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要小心点，这个地方有个邱老虎，你听说过没？”我对李杰说。
“听过，是个河南人，手下有几十号人，他是个卖菜的，管我们什么事？”理解不解的说。
“我们是干什么的？你忘了。”我看了一眼他们正搬的菜筐子说。
“怕了，”李杰看着我说。
我笑了，“你以为呢？”
“难道你要重出江湖？”
“不用，是他不敢。”我说。“不过小心能驶万年船。他找吴宝坤要砸了我们的店，还给吴宝坤给了十万块，吴宝坤说提前给我们收了见面礼钱。”
“那他邱老虎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我们，除非他不想在运城混了。”李杰笑着道。
我们把蔬菜上架以后，李杰打开店门。人们一拥而入。李杰和王晨开始忙碌地过秤，我们的其他伙计看着店里的人们挑菜然后用塑料袋给他们装好。
中午十二点半，昨天两位老人家颤抖着走进店里，李杰急忙给老爷爷搬凳子让他坐好。“今天，我们都给你们留着呢。老奶奶想要什么蔬菜，我给您装好，一会儿让我们的同学给您送过去。”李杰说着装好老奶奶要的蔬菜过完称我收完钱，让我们的同学王晓伟帮老奶奶提着菜送她们回家。
大家开始轮流吃饭。吃晚饭我和李杰蹲在店门口的空地上抽烟，家乐福超级市场的李胖子挺着大肚皮从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车里面钻出来，他看见我蹲在地上就朝我走过来，“兄弟，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坤哥的兄弟，你看这事，你也不跟我说说，这不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吗？”李胖子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没事，我们大家对任何事物的认识都得有个过程，再说有些事情也不是用钱就可以的。你能做主把你们全国连锁所有的店面给吴宝坤吗？”我吸了一口烟慢悠悠地说。
“就是这事是我做的不地道，敢问坤哥和您是什么关系吗？”李胖子说。
“你多嘴了，他们什么关系关你屁事？不过谢谢你那十万块，这还没开业就有人送份子钱，我们收着也不好意思，真是没办法，有人给。”李杰看着李胖子狠狠地道。
李胖子听李杰说完，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李杰一眼，很尴尬地笑了笑，转身走进我们旁边的家乐福超级市场，“我气死他，他还没脾气，想欺负人也不打听个清楚被欺负的是谁？”李杰看着走掉的李胖子的身影道。
“辣椒和洋葱都不多了，西红柿还有十多箱，”李杰说着表情紧张地慢慢站了起来，看着我的背后。我看着他的样子站起来转身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光头身后跟着十多个年轻小伙子，面带杀气地朝我们的店面走过来。
“邱老虎来了。”李杰道。
我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烟，右手轻轻一弹，烟头迅速地落在邱老虎的皮鞋上，邱老虎身旁的一个高个子跑到我面前一下撕住了我的衣领，“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李杰急忙上前一把抓住高个子的头发，我们店里的人都冲出来站在我们身后，我笑了笑用手轻轻挡开高个子的手，李杰跟我一起骑三轮车送菜几个月，身上的力气很大，那个高个子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李杰抓住高个子的头发向下压着，高个子拼命地向上抬头，两种力交融在一起相互抵制，但明显李杰占在上风，邱老虎身后的几个年轻人要冲过来，被邱老虎挡住了，我微笑着站在邱老虎和李杰撕住头发的那位年轻人之间，“你叫高寒，”邱老虎问，“是吴宝坤的兄弟？”
“就算是吧，我们有这关系，”我冷冷地说。
“那你是跟谁混的？”邱老虎道。
“以前跟苏子航，不过现在他死了，我自己混，没跟谁。”我说完，看见邱老虎低头心里默数在他心中有数的几个黑帮大哥。
“你可说的是去新疆杀了人的苏三？”邱老虎对我道。邱老虎刚说完，一排十几辆黑色的小汽车停到我们店面前，车子来的非常迅速，停止的方式都是制动，所以十几辆车子不约而同地发出刺耳的声音。我看见小马从车里迅速出来，之后我就看见车子里面出来的都是穿黑色保安制服的人，他们都拿着警棍，小马跑到我面前，动作很迅速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手枪，顶在邱老虎的头上，“这是我兄弟高寒，给他道歉，然后带着你的人滚。”小马说完邱老虎笑了，“马哥你误会了，我是带着兄弟们来高寒这里卖菜的，”
“卖菜你不去批发市场到这里来买什么菜？你如果敢动高寒，我就让你横尸街头。”
“不是，现在批发市场的菜今天突然长的比高寒这里的还要高，所以我就来这里要菜了你看我们的三轮车都来了，”邱老虎说着指了指后面，他后面的人让开了一条道。我们看见他们后面的马路上有十几辆三轮车，此时李杰才放开他手里的头发，那个高个子悄悄地站在那里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小马手里的枪，我一把从小马手里夺过枪，很利索地把枪栓退下镗装在我自己的兜里，整个动作很迅速完美。以至于我们双方的人都看傻了眼，他们哪里知道，就这点花里胡哨的技术我在苏子航那里学了三个月才学会的。
“今天的菜你们可以按我们的供应价全部拉走，不过，没有以后，要不然我对批发市场那边没办法交代。”我对邱老虎道。
邱老虎点了点头，让他的人开始装车。
“你怎么来了？”我和小马邱老虎站在一起一边吸烟一边问小马。
“有人给我打电话说，邱老虎带着人去砸你的店了，你说我能不来吗。你说我能让这狗日的砸你的店吗？”小马说着看了邱老虎一眼笑了笑道。
“马哥，你开玩笑，昨天坤哥给我来了电话说高寒是他兄弟，曾经对他有救命之恩，如果我动高寒，他就要我滚出云城。你说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不知轻重吗？兄弟你说你这菜店在这里一开门，我们菜市场那边基本就没什么生意了，大家都混口饭吃。都不容易，我这帮老乡都指望着我吃饭呢。”邱老虎望着我又给我递过来一支香烟说。
“老虎，让我想想，你说我这店已经开了，总不能现在还没开业就关门吧，你给我一段时间让我想想，我这里以后的供应量减少一点，我让批发市场那边把批发价再降下来一点，以后有钱多拿点去送给赵哲他们，要比你送给吴宝坤强多了。”
“你认识赵哲？”邱老虎瞪大眼睛看着我道。
“我是他最大的供应商，也是听最大的销售商。”我笑了笑说。
“兄弟什么也不说了，现在我才知道，你给我的所有酒店供应的蔬菜是这云城最低价。把家伙还给我，我走了，元旦那天我带着几位领导来给你剪彩。”小马说。
“家伙你可能永远带不走了，我答应给别人了。”我说。
“给谁？你不是也有一支吗把你的给给啊。”小马说。
“我的我已经扔进了黄河湾，怎么给？”我笑了笑说。
“那你给谁？总得让我知道吧。”小马说。
“等元旦开业结束，我会告诉你，吴宝坤的那支也要交出去。你放心，我办事。你就等着笑吧，给我留辆车，下午我去接琼玉，她下午四点到。”我说。
“这事你别管了，我都安排好了。邱老虎，不要小看高寒这小子，在这世上他就听一个人的话就是苏子航苏三哥，你刚才也看见了他的狠辣。不要被他的微笑欺骗了，这人鬼的很你看我那么好的家伙，自从三哥给我一次都用过，就被他弄走了。”小马假装很气愤地说。
“我就怕你用，如果你用了，缴你枪的就不是我了，而是公安了。走吧小马，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说完小马带着他的人扬长而去，我们门前的车一下子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邱老虎十几个人和十几辆装满菜的三轮车。
“李杰找几块塑料布，给邱老大把菜包一下，这么冷的天菜会发黑的，这回去以后怎么卖？”我超店里喊。
“李杰和王晨拿着塑料布出来给邱老虎的三轮车包菜。”
“妈的，跟人家学学，人家是怎么卖菜的，爱护菜的，你们一天除了能打架闹事，你们赚了多少钱？把心事多在赚钱上用用，高寒，让你见笑了，这些孩子没上过什么学，没文化就凭着一股子力气，吃个苦力饭。”邱老虎说着笑了笑。
“你们看什么，我和高寒聊一会儿，你们先回，回去告诉菜市场里的人，说我和高寒商量商量以后怎么办的事。让他们好好卖菜。”邱老虎对他的人叫喊着，他说完，一帮人乖乖地骑着三轮车走了。
“邱老大你怎么在这里啊？”家乐福超级市场的李胖子笑着对邱老虎说。
“李总，我发现你不地道啊，这里高寒已经开了一家蔬菜店，你还把你超市的蔬菜专卖出让给我，你这不是在制造我们之间的矛盾吗？”邱老虎生气地对李胖子说。
“老虎，你可以去批发市场找找关系吗，这还用我教你吗？”李胖子嘴里慢悠悠地说。
“批发市场找个屁。老子在西门町一带卖菜卖了十几年，用你教我，昨天我和高寒有点小过节，今天批发市场的菜价在我面前就涨了五毛到一块钱。我想把交到你这里的定金退了，你超市里的蔬菜排挡我不要了。”邱老虎说。
“我们有规定退款只能退还百分之八十。我也没办法。”李胖子说。
“你如果还想在这里安安生生地把你的超市经营下去，就乖乖地把我的八万块一分钱不少地退回来。”邱老虎狠狠地道，看来他把在我身上没有出的气全部转嫁到了李胖子身上。
李胖子看这邱老大满脸的悍匪之气打了一个寒颤道：“那好我们开个会研究一下只要公司能通过就全部退给你。”说完李胖子急忙走进他们店面里面走了。
“兄弟你这店面的租金是多少？”邱老虎问我。
“一月三千，我们签了五年的合约，我一年给他三万的租金，一次付清。比那个破超市便宜多了。”我笑了笑说。
秋老虎听完自己打了一嘴巴后悔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招呢，当时我看见的这个店面也是空的，估计那个时候你也就是刚租下来。你这把菜放到上面卖下面还有生意嘛，他们成本高，蔬菜进价高，能跟你竞争过就鬼了。没办法，哥哥对不住你了，今日一看你果然名不虚传，昨天吴宝坤说你是他兄弟我还以为你是他的什么亲戚，现在看来你是道中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挣来的，哥佩服你。我走了，你开业那天我过来喝酒。”邱老虎说完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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