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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历史选择——长征中的红军领袖 > 第88章
 
为了阻止红军继续南进,敌刘湘、刘文辉、杨森等部,又纷纷集结在宝兴、天全、芦山、名山、邛崃、雅安等地,构筑工事,加强防守。10月20日,张国焘又签发了《天(全)、芦(山)、名(山)、雅(安)、邛(崃)、大(邑)战役计划》。南下红军再翻夹金山,向宝兴、天全、芦山等地的敌人发动攻击。张国焘被战役初期的局部胜利冲昏头脑,令南下红军主力同刘湘主力进行决战,在百丈关打了一场恶战。这次战斗为红军南下以来最激烈的一场战斗,虽歼敌1.5万,但红军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伤亡近万人。徐向前后来说:“百丈决战,是我军由战略进攻转入战略防御的转折点,也是张国焘南下方针碰壁的主要标志。”胜利的局面没能打开,张国焘被迫放弃了向敌人统治力量强大的成都进攻的计划,南下红军退回到天全、芦山、宝兴一带。当时,敌人步步进逼,红军处于少数民族地区,不仅“打到成都吃大米”的美梦落空,就连青稞等类口粮也难以为继。天气渐寒,红军棉衣无着,不少指战员只得采棕以代制棉背心和袜子。部队处境日趋被动,南下方针的错误愈益明显。

1936年2月中旬,敌薛岳部配合四川军阀的主力部队,乘机向天全、芦山地区大举进攻,红军与优势敌人再次展开激战。这时,红军前有强敌,后无根据地,部队的粮食、弹药、兵员均得不到补充,又终日连续作战,疲惫不堪,处境更加困难。张国焘也不得不承认停留在川康边不利,于是率军撤离天全、芦山地区,向西康东北部的道孚、炉霍、甘孜一带退却转移。

红军在向西北转移途中,第三次翻越夹金山。经过长途转战,历受饥疲、疾病折磨的红军指战员们,迈着一双双肿胀的脚,踏着刺透草鞋的碎石烂渣,沿着蜿蜒起伏的山道,艰难地前进。白天,山上狂风卷起积雪,积雪裹着沙石,像猛兽般吼叫着向战士们迎面袭来,有的战士被暴风雪卷进了山涧。夜晚,树上挂满1尺多长的冰柱,点燃的篝火被大风雪压灭了,有些酣睡的战士被埋在冰雪里,默默地牺牲了。有一位战士,他的遗体冻僵了被埋在雪里,但露在雪外的一只手臂,紧握着拳头。路经这里的战士掰开他的手一看,手里握着1张党证和1块白洋。党证上写着:“刘如海,中共正式党员,1933年入党。”战友们噙着泪水,取过党证和白洋,替他向组织上交了最后一次党费。

经过艰难的跋涉,3、4月间,部队到达道孚、炉霍、甘孜地区。因当地藏民们受到土司和国民党当局宣传的煽动,都躲到深山里去了。朱德在镇子里巡视一圈后,把各部队负责人召集起来,宣布4项规定:一、尊重当地的风俗习惯;二、爱护藏民的一草一木;三、在藏民没有回家之前,不准进他们的屋;四、看管并喂养好藏胞留在家中的牛羊。要求大家加强政治思想工作,严格执行党的民族政策,用实际行动教育藏族同胞。

4月,春天已悄悄来到高原上,朱德看到一片片土地正等待着耕耘,就发动总部机关和一些部队帮助藏胞把地种上。他在大会上讲:“俗语说,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现在,藏族同胞对我们还不了解,暂时不能回来种地。我们能看着春播的大好时节从眼皮底下溜过去吗?不能!这一季种不上,藏胞们将来吃什么呢?我们和藏胞是兄弟,是一家,我们要帮助藏胞把地种上,而且要种好,这是我们的义务和责任。”朱德自己也每天拿着镢头在田间干活,而把白天的许多事留到晚间处理,经常工作到深夜。

由于红军在这一带宣传党的民族政策,帮助藏族同胞成立地方政府,解决群众的生产和生活困难,获得了这一带群众的拥护。南下红军虽然在川康地区工作上取得了一些成绩,但由于张国焘战略方针的根本错误,敌情、地形、居民、给养等条件都很不利,红军终难立足,不能在这个地区建立一个稳固的根据地。红军由南下时的8万人减少到4万多人,部队不得不进行整编,由48个团和1个骑兵师缩编为28个团。

严酷的战争实践,宣告了张国焘的南下方针的彻底失败。中央关于“南下是绝路”的预见,得到了完全的证实。

与张国焘南下失败的事实相反,在此同时,党中央、毛泽东率领的陕甘支队,虽然人少枪少(仅七八千人),但由于领导正确,指挥英明,经全军团结奋战,终于胜利到达陕北,进行了直罗镇战役,取得了长征的伟大胜利。

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党中央到达陕北后,红一方面军同红四方面军仍保持密切的电讯联系,经常向红四方面军、张国焘转告敌情,指示行动方针,表示对红四方面军的极大关怀和对张国焘的耐心争取、教育和挽救;另一方面,也对张国焘的分裂活动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当党中央获悉张国焘成立“第二中央”后,1936年1月13日,电令张国焘立即取消他非法自立的“第二中央”。1月22日,中央政治局作出《关于在党内公布张国焘同志成立第二“中央”的决定》,指出张国焘“这种成立第二党的倾向,无异于自绝于党,自绝于中国革命”。党中央决定在全党公布俄界会议的决定,让广大党员了解真相,明辨是非,积极同张国焘的分裂主义进行坚决的斗争。

与此同时,从共产国际回到陕北的林育英,亦于1936年1月24日致电张国焘,明确表示:“共产国际完全同意中国党中央的政治路线,并认为中国党在共产国际队伍中,除联共外是属于第一位。中国革命已成为世界革命伟大因素,中国红军在世界上有很高的地位,中央红军的万里长征是胜利了。”并令张国焘取消他的“第二中央”,改称“西南局”。林育英传达的共产国际的指示,对张国焘的分裂主义是当头一棒,促使陈昌浩转变了态度,表示服从共产国际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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