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程安按下车窗从里边探出头来，疑惑问：“你这是还有事？怎么还不走？”
对上她的眼神，时意下意识朝她露出微笑，“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一个事，这就上车。”
收起复杂的心绪，时意绕到车的另一边重新坐回了驾驶座。
十几年的朋友，程安不会跟时意客气，车子才上了路，便点名要去溪味楼吃饭，说时大小姐请她吃饭的机会实在难得，她必须得狠狠大吃一顿，吃最好的，最贵的。
时意知道她这是在开玩笑，笑了笑，顺着她的意思，往溪味楼开。
路上，程安嫌无聊，打开了车里的音乐，一首舒缓的情歌，缓缓在车内流淌。
“你跟楼淮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才刚结婚，还想多享受几年的二人世界，不打算这么早就要孩子吗？怎么一转头的功夫，都几个月大。”
时意闻言呼吸一紧，目光紧盯在前方没去看程安，故作镇定说：“算是意外的惊喜吧。之前我跟他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你也知道，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只是这个变化来的太不是时候。
程安点头，“也对。”
“你们感情这么好，有孩子是迟早的事情，你看小小跟笑笑，不也是我跟老陈结婚才一年就怀上的。”
随手给老公回了条信息，程安抬头看时意，带着些许八卦问：“诶，小意，我能问问你，楼淮知道你怀孕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吗？”
“是不是都快高兴疯了？你当时拍视频了吗，能不能让我看看，我真是有点好奇，他那样不苟言笑的一个人，我还从来没见他笑过，都想象不出来他要是欣喜若狂，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程安的话，让时意想起了楼淮当时的反应。
冷到让她浑身发抖的声音，跟程安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没有高兴，没有惊喜，他当时对她说得那句话，时意这辈子都不会忘。
抿着唇沉默了半天，时意才轻声说了句：“没拍。”
“没拍？是吗？那真是可惜了。”
“之前知道我怀上小小跟笑笑的时候，老陈的反应真是绝了，真的，就是到现在，我每次看到那段视频，都忍不住想笑。你说老陈都如此，楼淮那么爱你，反应肯定比老陈激烈多了，你当时真的应该拍下来的。以后不管是你们俩一起看，还是给孩子看，都是一个挺美好的回忆。”
时意低低嗯了一声，没说话，嘴角的笑容越发牵强僵硬。
程安没注意到她的反应，还在说着什么，一路上，就没停过，时意最后被她问得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越发沉默的厉害。
直到车子开到了溪味楼，从车上下来，程安无意间看了她一眼，一惊，“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看上去这么难看？”
她伸手去碰时意的额头，时意牵动嘴角，轻声说：“没事，可能就是今天早上没吃早饭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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