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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豪门小娇妻:别来无恙齐致远艾浅忆 > 第244章 谢罪(一)
 
夜已深。幽蓝的天空里,月亮已不知去向。

我披上睡袍,蹑手蹑脚下了床,悄悄溜到了楼下。齐致远一向习惯把药品放在橱柜里。很快地,我找到了他给我吃的那瓶药。瓶上的标签显示那的确是用来治疗幼稚子宫的药。可谁又能保证,里面的内容没有被换掉?

我咬紧牙关,倒出一粒来,装进事先准备好的小袋子里,打算明天送去做成分检验。可封上纸袋的那一刻,我却犹豫了。

我马上就要和齐致远结婚了……从向他挑明心意,到说服他改变主意,这一路走来,历经艰难万苦,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我又怎么能亲手毁掉我一生中惟一的期盼。

我宁愿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啊……

也许,齐致远根本就不喜欢孩子,只是因为他不想让我失望,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委婉拒绝……我用着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理由为他辩护着,心疼得像刀割。

他对我所讲的那个故事明显有抵触情绪,所以才会表现得那么漠然。殊不知,他越是这样,只会是适得其反,欲盖弥章。

我泪眼朦胧,看着这粒小小的药丸,一颗心左右摇摆,迟迟做不出最后的决定。

更让我不知所措的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更为重要,更难解决的问题:假若那瓶药真的是“莫克多”,我又该何去何从?

不,我不能再承受分别了。

如果爱上他是错,那就一错到底吧。

我将药丸重新倒入药瓶里,飞快地拧上瓶盖,将它放回原处,轻轻关上橱柜的门。擦掉眼泪,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重新睡到他身边。

他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察觉,他的身边,曾经发生着惊心动魄的抉择。

我们在特拉基住了几个月,一切都好像恢复了原样。只是我不再荡秋千了;而他却依然喜欢在黄昏的时候,端上一杯香气扑鼻的红茶,坐在门外的长廊下,凝望远方。

他问:“小艾,你这段日子还有过腹痛吗?”

“没有啦。”我冲他微微笑。

“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他的眼神中流露着担忧,“要不让哈里斯医生再给你做一次全面的体检好吗?”

“那也好。”我顺从地说。

他很满意,于是起身走进屋内,打起电话。

不一会儿,他告诉我,哈里斯医生已经安排好下周三给我做体检。

我提醒他:“下周三,我的婚纱就要到了。”

“是吗?”他一怔,随即转身说,“那我重新再约。”

我只是笑。

但我内心深处,却隐隐感觉到一些不妥。

他依然有心事,并且正在为这件事提心吊胆。不然,他不会像现在这样出现这种低级错误。

我叹了口气,自己安慰着自己:别想啦。如果他到承受不了的时候,一定会跟我说的,就像那晚他喝了酒,在长廊下跟我说起了那么多关于他和他母亲的往事。他现在不说,那便意味着,他有办法去解决。

婚纱在周三的中午时分终于送来了。那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只等着新装送到,好上身试穿。

转眼间,距离上次宣布结婚的日子已过去整整一年了。前前后后发生这么多事,我不但没有因此而消瘦,反而胖了一圈,之前定好的婚纱已然穿不进身,只能重新再订。

康妮特意从农场赶回来,做我的形象设计师。当我们迫不及待地把婚纱从盒子里取出来展开时,洁白的纱裙像雪一样堆落,我们禁不住欢喜得又笑又跳。

康妮由衷地说:“小艾,这次你终于要如愿以偿了。我提前祝你和齐先生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谢谢。”我脱掉衣裳,小心翼翼地穿上婚纱,撩起头发,让她帮我拉上拉链。

“你忘了穿衬裙!”康妮尖叫着。

我们手忙脚乱,嘻哈,总算把婚纱穿整齐了。

这是一款带着复古风韵的婚纱,泡泡袖包肩,深V领,再加上蕾丝和珍珠的点缀,梦幻妩媚之间又多了一丝华丽的炫目。腰下白纱层层叠叠,蓬的,像孔雀的尾巴逶迤拖地,真真美不胜收。

站在镜子前,我似乎有些迷乱了。原来我也可以有这么美丽的一天。

康妮突然唤了声:“齐先生!”

我回过头去,齐致远正站在我的房门前,微笑望着我。他的眼睛还是那么亮,那么沉静,像深秋的湖水,沉深恬静。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我还是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他的惊讶与赞叹。

“好看吗?”我转过身子,整理好长长的拖尾,一只手捧在脸颊,摆出一副温顺又可爱的模样。

“好看。”他的双眸里倏地掠过泪光,笑意更浓了。

我刚想迈步走到他面前去,忽然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陡然涌出,不禁“呀”一声惊呼……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体内喷涌而出,那层薄薄的内衣根本来不及抵挡,一滩血啪地跌落到地上,向四面溅开,溅到了我的袜子上。

我脸色大变,连声音都颤抖得厉害:“齐致远……”

见我僵着身子,保持着奇怪的姿势,他不觉面色一惊:“你怎么啦?”

鲜血从裙底蜿蜒流出,康妮尖叫一声,双手抵在嘴边大声喊了出来:“她流产了!”

我惊恐万分,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齐致远一个健步冲上前来将我一把打横抱起,向着楼下冲去。我转过头去,看到的是康妮惊恐的眼睛。

急诊室里,人影绰绰。我渐渐觉得眼皮沉重。失血的感觉,就好像腾云驾雾般,觉得整个人都轻忽起来,直往天上飞。周围一片嘈杂,混乱中,我听到医生在说:“先把血止住。”接着有人在我胳膊上扎了一针,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再度睁开眼时,看到齐致远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见我醒来,他挪到了床边,俯下身来亲切地问我:“好点儿了吗?想吃什么?”

我慢慢摇头,担心地问道:“那件婚纱怎么样了?还洗得干净吗?”

他含笑抚着我的脸,说:“不怕的,最多再去订一件好了。”

“那又要耽误好长时间了。”我很是遗憾。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去注册,再办婚礼。那就来得及等到新婚纱回来了。”他安慰。

我心中略略好过一些,问道:“医生怎么说的?”

他叹了口气,说:“医生说现在还没查到出血的原因,要你住院观察几天,等化验结果出来了再做打算。”

“哦……”我说,“那也只能这样了。”

他垂下眼睑,长长的眼睫上已挂上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我握住他的手,虚弱地说:“放心,我没事的。”

他点点头。

两天以后,哈里斯医生来到了我的病房。

“小艾,感觉怎么样?”他像家人一样亲切地同我打招呼。

我说:“还行,没什么特别。”

他看了看我的病历,安慰了我几句,然后沉下嗓子,对齐致远说:“齐先生,我们出去谈。”

齐致远同我对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紧跟着他走了出去。

我的心跟着往下沉。我的身体告诉我,这次一定出大麻烦了。他们的神情只会让我更加惶恐不安。

估摸着时间,他们应该走进医生办公室了。我迅速推门而出,一口气跑到哈里斯医生的办公室门前,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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