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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重生后太子妃要改嫁 >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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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揽她腰◎

看着太子对自家小女一派轻佻言行,姜元庭紧紧摩挲着指腹,神色亦显露出些许不满。

但奈何身为人臣,自知尊卑有序,需谨礼侍君,因此,他便不能将这未来储君,视作一般顽劣小辈。

姜元庭微颔首,眼神示意安抚了下夫人,又见太子并未继续越矩,这才面色稍缓,只以为方才是年轻人心浮气躁,一时按耐不住。念及两人多日未见,自家女儿又这般娇丽,想想也情有可原,姜元庭于是敛眸,终是没多说什么。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要陛下亲赐的婚旨还在,太子对姜娆的过分亲近,就算不甚合礼数,也不至于被过分苛责。

姜娆自是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日日想彻底摆脱他,只是此事复杂,牵连甚多,只因她并不是普通朝臣之女,而是毅安侯府的嫡女,其中差别,便差在边境那三十万勇猛无敌的铁骑身上。

“娆儿,你可愿随我一同落座内廷主桌。”

穆凌又轻俯过身,压迫站立在姜娆身前,盯着她的眼睛微微笑着,位置离得极近。

原他这般大张旗鼓,不畏张扬,竟是为了邀她入主坐。内廷主位,除了皇家人,谁人敢落上坐?

那位置上是谁,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母仪天下的皇后,圣眷正浓的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以及得宠的皇子公主,她一无名无分的普通臣子之女,岂能如此不知礼。

姜娆瞬间不寒而栗,忙屈膝错了错身,“姜娆谢殿下厚爱,只是臣女位卑,实无身份入主坐,还望殿下莫要为难。”

“娆儿妹妹尽管宽心,我已事先请示了母后,她已默许。”说罢,又躬身示意姜元庭与沈镜,全然恢复了往日的克礼,“侯爷夫人,可允我携娆儿落主坐,我母后许久未见她,颇为思念,特交代我一定要带娆儿上坐,以方便同她说说体己话。”

闻此言,姜元庭沉思着默了默,他自晓那位置意义非凡,历来只坐皇家人,可看见太子和娆儿今日同穿紫衣,那衣服又是娘娘所赐,当下便明白皇后娘娘应是早有此意,只是心里依旧担忧,怕娆儿临近天威,会惶恐难安,便十分犹豫。

见太子有备而来,姜娆实不忍心看爹爹被太子架在此处,左右为难,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挡在爹爹前面答应道,“姜娆感恩皇后娘娘惦记,原是我思虑不周,本应早早进宫同娘娘畅聊解闷,何顾劳娘娘记挂到现在呢。”

太子听她松口,瞬间兴奋不已,

<忙抚慰道:“母后心里记挂你,又怎会舍得怪你,娆儿随我来便是。”

就这样,在家人隐隐忧心的目光下,姜娆咬牙起身随太子同行。

两人遂一前一后步入内廷,一路上,姜娆只觉自己身上几乎能被众人盯出无数窟窿,不只是好事女眷抻着头接连张望,就连文武朝臣也皆瞪眼注目。

太子此举不就是明确昭告世人,今日宴席之上,姜氏女是以他太子妃的身份出席,还未婚就礼成,便受如此厚待恩遇,可想而知那姜女必深得储君之心。

众人议论纷纷,连同值守殿门的兵将听闻里面动静,也不由得侧耳倾听。

正值轮班换岗,其中一小将得了闲暇,一边松活筋骨,一边啧啧称奇,他嬉皮笑脸地凑到陈敛身边,抬手指了指殿内,随后忍不住语气揶揄,“指挥使,您看到了没,太子殿下这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陈敛从承恩寺护送公主回宫后,便被皇帝恩赏,升了御前正指挥使的官位,职掌全部御林军,足足三千人,可谓隆恩盛大。

但他本人却并不十分惊喜,他心里早就清楚,皇帝知晓南疆真实战况后,定是会在关键时刻重新器用他,如果自己在御前受不住皇帝种种考验,如何对得起宸王放手兵权,又……如何要得起她?

他本以为自己为了肩上所负重担,可以忍受万般,所以不管前廷如何欢声热闹,他都强忍着不去听,可当他好不容易平复下内心的郁燥,偏偏有人凑到他耳边,提及娆儿与太子之种种。

太子英雄难过美人关?

陈敛心中嗤笑了一声,不屑地想,这世道究竟何以为英雄?

那小将见指挥使一脸正色,面容不善,赶紧讪讪耸肩告退,而后又满是得意地对着一众同僚炫耀。

“你们看清那姜女的面庞了没,刚她到殿之时正好是我值守,偷偷近距离瞄了下,那肌肤细嫩得简直吹弹可破,估计一掐都能出水……”

众人咧嘴坏笑,听到这个话题皆倍感兴奋,这些人都是老相熟了,此刻正好休息间暇,便凑在一起闲聊,男人不就爱好这种风月话题,此刻周围亦无旁人,讨论起来难免过火。

陈敛绷着脸过来,一脚踹在那小将肩上,后者猛得趔趄,瞬间摔了个狗吃屎,小将被踹蒙了,但回头一看是陈敛,哪里敢恼,他只是困惑,不知怎么惹了这阎王面。

“敛哥,你踹我干嘛,怪我们忽略你啊,想听你就自己过来呀。”

陈敛略带警告,“她是尔等能随意议论的

<?”

这小将也是官家子弟,自小被家中宠大,连察言观色都没学会,这会儿便跟缺心眼一般,丝毫未察异样,只以为陈敛想要加入,便十分大方地打算邀他一同探讨美人。

嘴里继续喋喋,“哥,你常在念坤殿守在陛下身侧,想必定是也没亲眼见过那姜氏女,方才你来得晚些,当真亏大了,就那身段月容,摇曳生姿,确是不辱我们僅朝第一美人的称号,而且她路过时,身上真的好香……”

小将深感陶醉。

“说够了吗?”

耳边一道凛寒的声音响起,小将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竟直接被陈敛单手拎了起来,双脚离地,一瞬间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哥……我错了,我再不妄议皇家事了。”他实在想不通陈敛在为什么气愤,左思右想后,只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对皇室的无礼,于是马上讨饶,“我当真不敢了,求你放我下来吧,那姜氏美人是太子的,我再不敢多看她一眼了还不行嘛……哥……”

陈敛脸色一瞬很黑,猛然将人摔落在地,身后立刻传来哎呦哎呦的叫痛声,喊得直叫人头疼。

他终是克制不住地抬头,目光落在殿内的一道紫衣身影上,而她身侧的太子正为她躬身倒酒,她则回礼伸手接过。

这一幕狠狠刺激着他,加之方才那小将的荒唐语,叫他郁忿得几乎全身血液倒流,陈敛紧紧握住拳头,口腔中也似渐渐弥漫出血腥味。

过去这十多年里,他没有一刻会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望权力,那瞬间他坚定信念,将来定要立于万人之上,站在权力顶端,光明正大地临于世人面前,独揽她腰。

那一刻,应不会太晚。

……

很快,随着大监一道尖声落下,陛下携着后宫妃嫔们陆续步入殿门,兵将威肃而立,众臣躬身相迎。

姜娆于太子身侧,处在这样一个惹眼又尴尬的位置上,实在如芒在背,于是在随众人伏身行礼之时,故意将头压得极低。

她当真不想在经历过方才大臣们的层层审视后,此刻又被后宫娘娘们端详一通,那滋味着实不太好受。

只是起身落座后,偏偏朝阳公主眼尖得很,这么多人竟直接将目光定在她身上,随后状似惊疑,“这不是姜娆嘛,竟也来了主位。”

姜娆心下一沉,知晓到底躲不过去,她只好刻意忽略掉旁的眼神,只注意着陛下的反应。

圣上看到她后,动作只稍顿了一下,仿佛颇为意外,这一细微动

<作却让姜娆一瞬安心了些,既不是陛下的意思,那便没那么棘手。

“皇上,是臣妾见这两个孩子许久未见,想给他们多些相处机会,念及今日是家宴,两人又有陛下亲赐的婚约,便自作主张,将姜家女儿邀到身前了。”

闻言,皇上视线扫过,姜娆立刻端坐,脸上不敢有一丝放松,陛下却只和蔼笑笑,收回目光后,似全不在意地应了声,“皇后想得周到,无妨。”

姜娆不动声色蹙了下眉,一时揣摩不出圣意,她愈发疑惑,不知陛下究竟想不想太子与侯府挂上牵扯?

若不想,为何会赐婚约。可若是想,那为什么每次皇后娘娘提及提前婚事时,陛下总有意无意搪塞过去,似乎另有想法,这让姜娆百思不得其解。

既揣摩不出,姜娆遂垂眸,收了自己那点胡思乱想,眼下,她只想快些将这顿宴席熬过去。

之后,便是巫师卜师位架台之上,咒经祈愿,他们拿着沈大人事先求来的通天雨福,祭于鼎中,火焰熊熊,紧接,巫师们拥为一团,带鬼面起舞,齐聚而又后散。

祭礼看得有些无聊,姜娆余光忽的暼到一陌生身影。只见一异域长相的女子也落座于席中,其发色隐隐泛黄,五官满是外疆风情,她位于贵妃之后,几乎要盖住贵妃娘娘的艳色。

太子察觉到她的视线,冲她道:“那是父皇新得的美姬,封为苏美人,从南疆来的。”

姜娆下意识回了一声,“南疆?”

看姜娆终于有了些反应,太子立刻殷勤起来,连忙回道,“正是。南疆有意向我僅朝求好,此番特派宓音公主和五皇子为使团代表,前来访问,除带了不少银器珍品,还有献给父皇的美人,他们一行人几日前便到了京城,还是陈指挥使负责接待的。”

姜娆本对各国之间的使团往来没什么兴趣,方才只是无意之中问了一句,不想太子便在耳边滔滔不绝地说了好一通,她全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直到最后听他说到,陈指挥使,这才认真专注起来。

陈敛竟这么快就被陛下提拔,从副手转为正将了?姜娆有些意想不到。

“你可能不知道陈指挥使是谁,他叫陈敛,是父皇新得的将才,简直用兵如神……”太子顿了顿,看了眼姜娆,又想到什么似的笑笑,“娆儿对这舞刀弄枪的粗人定是没兴趣,我便不说了。只是想到你坠马那次,他碰巧救了你,不过你当时已惊吓昏迷过去,应是对他没什么印象吧。”

姜娆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伸手端起桌上茶水喝

<了一口,此时此刻,她心中莫名有一种戏耍太子的舒畅。

穆凌一向自负,话语间透着满满的优越感,他这样虚伪至极的人,若是日后知晓自己得不到的太子妃,偏偏就是心仪他嘴中所谓的粗人,该作何感想?

她心中嗤笑,突然发觉自己报复的快感,竟不知不觉淡了很多,或许,是因为对穆凌越来越多的不在意,所以开始不屑于去恨他,他根本不配被她记挂在心上。

在宴席快结束之时,太子方才提到的宓音公主和五皇子姗姗来迟,他们二人立于廷前,站立拊胸,应是行的南疆之礼。

宓音公主上前祝道:“我仅代表我王,奉上拙礼,只盼两国能永修秦晋之好,邦交通达,边境永宁。”

陛下开怀,忙挥手示意平身,“请起。南疆王之愿何尝不是孤之所衷,若能保证南疆水师不入我僅朝水域半分,我天朝泱泱大国岂能无信?劳公主传达孤之意,造福边境百姓百年安宁。”

一套外交话术过后,那宓音公主显然还没有退下的意思,姜娆也瞧着有趣,又见她身旁的五皇子拉了拉她,她却依旧驻足,似有话说。

陛下很快便问,“公主还有何事?”

宓音倒是一点也不避讳,开口直言道,“几年前,僅朝与我南疆交战于減水,那也是我第一次领兵出征,却不想落得惨败敌手。我那身为南疆第一猛士的哥哥欲替我报仇,竟不想同样被那小将军单挑坠马。”

“这么多年我一直苦苦寻他,却并未在僅朝兵将之中再见到其人面庞,直至这次随使团前来,我发现当日接待我等的陈敛指挥使,便是多年前与我在減水交过手的不败将军,我……我今日想再和他单挑一次,圆我多年心愿,还望陛下成全!”

此话一说,众臣皆面露吃惊神色,原本大家也知道,陈敛当年在南疆之战立了功劳,却不想竟是如此的英勇无敌,不仅挑胜了南疆第一猛士,还有本事让敌国公主记恨上这么多年,实在称奇。

圣上瞬时龙颜大悦,这等扬军威的佳话自是称他心仪,岂能不应公主要求。

只是姜娆突然心绪不平起来,陈敛从承恩寺回来却不去寻她,多日以来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刚刚才得知陈敛受命接待使团,本以为他公务繁忙,可现在听宓音公主言下之意,两人多年前便不打不相识,如今再遇旧相识了,他便全然将她忘于身后了不成。

姜娆紧抿着唇,手指一圈一圈缠着手中衣带,满满的不痛快。

得圣上亲召,陈敛不卑不亢从殿门步入

<内廷,全程面容威肃,目不斜视,一见他来,那宓音公主显然激动得不行,竟是毫不顾忌地一直偷看他。

姜娆警惕之心大起,悄悄打量起那言行颇为大胆的南疆女,南疆位于湿热地带,故而衣饰大多露腰,挂以银饰做响,格外妩媚,又瞧她面容,虽有些黑,但也长得巧丽。

心中哼了一声,正欲收回视线,却突然察觉到陈敛正看向自己,她置气一般瞪了他一眼,当即便瞧他面露困惑。

装什么委屈!人家南疆公主都千里来寻你了!

方才好不大胆的宓音公主,此刻面对着陈敛却格外娇羞,垂头半响,终于按耐不住地抬起头,开口颇为羞涩,“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不知我这次能不能胜你。”

陈敛看了她一眼,实话实说道,“不能吧。”

“……”公主一时语塞。

比武开始。

姜娆对动刀动枪的事向来没有兴趣,此刻却也看得格外专注,只因为眼前那手持长剑,动作迅猛矫健的男子,挥剑腾空之英姿着实让人难以移眼。

他没刻意谦让,而是尊重对手,每一招每一式都极具风度,姜娆突然心跳得好厉害,因着女子心里那点隐晦的慕强心理,她仿佛突然体会到自己内心对他的爱慕,也意识到自己是心甘情愿被这样的英雄儿郎征服,无论身心。

只是她这股隐隐的崇拜心思还没持续多久,宓音公主却突然脚步不稳,情急之下,陈敛收剑,而后虚揽了她的腰一下,将她带稳,宓音红胀着脸,看向陈敛的眼神几乎甜得能滴出蜜来。

“我输了……”

“承让。”

真是郎情妾意!

姜娆再没心思去看,遂收回了眼。

之后便是陛下恩赏,席间更是笑语不停,在陈敛领赏退下前,虽察觉到他的视线,姜娆却故意置气没去看他,只是在他走后,她才忍不住地咬了咬唇,顿时满心郁闷。

转念间,姜娆又忍不住心忧起来,她下意识反省自己,这半月以来是不是对陈敛太过冷落了些。

两人隔于两地,已半月无任何来往,而他又遇到了热情似火的宓音公主,会不会就这样将她忘在脑后。

此想法一出,姜娆只觉不好,之后整个席宴更是全程心不在焉,终于熬到宴会临近结束,她依礼同主席各位贵人拜别告退,却没立刻回到爹娘身边,而是从席后躲开众人视线,小心溜到殿门附近。

她不甘心就这样打道回府。



<是不巧,门口并不见人,陈敛似乎已经走了,而她这身份更不好随便找人询问,正焦急之时,突然看到一熟悉面庞,是陈敛的小徒弟,蒙灯。

看他人小鬼大也一身盔甲着身,姜娆只觉有些不合时宜的有趣。

蒙灯也瞧见了她,只是有些不太确认似的,犹疑半响才开口,“你……你是那日在城郊,帮我和师父出头的那个漂亮姐姐?”

姜娆点点头,对他笑笑,“是我,你知不知道你师父去哪了?”

“他刚还在……”

姜娆想想,觉得自己不宜离开太久,便想着让蒙灯帮她传话,她将袖子里那藏了一晚上的香囊拿出来,递给蒙灯。

“这是给我师父的?”蒙灯拿着香囊前后看了看。

姜娆点头,又问,“你能不能,帮姐姐传句话给他……”

蒙灯回得很是痛快,“姐姐你说便是。”

姜娆沉默了下,随后用了十万分的勇气才得以将此话说出口,“你就替我问他,就说……就说,一月期限快到,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来’物尽其用’!”

说完,也不等蒙灯问得详细,她羞得很快转头,急忙溜走,当下只觉自己实在没脸见人了。

可她还是闷着气,到时势必要亲口问一问陈敛,自己与那宓音公主,他到底要哪一个!

……

作者有话说:

肥章!

期待明晚敛哥哥爬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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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发现的宝贝文!追平了!每天更新有固定时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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