸来,这一抬眼,就挪不开了。

上回在县里的陆宅,他也见过她穿着衣裙的模样,那时候就已经知道她的容颜清丽,灵动非常。

这一袭水蓝的衣裙仿佛是为她转身订做的,线条裁剪不见一点累赘,也没有繁复的点缀花纹。明明放在那里是一件及普通的衣裳,可穿在她身上,也不知道是人衬了衣服,还是衣服衬了人,显得极是简单大方。

她对着陆惊蛰转了一圈,弯着腰问:“行吗?行吗?”

一瞬间,陆惊蛰觉得,她仿佛是水中的妖精成了人形,正在诱惑岸边的人。

“好。”陆惊蛰终于点了头,下意识地又多倒了一杯茶水给自己。

那女人见陆惊蛰同意了,便把陈鸢按在凳子上,为她挽发。

她还是少女,女人便挽了个简单得的少女发髻,由着长发披散后背,留下两缕垂在胸前。

最后取了胭脂让她抿唇,陈鸢虽然对这种颜色艳丽的东西没什么好感,不过想到自己是第一次代表陆惊蛰以老板的身份出面,还是应该有点架子才行。

一切收拾好了,陆惊蛰寻了一件披风为她裹上,两人下楼。

陈鸢觉得浑身别扭的很,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她,她低着头,含着下巴,生怕让认识的人认出来。

“陆惊蛰,我这样好吗?”陈鸢拘束的走路都不知道怎么走。

陆惊蛰抓了她的手,牵着往前走:“好的不能再好了,好的……我想亲一口。”他说着,眼睛顺着陈鸢脸部的轮廓落在她的嘴唇上。

陈鸢一接触到他的目光,急忙用手捂住嘴巴:“下流。”

陆惊蛰低低地笑,声音在胸膛里闷响。

上了马车,陈鸢才放下心来:“咱们这是去哪里?”

陆惊蛰用手敲击着矮榻的榻沿:“不远,也在我的封地,是一家米铺,有人非要见老板,我让人查了,怕是我那几位兄长派来试探我的。”

“他们试探你什么?都直接派人来杀你了,还有什么是好试探的?”陈鸢不解。

陆惊蛰做了个蔑笑的表情:“我的手下出了内鬼,他们是来试探我到底下是不是有这些产业,是不是有钱……有兵……”

陈鸢反问:“那你有吗?”

陆惊蛰勾着唇角,伸出两只手,示意自己两袖清风:“你看我有吗?”

在祁国有几百家产业,还说没有钱?陈鸢向天翻了个白眼。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不必说透。陈鸢并不觉得蛇自己帮了陆惊蛰就是上了贼船,而是时也命也。

陆惊蛰正色,从马车的暗格之中拿出一本账簿,递给陈鸢:“到时候,他们定会问起你米铺进出账的事情,你一定要能应付过去,看看,心里有些底气。”

“我到底要做什么?”陈鸢还是不懂自己大老远的跑去到底能做什么。

陆惊蛰的手指顿了顿:“你要让他们相信,铺子就是你的!”

陈鸢嗯了一声,说白了就是心里战和嘴炮战嘛,这都不是问题。

那一本账目的明细众多,陈鸢只能尽量把一些大的账目记在心中,然后便闭目养神起来。

她知道陆惊蛰有话没说,那米铺肯定不是一般的米铺,她要做的,应该是让对方相信,那米铺不但是她的米铺,而且仅仅只是一间米铺。

她早上起的早,铺子里前前后后忙了许久,这马车之中还烧着凝神香,闭着眼睛没一阵,就昏昏欲睡了。

陆惊蛰坐在她身边,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伸手牵住她的手。

一侧头,就能触碰到她的额头,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却不是悲伤,而是欢喜。

什么时候,她住在了他心底如此深的地方,如此温柔,如此柔软。

他纵然有千万般的惆怅,只要看见她的一颦一笑便释然了,这就是爱吗?他想,他找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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