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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虐文男配想演小甜文 > 神棍天师3
 


  贺殊见过野鬼互食的场景,反正最终的目的不过是除掉红衣女鬼,过程怎么样不重要。

  之前也动过养小鬼的心思。但大部分鬼魂的思维很混沌,根本做不到完全听令于他,失控的风险与鬼魂受他掌控的概率对半开,且他实力不济,也控制不了大鬼,吃力又不讨好。他试了几次无果才歇了心思。

  虽然闵恩在他看来不是很聪明,但能打商量,实力又强大,在贺殊看来比养小鬼更好用。

  且他也不需要她太聪明,只要她能听他的话就行。

  “吃了她。”

  “!”

  红衣女鬼听到贺殊的话有暴动的倾向,但她与之闵恩的实力差距太大,挣扎不过是蜉蝣撼树。

  闵恩就这样轻轻抓着,女鬼便无法逃脱。

  闵恩闻言不假思索的拒绝了:“我不吃,我才不吃鬼呢。”

  鬼也是人形,她根本吃不下去。

  而且,闵恩安抚拍了拍红衣女鬼,开口道:“她太可怜了,我们不能帮帮她吗?”

  闵恩拦在一人一鬼之间:“她的嘴巴被缝起来了,说不了话。”

  那女鬼蓦然露出死前的惨状,红唇被针线缝合在一起,就像一只大蜈蚣趴在脸上。暗红的血液从伤口流出来,顺着下巴蜿蜒而下,显得她下半张脸分外狰狞。

  女鬼的年纪并不大,看起来瘦瘦小小的,都还未及笄。这一身婚服在她身上,格外突兀,就像小孩穿了大人衣服。

  胸前还有一颗长长的钉子将她瘦弱的身躯钉穿……

  “她也没害人,我们开棺把这根钉子取走,让她去投胎吧。”

  ……

  张员外三日前才刚搬进这处宅院,之前花重金测算了风水,都说此地聚财。

  他这一刚搬过来,不过两日,就有道士上门来说他府邸有怨魂徘徊,在张员外看来可不就是找打吗?只是没想到……

  当夜,张员外用丝绸蒙着眼睛与丫鬟们玩闹,张开手抱住一具冰凉的身子。他猴急地掀开蒙住眼睛的丝绸一看,只见一张在红色嫁衣映衬下更显森白的脸,以及那乌黑的看不见一点眼白的鬼眸,红色裙摆下没踩到地面的红色绣鞋……眼睛一翻,当即晕了过去。

  这一醒来,就想起昨天白日被他赶跑的道士。

  随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想去追昨日被他撵走的道士,只盼着对方没走。

  这会再见到贺殊,张员外是说什么便听什么。

  就算贺殊说的是要去开棺,张员外也只是稍稍一犹豫,就咬牙带上一群家仆跟着贺殊去了。

  “老爷,这处先前是徐大人家的坟地,只是日前徐大人回乡这坟地也迁走了。”一管家模样的小厮小声在张员外耳边道。

  徐大人是谁?是在此地做游缴的小吏,虽然官职卑微,但也是领朝廷俸禄的。大小算是一个官老爷。

  张员外如今住的便是徐大人曾经的私宅。

  看着面前还留有挖掘痕迹的坟地,以及独留在此处一座微微隆起的没有立牌位的小土包,张员外听从贺殊的话,指挥家仆开挖,脸色不太好看——他竟是花了大价钱买下了一座徐家的鬼宅。

  今日是阴天,云层密布,一点太阳也没有。闵恩在外边也不觉得难受,只牵着红衣女鬼看着众人干活。

  “贫道倒是可以收了这女鬼,只是这女鬼身有冤屈,强行除去怕会牵涉因果,倒不如送其往生,也算得上功德一件。”贺殊在一旁摆着高人架势与张员外解释。

  张员外面如菜色,点点头,还在被自己受人坑骗烦躁,没心情多说。

  棺材埋得并不深,四人合力很快就将其挖了出来。

  贺殊又来了一波忽悠,这才让人将棺椁打开。

  里头躺着一具早已腐化的穿着嫁衣的女尸,嘴被人缝上,胸前还有一根粗长的钉子将其钉死在棺材上,蛆虫在皮下蠕动,死状惨烈,叫人看着汗毛倒立。

  ——竟是将活人嫁与死人做的冥婚。

  张员外一想到昨晚自己抱着的便是这具尸体的鬼魂,霎时间干呕起来,连带昨夜未消化完的美食珍馐也一道吐了出来。

  贺殊也觉得恶心,但他曾经跟着老道士也见过一些小世面,如今还是绷住了。闵恩牵着女鬼也围在棺椁前,看贺殊拔钉子,又将缝合在尸体嘴上的线割开……

  超度死人的法事贺殊很熟练,毕竟这是他经常承包的基础业务之一。

  女鬼终得自由,流下两行血泪,临别时对闵恩道:“谢谢阿姊。”

  棺材再次钉上,留下一座名叫小袖的孤坟。

  张员外在其坟前烧了许多纸钱,又摆了丰盛的贡品,这才心下安定。

  了却一桩大事,张员外此时的脸色终于缓和一些,邀请了贺殊一同去府上做客。

  宅院里张灯结彩,佳肴丰盛,气氛十分热络。

  贺殊见张员外脸上还残留郁色开口宽慰道:“如今隐患已除,老爷住在此处并无大碍,此处确实是难得的风水宝地……”

  “若老爷仍然忧心,贫道这还有几张护身符纂,可送与老爷傍身。”

  张员外见过贺殊的本事哪里敢占他的便宜,更不用说之前他还开罪过贺殊,闻言连忙恭维几句,又差人拿来银两送与贺殊。

  贺殊一面暗中将桌上食物烧给闵恩,一面和张员外互相恭维,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

  外头天色已经暗下去,贺殊也就被张员外留宿客房。

  “这世上竟然会有人将活人戕害去与死人成对。”

  贺殊待人都退去,将房门关上才回答闵恩:“这个世道,穷人的命并不值钱。”

  不过是徐家死了儿子,徐母夜里梦到儿子一人孤零零的,就在乡下买下一个丫头办了冥婚。比这更荒唐的贺殊也未曾少见过,他早已麻木,不对这世道抱有期望。

  “命就是命,怎还有值不值钱的说法。”

  贺殊轻轻扯了扯嘴角,没有直面回答。他将今日从张员外那得来的银子都抖出来放在桌上,开始数钱。

  闵恩也被他转移了注意力,趴在桌上看他数钱。

  加上之前张员外给的赔偿,足足有四十五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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