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潇潇啊……”张之浩翻阅着文件，蹙着眉头叹气，“你确定要搞她？”
傅景瑜双手抱胸看着张之浩：“有什么问题吗？”
把文件放在茶几上，张之浩开口：“你确定这样不会为容小姐树敌？”
张之浩按照傅景瑜的吩咐，在地下的动作都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不过容昌续应该也猜到了，他踢到了一块铁板。
“容昌续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和他说了。”张之浩继续说道，“容小姐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安心养病，他才愿意罢休。”
“我让你做的这些事情和容清晨有什么关系？”傅景瑜瞥了一眼二楼的主卧，反问道，“仅仅是我想做而已。”
“傅少。”张之浩笑了笑，“会不会和容小姐扯上关系，不是看你怎么想，是看你要招惹的人怎么想。”
傅景瑜盯着张之浩，并没有说话。
张之浩是在道儿上混久了的人，说出来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件事根本不是傅景瑜说的这么简单。
“你现在重视她，打算给她出气，我可以理解。”张之浩说道，“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对她没兴趣了，你能保证她不在你的保护下还能不被容昌续骚扰？”
“我能。”傅景瑜想都没想就回答道，“而且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总有一天会对她没兴趣？”
张之浩摊手：“傅少，我也是见过不少有钱人的，像你这个层次的人，年轻的时候都这样，觉得为了感情什么都豁的出去，海誓山盟跟不要钱一样，结果没几个撑到最后的。倒是身边的人没重样儿过。”
傅景瑜没有反驳张之浩，而是坚持说道：“你不用管那么多，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
说到底，张之浩的雇主还是傅景瑜，看着傅景瑜不肯松口的样子，张之浩叹了口气，回答：“好吧，我会尽量让这件事和容小姐扯不上关系。”
“有什么计划？”傅景瑜问道。
张之浩对容家的调查从上个星期就开始了，这次张之浩主动给他打电话，肯定是有所准备了。
果不其然，张之浩开口说道：“容潇潇最近要参加一个国外艺术大学的面试。”
“继续。”
“这个名额本来是容小姐的。”张之浩笑了笑，“不过容小姐笔试的那天，被绑起来打了一顿，就是你领到她的前一天。”
傅景瑜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她没去笔试？”
张之浩摇了摇头：“没有，而且缺考这件事是非常严重了，国外的学校很注重信用，容小姐因此已经上了失信名单了，明年也申请不了这所学校了。”
傅景瑜的声音越来越阴冷：“你打算做什么？”
“这句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傅少。”张之浩扬起眉头对傅景瑜露出了一个邪性的笑容，“你想让我做到什么地步？”
“一条腿。”
傅景瑜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
听到开门的声音，容清晨的头转了过来：“小景哥哥？”
“嗯。”
容清晨听出了傅景瑜的情绪不对，皱着眉头，失焦的眼睛眨了眨：“你不开心了吗？”
傅景瑜的声音一顿：“没有。”
“今天来找你的是谁啊？”容清晨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不依不饶的开口追问。“又有了什么麻烦吗？”
“没什么。”傅景瑜给容清晨倒了杯水，递给了她，“喝点水。”
容清晨乖巧的接过了杯子，小口啜饮，喝完了，把杯子还给了傅景瑜，傅景瑜没有再说什么，把杯子放回了茶几上。
“你没有在听收音机？”傅景瑜现在只想转移话题。
容清晨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然后扬了扬手里的收音机：“这些日子听的差不多了，没什么意思。”
容清晨偏爱“艺术之声”这个频道，不过那些东西她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至于别的电台，要不就是一些流行歌曲，要不就是情感电台，容清晨都没有什么兴趣。
“你喜欢艺术吗？”容清晨感觉到傅景瑜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傅景瑜低沉的声音就在她不远处，“连电台都要听歌剧。”
“你怎么知道？”容清晨有些惊讶的转过头，小巧的鼻子蹭过了傅景瑜的嘴唇，容清晨又忍不住开始脸红。
傅景瑜拉开了一点距离：“几次上来，都发现你在听歌剧。”
“我喜欢这种艺术。”容清晨笑了笑，“音乐、绘画、文学，都让我觉得很舒服，能抚平我的焦躁。”
“文学？”傅景瑜问道，“你喜欢读诗吗？”
“偶尔会。”容清晨回答，“不过读的不多，我更喜欢小说这种艺术表现形式，看别人的故事感觉很有意思，能在别人的故事里学到很多东西，诗歌的话，更多的是一种共情吧。”
“小时候，我爸很忙。”傅景瑜伸出手摸了摸容清晨的脑袋，“哄我睡觉的，都是我妈。”
容清晨脸上的红色还没消掉，不过傅景瑜的抚摸让她觉得很安心，并不在意傅景瑜把话题扯远：“我也是。”
“我妈是理科生。”傅景瑜继续说道，“在认识我爸之间，都是呆在实验室里面的，后来做实验做烦了，就出来继承家业，当个富贵闲人，旅旅游养养花。”打打牌。
容清晨沉默的倾听着，并没有打断傅景瑜。
“但是她哄我睡觉的时候，都会给我念诗。”傅景瑜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这点倒是一点都不像理科生。”
“那她一般会给你念什么诗？”
傅景瑜的手放了下来，落地窗的阳光洒到了屋子里，似乎给容清晨苍白的脸镀了一层金色。
来不及细想，傅景瑜的声音就从喉咙里发了出来，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
“我是个绝望的人，是没有回声的话语。丧失一切，又拥有一切。最后的缆绳，我最后的祈望为你咿呀而歌。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傅景瑜的话仿佛有着什么魔力，容清晨有些怔愣的听着，一时之间忘了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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