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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九道门 > 第三十二章 诡异的黑骨
 
  见惯了金山银山的我,这点金银细软并不为之所动。而我却被一批木箱所吸引,这批木箱分上下两层罗列而放,全部箱子通体刷着绿漆,箱盖紧紧的扣着并未上锁,当我随手打开一个木箱,里面摆放之物让我好生好奇,以前从未见过如此古怪之物,我从箱子里取出一件,自己开始端详起这个稀奇古怪的玩意,一个木柄,木柄一端有个铁疙瘩,这是棒槌?不对,棒槌没有这么短的,也没有这个铁疙瘩,另一端还有个铁盖,铁盖居然还能旋转,我旋转开铁盖,里面有个拉环,把拉环轻轻拉出来,拉环与木柄之间有根细绳相连接着,我伸手拉住拉环,正要向外拉动。

  这时只听刀疤脸没好声的嚷道:“快住手,你不要命了?”他叫嚷着把东西从我手中抢了过去。

  我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你因何对其如此恐慌?”

  “手榴弹,手榴弹,手榴弹。”刀疤脸一口气说了三遍手榴弹,看得出这东西的严重性,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句话可能就是从刀疤脸这里流传下来的。再看他脸色苍白,没有了血色,可见真是个要命的东西。

  “手榴弹?什么是手榴弹?”

  刀疤脸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手榴弹你都不知道?嗖!咣!命就没了。”他用手比划一个爆炸的样子。

  这时那熟悉的脚步声又出现了,大家异口同声的道:“水怪!”话音未落那大家伙已经把门口堵住了。它除了身上沾满灰尘之外,仍没看到什么伤痕,不得不感叹它真是个战神,我大清要有这等装甲兵,试问谁敢侵犯?可怜在这个危难之际我还能想到大清国,真是可笑至极啊!

  野人熊又来了虎气,回身抱起一挺机枪就抛了过去,正砸在水怪的头上,水怪将头一甩,机枪掉在地上,变成一堆烂铁。它也不客气迈大步自己就走了进来,它就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到处横冲直撞,人能躲开它,木箱子没有头脑,它不知道闪躲,大多木箱被它撞得碎的碎散的散,有的都被它干脆直接嚼着吃了,它也真到了穷凶极恶的地步。

  白鹭飞对刀疤脸破声喊道:“大哥快跑。”

  然而已经为时过晚,刀疤脸拖着伤腿走路自然不太灵活,他一个躲闪不及,被水怪右侧的一张大嘴给拦腰叼住了,那么高大的一个东北爷们在它的嘴里,就像老鼠在狸猫的嘴里,挣扎都是徒劳的,而无论我们怎么攻击它,它也不肯张开那张右侧的大嘴。水怪嘴不张开人便救不出来,水怪完全可以一口吞下刀疤脸,可它偏不急于吃掉他,居然玩起了猫和老鼠的游戏。猫在捉住老鼠后也不会马上吃掉它,先玩耍戏弄一番,把老鼠放在地上,用爪子扒拉来扒拉去的,看老鼠跑了它再抓回来,然后继续扒拉。反反复复,老鼠越痛不欲生,它越玩得起劲,直到猫玩够了,老鼠也奄奄一息了,它才肯吃掉它,想想都无比的残忍。当然猫也有玩失败的时候,老鼠智商也不低,有时候它会闭上眼睛装死,当猫放松警惕的时候,它便趁机逃进灶坑等猫进不去的地方而溜之大吉,这时丢了耗子的猫忽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猫给忽悠了,于是乎它开始委屈得“喵喵”叫。

  此刻的刀疤脸就是猫抓到的老鼠,刀疤脸的血从水怪的口中滴滴答答的流,令他苦不堪言。

  刀疤脸在天池水怪的口中痛苦得呻吟、哀嚎、咒骂,但都无济于事,只能痛快痛快嘴罢了!

  “奶奶的你个畜牲,放了老子,你他娘的,老子非活扒了你的皮啊.......”

  刀疤脸唯一能动的就是下垂的双手,随着水怪的旋转中他的手到处乱抓,好像在摸索什么?废了很大的劲儿,他右手摸起两枚手榴弹,刀疤脸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那笑容差点把他的刀疤给拽开。

  “你们别管我了,快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他竭尽全力咬紧牙关的喊着。

  刀疤脸手里挥舞着那两枚手榴弹,然后另一只手吃力的扭开一枚手榴弹的后盖,想再拧另一枚,可他已经没机会再拧下一枚了,因为水怪的毒液已经遍布了他全身,浑身开始发麻,大部分神经已经失去了知觉,他要在神经没有完全衰竭的情况下,起码在双手尚能听从自己指挥的时候拉响手榴弹,好与水怪同归于尽,白鹭飞看在眼里,更是心知肚明。

  她用哭腔喊道:“快跑。”话音未落她猛力将野人熊推出室外,随手又拉了我一把,我们三人纷纷逃出了储藏室。

  刀疤脸微笑着低声说道:“兄弟我来了。”他口中的兄弟当然指的是死胖子,他要去履行当年三结义的那段台词,“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段誓词大多磕头拜把子的时候都会说,但真正做到的人是凤毛麟角。

  话音未落刀疤脸拉动了手榴弹,然后直接将手榴弹塞进了水怪中间的大嘴里,塞完手榴弹的刀疤脸还为来得及把手抽回来,他便已经中毒身亡。可惜他没听到这一声巨响,他也未亲眼目睹到手榴弹在水怪的嘴里爆炸的精彩瞬间。

  这一枚手榴弹将水怪的大嘴炸开了花,它被炸得血肉横飞,水怪的生命力真是够顽强的,它丢了一张嘴还没死,还想要追我们,可它万万没想到,它已然没机会了,一枚手榴弹的爆炸引燃其他的弹药,只听储藏室里,爆炸声音一声接一声的响起,爆炸之声震耳欲聋,整个储藏室形成一片火海。

  正在逃亡之中的我们都能感觉得到地动山摇般的震撼,这头雄性天池水怪也跟着葬送在了这片爆炸声中。

  此时我们早就拐进了储藏室旁边的石洞隧道,我们在隧道里跑出去很远还听得到爆炸声,可见水怪肯定是死了,而且死的会很惨,连块骨头渣子都不可能剩下。

  白鹭飞坐在地上一声不响,目光呆滞,银牙紧咬朱唇,眉宇间的红痣不知何故竟然微微闪亮了几下。

  白鹭飞自言自语道:“刀疤脸和死胖子都走了,如今三结义就剩下我一人了”说着她趴在了双膝上。

  我蹲下身子轻拍了一下白鹭飞的肩,略有哽咽道:“鹭飞我对不起你们。”这是我初次以“鹭飞”这么亲昵的口吻称呼她,这是由心而发的,并未经过斟酌,故此很自然,她也未发觉不妥。

  我接着说:“临行前老太爷千叮万嘱,七彩还魂珠能取则取,切不可以命换命,可我还是让你大哥、刀疤脸和死胖子把命给丢了。”

  白鹭飞道:“不关你的事,你干嘛往自己身上揽?”

  我道:“没有我的出现,白家庄的人都安然无恙的生活着,我该如何面对老太爷啊?”

  白鹭飞突然抬起了头,用一对大眸子看着我,这对眸子是我有生之年看到最明亮的。

  白鹭飞道:“我听一位道人曾说过,‘一切皆有定数,都是宿命’这可能也是他们的宿命吧!命该如此!怪不得任何人,你不要自责了,况且我太爷爷是个深明大义之人,他也不会怪你的,他老人家知道我的脾气,即便你肯中途折返,我也不会知难而退的。算了我们就不要在这里讨论对错了,此地不可久留,燃眉之急还是找到出口回白家庄才是。”

  我们所在的隧道宽不过丈,长不见尽头,如一条巨龙般蜿蜒伸张。隧道里甚为阴冷潮湿,脚下更为泥泞,水深处可没靴,泥水散发出一股股腥臭的味道,用火把照着看去,只见泥水浑浊不堪,偶尔会有一些腐尸飘于水面,这些浮尸或是野猫、野狗,或是老鼠、蝙蝠,模样多腐烂得辨别不出为何物?

  正行之际,白鹭飞突然惊道:“五阿哥那边好像坐着个人。”

  说话间白鹭飞将她手中的火把向她所说的方向探去,我也将我手中的火把探了过去,在两根火把同时照映下,顿时亮堂许多,果然前边不远处很像有个人靠在隧道壁墙席地而坐,由于隧道太昏暗,火把的照明仍有局限性,看得自然不那么清晰,要想了解前边到底为何物?还需靠近才能知晓,并不是因为我们好奇,只是我们不能走回头路,故而那里也是我们必经之路,纵有千难万险都是绕不过去的。

  于是我们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向前方走了过去,野人熊自然是紧随其后,他是不懂得高抬腿轻落步的,能在我们身后把速度放慢就已实属不易了。

  来到近前在火把的照明下,看清了庐山真面目,地上是一具骨架,奇怪的是这堆骨架并非白骨而是黑如煤炭,起初我怀疑是谁将尸骸上涂了墨汁,于是我伸手擦了下尸骨,手上却未擦下黑色,只是擦下了些许灰尘,仅此而已。

  我惊讶道:“好不奇怪!只听说有乌鸡的,还从未听说过有乌人的,这何来的一具黑骨啊?”

  在我所认知之中,只有乌鸡的骨头为黑色,其他什么物种是黑骨?我闻所未闻,更未听说过有人的骨头是黑色的。我问白鹭飞可否知晓其中玄妙,白鹭飞摇头不语,我暗想难道此人是中毒致死的?

  死者坐在地上,背后靠着隧道壁墙,身上的服饰被腐蚀得破烂不堪,他左手紧紧握着一把朴刀,整把刀已经锈迹斑斑,刀刃残破不全,部分刀刃已有微卷。骷髅头上头发依然尚在,此人留着清朝时期的大辫子。面目极具狰狞,嘴大大的张着,露着一排整齐的白牙牙,看口型他似乎是在喊着什么?从他的表情可见此人死得非常痛苦。

  突然,白鹭飞又惊道:“它动了。

  我问道:“哪儿动了?不可能的,尸骨怎么可能动。”

  我真并未发觉黑骨有动的迹象,他依然如初的坐着未动。

  白鹭飞道:“它的手指刚才真的动了一下。”

  我道:“可能是火把把你的眼睛晃花了造成了错觉,他连肉皮都没剩下半寸怎么动啊?”

  在我说话之时,那具黑骨的手指果然动了一下,难道是风吹动所致,不对这里未有半点风丝,应该与风无关,难道是我的眼睛也花了不成?

  正在疑惑不解之际,那黑骨的头部左右摆动两下,头部摆动之后,嘴也一合一张数下,在张合的同时上下牙齿撞击出“咔咔”的声音,如同人在寒风的站立中太久,从而冻得直打寒颤导致上下牙齿磕碰出来的声响。

这回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的,那具黑骨的确是动了,正在我们吓得不知所措之时,更为恐怖的一幕发生了,黑骨伴着关节“咔咔”之声居然站立了起来,手里仍然提着那把破旧的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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