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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狐仙九尾玉良壶白蛇 > 第39章 存在佛涅槃的世界(一)
 
长空白影,玉良狐、白蛇、苍岭,三个经历百世风霜的沧桑身影,眼神碰触的瞬间,那是久违别离的灼痛,三个妖,三双眼神成就人世最深刻的痴妄,无所言语,动容一刻,泪沉默。

静谧的空间中,无所言语,玉良狐酸涩一笑划破规整,微笑中,蛇夫也伴随微笑再起势转身背离,在空中中化做巨蟒蛇形,淡漠了眼泪,向苍岭化做的火焰巨鸟奔去,两股巨大力量冲击形成烟雾漩涡,而玉良狐的身形在烟雾缭绕中逐渐消失。

天雷门中,赤白漩涡相互吞噬撕裂。赤色与白色漩涡里,苍岭与白蛇的人形模样魂影。

“小虫!来,我们再一次来毁灭这个城镇吧!你看,世界在死亡中诞生的悲壮史诗,撕裂人性成就的坚韧不拔与义无反顾,热血与粉碎同行,节奏强烈的破坏是如此的振奋人心!血与泪之后,这些建立在痛苦与绝望之上的华丽乐章都被人们用图画和戏剧歌颂,街头巷尾都传唱他们的不朽,历史文字书尽他们伟岸,而造就这一切的我们是何等的自豪!来……让我再一次给我可爱的小虫戴上荣耀的光环!”

“面对这样的世界,无所适从的你,就感到这么烦躁吗!苍岭上仙……”

“我爱着她啊,蛇夫……我和你们都一样,都爱着这个世界呢,否则我不会和你们做同样的事啊,在创造中破坏,在言语中欺骗……在生与死之间存在……你看,我们都一样呢……如果我的不是爱,那你们又是什么呢?”

当白蛇再集中注意力,金色眼睛的乌鸦已经形成乌云,整个祝融森林保护区已经陷入一片昏暗雾霾之中,白蛇耳边,森林的悲鸣哀嚎之声长久不去,撕裂着白蛇心神。眼前,苍岭已经举起手势,乌云渐渐变成黑色漩涡,能够吞噬一切的漩涡。

“住手!”白蛇看见了三年前的那场毁灭,冲击波下整个城镇的粉碎,在自己还来不及阻止的瞬息,是她和苍岭铸就了血与泪铸的一幅幅人间炼狱图景,那是由他们的双手带来的血腥味道,造成了那些不可能挽回的错误,现在,白蛇绝不允许这样的错误继续重复下去。

“你们大人做事能有点担当吗!”

“嗯?”

白蛇厉色提起,白蛇漩涡更加猛力冲击苍岭所化成的赤色漩涡,白色与赤色冲击、撕裂,成就了天雷门异空间里激烈的碰撞。

白蛇已经不再做任何言语,但是,当苍岭的赤色漩涡逐渐转成黑色漩涡的时候,白蛇的白色漩涡逐渐被吞噬,白蛇、阴爻、阳爻、蓝白鹤、玉良壶、城隍爷都被黑暗吞噬,黑暗中,众人如被万只蝗虫吞噬身体,五感触觉被加强,啃食的声响在耳边,血肉的疼痛在心神。成人玉良狐退化成了孩童玉良壶状态,白甲护身。

外面是黑色的飓风世界,而白蛇的内心,是一片万籁俱静的死寂,被孤立的黑暗中,白蛇一身白色光影独自置身其中,淡漠神色,无所应求。

一根白色羽毛缓缓显现,落下,在地面,轻轻碰触,顷刻,白羽化作一个白衣孩童模样,身后蛇影清晰,同样白色光芒,嘤嘤作响。

“阿娘……阿娘……阿娘你不要虹儿了吗?”

“虹儿?”白蛇这才稍微提起精神,视线向那个身影走去。

孩童脸上一脸悲伤,眼泪化作血水,划破了脸颊,“阿娘……虹儿好想你……阿娘……虹儿好想阿娘……娘……”

白蛇妄念成痴,奔去,猛然抱紧孩童,眼泪奔出,无语相告,只是抱的越紧,“虹儿……虹儿……别怕……别怕……娘在这里……娘在这里……娘在这里……”

而再抱紧的,是空无的气流,白蛇前倾倒地,双臂环抱在怀里的只是一根静默白羽,存在的轻,如曾经存在过的生命,轻的不堪一紧握。

黑色飓风中,白蛇伸出去的手握紧羽毛。人形阴影的苍岭魂识看见了她眼泪,头发遮住了眼神,脸颊上却是止不住的泪水急涌,苍岭不由愕然了,白蛇已经肃然立身,一种沉默不语的压迫,然后,他见到了她手中紧握的白色羽毛,不安、惊恐。

“王素!明凰!”

羽毛在白蛇手中化作光源向四周扩撒,黑色漩涡在光芒中消失,苍岭身形恢复成人形,只是此刻,身体已是透明状态。

“可恶!时间到了!”苍岭不堪负重,疲软的身体倒下,倒向白蛇,白蛇无所动作,任其倒向自己,而在接触的瞬间,透明身体的苍岭穿透过白蛇,倒地脆声一响,白蛇的天雷门中,苍岭魂识消失。鸦山上,敕令电流一声急响,被四条锁链束缚的苍岭口吐鲜血,倒地昏迷。

日中,暖和的日光,幽暗的卧室内,窄小的木床上,暖和的被褥中,蓝白鹤低沉地呼吸着,房间里熟悉的味道逐渐浓烈,蓝白鹤这才稍稍挪动了一下脖子,微微睁开眼睛。眼前,赭石站在床边,掀开了窗帘,阳光照射进来,猛然,阳光映射进入自己的眼睛,双眼的刺痛,蓝白鹤猛然扭过头,转动了身体,疼痛了自己,“啊!痛!”

赭石转身来到蓝白鹤面前,抱着他坐起,怀中,蓝白鹤陡然感觉到了赭石双臂的蛮力,一种刚劲有力的厚重和让自己安然的熟悉味道,蓝白鹤的鼻子不由地一酸,如今,一个只能依赖别人的自己,一个什么也没能保护得了的自己,一个连身体都不能自己使唤的自己,这样的窘迫状态,什么也做不了的自己,却逐渐有着一种自己似乎不用再逞强的踏实感,一种只要这个人在身边便很安心的错觉心情。但,蓝白鹤终究还是没有眼泪的。

“今天是二月十五,佛的涅槃日……”赭石在蓝白鹤的背后垫了以快厚厚的棉芯枕头,扶着蓝白鹤卧靠。

“哦,我这才昏迷两天啊,真应该和公旦叔多聊会儿天,这么早醒来不够本嘛……”蓝白鹤的脸上复现嬉笑表情。

蓝白鹤坐窝床上,披落长发,被褥遮盖半身,茶几上置放半碗白米粥,米粥未曾动过,色泽均匀的表面如一块光洁白玉,阵阵热气余烟渐升,小瓷勺贴靠在碗边。

“要和周公约会的人太多,周公不差你一个……”赭石走向茶几,静默的低头看向面前的白瓷小碗若有所思,最终,似乎是下定决心,端起碗又继续补充一句,“你们聊了什么……”

“啊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们螣蛇大宅的管家婆!大冰人赭石先生竟然会关心人了!想知道吗?想知道对吧!我就不——”还没等蓝白鹤说完,端起碗的赭石已经用瓷勺舀了一勺米粥伸到了蓝白鹤的唇前,瞬间木讷的蓝白鹤随口冒出了一句,“你下毒了对吧!”

赭石面无表情地放下小碗,坐在了蓝白鹤床边,阳光下侧对着蓝白鹤,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游戏掌机,静默一句,“想说什么就说吧……今天我都会在这里……”然后,便低头独自玩起游戏。

“……”蓝白鹤讶异了一些,看向赭石,侧脸中,赭石的脸仍旧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却看到一种温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的缘故,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暖意。

蓝白鹤看向了窗外天空。这里是螣蛇大宅蓝白鹤的卧室,在螣蛇大宅的一座主楼的三楼中,屋子里什么也没有,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简单的床和几个木椅,一种干净利索的简便,整个空间仿佛蓝白鹤的内心一般空无,没有陈设,但窗外却一片好景色,最佳的登高赏景点,整个螣蛇大宅乃至远处房舍山林池塘风景尽收眼底。蓝白鹤向着窗外建筑群呆望去。

“赭石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应该更喜欢你所处的那个时代的古楼建筑,但是你在重建祝融镇的时候,为什么这里只剩下明清建筑风格了?”蓝白鹤看向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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