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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刘新新陈文 > 第31章 亲爹出现
 
只要不提到刘忠平这个人,新新整个人就是愉快而兴奋的,毕竟大过年的,他一个孩子,还是很喜欢热闹,村寨里的年味也十分的足。

新新兴奋地拉着干爹去看热闹,马场镇上,包括从刘家寨各个村寨来的人们在镇中心“牵羊”,姑娘穿着盛装,佩戴银花银饰,边说边笑跟随而来,男子穿对襟或右大襟短衣和长裤、头缠青布巾,腰束大带,手持芦笙、锁呐、铜鼓,人山人海,笙声如潮……

“干爹,我小时候也在其中,那时奶奶,还有妈妈都给我姐姐准备有我们苗家人的盛装!”

“嗯,很有意思的,农民们很辛苦,忙了一个四季,在春节真正家闲下来,是该好好的休息,好好祝贺一下!”蓝林回应着。

“干爹,快看,那边还有地戏表演……”

蓝林又跟着兴奋的干儿子来到地戏场。

“儿子,你看,你们这里的地戏确实是一绝,特别是那些脸子”

外行新新只是看着地戏打打杀杀的热门劲儿,蓝林可是京剧名角,专家。他内行地解释着:“这些戴着脸子唱地戏的,跳得很朴实,关健是这脸子的道具,这些跳戏人身上的种种绝技有如神助,正是因为些脸子面具仿佛吹口气就能活过来。”

“嗯,干爹,听你这么一讲,我感觉我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蓝林反问。

“以前我小时候吧,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现在我感觉我好像不向他们其中一员,现在只是作为观众,看完了过完这个年,我就要去城里工作,我觉得我仿佛比他们更好一些,我突然有一种优越感,就像当年我认识的那些香港人台湾人一样,我现在感觉就像当年的那些香港人台湾人一样,我是来欣赏他们的。”

“呀,你这孩子!”新新这话把蓝林也弄笑了:“我们大家都是一样的,以前你觉得香港人台湾人了不起,那是他们发展得好,现在我们中国大陆都在发展,特别珠三角一带,现在的经济迅速起来了,我们国家是社会主义国家,是走的共同富裕,未来,我们大陆人肯定不会比那些所谓的发达地区差的,我们当然应该有自信了。我现在要的不是你有什么优越感,而你从小看着的这个地戏的,是可以从中感受民风和传统,感受我们中华民族悠久历史文化的。”

“哦,我明白了,就像您要求我一直保留着我妈留下来的口弦,那个东西我一辈子放在身上,不忘记!”

“那就好!”蓝林笑。

“干爹,我想吃卷粉!”新新变得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长到这么大了,17岁的大小伙子了,他第一次对着最亲的人撒娇。

“好啊,卷粉在哪里,你带干爹去,我给你买!”

镇上就有一家现做剪粉的,他们来到那里,只有老板正在现做,用勺子从高到低迅速洒下几丝米浆,拿着铝盘前后左右摇晃几圈均匀,把摇好的米浆的铝盘放进类似蒸镘头一样的大蒸锅,只见蒸了一小会,热气腾腾,把铝盘从蒸锅里抽出来,用竹刀快捷地从热蒸茏布上捞出来,然后像翻被子一样卷起来,就是泛着晶莹剔透光彩的卷粉了。

“有意思,看着就新鲜有味!”

新新点了两碗,只见老板将卷成长团的卷粉用剪刀剪短放入碗中,加上蒜水、辣椒油、香油、几颗钞豆、香葱,接过来,新新带着干爹用筷子搅拌,自然把原来卷成一团的卷粉拌开成一层一层卷粉皮,不管卷粉如何薄,却怎么也拌不烂,韧性特别好。拌至入味后再入口,立刻感觉到清爽怡人,又韧又细滑,十分鲜美。

“干爹,小时候呀,我和我姐吃着这卷粉,什么大鱼大肉的诱惑我都能抵挡。”

“唉,小时候,你们姐弟俩还真不容易!”蓝林感慨。

“干爹,现在我不是过得挺好嘛,不提姐姐了,一提起姐姐,我又想哭。嗯,我还有一件事我处理一下,那我这次回家过年就踏实了!”

“你说!”

“以前我和我姐养过一只黑白相间小猫,那时因为我们太穷,养不起那只猫,我姐把小猫丢到了寨子口的废旧烤烟房里,现在听我的老乡同学说,那只小猫后来为了生存,和烤烟房里的超级大鼠搏斗,后来,把里的大老鼠都消灭了,现在成了村寨里的猫王,我想去看看,如果允许,我想把这只猫带走!”

“既然它都成了猫王,寨里才是它最幸福的家呀,你如果找到了它,它也还认识你,就是你和这只小动物最大的缘份了。如果你还以为他是还那只小猫,强求把它带走,那必定适得其反!”

“适得其反?”新新喃喃自语,他突然好像通电般地领悟到了什么,猛地站起来,说道:“干爹,你不觉得我就像我家的这只猫王吗,我现在也长大了,我可以寻找我幸福的生活了,如果你说我什么亲爹出现,想带我走什么,那可能吗?也是绝对不可能呀,那一样适得其反呀!我现在爹只认你一个人!”

“你……”蓝林不禁为新新这神一般的逻辑不知是该点头呢还是摇头。

可是,他们谈话的时候,还真有一个人就出现了,这真是中国人说的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倒,新新是怕看见的人出现了,就在这个镇上,那就是他的亲爹刘忠平。”

原来小华上次和新新从城里告别后,就回到镇上,把新新外出打工半年,一个初中未毕业的乡下娃,在城里混得可好了,会跳街舞,成了建筑公司的测量主管,把他吹得像神一样的存在,就像他家养的那只猫王一样带着他的震撼,把这样的震撼又传递给了镇上,寨里认识他的人们。

“就是陈忠平家那个儿子?”

“以前听说不是跟陈忠平进城了吗?”

“进什么城哟,后来,又被赶回来,那些年不是一直跟着他外公在刘家寨那大山深处草药吗?”

“对,对,想起来了,那孩子后来不是又惹了镇上那些混混吗?他姐出面,要不,那孩子怕是当时要被整死……”

“你说嘛,他姐听说去当小姐,他还好,还这么有本事,真是没想到……”

镇上寨里知道他,主要更多是知道陈忠平的人们都在私下传递着这些信息。

这一年,刚好陈忠平也回老家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老家,镇上有他的老房子,一个镇上的朋友说要买他镇上的这套老房子,他也想回老家找点工人……他是带着老婆张凤还有他的那一对双胎胞儿子来到镇上,当然,他也没有忘记他还有一对儿子在刘家寨,他也想看看陈菊妹当年给他生的那一对儿女?,他觉得他是尽到父亲责任的,因为他在外包工程这些年,他一直叫张凤叫新新他们寄生活费,至于张凤真的寄没有寄,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谁知,一来到镇上,他居然听到了镇上的许多人在谈论他留在村寨里的这一对儿女。女儿已经死了,儿子也早已辍学外出打工,而且还打得不错,还是搞建筑的,当了一个建筑公司的测量主管?

陈忠平听到这些传闻的时候,顿时心里有点痛,他来不及找老老婆张凤问缘由,自己就开车一个先来到了刘家寨,又来到了那坐寨里深山里的小木屋。

屋里了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有许多食物,灶台里的熄灭的火还有余温,显得新新,不止新新一个人就在这里住过,现在听寨里的人说新新带着一个城里来的男人,一起去镇上看热闹去了。

……

陈忠平离开木屋,步履匆忙走出这山间小径,来到寨口的路边,开着车就径直往镇上寻儿子刘新新去了。

刘忠平刚出道时,凭着有文化,肯动脑筋很快从他们那一帮建筑兄弟中脱颖而出,成了工地上砌筑班的小班长,当了班长,每个月大伙的工资由他从公司里领出来,然后分给大家。公司里的一个老领工员暗示他:“只要给我点回扣,我就可以在你们班组做的工程量上多开点。”刘忠平很醒水,按多收量得到的钱全部塞给那个领工员,那个领工员觉得他耿直,聪明,对他更加的关照,不仅给他讲着工地上挣钱的‘奥秘’,还教会他看图纸,算钢筋,一个劲的夸他是干这一行的料。

刘忠平每次领了钱,还要买上两条好烟,烟一甩,对手下的人说:“兄弟们,抽烟抽烟”工人们都喊到:“刘哥耿直,跟着刘哥,没错。”随着在城里做工的时间加长,刘忠平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公司的管理人员、监理、甲方他都在熟悉。挣了钱,大方地支出。喜欢跳舞,他就请他们去跳舞、喜欢找小姐的就带去找小姐、喜欢找麻将的就陪他们打麻将……在他们面前一付谦卑又笑意盈盈的脸。

他学来的这这一招很管用,感觉就像鱼儿一样在这个市场里自由的游荡。他从公司的一名小班长到独自成为这个建筑公司单独分包,独立核算的小包工头时,恪守着工费里给某某人单独提点分成。

当年的刘忠平就是这样成了一个工地上人们眼里的耿直‘包工头’,慢慢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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