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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少女邂逅魔法师 > 002 夜雾下的异形
 
  现存的大陆历记载了近6000年的人类史,这段漫长的历史可以大致分为三个时期。

  古文明时期,也就是最初的一千八百年。在这期间,人类建立了远古魔导文明,各种技术高速发展,人类对自然的理解一步步加深,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就。但好景不长,随着一种叫魅影的怪物出现,远古魔导文明被消灭,许多优秀的魔法师死于非命,人类一度濒临灭绝。

  接着是黎明时期,残存的人类在女神埃塔玛尔和圣主的带领下击退魅影,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家——第一王朝。它的出现,虽然极大程度的弥补了人类文明的断层,但却没能再使文明进一步发展,以至于在漫长的停滞后被白蔷薇反抗军击溃,庇护了人类四千年的女神埃塔玛尔被贤者和黑骑士联手击败。

  再然后是重生时期,也就是现代。第一王朝覆灭后,白蔷薇反抗军在第一王朝的基础上,于布莱斯特城处建立了白蔷薇帝国,统一了整个大陆,直到今天。

  ……

  夜晚的雾,很浓。

  浓雾遮蔽的,往往不只有眼睛。在失去了监视后,那些细杂繁琐的恶意开始增生,一双双魔爪扑向了布莱斯特城的市民。

  弗兰今年十六岁,是卡贝尔伯爵护卫队里的新人,今晚的任务是陪同卡贝尔伯爵拜访好友。

  因为伯爵好友的再三挽留,导致返回的时间较往常而言略微延后了一些,伯爵和护卫队一行人回到布莱斯特城7号街港口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浓雾掩盖了十米开外的一切,护卫队们艰难的确认着道路,行进的速度越发缓慢。路旁水泥铸就的墙壁里没有一丝动静,虽说已经到了入睡的时间,但按照布莱斯特城居民以往的习惯来看,抛开夜店不说,连一家开灯的都没有就显得有些异常了。

  “抱歉,由于本人的失态,给各位造成了额外的负担。”一边走着,卡贝尔伯爵一边向护卫队的人致歉。

  “哪里,这是我们份内的事,不是阁下的责任。”护卫队队长笑着说。

  “是啊,伯爵阁下这样的人物,没必要向我们道歉。”弗兰和一众队员们应和道。

  其他队员姑且不提,在弗兰心中,卡贝尔伯爵是宛如太阳一般的存在,在父亲被危险组织欺骗,不顾母亲的阻拦,将家里的大部分财产相继捐出的时候,是卡贝尔伯爵阻止了他的父亲,并顺着捐赠物品的流程,一举捉拿了二十余名回归密会的信徒。

  如果不是卡贝尔伯爵,弗兰就不可能有今天。对于心智尚未成熟的他来说,卡贝尔伯爵就是他人生的指向标。

  浓雾笼罩的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阵悉索的响声。

  “谁!”护卫队队长举起大盾,魔导盾上的纹路在队长魔力的灌注下发出醒目的光芒,这是属于魔导骑士的辉光。

  魔导骑士是借用魔导器强化身体素质以提升攻击和防御的一种战斗职业,强化的程度取决于魔导器的品质和持有者自身对魔力的控制。其最早可追溯到四千多年前的远古魔导文明时期,是人类漫长历史中使用最频繁,最高级的兵种。一个处于平均水准,装备完全的魔导骑士可以抵抗20名普通士兵的进攻。而对于布莱斯特城四大贵族之一的卡贝尔伯爵的护卫队来说,魔导骑士自然是全队的统一编制。

  像是要回应队长的警戒似的,一只只奇形怪状的生物从浓雾中走出。

  它们有的脊椎翻露在身体外侧,肌肉和骨骼就这么直接暴露在空气中,有的背上还留着一两只未能长齐的翅膀,每走一步,它们的身上就会滴下一些不可名状的蓝色液体,这些液体落到地面上后,很快就会出现燃烧一样的现象,放射出深红色的火焰。

  光是看到的就有二十来只左右,从浓雾中不时冒出的红光来看,可能还有更多的怪物潜藏着。

  弗兰认识这些怪物,不只是他,这支队伍包括伯爵本人在内都认识这些怪物。

  在白蔷薇帝国统一大陆后,面临的又一内患。

  “魅影!”

  亲卫队里有人喊出了怪物的名字。

  “这里可是布莱斯特城的街道啊,是城内啊,魅影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看来是某些人给我们准备的礼物。”在魔导骑士们的守护中,卡贝尔伯爵皱了皱眉头。

  魅影,最早出现是在大陆历1890年左右,距今已有四千多年,是导致远古魔导文明毁灭的原因之一。也是当代人类面临的主要威胁。弗兰曾在不少文献里看到过魅影的影子,无论哪种文献都没能详细的描述这种怪物的来历,它们身上一直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弗兰叹了口气,如果是在城外,这种数量的魅影根本无法对人类造成威胁。在魅影靠近城墙的瞬间,遍布布莱斯特城的16座水晶塔就会将它们识别为敌人,紧接着落在这些怪物身上的,就是无数道被磁力弹射出的高温浆体……

  但城内的话,那些水晶塔就成了摆设,它们从设计之初就不被允许瞄准城内的目标。

  魔导骑士们只能依靠自身来度过危机。

  “全体,备战!”

  队长从盾中拔出长剑,高举在头顶,大声喊道:“举盾圆阵。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要让这群魅影靠近伯爵。”

  ““是!””

  伴随着护卫队队员们的回答,圆阵很快摆好,将卡贝尔伯爵围在阵中。队员们体内精炼出的魔力一股脑的注入到铠甲盾牌以及武器中。装备上的魔纹被点亮,发出幽幽的青光,在浓雾环绕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美丽。

  在骑士们围阵期间,他们的敌人也没有停下,越来越多的魅影从浓雾中冲出,它们扭曲着身体的各个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就着夜晚的浓雾,宛如飞蛾一般,向骑士们发出的光源冲去。

  就这样,在骑士的嘶吼和魅影的冲刺中,双方碰撞到了一起。

  对魔导骑士来说,魅影算的上主要敌人之一了。基本上魔导骑士每年都会被派去处理和魅影相关的事件。对魅影的特性相当了解,这种生物极具攻击性,且有着极强的自愈能力,被砍碎的内脏很快就会愈合,哪怕是被切成两段,也有继续行动的可能性。但是……

  队长一只手用剑捅入魅影身体后,另一只手用盾击砸碎了它的脑袋。在这过程中,周围其它的魅影都只是各顾各的挤成一团,完全不在乎这只被打倒的同类……是的,大多数魅影都没有智力,不会配合。另外,它们虽然有着极强的自愈能力,但这种自愈只限于“愈合”,而不会“再生”。如果有被砍成两段的魅影,那分开的两段也只会在原地蹦跶,并不会从伤口处再生出新的肢体。

  考虑到以上原因,面前的魅影其实不难对付……只要魔导骑士们的体力足够的话。

  手中的魔导器每一次挥动,都能击退一只魅影。利刃所及之处,唯有怪物的断肢存留。

  魔导骑士的个体实力是压倒性的,但敌人依靠的并非个体,而是总量。

  又是一次挥盾,将一只瘦小的魅影击飞后,弗兰大口喘着粗气。

  至此他已经打倒了六只魅影了,周围的老队员们干掉的更多……然而,即使干掉了这么多的魅影,周围的数量也丝毫不见减少,同时他的魔力已经快要见底了。

  魔力来源于人体,通过消耗精神力和体力精炼得来,魔力的见底也就意味着精神力和体力逼近极限,这并不是什么好征兆。疲惫和困意会逐渐爬山脊椎,身上作为魔导器的铠甲在失去魔力的供应后也会成为负担。

  “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这么多魅影啊,明明在城里,怎么半天都没有救援赶到?巡逻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弗兰抱怨道。

  “不是被支开了就是死了吧。”卡贝尔伯爵说道:“又或者……”。

  “弗兰,体力撑不住了就先退到里面来,不要逞强。”卡贝尔伯爵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向队伍中的弗兰喊道,因为弗兰是整个队伍里年龄最小,经验最少的队员。

  弗兰点了点头,正准备行动……突然感觉脚底一滑,身体不受控制的仰面倒下。

  他这才发现,一只趴在地上的魅影正牢牢的抓在他的小腿上。如果是正常状态,弗兰一脚就能将这只魅影踹的老远。但他的消耗太大了,精神力的下降也意味着专注力的下降,在这种情况下注意力散乱无疑是致命的。弗兰一时没能挣脱,那个抓住他的魅影就飞快的向远离护卫队的地方跑去。

  “糟了。”一旁的队友眼看情况不对,就要伸手去抓弗兰,还没等他伸手,又一只魅影从旁杀出,让他连忙举盾回迎。

  “啊——!”

  被拖着跑的弗兰发出了惨叫,就这样在队友的眼中消失在了浓雾里。他挣扎着想用手抓住什么,可周围只有密密麻麻的脚爪子。他身上的魔导甲早已被割的七零八落,头盔也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只能靠本能拼命的挥动着四肢。

  不幸中的万幸是,眼看就要被带到浓雾的最深处时,弗兰挣脱了。准确的说应该是他的靴子在魅影的拖拽中脱落了,他就这么被留在了原地,而那个魅影,则由于惯性,摔倒在了浓雾里,不见了踪影。

  只是几个眨眼,弗兰的处境就变得异常艰难了起来。

  四周是深不见底的浓雾,因为散光的原因导致周围可见度进一步降低,即使他想向队友求助也很难做到。

  弗兰跌撞的站起身来,拔出腰间的短刀,一道道电蛇在这把短刀上流窜,这种麻痹敌人使其无力化的武器在这种环境下作用有限,但弗兰别无选择。他的情况相当糟糕,和队友分开,孤立无援,装备不是破损就是遗失,高强度的魔力消耗让他的精神和身体濒临极限。

  “来啊,怪物们!”弗兰大叫,以此来给自己壮胆,并希望自己的叫声能给同伴指明方向。

  遗憾的是,这无疑是一个愚蠢的举措。被弗兰的叫声所吸引,越来越多的魅影向这里靠近。

  胡乱挥舞着的短刀,在第一刀砍出后就卡在了魅影的骨缝上,无法拔出。紧接着,弗兰的大腿又被从后方逼近的魅影撕破,他跪在地上,头发被一只油腻腻的爪子拉扯住。同时其他的魅影也逐渐向这里逼近。

  五米……四米……

  三米

  绝望,在弗兰心底蔓延。他不想死,在成为卡贝尔伯爵那样出色的人之前他必须活下去,但眼前被鲜血模糊的视野,诉说着这个心愿是多么的不现实。

  突兀的,一个脚步声响起,不是魅影的脚掌踏出的声音,而是皮靴踏在地面的响声。毫无疑问,这是正常人类发出的声音,对于此时的弗兰来说,这个声音好比天籁。

  在魅影撕咬中的弗兰扭头看去,不远处的浓雾中,亮起了两个银色的光斑。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这群智能几乎没有的魅影们放开了弗兰,将目标转向新来人影。有些心急的甚至直接冲了上去。

  一声巨响,冲上前的魅影倒飞出来,砸在了十米开外的地面上,而那个人影并没有做出什么攻击动作,只是一步步向这边靠近着。

  留在原地的魅影们发出嘶吼,又有数只跳到天上,拍打着翅膀像蛾群扑向人影。

  这次弗兰看清楚了一些:那道人影一个轻佻的滑步,躲过了魅影们的撞击,随后一个术式快速在人影和魅影之间展开,下一刻两只魅影便和之前的魅影一样被弹飞到半空。

  那是个魔法师……魔法术士!弗兰的眼中涌现出一丝希望。

  这个神秘的魔法术士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他(她)到底是敌是友?一时间,弗兰的心底转过了很多思绪。

  思考间,他突然注意到,一个原先躺在地上还未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魅影,突然站了起来,从神秘术士的身后向其发动了攻击。

  “小——!”

  弗兰想提醒对方,大喊道,然而他话刚喊道一半,术士好像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头也不回,抬手一个肘击打中了偷袭者的“脸”,或者说像是脸的部分,然后趁着偷袭者被这一击打的趔趄的瞬间,如法炮制,利用那个瞬间展开的术式,再次将偷袭者击飞。被击飞的魅影撞倒了好几面墙,很快被倒塌的建筑碎片压得动弹不得。

  厉害!弗兰心下想道。然而他的震惊才刚刚开始。

  像是察觉了术士的实力,周围的魅影开始缓缓退后。同时,浓雾之中响起了一声沉闷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咆哮。

  这咆哮声仿佛从地狱传来一般,带着冰冷的寒意钻进了弗兰的身体。脚在发软,心脏不争气的跳着,弗兰匍匐在地面,像是要把肺吐出来一样的大口喘气。

  紧接着,一只大手从雾中向弗兰抓去,弗兰只觉得身子一沉,视野向上窜了一节。他扭头望去,只见一只和其它魅影有着明显差异的“异类”魅影用半人宽的爪子将他拦腰握住,这只“异类”的身高大约有三米左右,是普通魅影的两倍,体表有着相对完整的皮肤覆盖,粗壮的尾巴在地上拖行,一粗一细的双手显得格外别扭。虽然别扭,但和其它魅影比起来,它明显更加完美,在进化的道路上走的更远。

  “救……救命!”弗兰看着这只抓住自己的巨大“异类”,一时间不知所措,和之前的魅影完全不一样。无论是压迫力,还那双猩红的怪眼中露出的杀气,以及杀气下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红光。

  这只“异类”是有智慧的!虽然拿不出证据,但弗兰非常确定这一点。

  “闭眼。”

  回应弗兰求救的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弗兰回头望去,发现声音的主人正是那位神秘的术士。

  居然是女孩子……弗兰想到,然而这一想法还未在脑海中盘旋太久,他就为自己没有听从劝告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下一秒,剧烈的闪光以女孩术士为中心爆发,所有盯着术士的视线都遭受到了这股强光的冲击,魅影是这样,弗兰同样没有幸免。这一瞬间,整个第七街明明是夜晚却比白昼更加明亮,雾气中的所有生物除了白色再难看见其它。

  弗兰捂住眼睛发出了惨叫,同时握住他的魅影也松了手。下一刻,弗兰感觉被什么东西拉住衣领,鼻尖隐约嗅到一丝蜜桔般的香味,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

  下方再次响起了魅影的咆哮,弗兰不禁又胡乱挥舞起四肢。

  “别乱动。”

  在相当近的地方听到了女孩的声音,弗兰揉了揉慢慢恢复的眼睛,抬头看去,才发现他被那位术士扯着衣领,悬浮在不知多少米的空中,周围全是雾气,很难确定位置。

  也就在这时,弗兰才大致看清楚术士女孩的外貌,皮制的工作坎肩搭配着做工还算精致的鹿革裤,最外面还套着一件黑色的带兜帽的法师披肩。而当弗兰想确定术士脸部的时候,目光不自觉的就被术士的那双瞳孔吸引了过去。那双透着银色光晕的眸子好像有着诡异的魔力,让人挪不开视线。术士的面孔因为那双眼眸的影响根本看不清楚,就像太阳的光辉会掩盖星空的存在一般。

  “谢……”

  弗兰刚想说声谢谢,术士抓住他的手却突然松了。

  “啊啊啊啊——!”

  弗兰再次失态的惨叫起来,在经历了半秒的失重感后,他的身体砸在了不知道是谁家的阳台上。

  脊椎传来的冲击差点让弗兰背过气去,好在,身为一名魔导骑士,哪怕没有魔力和装备,他的身体素质也超过一般人许多,这才免于休克。

  解决弗兰的问题后,术士悬浮的高度略微下降。她摊开双手,像是要托起什么似的,以相当快的速度说出了一个个弗兰未曾听过的音节,随着她的低吟,周围的空间发出了规律的震颤,她身上的法师披肩也在上升气流的作用下不断鼓飘。

  弗兰从未见过的庞大的魔力流以术士为中心炸开,蔓延到雾气中。雾气和这魔股力流相遇时,发出了水火相遇时产生的噗嗤声。

  人体居然能精炼出如此多的魔力!

  弗兰感觉脑海中传来了常识粉碎的声音。

  ……

  距7号街六百米开外的蔷薇骑士团驻地中。

  一个随处摆放着各种武器的办公厅内。

  正在往高脚杯中倒酒的中年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7号街的位置喃喃道:“天启?有意思。”

  ……

  布莱斯特城中央大街旁的一座四十米高的城堡内。

  一个正在批改文件的男人抬头看了看窗外。

  “在布莱斯特城进入天启状态?还有这个魔力波动是?”

  ……

  14号街地底的某间密室里。

  一个满脸阴沉的男人突然将桌子一脚踹倒,不甘的喊道。

  “有人在沟通镜面界……难道是他!”

  ……

  水晶铸就的白蔷薇宫大殿中。

  白玉雕饰的蔷薇御座上,雍容华贵的女人眼睛半睁,向天边瞥了一眼,随后又再次闭上。

  ……

  并未在意自身的举措惊动了多少人,术士引发的现象愈发的夸张起来。

  整个第7号街雾气以术士为中心开始向外散开,五米,十米,百米,不断扩大。

  随着雾气的消失,数以万计的星光从天空投射而下,它们交相闪烁,像是在呼应着术士的行动一般。

  一道道光带组成的纹路清晰的浮现在7号街上方,它们彼此纠缠,盘旋,贪婪的夺取着星辰的光亮。

  在这道庞大的圆形纹路的覆盖下,7号街所有的魅影们都逐渐停止了活动。不仅如此,他们的身体表层逐渐皲裂,原本还保持着增生的肉芽慢慢萎靡,碳化,随后被赤红的火焰附着,最终在火光里化为残渣。

  地面上,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那只3米高的,明显有别于其它魅影的“异类”。它匍匐在地面,用憎恶的目光盯着空中的术士,发出一道又一道渗人的咆哮。

  空中的术士随意的瞟了这只“异类”一眼。

  接着,一道巨大的光柱从天空的光纹中冲出,砸在了那只“异类”的头顶。巨大的冲击力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掌将这只“异类”按在地上。

  “异类”不甘的挣扎着挥舞四肢,想要从压制中逃脱,可无论它怎么挣扎,都没办法移动分毫。

  路面粉碎,树根横飞,扩散的余波震碎了周围好几家房屋的窗户。光柱的威力以惊人的速度增大,将“异类”的整个身体打入了地底深处,再不见踪影。

  过了好长一会儿,才从被贯通的地下涌出了一道泉水。

  ……

  7号街的另一边。

  “这些魅影怎么回事?还有那道光柱是……”看着面前和自己搏杀的魅影焚烧殆尽后,护卫队队长疑惑的说道。

  随着战斗的结束,队员们装备上的魔纹也一一黯淡下来。

  “终于结束了。”一个浑身是伤的护卫队队员一屁股坐在地上,感慨着。

  雾气散去,视野也变得清晰。

  一直沉默着的卡贝尔伯爵突然动身向远处跑去,他的速度是那么的快,以至于护卫队队长都来不及拉住他,只是在身后不住喊道:“伯爵阁下,您去哪儿啊?”

  ……

  弗兰认为自己看到了奇迹。

  那悬浮在天空的迤逦光纹,那让魅影们于无声中消泯的手段,那从天而降将“异类”击碎的光辉。

  除了卡贝尔伯爵外,弗兰第一次对人抱有这样强烈的憧憬,他看着空中那道纤细的身影,眼中异彩连连。

  “阁下!”

  熟悉的声音在下方响起,弗兰从阳台向下看去。

  卡贝尔伯爵不知什么时候赶到了这里,他看着天空,对着女孩术士喊道:“请问阁下究竟是?”

  在弗兰的注视下,术士从法师披肩下中掏出了一张轻薄的卡片,卡片上的图案在天空还未完全散去的光纹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圆形的鼻子配上滑稽的笑容,那是扑克牌中的王牌,黑白配色的小丑。

  “奥尔凯因……”

  地面上,卡贝尔伯爵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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