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一把将水果刀刺在案板上，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声——靠。
“赵警官，你的意思是，我要把我老公，借给菲欧娜一个月？！我凭什么？你们又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判我和曜恒离婚？”
赵又临被她气急的样子吓到，只觉得鼻子上落了一层灰。
刚才看到她和苏曜恒那样恩爱，他倒也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事到临头，却还是因她激烈的反应，有点措手不及。
他本能地抬手蹭了蹭鼻尖，避开顾嘉的视线。
“你放心，曜恒只是担着幕后老板的名义，他不必过去，只是身份摆在那里即可，太过那边，都是菲欧娜出面，一旦任务完成，你们就能各归各位。”
顾嘉失笑，“所以，我是我们家曜恒养在国内的小三？赵又临你觉得我这么名正言顺的正牌老婆，叫这么难听的称谓合适吗？”
“的确不合适！”赵又临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你非要这么认为，也并非……不可以！如果泰国那边查过来，曜恒绝对不会说你是小三，他还是会很霸气的说，你是他的女人！”
顾嘉抓起他面前的红酒杯，这就要泼在他脸上……
赵又临忙抬手挡，红酒却没落下来，他放下手，才发现，顾嘉已经把他的酒喝完了，而且拿了一旁的酒瓶，又倒了一杯，狠狠地灌进肚子里……
“嘉嘉……”
顾嘉愤怒地直指他的鼻尖。
“赵又临，你们这样做，就不怕那位菲欧娜和我们家曜恒假戏真做？”
“菲欧娜是警察……”
“警察又怎样？张娜也是警察，她对你都无法掌控自己的感情，那个女人就能么？我们家曜恒多有魅力，多少女人对他垂涎三尺，你不会不知道吧？”
一想起那段监控视频里，那女人和苏曜恒相视而笑的一幕，顾嘉就忍不住堵心。
如今可好，真的成了假的，假的成了真的，昨天她还能理直气壮地彻查这件事，现在却成了小三。
赵又临看了眼厨房外的动静，压低声音，“嘉嘉，你冷静一点，这都是权宜之计！”
“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也知道你们任务很重要，但是，你们这样商量也不打，就把我和曜恒弄成离婚，真的好吗？”
“我道歉！这是上面为了保护曜恒，保护菲欧娜，保护你，特别做的安排。如果他们查到你才是曜恒真正的老婆，菲欧娜必死无疑，当然，还有你和你的家人，也可能遭受威胁。”
“我谢——谢你们！”顾嘉咬牙切齿地说完，就端着果盘出去，迈出厨房的瞬间，她又状似愉快地扬起唇角，“来，来……大家吃水果。”
苏曜恒见她心情还不错，忙绕到她身后，快步进了厨房里，见赵又临郁闷地喝酒，他忙拿手肘拐了下赵又临的手臂，“说清楚了？”
赵又临心里正疼得厉害，这疼得原因，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已经说清楚了，不过，她有点别扭，倒是没哭，说明也能理解。”
苏曜恒忙道，“你放心，我还会安慰她的。”
“曜恒，这件事……是我们强人所难了！”
苏曜恒环住他的肩，用力地拍了拍，“这是我自愿的。既然我参与进来，我必须把嘉嘉放在这件事情之外，我不想那些人查到她和我有关的人和事。我相信，等一切结束了，一切都会好的。”
真的会好吗？
赵又临搁下酒杯，侧首认真地看他。
“曜恒，你认为，康家垮掉之后，嘉嘉真的能对康家坐视不理吗？她对菲欧娜这样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都这样仁慈的忍让，更何况，窦文懿，康瑜，她们都是她的亲人。”
苏曜恒脸上的神情，一点一点，沉到了冰点，“那些所谓的亲人，也伤害过嘉嘉，我这样做，并不算过分！”
“我明白不过分，而她自己，无疑也是在帮你复仇，她这样善良，只认定你一心对付的是康锦城一人，我怕到最后，她会痛不欲生。”
苏曜恒沉默，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赵又临拍了拍他的肩，“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你好好宽慰她，我们先告辞。”
“好，有空再来玩。”
“当然，我还没吃过嘉嘉亲手烧得菜。”
“她厨艺不错。”
赵又临诧异，忍不住正色看他，“该不会也是在你家碰瓷练的吧？”
“这倒不是！”
“我说嘛，如果真是这样，你苏曜恒可是成就了一个完美的顾嘉，又毁掉了一个完美的顾嘉！”
“我不会毁掉她！”
赵又临摇头，“她那么要强，要不要你保护，还难说呢！你也做好思想准备吧，别到时候弄巧成拙了。”
苏曜恒笃定地笑了笑，“不会的，我相信，她一定不会离开我！”
***
腊月二十八，黄历上是宜嫁娶的好日子，但是，天公不作美，仿佛世间存了一桩冤案，大雪如鹅毛。
顾嘉换好了一身蓝绿色的礼服裙，见苏曜恒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上前给他整了整领带，揶揄道，“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新郎。”
“我已经穿得很低调了，绝对盖不过苏新的风头。”
顾嘉叹了口气，给他抚了抚肩膀，把带有“兄长”的胸花，给他别再西装礼服上。
“你先去忙吧，免得你爷爷奶奶不开心，我晚一点过去。”
苏曜恒没有勉强她，疼惜地捧住她的脸儿，在她额上轻吻，哄劝道，“不要不来，苏新特别邀请了你过去，他是由衷地想让你喝他的喜酒。”
“嗯，好！我一定到。”
“这礼服裙不错，不会抢了新娘的风头，你做事总是比周晴有分寸。”
“可是，我现在觉得，女人坏一点，没什么不好的。”如果她够不讲理，够坏，够刁钻，那些警察，也不会对她视而不见。
“你还不够坏吗？打康珠那会儿，可是不打草稿的，”苏曜恒笑了笑，看了眼腕表的时间，“我该走了，奶奶叫我提前到，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准备。”
“去吧！”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和他站在一起，一起迎接苏家的客人。那才是妻子最应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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