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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历史选择——长征中的红军领袖 > 第86章
 
9月下旬,张国焘带领红四方面军全部及红一方面军(红五、九军)共8万多人,分别从阿坝、包座、班佑地区,回头再过草地南下,向大金川流域的马塘、松冈、党坝一带集结。这次重过草地,比第一次过草地情况更加恶劣。川西北的草原上,已值深秋季节,气候转冷,草木枯黄,北风呼啸,雪花飘飘。南下的战士们衣单粮缺,身体疲惫,步履沉重,心情郁闷。有的战士问:“我们已经过了一次草地,为什么又要南下重过草地?为什么不跟党中央北上呢?……”许多战士支撑不住,倒在了草地上。他们年轻的生命,成了张国焘分裂活动的牺牲品。

重过草地后,红军南下部队集结在马塘、松冈、党坝、梭磨一带。10月5日,张国焘把他的分裂主义大旗插到了反党的顶峰,在四川马尔康县卓木碉召开了一个干部会,非法成立“第二中央”,成立所谓“中央委员会”、“中央政治局”、“中央书记处,、“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等一整套机构;张国焘反党野心恶性膨胀,利令智昏,自封为“中央主席”和“军委主席”。为了遮人耳目,张国焘还将朱德、任弼时、陈毅、彭德怀等强行拉入这个“第二中央”,并以这个“中央”名义,宣布开除毛泽东、周恩来、张闻天、博古的中央委员职务和党籍,还下了所谓“通缉令”,对叶剑英、杨尚昆“免职查办”。

出席这一会议的有朱德、张国焘、徐向前、陈昌浩、刘伯承、王树声、周纯全、李卓然、罗炳辉、余天云等军以上干部四五十人。

会议由张国焘主持,也由他导演和定调。他在发言中蛊惑人心、造谣中伤,为他另立中央制造舆论。他先大肆攻击中共中央没有粉碎敌人的第五次“围剿”,实行战略退却,是“政治路线错误”,而不单是军事路线问题。认为红一、四方面军的会合,终止了这种退却,但中央拒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反而无端指责红四方面军。他鼓吹南下是终止退却的战略反攻,是进攻路线,而中央领导人被敌人的飞机、大炮“吓破了胆”,对革命前途“丧失信心”,继续其北上的“右倾逃跑主义路线”,直到发展到“私自率一、三军团秘密出走”,这是“分裂红军的最大罪恶行为”。他瞒天过海,倒打一耙,把“分裂主义”的帽子反扣到中央头上,攻击中央领导人是“吹牛皮的大家”、“‘左’倾空谈主义”。

张国焘据此作出结论:中共中央已经“威信扫地”、“失去领导全党的资格”,而他成了拯救革命的救世主,要仿效列宁同第二国际决裂的办法,组成所谓新的“中央”。

张国焘抛出的这颗反党炸弹一下子把所有与会者都震懵了。他们料到张国焘要大骂中央,但谁也没料到他竟会走得这么远,连南下以来一路上尽说中央坏话的陈昌浩,也没有思想准备,没有立即表态支持张国焘。张国焘很尴尬,于是指定红一方面军的一位军的干部发言。这位同志在长征途中,一直对中央领导有意见,牢骚满腹。他在发言中举了一些具体事例,情绪激动,具有发难性质。这些事例,红四方面军的人以前从未听说过,也不辨真假,听了风就是雨,盲目气愤起来。与会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责备和埋怨中央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张国焘感到心满意足,得意忘形,竟逼迫在场的、唯一能与他平起平坐的中央政治局委员、中革军委主席、红军总司令朱德表态,投他一票。

这也是“关键的一票”,但朱德没给他。朱德心平气和却又柔中带刚地说:“大敌当前,要讲团结嘛!天下红军是一家,中国工农红军在党中央统一领导下,是整体。大家都知道我们这个‘朱毛’,在一起好多年,全国和全世界都闻名。要我这个‘朱’去反‘毛’,我可做不到呀!不论发生多大的事,都是红军内部的问题,大家要冷静,要找出解决办法来,可不能叫蒋介石看我们的热闹。”

毛泽东后来曾高度评价朱德与张国焘作斗争的功绩,称赞他“临大节而不辱”,“度量大如海,意志坚如钢”。

刘伯承自然也不会支持张国焘另立中央。

张国焘讨了没趣,脸色阴沉,但在这样一个他一生中最得意的“黄袍加身”的日子里,又不便发火,只好草草收场,宣读了“临时中央”的名单,以多数通过的名义,一哄形成了“决议”。

“临时中央”挂牌后,急欲行使“中央第一把手”权力的张国焘,便于12月5日以命令的口吻向陕北党中央发出电报,声称:

甲、此间已用党中央、少共中央、中央政府、中革军委、总司令部等名义对外发表文件,并和你们发生关系;

乙、你们应以党北方局、陕甘政府和北路军,不得再冒用党中央名义;

丙、一、四方面军名义已取消;

丁、你们应将北方局、北路军和政权组织状况报告前来,以便批准。

张国焘这种反党分裂的罪恶活动,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朱德、刘伯承等对此异常愤慨,进行了坚决的抵制。朱德严正地对张国焘说:“要搞,你搞你的。我不赞成,我不能反中央。按党的规定,保留意见,以个人名义做革命工作。”刘伯承也坚定地表示:“中央毛儿盖会议是正确的,北上是正确的,我双手拥护。什么力量也不会使我反对中央的决议!”

朱德、刘伯承等坚持全党只有一个党中央,即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党中央,绝不能有两个中央。

于是,张国焘施展种种卑鄙手段,对朱德、刘伯承肆意打击,百般刁难,甚至蓄意陷害。陈昌浩一再谩骂、攻击朱德。张国焘威胁刘伯承说:“不念你是南昌起义的参谋长,我就杀了你。”

刘伯承对曾经反对南昌起义的张国焘报以极大的轻蔑,坦然地回答:“你杀了我,我也拥护中央的决议和毛泽东的路线!”

黄超听后立即掏出手枪来,被张国焘制止了。因张国焘还得顾及朱德和刘伯承在红军中的地位和影响,知道如果伤害了他俩,将会在南下红军中引起严重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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