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赭石一句‘了解了’，便沉静下去，蓝白鹤只得一脸无奈地抱头。
“赭石，你知道人最大的缺点的是什么吗？”赭石认真地看向蓝白鹤。蓝白鹤几乎崩溃的表情，揉捏着自己的脸，头发已经疯狂凌乱。
“是沟通啊！沟通啊！人与人之间产生这么多悲剧、闹心的事就是因为缺少交流沟通啊！你老是这么一副自甘堕落、自以为是、自我牺牲的木瓜脸表情是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想说什么就大声说，尽情说！言能力是人做为人的骄傲！能说话是一种财富！一种美德！侬晓得不？”
赭石没有理会蓝白鹤大步迈向前。蓝白鹤贴着柱子欲哭无泪。
“天不怜我！天不怜我！”
突然，蓝白鹤想起了什么，脸立刻变严肃。
“那个死掉的厨子养女蝉心呢……等白狐仙这件事结束后，她的问题要好好处理一下了……”
“已经回到药房了……”
蓝白鹤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你不能杀她……”
“嗯？赭石，有内幕哦……”蓝白鹤手搭在了赭石肩膀上，猥琐的语调，“即便是与佛家有关联，你也不该有这么大反应，你知道，我绝不允许自己有这种感觉，这种威胁感存在的触觉，她到底是什么人？”
“你未来的妻子……”
“这种玩笑，一次就够了！”
“蓝白鹤从来不缺玩笑！”
“嘁！真是无趣！”
……
两人走向大宅的沐浴阁。
内置浴池翻滚着热气，赭石坐在了池水中，靠着池壁闭目，蓝白鹤则是敞着衣服靠在了浴池外的墙壁上闭目睡去，脸上遮盖了一条白色的长毛巾。
墙壁电子屏上显示了室内温度：28℃；湿度中‘风火湿躁寒’中‘湿’字亮起；时间亮起‘乙未年己卯月丙午日；十二生肖图腾中‘羊’的图腾亮起。
温度跳到32℃的时候，蓝白鹤拿下了脸上的毛巾。微微睁开眼，瞥向了池水中的赭石。赭石背后一些梵文经文文身规整地排列着。
蓝白鹤不发一语盯了许久，这么多年来，因为这身经文，赭石背负了多少性命和他人的寄托，文字的重量到底是多重的，重的让一个人的脸上不再有任何笑容。
蓝白鹤的脸贴在了毛巾上，就这样瞩目着赭石背，脸上泛起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哀。
蓝白鹤常常也想，赭石什么都好，就是不太爱笑，从来没见过赭石的笑容，蓝白鹤心想那一定比现在这样鲜活，比现在更像一个人的样子。
“放心……”，突然赭石开口道，“金刚经只对一般妖物有效，对你螣蛇，尸人起不了任何作用……”
“你还是真抬举我了！”
蓝白鹤躺在了睡椅上，仰望天花板，雾绕满屋，人若迷雾里的精灵，幽深隐蔽。
“为什么肯定九尾白狐死了……”赭石问道。
“直觉啊……”蓝白鹤有气无力的声调，“你知道我不相信你。”
“嗯……”赭石继续沉默不语了。
许久，蓝白鹤才继续开口着，“如果白狐仙是九尾白狐，九狐仙就不可能叫玉良壶，你知道四仙中九尾白狐叫什么吗，‘玉良狐’啊，如果母亲叫‘玉良狐’，儿子叫‘玉良壶’，九尾白狐也忒二了吧，二到给儿子起与自己名字相谐音的名字……”
“你……”顿时，这种儿童过家家般的思考方式让赭石心口感到一阵凉意。
“所以说！”蓝白鹤拉大嗓子，“白狐仙绝不会是九尾白狐！而且最后一只九尾白狐是公的哦！”
“那为什么叫‘玉良壶’的九狐仙不是九尾白狐？别忘了，他们是母子，白狐仙是九尾白狐，九狐仙是九尾的可能性很大……”
“喂喂！你们现在是不是因为挂念着九尾白狐，只要所见之处的白狐就会假设为九尾白狐啊……”
“这倒也是一个考虑方向……”
“喂喂喂！杞人的心都比你们宽泛，人家担心的可是天才不会计较这些琐碎的小事！相比雾里看花的九尾白狐，考虑眼前的事才更为紧要，神山是个问题……”
“人与妖终究不同路，防患于未然这是你作为领导者的基本素养。”
“我的素养？我的人生素养就只有两个字：凰——凰！”
“仅有这个？”
“怎么？你想听到的是我的高智商谋略还是更欣赏我无能为力的心境？”
“有所伪装欺瞒是有所害怕失去的东西，你有实力隐藏，只可怜你一辈子都脱不下这个皮了……”
“你这算是关心我吗？”
“你认为是什么那便是什么……”
“果真无情……”
赭石走出池中，来到存放衣服的桌台，穿起了衣服。
“你我都明白……”蓝白鹤起身走向桌台，“三年前，毁灭祝融镇的真正破坏者不是白狐仙而是背后帮助她的三足乌，白狐仙根本产生不了那样破坏的力量，既然只是普通力量，就不应该是九尾白狐……况且，瑶池四仙能为再大，也大不过‘天道锯齿’……不管九尾白狐是死还是活，四仙中，他是最有原则的妖神，有原则就最容易把控，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最令人放心不下的反而是被敕令封印的三足乌，一个没有原则的神才最可怕……更何况是一个能够无视敕令能操控夜游神的神！”
“你见过三足乌了？”
“他是一个耐人寻味的妖神……让我对瑶池四仙也产生某种期待了……想着或许让瑶池四仙重聚什么的也好像不是什么坏事……真是危险的想法呢……嘻……”
“他为什么要帮助白狐仙？”
“他说答案在祝融镇城外的七位神灵那里……”
赭石皱紧眉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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