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自己肚子饿了，而这堆文件要看完，怎么也得花几个小时，甚至可能通宵，干脆在酒店边上找了一家餐馆，随便点了两个菜。
付账的时候向暖才发现自己来的时候根本没钱，工资早上也给花得一干二净，电子账户里的根本不够，一时有些尴尬，和收银员说了声抱歉，转身过去给顾北杨打电话。
那边倒是比他还急，先问道：“暖暖，你在哪儿？”
“我刚刚吃了饭，北杨，那个，我这儿没钱付账，你能给我转点儿吗？”
顾北杨又重复了一遍：“你在哪儿。”
向暖立刻报了位置，对方让她先别动，向暖没搞懂顾北杨是什么意思，却还是乖乖站在那儿没动，心想顾北杨不会找人过来给她付钱吧？那还不如直接转给她来得快。
收银员正用一种防賊的眼神盯着她瞧，向暖不由得觉得有些尴尬，转身让自己不去看。
没过一会儿，门口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人，还是下午那一身，向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顾北杨，手上还带着那个她送的糙戒指。
“你……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
也就一下午，向暖觉得还好，可能是因为忙碌，让她没空去想顾北杨，可看着顾北杨带了满身风尘过来，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可是也讨厌顾北杨这种意气用事，于是黑着一张脸问：“你吃了没？”
“没。”
“那再点几个菜吧，我陪你。”
然后顾北杨点了一桌子，慢慢吃了起来，吃的向暖快没耐心了，才满意的收场。结账的时候，收银员才松了一口气，这两人不是吃霸王餐的，而是霸王。
回到酒店以后，向暖把文件扔在桌上，自己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等着顾北杨自己坦白，结果等了半天，顾北杨依旧在那儿干站着，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顾北杨！还给我装傻充愣？”
“不是，暖暖，我真的想你了。”
“我前脚走，你后脚跟是吧？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黏人的？”
顾北杨赶忙坐到向暖的身边去，慢慢道出了原委，说自己也是快下班的时候才偷了陈馨女士的私人飞机用一下，看见向暖脸色又黑了，立刻解释找人开过来的，他不会。
解释清楚了，没什么纰漏，向暖也挑不出毛病继续给他送命题，顾北杨趁机用工作上的事转移向暖的注意力，想着怎么也得混一晚再回去。
背后有人搞鬼，向暖不是没猜到，只是不敢妄下定论，所以才想通过调查，摸清楚那位员工平日里到底是个什么性子，才好继续。
而顾北杨的分析完全是正确的，可是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估计没人知道？雷姓的员工只是一块敲门砖，紧随他的那些，才是真正要破门而入的。
如果那人够聪明，估计很难有线索，看目前的安排，那个人不知道比徐秀宛母子聪明多少。
“北杨，你回去问问徐秀宛，她死缓还没执行，有什么立刻告诉我。”
“你总不能让我现在去吧，好累。”
“知道累你还跑！另外……给我点儿钱，方便行事。”前一句几乎是震天响，后面就是蚊子声，听得顾北杨想笑，又得憋着。
他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向暖，又掏出手机转了最大限额过去，末了还加了一句省着点儿花，他挣钱不容易。
当然，完全就是为了逗向暖的。
“这卡是什么？”
“本来就是你的，上回没收的离婚财产，还有后来法院判给你和阿姨的赔偿金，我还没穷到要靠你拿这个养的份上。”
今晚向暖见了这辈子最多的钱，还都在自己手上捏着，开心的不得了，自己现在等于就是一个小富婆了，顾北杨算什么，再包养几个都可以。
顾北杨看向暖笑得贼兮兮的，一想就知道脑子装着什么别的，咳了一声，问向暖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这才把向暖的思绪收了回来。
她回来时，草草的瞄了些合同，发现这些合同都是三年前签的，负责招人的人事部经理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离职了，现在听说移民到了加拿大。
如果是精心布置过的，三年时间，那真的太狠了。而且那个时候向暖根本没嫁进来，什么都不知道，那人怎么会知道昌泰如今已经易了手？
如果不是，他这么做针对的可能就是红东了，拿着昌泰的把柄，想给红东放放血。
所以很有可能一开始的目的是昌泰，或许也是为了拿下昌泰，才埋了这么久一颗炸弹，只是如今自己没拿到，不想让红东也拿到。
再或者，两者都是。
向暖打算继续留在这里处理洽谈，尽量以最小的代价让这些员工同意撤诉，顾北杨则需要查些别的东西，最后汇总再看看能不能知道谁在捣鬼。
当晚顾北杨在向暖身边先睡着了，向暖还在看着合同，扛不住顾北杨带给自己的困意，也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依旧是没有见到顾北杨，留下了一张便条在床头，说自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没事也打。
向暖不由得笑了。
其实昨天她还有事瞒着顾北杨，来接她的那个人有问题，似乎全程都在牵着她走。虽然是她先说去哪儿，对方依言带着她，但一切都是那么条理，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做。
之所以不告诉顾北杨，也是因为怕顾北杨知道以后担心，或者打草惊蛇，在她还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之前，已经把前路给葬送了。
向暖躺在床上寻思着，怎么去试试那个男人。
因为昨晚顾北杨跑了过来，打乱了她看合同的计划，这会儿还有三分之二堆在那儿，等着向暖一口气看完了，她找了一张纸，把共同点都写在了上面。
都是三年前的合同，一个人签的，内容都是在劳务方面的价值不对等，并且教育程度不高，现在爆发多半也是因为带头者的作用。
签下他们的经理，两年前主动辞职，带着一家人移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按他的收入，是支付不起移民的费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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