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被顾北杨带去公司这几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向暖回来了，这其中也包括沈清远，他背着自己的二哥，偷偷跑到了红东来找向暖。
红东现在对外来人员的管制很严格，沈清远根本进不去，一直等到中午人流量大起来，才趁机混了进去。
顾北杨恰好要带向暖去吃饭，三个人在门口撞见了，顾北杨下意识将向暖挡在身后。
沈清远立刻冲上去：“暖暖。”
这段时间下来，向暖明显比之前更瘦了，在沈清远的眼里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见向暖没答话，沈清远将目光转到顾北杨的身上，“顾北杨，你把暖暖怎么了？”
“跟你没关系。”说完，顾北杨准备拉着向暖走，却被向暖给躲开了。这是之前向暖根本不会有的动作，不会反抗，也不会讲话，任凭顾北杨做什么都可以。
现在突然这样，让顾北杨觉得向暖活了过来，可是这份反抗却是当着别人的面在扇他的耳光。
“向暖！”顾北杨没再给向暖第二次躲开的机会，将她的手牵起来，紧紧的抓在自己的手里。
沈清远一时间忘了二哥给自己的叮嘱，不要和顾北杨正面起冲突：“顾北杨！你没看见暖暖不愿意吗？”
两个男人都看出了向暖的不愿意，剑拔弩张，谁也没服谁。
沈清远到底年纪比顾北杨小些，先沉不住气，见顾北杨始终不愿意放了向暖，先对顾北杨动了手。
而顾北杨等的就是这个，他先动手的话，自然会落下把柄，后面就算出了事，他也不好说。
不过沈清远这一拳，倒是真的没有留任何情面，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当他准备还手的时候，向暖却挡在了他面前，这么久一来，总算是看了自己一眼，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向暖，让开。”
“顾北杨，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今天对于顾北杨来说真的是惊喜连连，还能让向暖跟自己说上一句话，够了够了。
他突然大笑起来，没有顾忌的越过向暖，和沈清远打了起来。
沈清远对上顾北杨，几乎没有任何胜算可言，可是人在气极了的情况下，哪会想么多，肯定是怎么厉害怎么来，也不会说去防守。
向暖在一边喊了很久，两个人都没停下动作，不得已，她只能冲上去从后面抱住顾北杨，而沈清远的拳头就这么招呼到了顾北杨的脸上。
因为向暖的入场，让两人停了下来，她放开了顾北杨，朝沈清远走去，顾北杨下意识的伸手去牵她，却被向暖给挣脱开来。
她走到沈清远的面前，对方像以前做错事一样，在她面前低头认错，向暖也像以前一样，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清远，你先回去。”
“我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们去美国，或者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你喜欢，都可以的。”
“你先回去，把伤好好处理一下，不然二哥哥又该罚你了。”
一旁的顾北杨侧过头，不敢去看，光是听着就让他心疼。
原来向暖还会说话，只是不想跟自己说而已，可他也知道，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而他，终究是个外人而已。
等向暖哄走了沈清远，一直看着他走远，身后响起顾北杨的声音：“暖暖，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声音略带沙哑，还有点哽咽，又近乎是哀求，若是那些员工在，何时见过顾总这样。
“顾北杨，何必呢？”向暖声音也有些沙哑，“这几天我都梦见我妈妈和向阳哭着问我，为什么还在你身边？任我怎么解释都没用，她说是不是自己和向阳死了，我才会离开，然后就这样，一遍一遍的死在我面前。”
“暖暖，别说了……”
“你是不是，也想看我一遍一遍的死在你的面前。”
“我让你别说了！”顾北杨最后一声几乎是声嘶力竭喊出来的，诺大的二十七楼甚至还有回声。
向暖依了他，没再说话，转身回到了顾北杨的总裁办公室里，就这么和他擦肩而过，自始至终，没有看顾北杨一眼。
这顿午饭终究是不能吃了，他也回到了办公室里，向暖就这么坐在边上，仿佛还是那个不说话，没有任何动作的向暖。
顾北杨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就这么看着，抬手帮向暖将鬓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头微微偏了一下。
“暖暖，我们生个孩子吧。”
沈清远出了红东，站在冷风中吹了会儿，脑子才清醒过来。
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有些诧异的盯着面前这个脸上挂彩的清秀男人，长得好看，却和人打架，也不知道人品怎么样？
有个小女孩被母亲牵着走过来，怯生生的将手上的棉花糖递给他，奶声奶气的说了句，叔叔，不疼。
十多年前，有个女孩也是这样。
那天他被父亲揍了，坐在自家台阶上哭，那个女孩儿也是拿着棉花糖，犹豫了一会儿后，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那声音在耳边回响了很多年，一直没有散去，她说：“你别哭了，糖给你吃。”
换做往日，沈清远断然不会接小孩的东西，但是现在却接了过来，眼里泛着泪花，和面前的母女道了声谢。
他现在没能力去和顾北杨抗衡，他也相信，顾北杨不会真的去伤害向暖，但是向暖不开心，这便成了他心里的刺。
沈二哥跟他说过，向暖母亲的案子很特别，虽然明面上的犯罪嫌疑人已经抓到了，可是供出来的那个人却一直没查到。
按理说案情已经很清晰了，其实也没必要继续查下去，因为就算查到，对方没有太大的责任，但是顾北杨一直明里暗里都在查，迫使警方也只能跟着他继续查下去。
沈清远想，这或许是一条路。
按他向暖的理解，知道谁才是主谋以后，必然不会放过对方，活在仇恨里，也比活得没有任何目的要好得多。
顾北杨怕沈清远还在找向暖，接下来几天都没再带向暖来公司，继续将向暖锁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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