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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苏禾江南 > 第38章 多情生日礼
 
生日这天,苏禾强颜欢笑。夏妈妈走后,她和爸爸一起招待木北饶娆他们在家里吃午饭、分蛋糕。午饭过后,在爸爸的提议下,她又带着他们去果园子里摘桃子、李子,去水库边钓鱼、划船。四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倒也快。下午四点多,木北与饶娆告辞回家,苏小鹏也说要走。苏禾没有多留,叮嘱他们路上小心,又送了一些自家产的水果,叫他们带回去吃。

晚上,苏浩在女儿的房间里一件件地查看她收到了生日礼物。苏禾闷闷不乐地坐在书桌前,眼前放着一本《傲慢与偏见》,可是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苏浩欣赏着那盒唯美浪漫的永生花,说:“这个叫木北的男生对你好像别有用心啊!”

苏禾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说:“这花我是挺喜欢的,只是他送玫瑰不合适,我跟他只是朋友。”

苏浩今天跟木北挺聊得来的,说:“我看挺合适,你也该多交些异性朋友,别总是江南江南的。”

苏禾很惊讶,“你不喜欢江南?”

苏浩嘲弄地看着她,“无论我喜不喜欢江南,你不还是一样想着他吗?”

苏禾羞涩地垂下头去,不说话。

苏浩叹了叹气,说:“江南今天没来,你就这么难过啊?”

苏禾问他:“是不是你跟夏妈妈商量好了,不让他来见我?”

苏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想请谁请谁,他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正好考察一下我未来的女婿!”

苏禾哭丧着脸笑了一下,又气乎乎地说:“那要么是他妈妈拦着不让他来,要么就是他自己觉得他妈妈在咱家做保姆尴尬,不好意思来。”

苏浩对她的分析能力无比地惊讶,说:“有可能!”

苏禾用涂奶油的口气说:“爸爸,你能不能别让夏妈妈来咱家做保姆了?反正江南有个有钱的老爸供着,夏妈妈她一个人过,也不缺钱,你何必要她来咱家做这种事情呢?”

苏浩哭笑不得,“我辞退她,那你来给我洗衣服做饭啊?”

苏禾也知道自己的请求无理取闹了一点,可是她觉得要想跟江南相处得不别扭,就必须辞退夏妈妈。今天木北跟夏妈妈相遇的时候,她就想:如果江南今天在场的话,他那么要强的人,一定会很难堪。虽说保姆只是一项工作,可是毕竟不太体面。而且夏妈妈很可能也知道她跟江南的交往的事情了,他们做家长的,现在肯定是不同意她跟江南在一起。她在家里整日被爸爸窥伺着就已经很有压力了,如果继续被夏妈妈监视,她肯定会受不了这种尴尬,主动跟江南分手。

“我不管,反正我不许你把夏妈妈当保姆使唤!这乡下的劳动妇女那么多,你干嘛偏找她做咱家的保姆?”

苏浩听了不禁生气,说:“你跟江南怎么样,那是你们的事,我和你夏妈妈做的已经够开明了,我们不会为了成全你们,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你夏妈妈她一个女人没有了丈夫,如果我把她辞退了,那你要她种田种地养活自己啊?”

苏禾听他这么一说,理屈词穷了,之前她认为爸爸是大地主剥削阶级,把夏妈妈当奴婢使唤,现在看来爸爸是救世主、大慈善家,夏妈妈在她家洗洗衣服做做饭,总比在外面风吹日晒要好。

“好吧好吧,那算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苏浩看着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想把他跟夏清荷在一起的事情说出来,但想想还是忍住了。这事一说,以她现在为爱情着了魔的状态,一定会对他恨之入骨。

苏禾思忖着:“爸爸,你跟夏妈妈之间不会日久生情,有什么吧?”

苏浩一惊,说:“能有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让她做你的后妈?”

苏禾喃喃道:“没有就好,要是你跟夏妈妈像狗血剧里演的那样有什么的话,那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江南了。”

苏浩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两代四个人之间的关系可真够复杂的!

第二天,苏浩在果园子里干活,把苏禾要她辞职的事情跟夏清荷说了。夏清荷很惊讶,她儿子昨天跟她说了类似的话。

原来昨天江南没有去赴苏禾的生日宴,倒不是夏清荷拦着不让去,而是他自己不去。夏清荷中午从苏家回来后,把碰见木北的事跟他说了一下。江南听后,说:“您能不能不去苏家做保姆了?家里又不缺钱。”

夏清荷说:“怎么?你嫌我给你丢脸了?还是怕苏禾瞧不起你?”

江南说:“你以前跟我爸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养尊处优,自从嫁到了这里,好日子没过几天,成天受苦受累。”

这些话夏清荷听了心头一酸,她自从嫁到江桥村后,确实没过几天好日子。她当初之所以再婚,是因为花棚开不下去了,难以维持生计。而她的第二任丈夫手头比较宽裕,又确实是个老实忠厚、对她好得无可挑剔的人。起初她打算在乡下承包荷塘,种种菜,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可谁知这样的生活没过几年,她的丈夫就出车祸了。而她在村子里,寡妇门前是非多,大概因为生得美又是二婚,一直不讨人喜欢。

“你女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是为了给你洗衣做饭的,你还是另外找一个保姆吧!”

苏浩思忖着点点头,说:“可是这样的话,咱俩以后见面就没什么理由了。”

夏清荷笑了,“咱们俩见面需要什么理由,不就是躲着他们两个吗?我帮你另外找一个女人做家务,等他们两个去上学了,我依然是你家的女主人。”

苏浩笑了,说““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

后来,夏清荷果真为苏浩另请了一位保姆,是江桥村的孤寡老人刘妈。刘妈是江桥村里唯一跟她亲近的女人,虽然比她大十几岁,但面慈心善。刘妈知道她跟苏浩的难处,也帮着他们瞒着他们的儿女。

苏禾的生日那天,除了请木北饶娆他们几个来家里做客之外,其实还请了左岸。但是左岸和江南一样,也推说有事没有来。苏禾知道他是一个不爱热闹、不合群的人,倒也没跟他计较。然而没想到第二天,左岸和他妈妈一起登门造访了。

左兰和她儿子来的时候,苏浩与夏清荷正在果园子里忙,一接到女儿的电话便匆忙回来了。

见到左兰,苏浩笑脸相迎,说:“怎么也不事先打个电话,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左兰说:“实在抱歉,小岸本来昨天就该来参加你女儿的生日party,但是他从小独来独往惯了,害怕人多的地方,就没有来。今天我特地带他来给你女儿庆祝生日,也好表达我们的一点心意。”

苏浩看了看左岸,他依然是一副腼腆怕生、不苟言笑的样子,但他看苏禾的眼神明显是闪烁着喜悦的。

左岸给苏禾准备了礼物,他从背上取下一个画筒,卷轴一打开,令人目瞪口呆。那是一幅色彩明丽的工笔画,画面上,一个裙袂飘飘的少女单手托腮,轻轻扑在栏杆上,凝望着满池碧绿的莲叶、泛红的荷花。荷塘边杨柳轻拂,那少女目光澄澈,柔美的侧脸怎么看都神似苏禾。

苏禾见了,捂着嘴惊讶:“这是你自己画的吗?”

左岸低头默认了,问:“怎么样?”

苏禾拿着画连连称赞,“不错,颜色搭配得很好,人物线条流畅,让人赏心悦目,像亲眼见到的一样,又不失中国画的韵味!想不到你画画水平这么高啊!”

左兰说:“他除了读书,最大的爱好就是画画。这幅画他一直藏在房间里,没让我看,想不到是给你作生日礼物的。”

苏禾看着上面娉娉袅袅的女孩,想起了曾经常在学校荷花池边的自己,问:“什么时候画的啊?”

左岸望着她微笑,说:“自打有了灵感就开始画了。”

苏禾脸一红,自打有了灵感,难不成他从她春天里在荷花池边发呆的时候就开始画了?那时候没有荷花,“小荷才露尖尖角”呢!

她说:“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凝聚心血的礼物了。我会把它裱起来,挂在房间里。”

“你开心就好!”左岸心满意足地说。

左兰也为苏禾准备了生日礼物,是一件米白色的蕾丝连衣裙。苏禾穿上去之后,像新娘子一样,在他们面前转了个圈,舞姿翩迁,说:“特别合身!”

苏浩开玩笑说:“你们对她真是太好了,简直要把她美上天!”

左兰笑着说:“女孩子就是要宠的嘛!就应该有公主样子!”

夏清荷在一旁看着,心道:难怪苏浩每次接送女儿回来都春风满面的,原来是结识了这么一个能说会道、颇像江雁的美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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