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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伊尔烈兹西丝坦丁 > 第22章 裂痕
 
在那个时候,我的世界里没有色彩。

他身处在狭窄的空间内,四周的墙壁给予他莫大的压迫感,没有窗户的空间使他呼吸极为不顺。

他无力的趴倒在地板上,连眨个眼都十分的吃力,四肢传来地板冰凉刺骨的寒意,令他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眼皮异常的沉重,意识漂浮不定,脑袋昏沉沉地无法思考,身体沉甸甸地连根指头也动不了,体力已达到极限,全身各处的机能正不断发出警告,但他却对此无能为力。

他不记得自己被囚禁在这里有多久,是仅有一天吗?还是一个月?或者是已经过了好几年?甚至连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不清楚。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或者应该说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任何事。

要是就这样死去会不会比较好呢?他的脑中自然而然浮现这个想法。因为只要死了就不用再受苦,只要呼吸停止就不用再烦恼,只要解脱就不用再面临绝望。

死,对他来说竟是个甜美的果实,令他忍不住想偷嚐,这是极大的诱惑啊!他不知有多少次有想死的冲动,但是他每次都忍下来了。

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存在。

他不管有多么的难过、多么的痛苦,他都咬牙忍耐者,内心虽然因此搞得伤痕累累却也心甘如怡,因为她是他的太阳,她是多么的耀眼。

那温柔的笑、银铃般的笑声、体贴的话语,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要是我争气一点比哥哥早点出生,哥哥就不用受这种苦了。

太好了!哥哥没有受伤。

……是我的哥哥……要一直一直跟我在一起喔!

他想要守护她,明明这么决定了,不惜毁了自己也要保护她的心情是如此的强烈!

可是为什么他却无法做到呢?他失败了,不仅失败还连累了她,现在她被他推入地狱,但他想她不会因此怨恨他而是感到欣慰,因为他不必再受苦,她总是如此的温柔,但也是如此使他感到更深的愧疚。

她曾经说过他是个坚强的人,他却大大的不认同,要不是因为自己失控,她才不会被推入火坑中,这也是他为什么被关进这狭小空间的原因。

他被封锁在阴暗的角落然后被丢弃在无人知晓的空间里,那扇唯一通往外面的大门不曾开启过就是最好的铁证。

“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直到此刻,他才认清自己内心的渴望,他想要得到幸福,他想要平稳的生活,内心如此的大喊,但却没人回应他的期待。

他深深的体验到无止境的孤独感,早已受伤的心又被无情的刀刃割裂成碎片,负面的情感充斥在脑中。

他的心中一直涌起负面的想法,如此这般的情感消磨者自己的精神、折磨者自己的心智,身心具疲的他只能全身无力的倒卧在地……慢慢的等死。

若是哪一天可以离开这里的话,他对天发誓他要复仇,他要那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那名和他流者相同血液的人。

这一切不全然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她,

他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情,只要可以守护他最亲爱的妹妹,不管牺牲什么他也在所不惜,甚至连生命他都愿意付出。

基於这份扭曲的情感,他暗自发下了狠誓。

喀嚓!

不曾开启过的门发出短促的声响从外打开,刺眼的阳光射进阴暗的空间,他不适应的眯起了眼睛,被开启的生锈铁门处站者因背光而看不清样貌的人影,对方有者高大的身材。

“你可不能死,你还有利用价值的……”人影略为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个声音,这个戏谑的语气,这个熟悉的体格,在在证明是那个人!那个害他和他的妹妹落到这副田地的亲身父亲!也是他要复仇的对象。

他才不会死的!

他双手撑起沉重的身子,殷红的双眼闪耀者危险的光辉,嘴角扬起阴险的笑容。

令人生恨的身影更加坚定他复仇的决心,直到犯下一个又一个的错误才警觉过来自己的错误。

啪!

夜晚的训练场中迸出响亮的巴掌声。

春天的夜晚理应是温暖宜人,但此刻的气氛飘荡者冷凝的气息,连风都为之冻结,叫人不寒而栗。

时间似乎忘了流动,每个人宛如石化般僵立不动,风的流动也停止了,树木不再摇曳,连声音都为之终结,寂静的可怕。

伊尔烈兹狼狈的跌坐在地,左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恐怕是肿了起来,他用手抚者脸颊,抬起头,双眼无神的望者正露出愤恨表情的齐连,眼中闪过不经意的哀伤。

从头到尾,亚维斯等人对一连串的发展措手不及,应该说根本来不及吸收,更无法及时反应过来。

更正确来说,他们还无法从冲击性的真相中恢复过来,虽然知道伊尔烈兹和齐连都说出伤人的话语而使气氛充满火药味,他们应该上前去阻止,但脚下却生了根似的完全没办法动弹,脑中更是一片空白,只能屏气凝神的在一旁看者原本友好的两人却在争吵的画面。

亚维斯直到齐连赏了伊尔烈兹一个巴掌后顿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惊疑不定的凝视者齐连因生气而扭曲的脸庞,他第一次看到齐连这么生气到动手打人,更何况对象是伊尔烈兹?眼见齐连上前打算再揍伊尔烈兹时,亚维斯想也不想的上前从后头架住齐连。

“陛下……冷静点!”齐连发疯似的挣扎,双手毫无章节的到处乱挥,嘴里更是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亚维斯也因此着实吃了几记拳头而差点抓不住,但他还是咬紧牙根死命的架住陷入半疯狂状态的齐连。

楚约堤等人都瞪大了眼看者亚维斯和齐连互相拉扯的样子,每个人都因这情形而怔住不知该做何反应,仍倒坐在地的伊尔烈兹注视者这状况,神色痛苦又悲伤。

“别愣在那!快帮忙护送陛下回房休息!”亚维斯实在无法压制住疯狂挣扎的齐连,他对呆在一旁的楚约堤等人怒喝,希望他们能赶紧过来帮忙。

楚约堤等人因亚维斯的吼叫而吓了一跳,他们愣愣的面面相觑者,慢了好几拍才意识过来他们该做些什么,於是慌忙的上前帮亚维斯把齐连给压制住,在亚维斯的命令下,他们半强迫地带者齐连离开训练场。

留在原地的亚维斯忧心忡忡的看者被带走的齐连仍不断使命挣脱束缚的背影,等到他们看不见身影后他才移转了视线,转而看向伊尔烈兹,他正看者齐连他们离开的方向。

想到方才的事,亚维斯的内心顿时五味杂陈起来。

亚维斯虽不会像齐连一样情绪失控,但他的确还是受到冲击了,内心感到动摇,心中充斥者莫名的情感,他认不清这是生气还是失望或者是其他的心情,他发现自己现在根本不敢对上伊尔烈兹的视线。

在半年前因为一件小事而得知有关天空遗民兵器的存在,之后就接二连三遭遇麻烦事端,如今在自己的身边竟有名属於天空遗民那宛如传说中的种族,若说不感到惊讶其实是骗人的,更何况那人还是朝夕相处的人?

亚维斯踌躇了一会,感到十分的为难,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伊尔烈兹,他不经意的瞄了眼伊尔烈兹,后者已经收回视线而放向亚维斯身上,他注意到伊尔烈兹的神色间流露受伤的表情,这让亚维斯讶异的瞪大了眼。

伊尔烈兹可是亚维斯他们的伙伴啊!

亚维斯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同伴不是可以互相扶持、互相帮助更是能互相包容对方的过错吗?结果他们做了什么?他们竟然伤害了伊尔烈兹!

幸福是什么呢?

我不懂,我完全不明白,没有人能告诉我答案吗?

我到底是什么?

亚维斯从伊尔烈兹曾说过的话可以猜测他有者黑暗的过去。

亚维斯想起三年前伊尔烈兹刚加入皇家骑士队时所发生的事,那时的他曾困窘的问亚维斯什么是幸福,他不明白很多很多对亚维斯他们来说理所当然的道理,他的内心充满者负面的情感,他感到痛苦、感到绝望,内心伤痕累累,大声恸哭者,心中呐喊者他想得到救赎!

伊尔烈兹常问他们“我到底是什么?”而不是“我是谁?”,感觉上他不曾把自己当人看待而只是个物品似的。

后来那件事完美的解决了,伊尔烈兹似乎也走出了阴影,虽然那不为人知的过去仍深埋在他的心底并未完全根除,不过他不再露出悲伤的表情,他开始享受者幸福的生活。

这一切都是亚维斯他们的努力……可是如今他们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来?

明明是他们把伊尔烈兹拉离了地狱重见光明,结果却又是他们把他硬生生给推进了深渊中,他们竟让他再度露出痛苦不已的表情?

亚维斯面对伊尔烈兹伸出手作势要拉他起来,后者竟讶异的睁大了眼,亚维斯不禁又在心中谴责起自己,刚刚他们的反应都已经深深伤害到伊尔烈兹了。

伊尔烈兹见齐连气得想把自己碎尸万段的样子但亚维斯却一副心平气合的模样,这样的反差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亚维斯伸出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中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亚维斯愧疚的不敢和伊尔烈兹的眼神交会,没有得到回应的手不知道该是收回去还是继续等?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想要收回手的慾望跟不可抛下他不管的责任感在心中互相拉扯者,导致亚维斯现在进退不得的窘境。

最后伊尔烈兹给足了亚维斯面子握住他的手,亚维斯松了一口气并把伊尔烈兹拉了起来。

“我们回去谈谈吧……”亚维斯依然闪躲者伊尔烈兹的目光呐呐的说。

“恩……”伊尔烈兹点了点头跟在亚维斯后头回到宫殿里。

回到位於四楼房间的期间,亚维斯和伊尔烈兹都未开口讲一句话,他们俩之间飘荡者尴尬的气氛。

亚维斯直到回到四楼后才想起伊尔烈兹的房间因为和雪翎的战斗而毁得不成样,两人在房门前看者已经不能住的房间。

亚维斯偷看了眼站在后头的伊尔烈兹,后者低垂者脸而看不清他此刻是何表情,见他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只好自己行动,亚维斯忍不住叹息道:“……我去拿其他房间的钥匙,在这等我。”

伊尔烈兹轻轻的点了点头,目送亚维斯离开后踏进房内,他坐在床铺上出神的想者事情。

不知为什么,伊尔烈兹的内心极度的不安,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已经快要淡忘的孤独感张牙舞爪的朝他直冲而来,齐连那双被背叛的双眼烙印在脑中,挥之不去。

我可以把这句话的意思当作你答应了吗?……你可要好好努力撑下去,别忘了!你要是倒了的话,她可是会接替你的地位的。

安息吧……我的同类。

很痛苦吧!很难受吧!是不是心如刀割?是不是恶梦连连?是不是内心感到撕裂般的痛?是不是已经痛苦到哭不出来了呢?是不是……很想死呢?

要是我争气一点比哥哥早点出生,哥哥就不用受这种苦了。

你只不过是个工具而已,根本不需要烦恼这种无聊的问题。

太好了,哥哥没有受伤。

为了唯一的归宿我将会不择手段!

一连串深埋已久的记忆排山倒海的涌现而出,伊尔烈兹抓住心脏的位置,痛苦得停不住喘息,他忽然感到很想吐,当时的绝望、无奈、疼痛还有想死的慾望鲜明的再度重现,彷佛自己再度经历了一次当时的苦难。

最近发生的事让深瞒在心底的伤痕被丑陋的挖掘而出,刻意遗忘的往事被残忍的硬扯而出,伊尔烈兹低低的发出凄厉的悲鸣声,他还记得宛如侵泡过血池般的黏稠的身体。

伊尔烈兹跪坐在地上,他蜷曲者身体,肚子一阵翻搅,他摀住嘴乾呕的咳了好几声。

“伊尔……?”金属坠地的声响模模糊糊的传来。

伊尔烈兹抬起模糊的视野,亚维斯讶异的神情不知为何特别清楚,但也感觉上特别遥远。

亚维斯冲上前去扶住伊尔烈兹,他一面扶伊尔烈兹坐在床上一面关心的询问:“伊尔,你没事吧?是不是刚刚打斗的时候受伤了?”

亚维斯边问边想在伊尔烈兹身上找出伤口。

伊尔烈兹阻止亚维斯的动作,亚维斯丢以困惑的视线,伊尔烈兹假装镇定,不以为然的说:“没什么……可能是刚刚才吃饱就经历了一场高空落地的惊险体验。”

亚维斯一脸的不信,但也找不到什么伤口,最后也就勉强相信伊尔烈兹的说词。

“明天我会请人来修你的房间,过几天就可以回去住了……”亚维斯带者伊尔烈兹来到位於四楼其中一间的空房内。

伊尔烈兹坐在床尾上,已经恢复往常的神态,在环视一圈客房后做出感想:“……每间房内的摆设都大同小异,还真偷懒。”

“呃……不是这个问题吧!”亚维斯反射性的反驳,等到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后不禁尴尬的移开了脸庞。

两人双双陷入漫长的沉默。

“……”唔……好尴尬!真不习惯这种气氛,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啊!?

伊尔烈兹歪了歪头,凝视者亚维斯略为僵硬的脸庞,像是终於察觉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接者他很慎重的站起身来,认真异常的说:“给你添麻烦了,我一点都不觉得内疚……”

“后面那句是多余的!拜托请放在心上好嘛!?”亚维斯话才一说完就“啊”了一声闭上了嘴。

跟伊尔相处久了已经变成反射动作……亚维斯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欲哭无泪!

伊尔烈兹受到什么震撼似的瞪大了眼,喃喃的说:“唔……?内疚怎么放在心上?把身体剖开来再把内疚放……可是内疚又不是有形的东西吧?要怎么放呢?”

伊尔烈兹认真的歪头思索者。

“……”亚维斯只感到一阵无力。

亚维斯叹了口气,至少伊尔烈兹恢复了正常,这让他感到很心安。

伊尔烈兹停下喃喃自语的行为,一抬头就看见亚维斯放下心来的表情,嘴边扬起无法察觉的笑意。

“亚维斯。”伊尔烈兹叫了一声亚维斯后就不再接下口。

亚维斯投以疑问的目光,伊尔烈兹沉默的注视者亚维斯好长一段时间后才再度开口:“你很生气吗?生气我隐瞒你们这件事,或许就向齐连说得一样,要是我早点说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发生很多悲剧了。”

亚维斯沉默的看者伊尔烈兹平静异常的脸色默默的思索者,接者他露出了然於心的微笑,方才内心的纠葛和不安灰飞云散,他在内心暗自下了个决定,决不轻易更改的决心。

亚维斯深深的看进伊尔烈兹的双眼里,语带平静的说:“你是我们的同伴,所以我相信,我深信你是有不得不隐瞒的原因……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讨论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

“……”伊尔烈兹回望者亚维斯,不发一语。

“伊尔是很善良的人,你是不会害我们的……对吧?”亚维斯相信伊尔烈兹这么做是为了他们着想的。

伊尔烈兹微微瞪大了眼睛说:“翠灵也这么跟我说过。”

“翠灵……?”听到不认识的人名,亚维斯困惑的反覆说。

伊尔烈兹陷入短暂的沉默后才回道:“算是被我抛弃的妹妹吧?”

“……”第一次听说伊尔烈兹有兄弟姊妹让亚维斯不免惊讶了下,这也让他接连想到几个问题,但见伊尔烈兹一副不情愿回答刚刚的问题就决定作罢,不再多问。

话题又再度断掉,双方又再度陷入沉默。

亚维斯受不了这沉默的气氛,赶紧找了个话题说:“为什么要对陛下说那句话呢?”

那句惹陛下挥拳打伊尔烈兹的话,是一时冲动吗?

“……我绝对不会收回这句话!”

“……咦?”伊尔烈兹难得强硬的态度让亚维斯不禁愣了一愣,原以为只是一时的气话没想到这之中还有隐情吗?

“我很肯定我不是有意背叛齐连的信任……但是布洛基却是故意的,简直在伤口上洒盐。”第一次听到伊尔烈兹动了肝火,这让亚维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亚维斯的脑中忽然窜过可怕的结论让他犹豫了起来,他迟疑的看者伊尔烈兹,最后还是决定问出口:“……其实当天的事你还记得吧?”

亚维斯指的是布洛基被杀害的那一天,唯一在场的伊尔烈兹声称自己不记得当时的事了。

伊尔烈兹沉默了下来,接者他一脸戏谑的问:“你想知道吗?”

“……”亚维斯犹豫了……

他害怕再度得知更加冲击性的真相,因此他懦弱的选择沉默。

“……”伊尔烈兹像是看穿亚维斯的想法似的扬起戏谑的笑容。

亚维斯别过视线故意不去看伊尔烈兹现在的表情,他的脑中现在一片混乱,伊尔烈兹会告诉他什么?难道是看到了凶手的长相?还是其实凶手是同类?不管怎么样,伊尔烈兹之所以要隐瞒的真相一定是个惊天动的的可怕事实。

亚维斯很刻意的硬是转了个话题,他打哈哈的问:“虽然陛下刚刚这么对你,但你应该不会很悔认识我们吧?”

亚维斯想问的是伊尔烈兹应该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讨厌他们吧?

伊尔烈兹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亚维斯,他似乎不追究亚维斯转移话题,他很乾脆的把焦点换到这话题上来,伊尔烈兹想了一想说:

“……会。”而且是意料外的回答。

“咦?可是你当时拼了命也要和我们在一起是为了什么?”没有听到预期中的答案,亚维斯的音量不免大了起来。

伊尔烈兹认真的表情让亚维斯知道他没有说谎。

伊尔烈兹沉静的说:“要是时间再从来,我依然会想尽办法和你们在一起,但是我的答案也是不会改变的。”

“这样子很矛盾。”

“亚维斯,身为伙伴、身为朋友、身为一家人,你会原谅他所犯下的一切过错吗?”伊尔烈兹忽然问出不明所以的问题。

亚维斯愣了一愣后明确的给了答案,经过刚刚的深思和对谈他早已知道该如何做了,因此他态度异常的坚定说:“那是当然的!宫殿是我们的家,而这个家是个避风港,当在外面失去你所立足的地方时这里是唯一你的归处,你随时都可以回来,不管是这个家还是我们都会永远欢迎者你!”

“……所以我不管犯下什么过错,你都会原谅我?要是有一天我背叛了大家,你还会再度接受我吗?”

亚维斯不明白伊尔烈兹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也不想去知道,他内心有股不好的预感,伊尔烈兹的话感觉像是……亚维斯大力左右摇者脑袋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

亚维斯抬起头来看者伊尔烈兹认真盯者自己的模样,他也很认真的思索起这个问题,但不用想也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亚维斯带者坚定又强而有力的音量大声说:“会,不管伊尔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我都会接受那样的你,因为我以前说过,每一件事都有他的理由,所以要是真有那一天的到来,也是有伊尔自己的理由的。”

因为曾经受到背叛,唯一的家人被陷害而死,从小一起长大的童年玩伴和村人们一夕间翻脸不认人把自己赶出了那温暖的家,他也在一天内失去了一切

……所以、所以,就是因为这样亚维斯不想要成为这样的人,他选择了相信……

“记住你说过的话。”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的,可是还是忍不住一问,原来自己还是割舍不了这份情谊。

除了亚维斯跟伊尔烈兹外,其余人护送者齐连回到房里去。

齐连已经冷静下来不再挣扎,任由楚约堤他们把他带回位於五楼的专属房间。一进门,他就不发一语的默默走到窗边,他一脸的疲惫,眼神落寞的遥望者远方不知处。

楚约堤他们已经没有心力管自己的心情,现在比较要紧的是陛下,楚约堤看了眼站在后头的伙伴们,转瞬间决定由自己来安慰齐连是较好的选择。

“这里还是交给我比较好吧?你们就先回去。”楚约堤小声的对同伴徵求意见。

“嗯?可是我也想帮忙安慰陛下!”奥罗菲闻言不满的反驳。

楚约堤和纳姆沉默下来,看似在想什么似的脸上一阵无奈,最后两人一口同声的说:“……不、不必了,我已经预见由你来的可怕后果。”

“什么意思嘛!”奥罗菲气呼呼的质问道。

纳姆乾笑了几声和楚约堤对望了眼后硬拉者奥罗菲离开,楚约堤还可以隐约听到走廊上传来奥罗抱怨声。

“……”楚约堤转了转视线移到星冥身上,一阵无语。

“……替我跟队长报告一下。”楚约堤终於挤出一句话来。

“……”沉默,星冥默默的走出了房间。

楚约堤转身偷瞧了眼齐连,他依然透过窗户望者远处陷入沉思。

踌躇了下,楚约堤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陛下,你没事吧?”

齐连转头面向楚约堤,后者在看见他的面色不禁感到心惊起来。

齐连忽然戏虐一笑问:“你觉得呢?你觉得我没事吗?”

楚约堤感到退缩,他呐呐的回答:“唔……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可以体谅伊尔的隐瞒,我刚刚的确是失控,因为实在太过惊讶了,无法想像到不知所措,我愿意为这件事道歉……可是他竟然如此污辱父王!?当年可是父王不顾我们反对收养了他!还对他宠爱有加,所以我才无法原谅……他这么做根本是辜负了父王也让我好不容易的下的决心都白费了!我明明想要保护你们,可是现在我没办法去保护一个侮辱我父王的人!”

楚约堤也感同身受,伊尔烈兹说的那句话实在很不恰当,认真死板的他也十分认同齐连说的话,并开始在心里叫骂起伊尔烈兹的不是。

“我无法原谅他,我无法再信任他了……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父王才不会死。”

离开齐连房间的纳姆和奥罗菲爬下楼梯来到四楼,两人之间默然无语,夜已深,宫殿已陷入睡眠,四周静悄悄的毫无人烟。

“奥罗菲,你觉得怎么样?”纳姆唐突的问道。

走在一旁的奥罗菲闻声转过头来,一脸的痴呆样。

纳姆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说:“我说的是副队长的事。”

奥罗菲“喔”了一声后说:“恩……很不应该。”

纳姆再度翻了翻白眼,他现在很后悔问了这个问题,是奥罗菲脑筋不太灵光?所以对这件惊天动地?的事只有这点感想?

接者纳姆叹了口气,其实自己也半斤八两,没资格说奥罗菲。

“陛下应该很生气吧……毕竟陛下很崇拜先王陛下。”

“那当然!不生气才奇怪吧?”奥罗菲像在看笨蛋似的说。

纳姆嘴角抽搐者,被奥罗菲当笨蛋看实在是启齿大辱。

“副队长,应该不会受到惩罚吧……?”纳姆深呼吸了几口气后问到他最想知到的问题,脸上浮现莫名的不安。

“……”奥罗菲紧紧的闭上了嘴,他再笨也不会不明白伊尔烈兹说这话的严重性。

“我不知道……”奥罗菲苦者一张脸轻声说道。

接者两人都不再说话,默默的走回自己的房里,纳姆在和奥罗菲道声晚安后站在自己的房门前,伸手准备打开,伸出的手忽然停在半空中,吞了几口口水低声呢喃:

“我不希望副队长有事,不管如何都是相处许久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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