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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命里缘花陶慈源柏寒 > 第323章 恶战
 
陶慈刚要解释什么,就听见沉默已久的源柏寒突然开口,“你是说,我师父早就死了,在韩其宁去接过来之前?在你上我车,来这里之前,你就已经知道他死了?”

陶慈一下子有些气弱了。

这种气弱,不是因为理亏,而是你没办法在一个你在乎的人面前,特别是在他最悲伤难过的时候,还能理直气壮地和他辩论是非黑白。

“陶慈,你演技越来越好了。”他目光冷然,声音很轻,但压在陶慈的心口上,却是那么的重。

萧郁见这边形势不对,立即出言打断,看向萧毅,“萧总,随着丁岳行的死,当年的绑架案也到此结束。萧言已经死了,他不希望你再借着他的名头去骚扰其他人。如果,你对他还有那么一丝丝愧疚,就不要再去伤害他在乎的人。无论是顾言熙,还是陶慈,他都希望你能避得远远的。”

萧毅看向他,“他有什么话,就亲自来和我说。就算是死了,托个梦也行。”

萧郁笑了笑,“早就死了七八百年的人了,去哪里托梦?萧总,你太强人所难了。”

“是吗?可见他还是了无牵挂了些。我只有越加折磨他在乎的人,他才越加难安,记得还有我这个当叔叔。”萧毅笑呵呵的说,只是笑容不怎么温暖。

“放心,你这个当叔叔是怎么对他的,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萧郁冷冽的说,“话,我已经带到了。陶国卫的人,我们可以带走了吧!”

萧毅说,“当然。只是丁岳行尸体留下。他活着,我没折磨到。死了,也休想就这么一了百了!”

陶慈没想到萧毅这么狠毒,连死人都不给最好一点尊严,怒目而视,“萧毅,你这么变态,你家里人知道吗?”

“我萧毅做生意,不喜欢吃亏。有人拿我当枪使,我不介意。但我既然抓了陶国卫,就不能白跑一趟。不能换回点有用的东西,就休想从我手里带走陶国卫!”

这句话,说给谁听的,大家都很清楚。

此时,源柏寒忽然站了起来,隔着一韩桌子看向萧毅,“她人在柏林,具体住址,我会让人发到你手机上。”

说完,他转身离开,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陶慈一眼。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大抵意思,陶慈还是看懂了。

他是要她跟着他。

陶慈站了起来,韩其宁和萧郁不约而同的拦住了她,眼神里都是担忧。深怕盛怒中的源柏寒会迁怒在她身上。

“没事的。有些话,迟早都要说清楚。”她语意坚决,看了看萧郁,又看了眼沉默的萧毅,“你们也一样,大男人的,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说清楚的。非要和女人一样打哑谜?”

韩其宁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不想留下当电灯泡,起身说道,“那我先送你爸回家。你和他回家后,要有什么情况,打我电话。”

陶慈点了点头,看韩其宁打横抱起养父后,便跟在他身后走出别墅,留萧毅叔侄两个人单独谈话。

原以为,这一夜就会这样有惊无险的过去。谁知,她和韩其宁刚走出来,就有一个闷棍从韩其宁的脑后袭来。

他们刚从灯火通明的客厅里走进夜色里,就有一个身穿白色汗衫,肌肉突起的壮汉拽着手里的铁棍就往韩其宁头上招呼。

韩其宁手里抱着陶国卫,听见耳后传来风声,却是避闪不及,直接被打趴在地上。他手中的陶国卫也就被摔了出去。

陶慈被这一情况吓得失声尖叫,眼看那个人还不放过韩其宁,铁棒不断地猛揍在韩其宁身上。

很快,除了刚刚的壮汉,更多的人加入了战局。四五个人围着韩其宁一顿乱打,好几下挥空的铁棍还打在陶国卫的身上。

但由于韩其宁是所有人的目光焦点,而陶国卫躺在地上连喊痛声都没有发出,所以没人发现这一点。

韩其宁被棍子接二连三打趴在地,连爬起来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打在他身上的棍子有多重,骨头有没有断,陶慈不知道,但是他后脑勺的血已经染红了他衬衫的背部。

陶慈看着墨阳站在旁边抽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源柏寒已经坐在了车里,不知道他是默许了这个暴力事件,还是墨阳一个人的意思。

但是,这么大的动静,他到现在都没有出来阻止,可见也是乐见其成的。

她怎么喊叫,那写拿着铁棒的打手都没有手软的意思。一个心急,她推开挡在她面前的几个人,扑在韩其宁的身上。

韩其宁看见她来了,连忙要推开她,吼道,“你走,我一个大男人,受得住。”

墨阳也发现了不对,一甩手把烟扔在地上,喊停道,“操,住手!”

然而,话音还没有落下,一个棍子就落在她的肩膀上。

就那一下,陶慈就知道,韩其宁被打的都多狠了。那一棍子是真心实意的,一点都不含糊的。

一棍子下来,她的肩膀都抬不起来了。

不用墨阳喊停,很多人在看见寒狼的老婆进去后,都住手了。只有最前面,打了红了的一个男人来不及收手,一棍子打在陶慈的肩膀上。

这棍子下去,不用别人说什么。他自己先吓傻了,手一松,棍子就掉落在地上。

萧郁从屋内赶出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一脚踹向那个误伤陶慈的人。

别看这个打手身材魁梧,肌肉十足,照样被萧郁一脚踹飞出去,整个人摔倒进长满刺的玫瑰花丛里。

此时,最后走出来的萧毅看见这情况,冷哼一声,“墨阳,要动手走远一点。在我地盘动手,什么意思?”

墨阳笑嘻嘻道,“只听说过打狗看主人,还没听说过看地盘的。得,既然你要管这事,我卖你一个面子。”

这哪里是看他面子,本来就闹不起来的事情,不过是想给韩其宁吃点苦头罢了。

萧毅笑了笑,并不领情。

众人听墨阳这么说,都收起手中的家伙,退避到一旁。

陶慈泪眼婆娑地看着满脸是血的韩其宁,心里那么怒啊!

萧郁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她接过手帕想也没想就拿去捂韩其宁的伤口,喊道,“快叫救护车。”

“没事,这点小伤,用不了。”韩其宁笑了笑,要站起来。

“我看是要的。”萧毅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突然朝他看了过去,只见他双手插兜,高高在上地看着他脚边的陶国卫,冷然道,“他摔得不巧,后脑勺着地,人好像昏迷过去了。再拖延下去,就要和他大哥丁岳行作伴了。”

陶慈闻言,把韩其宁交给了萧郁,连忙跑了过来,并快速拨通了120。

墨阳一愣,没想到随便玩玩的,居然真玩出事情来了。在他身后的十几个混混不清楚这个男人是谁,依旧有恃无恐的样子。

陶慈叫好救护车,见陶国卫怎么喊也喊不醒,心里又急又怕。巨大的愤怒下,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脾气,抄起刚刚打她肩膀的打手落在地上的铁棒,朝墨阳走了过去。

墨阳眼皮子一跳,连连退步,“小嫂子,有话好好说。兄弟们是闹着玩的。”

“闹?你们这些流氓,除了打人撒气,还会干什么?很牛逼,是不是?很义气,是不是?来啊!弄死丁岳行,有我一份。是我说的话刺激了他,你要报仇,找我!”陶慈简直气疯了,一铁棒朝墨阳的腰间挥舞过去。

墨阳明明躲的开,却琢磨着自己吃一棍子,让她消消气,好过一会因为这事情和源少闹掰。

谁知,他傻傻站着没躲,这铁棒依旧没沾到他衣服上。

因为源柏寒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车,走了过来,空手接白刃,抓住了铁棒。

他面色铁青地看着陶慈,咬牙问,“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你究竟说了什么话,逼死了我师父?”

他师傅,丁岳行,终于从一根刺变成一条鸿沟,横跨在他们之间。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天。

陶慈一直都有预感,预感他迟早有一天会用这样冰冷的眼神看她,岿然不动地质问她……

源柏寒看着她手中的铁棒,银白色的铁棒上沾了点血渍,格外的扎眼。他淡淡笑了笑,好似是冷笑,又好似是在自嘲,搞得陶慈都有点精神恍惚了。

她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在他心里,是认定的事实,还是祈祷只是气话。可是,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她根本没办法收回。就算说,她只是气话,他也会觉得是狡赖。

甚至事实上,她也不觉得自己是无辜的。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如果她不是源柏寒的妻子,丁岳行未必会内疚惭愧到自寻短见。

陶慈只好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别怕,该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的。逃避,讨好,沉默,都会使问题扩大化。

说开了,彼此伤害,或许痛苦,却也是好事儿。

源柏寒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一个用力捏的陶慈手腕发疼,松开手中的铁棒。

哐当一声,在寂静的夜里炸开了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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