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医生，我想单独和你商量一件事。”
史杏的眼眸更亮，连连点头。
秦玄歌有些着急，一把抓住秋彦的胳膊。
“秋彦，你可想清楚了，纸是包不住火的，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你的前程以及大好前途可都尽毁，说不定……”
“假如这张纸包的是水呢？”
秋彦轻笑着，使了个巧力摆脱了秦玄歌的手，无比自信地打断了秦玄歌的絮絮叨叨。
在这种无形的自信力量下，秦玄歌忽然发觉什么话都说不下去了。
……
吃过晚饭的冯小泉又被带到了审讯室。
几乎整整一天一夜的折腾非但没让他精疲力竭，反而让他的精神越来越好，将所有人能够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实在让他无法歇止，现在他一点也不想休息，只想和这些警察、专家继续玩这个有趣的游戏。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秦玄歌。
“达摩，你怎么在这里？”
还没坐定，秦玄歌的口中就跳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听到这句绝对属于神经兮兮的话，冯小泉的眼眸骤然亮了起来。
“不，你说错了，我就应该在这里，因为你是犯人，我是警察，现在该是我审讯你的时候。”
……
深夜十一点三十六分。
当第五拨在玩疯狂大审讯，扮演疯子的慕鸣走出审讯室后，审讯房间只剩下意犹未尽的冯小泉时，一直在观察室中观审的康毅夫也按耐不住了。
“小夏，这些都是秋彦吩咐的？”
“当然。”夏倾穆虽然觉得无聊，不过看到康毅夫的神情又觉得实在好笑，“除了他还会有谁这么无聊。”
“他人呢？”
实在想不明白的康毅夫问道。
“该登场了。”
秦玄歌神情严峻地说道。
康毅夫长长呼了口气，再次将目光转到审讯室中，苍衍墨不觉往前走了一步，眉头深深蹙起。
冯小泉的等待并不长，当秋彦和史杏一起进入房间时，他微微一怔。
面带轻笑的秋彦立刻让冯小泉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被秋彦生擒时的情景在脑海中翻涌，除了兴致忽然的减退，更多的却是从脚底泛起的寒意。
然而更奇怪的是，一种很熟悉又让他总想逃避的气息隐隐从秋彦的身上弥散，淡却非常执着向他侵袭。
冯小泉不由深深蹙起了眉头。
秋彦和史杏落座后并没有急于开口，史杏平静地打量冯小泉，秋彦却低头翻看着厚厚的审讯记录，似乎像是一点也不熟悉他经受过的所有审讯。
冯小泉在心中轻哼了一声，他认为这只是秋彦的故作姿态。
秋彦“啪”的一声合上审讯记录，抬头看向冯小泉，就是这一瞬间，笑意忽然间消失。
“冯小泉。”
冯小泉没有应答，只是微抬下巴像是示威。
“精神病？”
一股怒意忽然间被秋彦轻描淡写的三个字挑起，虽然冯小泉一直就是在伪装成精神病，但是秋彦的说法就是让他控制不住。
“警官，你应该说……”
“就是精神病。”秋彦直接干脆打断了他的话，“难道你不承认。”
犹如呼吸忽然被堵住的难受让冯小泉的喘息变得深重，不过一时间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承认还是不承认似乎都不是最好的回答。
——他想干什么？
心中刚泛起这个疑问，秋彦忽然指了指史杏。
“知道她是谁？”
冯小泉看了史杏一眼，还是没言语。
“她是心理医生，待会准备给你做一个心理治疗。”
“心理治疗？”冯小泉一怔，随即轻蔑的一笑，“催眠？警官，我拒绝的话想来没什么问题吧。”
“哦？这样看来，现在的你很正常。”
冯小泉脸色一变，骤然间觉得秋彦似乎正挖了一个大坑准备让他往下跳，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紧紧抿起了嘴唇。
“没关系，那我们就等，等到你精神不正常的时候在进行催眠。”
一股寒意直窜冯小泉的背脊，然而不等他高速运转大脑想对策，秋彦的问题就接踵而来。
“和张娜谈了多少时间朋友？”
冯小泉不由看了一眼依然很平静的史杏，以往的审讯只要问到这种问题，他必然会开始装疯卖傻，现在却不知该如何处置。
“谭昭的声音是不是很好听，所以你一下子就被打动了？”
秋彦的问题很散，完全和前一个问题搭不上，但是就是这样的方式让冯小泉觉得不知所措，冷汗直流。
“池雨儿说你是她见过最胆小如鼠的人，你怎么看。”
冯小泉听到这个名字，全身颤抖了一下，嘴唇微张。
坐在秋彦身边的史杏心中震撼不已，刚才秋彦只是让她进行配合，从未对她说过会用怎样的手段让冯小泉就范。
现在听到秋彦的这些问题，不由让她感叹似乎秋彦更像是一个心理医生，这些问题单独来看都没什么稀奇，但是就是用这种方式结合起来，忽然间产生了莫大的力量。
史杏心中有些兴奋。
她觉得冯小泉一定会在不久之后束手就范。
“警官。”冯小泉急中生智，“我累了，想睡觉，刚才你问的那些问题我根本听不清。”
秋彦拿起桌上的灯转了一下方向。
灯光直刺冯小泉的眼眸，使他只能抬手遮挡。
“睡觉？”秋彦笑了起来，笑容落在冯小泉的眼中显得格外诡异，“那正好，就在这里睡，我的提问是不会停止的……”
他不经意瞄了史杏一眼，再次看向冯小泉。
“至于你在睡梦中说的话，在监控之下照样能当成口供。”
冯小泉全身颤抖了一下，霍然站起。
“我要投诉你！”
秋彦摊开双手，轻松的让冯小泉感到无可奈何。
“投诉？你投诉我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至于史医生的催眠手段，那也是你不可想象的，我可以保证……”
“录像一定会被法庭接受，你是在没有任何多余手段之下，主动承认罪行的。”
无力感忽然间充满冯小泉全身。
他缓缓坐下，看看史杏又看看秋彦。
——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个问题在冯小泉脑海中不断思索，一时间下不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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