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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源家家主不想转世禅院 > 第528章 不见(三)
 
“那个…我是想说…就是…”庵歌姬闭着眼吸气吐气, 好半天支支吾吾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放着画面,同时处于一种非常奇妙的状态之中:既想要睁眼看, 又担心会迎来某人蛮不讲理的打击报复。

而这个某人…

没错!说的就是你!五条悟!庵歌姬一边在心里拼命地扎着五条悟的小人,一边愤愤不平地想道,小心眼的家伙!在高专的时候就是这样, 现在也完全没有一点长进…你要是能追得到人就怪了!

“呵呵呵…嘿嘿嘿…”从五条悟的嘴里发出了诡异的笑声,家入硝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不仅一点不担心,甚至还想离远一点去抽根烟。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这家伙真的疯了, 希望到时候别交到她手上让她来治,她只是会反转术式, 又不是什么心理医生,更不是什么情感专家, 她也不想要弄懂这种男人之间争风吃醋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说的好像她谈过恋爱一样),所以……

某个五条家的长老,你能别再给我使眼色了吗?使也是没有用的, 我只是他的同窗,我不鼓掌让场面再“激烈”一点就不错了。

家入硝子:冷漠jpg。

“手要是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剁掉。”然而最先发难的却不是五条悟, 而是脸黑得都要滴出墨来的禅院甚尔,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生出这么大的怒火了, 这家伙想要对朔做什么?一条胳膊真是便宜了他,怎么不把这家伙的脑袋砍下来呢?

“就凭你?”两面宿傩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他完全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对,一方面平安京的风气就是这样, 充斥着朝生暮死,混乱与自由,如果你心仪一个人的话,大可以投去爱慕的书信,如果有幸获得回应,共度良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另一方面,他的举动也完全不涉及到爱恨,只涉及到心情与欲望,兴之所至,所有的道德律法都与他无关——就像源满朔说的那样,“肆意妄为”才是他的本质——更别说这些人是站在什么立场指责他呢?

“哦,对了,差点忘了…”两面宿傩发出了嗤之以鼻的哼笑,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禅院甚尔的存在,有的只是一条可怜的、在摇头摆尾的、已经被驯化了的家犬,“宠物而已,只需要被动地接受来自于主人的宠爱就已经足够,难道你还在奢求得到什么即使是在梦中梦见,都只会感到恐慌和虚幻的永远都不会属于你的对待吗?”

“你这家伙!”禅院甚尔只感觉好像有一根刺扎入了自己的心脏,随着每一次呼吸逐渐深入,他的手骤然握紧,手背上青筋鼓起,汩汩流出的鲜血在他眼前成了一片刺目的猩红。

两面宿傩的话语直接戳穿了他内心中最隐秘的部分,他有自信自己会成为离朔最近的人,朔也允诺过永远都不会抛弃他,可是…

就好像是在寒冷的冬日中画出的精美的糖画,尝起来是甜美的滋味,好像能从舌头一直蔓延到心中,但只要用手指轻轻一碰,薄而脆的人物图景就会断裂开来,掉落在地上和泥沙混合在一起,变得再也看不出来原先的模样。

…他真的能够等到回应的那一天吗?

可即使是饮鸠止渴,即使前路永远都不会看到希望…

禅院甚尔一把将心里的“尖刺”拔出,不屑地勾起嘴角,朝着两面宿傩投去了冷厉的目光。

也万万没有被不相干的人看笑话的道理。

“被拔去牙齿和爪子、已经养熟了的家伙,被遗弃到野外想必也很难活下去吧?”两面宿傩如此评价道,他总是能很轻易地找到人性中最阴暗的,也是最容易被摧毁的一面,他的眼神漫不经心地从禅院甚尔身上移开,像是对他失去了兴趣,“说不定被丢掉之后,也只会哀叫着祈求垂怜,说不定连报复性地上前去咬上一口的想法都不会生出…真是‘可怜’而又恶心。”

话虽这么说,但他怎么感觉这家伙的心情好像很愉快?虎杖悠仁的心中冒出了一个诡异的念头,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好像还从来都没有听两面宿傩说过这么多话来着…这家伙表达愉悦的方式就是将其他所有看不顺眼的人全都嘲讽一遍吗?

“‘宠物’就算了,毕竟有时候也需要逗趣的家伙。”两面宿傩随意地摆了摆手,谁没有两个一时心仪的“玩具”呢?相比之下最令他不满的其实是…“源那家伙并不需要所谓的‘重要的人’。”

两面宿傩的想法经常会随着心情的变化而更改,唯有某些落在源满朔身上的想法从未发生过变化,甚至还会随着时间的交替愈演愈烈,就比如:“应该只有‘现在需要’的人的才对。”

“你在说什么鬼话?!”

“所以我才说这完全是一种浪费,废弃无用的、失去兴趣的…”两面宿傩并未理会他们所发出的声音,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居高临下的目光从源晴织等人的身上掠过,内里蕴藏着的是完全区别于人类的,让人只能够感受到“异类”这一概念的恐惧,“只会像垃圾一样越积越多,明明只要丢掉即可,一直留着的话…”

两面宿傩嘲讽地看着源晴织,恶意的声音仿佛从地底爬出来的鬼怪,伸手死死抓住人的脚踝、臂膀,最后牢牢地攀附上人的身体,想要将其一同拖入噩梦般的地狱:“那些软弱的情绪迟早会害死他的,不是这样吗?”

…没错。源晴织的心中悄然响起了回应的声音,他静默地站在那里,用一种让人心惊的平静接受了两面宿傩的话。

他从很久之前就已经明白,他的家主大人其实是不需要影武者的这件事。源晴织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带着一丝自嘲缓缓握紧。

他的家主大人在战斗的时候会展开领域,而在真正遇到强敌的时候,领域中存在生命的一切都会成为源满朔用来恢复的“养料”,也就是说,作为影武者的他…本应作为家主大人身前最后一道防线的他…必须要远远退开才不至于成为源满朔的拖累,这样的他…

这样无能的、死死地抱着“影武者”这个身份不肯放手的他,不过是仰仗着家主大人的仁慈在“苟延残喘”,如果一早就能丢开他的话,也许最后所有的一切都会不同。

只要没有我的话…源晴织一遍一遍的、自虐地想着,可是…

[辛苦了,晴织。]

不管说再多,不管再怎么动摇与自责,只要有一个能让他抓住、能让他用来说服安慰自己的理由:

家主大人还需要我…

只要我还能对家主大人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他就永远都不会放弃停留在他的家主大人,停留在他的神明身边的机会…他终究只是一个卑劣小人罢了。

“还有其他一些不相干的人…”两面宿傩好像是叹了口气,完全无视了五条悟吵吵嚷嚷的“他这是什么意思?!”的声音,貌似回忆着说道,“想想源会怎么说…‘无礼之徒无需理会’还是其他什么生疏的问候…想必你们已经有所体会了吧?”

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表情同时沉了下来,对比禅院甚尔和源晴织,两面宿傩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两句,一副根本就没有想要继续进行下去的意思的表情,但这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大的轻视。

这不就意味着,在两面宿傩的心中,无论朔失忆与否,他们根本就构成不了什么威胁,连走上牌桌的资格都没有吗?

五条悟咧开嘴,脸上的笑容扩大,却只让人感受到了惊悚和胆寒,夏油杰垂下眼,看起来一副“菩萨”一般温和的面容,身上却隐隐冒出了黑气。

禅院甚尔嗤笑了一声,舔了舔嘴角的伤疤,他活动了一下胳膊,身上的肌肉隆起,骨节发出了咯嘣的声响,难得赞同地说道:“这句话说的倒是不错。”眼底却是一派冷漠和狰狞。

“哈,那就先来算算这次的账吧。”癫狂与杀意在五条悟苍蓝色的眼中一闪而过,不管两面宿傩说什么,此刻他的脑海中都只有一个念头,要不是这里伤不了人的话…

“这样就接受不了了?”两面宿傩嘲笑地看着五条悟,他完全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而且他敢保证源满朔也根本没有在意——那家伙估计完全没有往别的地方去想——但这并不妨碍他用这一点去嘲讽五条悟,“如果我说接下来还有更过分的呢?”

“你说什么?!”禅院甚尔等人霍然转头看向了源满朔的方向,与此同时他们也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说是两面宿傩袭击了分家,但看源满朔的态度好像有些不同寻常,他真的是像他们所想的那样,是来向两面宿傩“讨回公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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