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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锦宫歌李轻歌上官雩 > 第五十章:对不起,雩
 
在相互的较量,不试,我是死,试,或许我还有一条生路,上官雩的医术很精湛,而且,我们身上是毒疹的话,岂能再等,也是死。

对不起,上官雩,我算计了你。我把你拖进了宫里的是非。

七皇子阴冷的眼光打量着我许久,我毫不退缩。

眼神相视中,他移开了视线,我听见他大声地叫:“月公公,马上出宫去请上官雩,七皇子楼破邪相请。”

楼月公公有些犹豫地说:“七皇子,这,上官少爷可不易请啊。”

破邪,七皇子是楼破邪,我连太子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呢?

我听他那般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怕死地看着七皇子:“请月公公说,秦淮的倪初雪相求,他必会来的。”我好坚信,我舍下了命,以此相赌,也要赌他来。

无力中,晕眩中。我似乎看到了上官雩的脸,他会来吗?上官雩,我如此的想要见你。

可我,可我拿什么去见你,我竟然,算计了你。

辛酸的泪,从颊边慢慢地滴下到泥土中,瞬间了无踪影。剩下的,是我浓浓的心酸,深深的痛楚,透心透肺地袭来。

世上最令人难捱的时间就是等。看着阳光照在树上,慢慢地移动。

上官雩,会来吗?会来,不会来?我都在赌着,用我的命,用冷宫的三条命在赌着。

我最讨厌等,可是,人生,总是要等。

我周身痛疼地坐在那里,七皇子也没有理会我,只是时不时地进去看一看宁妃。大概是想着,我是死路一条吧,也没有让御医为我看看。

秋日的暖阳,让人觉得一刻都难过,地上的天珠,刺激的我眼睛发痛。我只能靠着树,仰着头看碧蓝的天色,我无言,它亦无言。

时间,有时候那么快就过去,有时候,却慢得一刻像是一年一般。

七皇子正跟一边的嬷嬷说话,凝重着一张脸低沉地道:“凌嬷嬷,你去看看十七起来没有,别告诉他这里的事,照常送他去御书院里学习。”

“是,七皇子。”凌嬷嬷躬身而退。

他又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满身都是火气。

我是不恨他的,虽然我全身都痛得站不稳,我一点也不怪他,他至情至仁,后宫中有这样的皇子,已是不少易,

他是在尽心尽力地保护着十七皇子的母妃,孤儿寡母一样,他或许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味道。他尽自己的能力,来保护他们。而真正要来看宁妃的皇上,却没有来。

他永远不会知道,冷宫中,他曾经喜欢的妃子,奄奄一息,连喊痛的声音都没有。

我多想,进去摇醒她,让她叫出声来,哪怕,她是痛苦的。也不要这样,让我以为,她永远不会发出声音了。

我脸上依然火辣辣地痛着,七皇子冷冷地看着我,又移走了视线。

好大一会,门外的公公气喘喘地叫:“禀报七皇子,上官雩带到。”

我的眼神,移到了门口,众人也都看着。

是他,如此的眼熟,依然是孤傲的神色,依旧还是那样高大俊朗。着青藏色的衣服,显得他更加的高大而好看,那么不羁又俊朗的他,如从前的骄傲。那眼神,如相隔了千万年一样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酸,未曾改变他的半分相貌。改变是,我的心境已是不同。

只是简短的一眼,眼神在空中纠缠了一会,他眼里,流泄出些许的心痛。

没有对我说什么?我却想哭。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酸酸的,无由来的就想哭。

他来了,我咬着唇,热烫烫的东西竟然滑下脸,我真不争气,还真是哭了。这就是我赌上命的人,就是我心里牵挂着的人,就是我不敢去想的人。上宫雩,原来埋在我的心里,那么的深。

我哭什么呢?我高兴啊,我见到他,我心里无比的高兴。上官雩,就是让我现在死了,我也心甘情愿了。

他高大的身子跟着月公公却叩见七皇子,然后,七皇子带着进去看宁妃娘娘。

陈嬷嬷扶着我,坐在廊下。

“初雪,他真的可以救回宁妃吗?”她有些绝望。

我知道,连御医都不能做的事,他行吗?我却坚信地点点头:“我相信他。”

“初雪,害惨你了,不该让你呆在冷宫的。”她叹着气。

我轻笑着:“嬷嬷,事到如今,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我不能躲过。”

她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我好想抱着她哭。

我如此的好运,在宫里,还能结识几个朋友,还能让陈嬷嬷这般地为我,舍命也要保全我。

陈嬷嬷吸着气轻轻地说:“昨天夜里,有人撞了进来,宁妃听到了,她推开窗子看,看到有人在毁坏天珠,当时就尖叫起来。那人跑了出去,而宁妃,却是吐血不已,脸上的红点,竟然是毒疹。她们真的好狠啊,好狠啊。”她泪不由自主地落下。

“嬷嬷,是天香宫的人吗?”

“初雪,这些事,你不用管,好多事你不明白,也不要掺合进来。三年以后,就平平安安的回你的家里去。”她朝我苍凉地一笑,眼里藏不住的悲哀。

我是人,不是物,我尚还有人性,人之待我十分,我必回百分,让我什么也不管吗?我能不管吗?我心痛地看着满院子的天珠:“昨天三更之后,我在冷宫的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小太监,他差点摔了一跤,也把身上的玉佩给摔下来,我就放在花树底下,嬷嬷,这就是他们的罪证,不能让宁妃这样白白的折磨。她还徘徊在生死之中,嬷嬷,得让七皇子知道,我们虽然没有权利,可是他有。如果总是忍着,那么,这一次饶幸,那下一次呢?”

她一张脸变得苍白,捂着我的嘴:“初雪,你可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你三更出去了,你没听说过谣言,他们会以为你和人合伙,内外勾结的。”

我心凉了一半,我没有想到这些。

我却是满腔的无奈:“嬷嬷,那这样就算了吗?”

“不算,我们如何呢?”她重重地叹着气:“我们是宫女,有辩白的机会吗?初雪,你还年轻,你相信那大夫,我也相信你,宁妃不会有事的。在这些事过去了,你得离开冷宫,这也不是什么安宁之地。”

“嬷嬷。”我不依地叫着。

“听话。”她固执得很。

我却低低地笑,有些悲哀:“嬷嬷,你以为,我还是默默无闻的倪初雪吗?嬷嬷,昨天夜里,是太子约我出去的,我才出去的,我觉得昨天的事很不简单。我已经成为了出头鸟,不然,不会连我们一块毒害。”

屋里,忽然又响起了宁妃的痛苦声音,这种痛叫声,像是天籁一般,让我们都兴奋起来了。

连御医都束手无策了,上官雩,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我心里,充满了一百个,一千个佩服。

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中,这种叫做生命的兴奋味道,宁妃,宁妃,要坚强啊。

一声比一声更有力,更清亮,松懈了所有的力道,感觉得痛更是厉害。

过了一会,是七皇子的声音:“宁妃让你们进去。”

惊喜在心间弥漫开来,我看着陈嬷嬷:“嬷嬷,快进去,帮初雪也好好的看看。”我这样子,不能让宁妃看到了,只怕,会更加的担心。

陈嬷嬷擦擦泪整整凌乱的发,这些小动作,在我的眼里,看起来可爱极了。

七皇子的紫金长靴在我的眼底下,他有些急促地说:“倪初雪是不?”

我点头:“奴婢正是倪初雪。”

“这一次是你好运,上官雩救活了宁妃。”他睌视着我,也在打量着我。

我轻笑,是啊,上官,上官,真的好厉害。

“陈御医,过来给她瞧瞧。”他冷然地叫着。

我心里有些感激,而御医,明显的不情不愿,我只是一个宫女,让他瞧,是折了他的身份。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倪初雪,我会自个给她诊冶。”是冰冷而又孤傲的声音。

我听得出,我就是闭着眼睛,我也知道,这是上官雩的声音。如此的好听如此的熟悉。

七皇子没有说什么,一会儿,那出去的凌嬷嬷又进来,愁着一张脸:“七皇子,十七皇子不肯去御书院,奴婢没有办法?”

他看我一眼,移开视线:“月公公,你在这里守着,有什么事马上过来禀报,本王去去就回。”

我坐在廊下,感叹着命运总是这样捉弄人,不想起风波,偏就起了,也因为这样,我见到了上官雩。好困,好累,好痛。

我乖乖地坐在那里,等着他的出来,心跳,慢慢地平复下来了。

上官雩看着坐在廊下的我,那眸子里,透射着无限的心痛,却嘲讽着说:“真狼狈。”

我转过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泪水轻轻地又流了下来。

他像是我的亲人一样,我和他,还可以再回到以前那般吗?

我咬着唇,一温暖的手轻轻地扳回我的脸,轻轻地揉着,一阵沁凉从脸颊上透心而来。

我知道,我的脸肿得厉害,七皇子的一巴掌,可打得不轻,痛得我半边脸都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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