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曼曼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那只狐妖的幻术，变成了此前的薛涟涟，不停重复她死亡的情形。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被闷死以后，阿伶终于放过了她，让她回到了现实，还是躺在地牢的稻草堆上。
这一刻，薛曼曼竟然觉得这个让她痛恨的简陋的稻草床，已经足够好了，很舒适很安全。
她看着眼前面带嘲讽的阿伶，有气无力的问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让我再尝一尝你受过的那些痛？”
阿伶讥笑道：“我受过的痛会跟真正欠我的人讨要。”
薛曼曼小心松了一口气，所以她的债还完了吗？
刚这么想着，就看到阿伶取出一张脸皮，那上面纵横的疤痕，正是她自己原来的样子。
阿伶直接将那张脸皮贴在薛曼曼脸上。
“不……不要给我，我不要……你已经恢复了容貌，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一阵灼烧的痛楚传来，像是将这张脸皮紧紧的融合在了她的脸上。
薛曼曼怎么弄都弄不下来。
“妖女！妖女！”她眼里满是惊恐和恨意。
阿伶不屑的抓住她，一个眨眼，两人就消失在了地牢。
大街上，薛曼曼坐在地上，眯了眯眼。
许久没见阳光，一时半会适应不了这样的光线。
好半天才看清，自己已经到了外面。
周围人群攒动，已经没了阿伶的身影。
“她会这么好心给我自由？”
“哇……”
小孩聒噪的哭声传来。
薛曼曼皱眉看过去，那小屁孩正朝着自己捂着眼睛大哭，“你长得好吓人，我好怕呀！”
周围的人面露嫌恶，指着她的脸，不知道在说什么。
薛曼曼心跳越来越快，颤抖着摸了摸脸，摸到上面凹凸不平的疤痕，忍不住尖叫。
不是梦，阿伶真的给她把脸换回来了！
她爬起来，四处张望，看到一个街边摊上有镜子，跌跌撞撞扑过去，然后当场崩溃。
比以前丑了十倍不止！而这些疤痕是她自己亲手划上去的，是她自作自受！
以前是没有男人多看她一眼，而现在她像是恶鬼般，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薛曼曼接受不了这个落差，看着镜子，忽的大笑起来。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我是一个绝色美女，没有人不爱我这张脸。哈哈哈哈哈……”
她随手揪住一个男人，搔首弄姿问道：“公子，我美吗？”
男人身边的婆娘一个耳光把她扇倒，“丑人多作怪！”
周围人不客气哄堂大笑。
“没见过这么丑，还这么骚的……”
“丑的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薛家的人闻讯赶来，连忙将薛曼曼给带了回去。
可是看了无数大夫，她的疯病依然没好，沉醉于自己的容貌，拽着一个人就问，自己是不是很美？
一旦被她看到镜子，甚至包括从对面之人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模样，她就开始崩溃尖叫。
薛家人只得将她关在院子里，把所有能照见人影的东西收进来，就连下人们跟她说话，也是低垂着眼，离她三米之外。
他们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两个女儿，大的被小的害死，小的变得疯疯癫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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