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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无忧典当行 > 033:北凉无忧
 
  无忧有意思的看着那说话的官员。

  他虽然穿着官袍但是不难看出来那清秀的脸颊也不过是二十几岁的青年该有的面容。

  “这位是大理寺的安生大人。”

  廖轻尘见无忧在打量安生便赶紧开口道。

  “下官见过国师。”

  她嗯了一声,面容依旧轻淡:“一个皇家连一个辅政大臣都无法处理,那这皇家当真是有些败絮不足。”

  她意有所指。

  年枝岚脸上一热,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旧还是这样说话是不避着人。

  太后也被她的脸上一热:“做成这番也的确是皇室的不足,可是这百姓对于刘涵的呼声颇高,再加上大臣拥护和他的人能力强劲,这才无奈动不得手,一旦动了,这朝堂定是要动荡不安,那塞外虎视眈眈看着我们延年的外邦也不是少数,若是趁着这个时候杀进来,只怕是整个延年就要毁于一旦了。”

  她说到后面脸上带了一丝的心痛。

  “延年如今变成这般与朕也有关系,是朕当初瞎了眼才让刘涵变成今日的权势滔天。”

  年枝岚自责的摇头。

  她没说话,而是甩着衣袖往那外面去:“若是你们的后悔能换来延年的平安,你们倒是可以尽情的后悔。”

  她没有带着任何的感情,就好像在说的事情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

  年枝岚连带着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因为无忧说的话的确是事实,如果当初没有年枝岚护着刘涵,如果没有他当初一手的提拔,或许今日站在朝堂之上的便不是刘涵,而整个皇家也不至于被逼到如此地步。

  “动一人便相当于是动了整个朝堂,甚至是有可能直接影响边关,可见这个人是如此的可怕。”廖轻尘呼着气。

  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眼见着那天气越来越暗,那寝宫里也因为无忧送过来的药忙碌跟着戛然而止了。

  成符眼睛红肿,跪在年无妄的床榻前,脸上写满了自责和担忧,见着那床榻上的人缓慢的动了动手然后艰难的睁开了双眼,成符着急的爬了过去,声音异常的激动:“皇上,皇上。”

  这一喊,那在外面守着的廖轻尘的人快步便往寝宫跑。

  “皇上。”

  看着年无妄慢慢的睁眼,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皇上,您可算是醒了。”

  “皇帝。”

  太后和年枝岚步子不稳的往那床榻前去,那眼神里满是激动。

  年无妄没说话,他现在的嗓子就好像是被人狠狠的掐住一样异常的难受,就连那双瞳都能明显的感觉到冲了血一样,他浑身都很疼,尤其是感觉那浑身上下的刀痕。

  “朕…睡了多久?”

  “回皇上,您睡了三个时辰了。”

  成符擦着眼泪。

  太后忧心忡忡的看着他:“皇帝,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他吞了一下口水:“母后,父皇,儿臣让您担忧了,此事朕自有处理,母后父皇莫要在插手了。“

  “什么叫自有处理,皇帝可知那早日刘涵带着人堵在寝宫门前,声声喊着要处置你宫中的人,若非是国师及时赶到,此刻连带着成符一并砍了脑袋了!”

  太后的龙头拐杖敲着地面一阵气结:“你这宫中到底是能力不足,办事不成,这番戒备森严都能闯进来。你可知,早日那些后宫的妃子连带着贵妃嚷着要过来,若非不是哀家压住,此会儿便该也乱套了!”

  年无妄知太后是在忧心,心中也是愧疚:“让母后忧心了,此事儿臣会处理的。”他想起身,可是全身真的是太疼了。

  看着自家的儿子这样,太后又一阵心疼:“行了,既然已经没事了皇帝便好好养着,这宫中的戒备也要再警戒起来了。哀家知你不爱听,可是那刘涵的确是气焰过大了,此事你还要好生定夺,至于遇刺一事,且不要明着调查,暗地里瞧瞧的,只怕是有心人打草了惊蛇。”

  他嗯了一声,让成符送着太后出了寝宫。

  年枝岚没有离去,而是站在年无妄的床榻前似是有话要说。

  “太上皇?”廖轻尘看着年枝岚还没有走,开口唤道。

  “父皇可是有话说?”

  看着他,年无妄扯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

  “国师不可不防,可是却也是能依靠之人,若是你们诚心为她,那她便能护着你们护着延年,她非是那些江湖术士可以相比的。”

  说罢他便笑道:“皇帝好好养身。”

  “恭送太上皇。”

  廖轻尘南笙送着年枝岚出了寝宫门。

  太后站在那寝宫前,看着年枝岚出来了便伸出了手,年枝岚没说话而是伸出手搀扶着太后,两人并肩离开。

  廖轻尘南笙看着太后和太上皇也是心中一阵感慨,正要转身进门却听得太后那处传来问话声。

  “那个国师哀家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乎有点像五十年前的北凉将军的四小姐北凉无忧。”

  年枝岚怔了一下:“只是有些像吧,那名字也只是像,五十年前的人如今也不可能还如十几岁那般。”

  “说起此事,哀家还记得,当时太上皇您还强行将她要入宫中,封了个主子。那时候,整个皇宫中无人不知北凉无忧是个什么人,如今想起来她失踪这么多年,北凉将军从未寻找过,想来…也是心凉了吧。”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离去。

  廖轻尘不知道为何,听着太后的话那心里总是有一块什么地方被狠狠的敲打了一下。

  那个悲凉无忧有没有可能会是现在的无忧?

  南笙见他发呆,敲了他一下:“十公主那处,今晚可还派人去?”

  廖轻尘回神,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了那大堂里,口中却仍旧是淡泊:“国师一人前去。”

  “只一人?”南笙眉头轻佻,那虎头帮可不是什么小帮小派,无忧虽然的确是武功高深,但是也耐不住这么多人打一个。

  廖轻尘知南笙想什么,迈着步子往那寝宫里去:“国师不同其她人,此番她想一人去定当是有什么原因的,你我二人不要过多猜测。”

  南笙没再说话随着廖轻尘便进了寝宫。

  成符见着二人便赶紧往那一边去:“奴才该死,受不住皇上,惊扰了丞相和将军。”

  南笙和廖轻尘身上都还带着伤,本在休养,谁道皇上遇刺,他二人不得不来。

  无忧坐在那一侧的凳子上,仍旧淡然的饮着茶水,见那龙榻上的年无妄脸色渐渐红润,她这才轻声启唇:“刺杀你的当真是没看见?”

  年无妄虚弱的躺下下来,缓慢的闭眼:“这件事情朕会彻查,只是那人来势汹汹,朕与黑鲨的确未看清,可是那人的武功路数以及身段内功可测并非常人,黑鲨是朕的隐卫,他的武功内功皆属上乘,在那人的手下竟然一招都不曾过,可见此人是冲着取命来的。”

  南笙眉头紧皱,听见年无妄这么说顿时便有些来气:“皇上,刘涵今日这么一闹,可见的其心,今日那遇刺的人便不多想也能清楚是刘涵派来的。”

  廖轻尘摇着头也是附和道:“此事怕没有这么简单,就算是皇上彻查,怕是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更何况,刘涵身边有四大能人,若是我们就这么武断的想要动刘涵,或是拔出他在朝中的爪牙,只怕是鸡蛋碰石头。”

  安生站在一边,也是跟着面上带了难色:“臣不才,倒是有一个办法想说。”

  听见安生开口,几人都是转头看向了他。

  无忧端着杯子,半抬眼看着安生,成符扶着年无妄也是望向他。

  忽然被这么多人盯着,安生脸上有了一抹不可查觉的羞涩。

  “安大人有办法?”

  “办法倒不是,只是有些要为难国师了。”他朝着无忧行礼。

  莫名其妙被点到,无忧的杯子顿了一下:“安大人说的是?”

  “下官与南宫大人同属于大理寺,南宫大人是大理寺卿,也是下官的顶头官员。下官也并非是有意冒犯国师,但是前些日子,南宫大人对国师的态度下官等都是有目共睹。而南宫大人又是辅政大人的得力手臂,不如…”

  他说了一半,都是有些隐晦,但是无忧等人都是听明白了。

  “此事不妥。”

  “此事不妥。”

  安生话音刚落,那边便传来了拒绝声,廖轻尘与年无妄皆是开口。

  二人也没想到忽然都会开口,脸上皆是有些不自然。

  安生局促不安的看着二人,赶紧跪下认罪:“皇上,廖相赎罪,卑职只是这么一提…”

  南笙在廖轻尘和年无妄之间来回看了好几眼,这口水忍不住吞了吞,好在方才他没开口,这若是开口了,那四个人的关系真就是不了得了。

  无忧兴致缺缺的看着几人,轻笑:“你们无需去查,有些人是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来的,你们需要做的便是好好保护自己,刘涵那边….放着吧,不着急。”

  她起身,白色的衣袖扫过了桌角。

  她不紧不慢的说着,却让年无妄等人都觉得心中没由来的安心。

  “国师,您去哪里?”

  成符见她起身要离开,赶紧起身要送她。

  她看了一眼那已经泛黑的天边轻声启唇:“去虎头帮。”

  她这一说,几人这才没再询问。

  见着无忧已经走了,众人这才目送着她离开。

  因着快要入夏了,皇宫又偌大,而那各个宫中的妃子公主身子娇弱,因此这皇宫早些时候便已经从他处运了许多的高大树木栽种在那道路的两边,这会儿马上入夜了,也未有什么燥热的感觉。

  无忧离开寝宫,成符特地吩咐了小公公在前面掌灯,在无忧的身后又特地吩咐了离白跟着。

  离白也不是傻子,虽说此前对无忧有意见,可经过这么些天发生的事情来看,这无忧或许当真是国师之选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离白那脚下的步子也算是放慢了一些。

  无忧走在最前面,听见后面离白的步子短了一些,便轻笑道:“皇上遇刺,诸位王爷为何没有前来看望?”

  听到无忧的问话,离白愣了一下,脚下的步子稍稍一顿:“早些时候三王爷与四王爷是来过的,只是太上皇并不想两位王爷牵扯其中便命人将两位王爷请了回去。”

  她好看的眉头轻佻了一下:“六王爷未曾来?”

  她正说着,那皇宫的一处拐角缓缓走来一人。

  那人身着白色的袍子,面容恬淡,气质清冷,见着无忧朝向自己走来,嘴角勾着笑意。

  离白也没想到在这处竟然遇到了六王爷,赶紧行礼。

  “属下参见六王爷。”

  年独酌带着长宇,前面是掌灯的公公。

  他呵笑着,目光落在了无忧的身上:“上次街角一别,没想到再见公子竟然是在皇宫中。”

  无忧有意思的看着年独酌,这人明知道自己是何人,也知道年无妄与自己的关系,可是现在却还是能不能声色的说着这样的话,可见年独酌这心思有多深沉。

  离白站在一侧,听着年独酌这么说,这心中忍不住打起了鼓。

  “六王爷此刻才来看望皇上?”

  无忧没有理会他,而是轻声问道。

  “早些时候是想过来的,可是皇祖父那边派人来说,说是人多眼杂,让本王这时候切莫过去,又说父皇身子已经无大碍了。正是因此,本王才等到这个时候,没想到,正赶巧遇上了你。”

  他手中摇着折扇,看着无忧的眼睛带了笑意。

  她没再说话,而是抬步往前走。

  离白见她离开,跟在后面朝着年独酌行了礼这才离去。

  他没想到无忧一句话都不说,见她走,这唤也不是,不唤也不是,思来想去便也离去了。

  这月色渐渐的落入了黑色。

  那虎头帮里,年雪飞坐在院子里,在她的身侧正是玄武与白虎。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黑,她这心中便越来越烦闷。

  兜兜转转就在不远处,见着年雪飞坐立不安的,也是心上不忍。

  “公主,您再好好坐一会儿,主子快来了。”

  她闷闷的嗯了一声:“嗯。”

  玄武和白虎对视了一眼,都是脸上带了难色。

  玄武道:“公主,此番用你做诱饵,您莫怪主子。”

  “是啊,公主,等下若是发生了任何事情,您可千万不要乱动,且听主子的话便行了。”

  白虎沉声道。

  年雪飞眉头紧皱,今儿下午的时候兜兜转转便已经嘱咐她许多了,那话中的意思便是,这江湖上不知道谁下了一道令,说是当今皇帝身上有宝物,而那皇帝身边有高人护着,要想拿下怕是有些不好使。

  可是皇帝那最疼爱的十公主此刻却被掠在了虎头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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