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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秦召慕青骨 > 第125章舍不断
 
越寒有些惊讶,但神色却似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似乎陷入沉思之中,许久方含睇道:“果然是在你这里。”

我摩挲着那玉珏光滑的表面,这玉看起来便是已经被人摩挲赏玩过许多次了,透过这玉,我好像能触碰到慕青骨的体温一般。

越寒继续问道:“阿召,你是一直忘了还给师叔,还是他……送给你了?”

“慕道长执意要给我,他说对我有好处。我要还给他,他不收。”

越寒皱了皱眉心:“他当真是这样说的么?”

我轻轻地在秋千上晃荡着,月光下我的影子也似波光粼粼晃动,这种晃动感更加剧了我的醉意,我一下子“咯咯”笑起来:“是啊,大概是因为……在我身上戴过的东西,他不愿意再要了罢。”

越寒站起身来,在我身后给我推了一把秋千:“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胡乱猜测。这玉对于师叔来说意义非凡,他不会轻易交予别人。”

“既然意义非凡,为什么不给摇光呢?”

我侧过脸去看着斜后方的越寒,他的眼睛在月色下熠熠生光,恍惚间竟然有些像慕青骨……不,越寒太温柔了,慕青骨不是这样的。

越寒笑了一下,酒窝里盛满了月色:“你想什么呢?师叔可是最严于律己之人,哪怕那天上的神仙,见了他大概也要礼让三分的。师叔决计不会有任何儿女情长之心。”

我自嘲般一笑,继续凝望着他的眼眸:“越寒,你们昆仑的人都像山上的雪一样,坚冰不化么?”

越寒摆摆手:“师叔这样的可算是少之又少了,再等个数十年,师叔最少也得是个长老级的人物。像我们这样普通的弟子,和一般人都一样,没有不动凡心的道理。”

“越寒,帮我一个忙可好?”我没有收起那玉,“帮我还给慕道长。”

越寒看我的眼神大有深意,他摇了摇头:“师叔做任何事都有他自己的考虑,既然师叔给了你,我不便夹在其中。”

我是真心不愿意再与慕青骨有任何除了恩情之外的瓜葛,也是真心想要把这玉还给他,却不能如愿。我闭上眼,随秋千自己晃荡。晚风骤然寒凉起来,我不禁打了个寒噤,下了秋千:“越寒,快去睡罢。我也要歇息了。”

随即我没等他应答便缓步回了房,转弯时余光瞥到他仍站在那里,望着我。

第二天我天刚蒙蒙亮就起了床,见越寒却起得比我还早,悄声走到大门口,准备要走。

我叫住了他:“越寒——”他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我赧然一笑:“阿召,你起来了?起得好早。”

“怎么这么早就要走?”我淡淡笑道,“躲着我么?”

越寒连忙摆摆手:“怎么会,我要谢你还来不及。只是要赶着去穆山,事情办完了好早回昆仑。”他复问,“阿召,你现在感觉舒服点了吗?”

我知道他问的是我醉酒之事:“睡了一觉便没事了。”

越寒一时无话,顿了顿道:“那……我先走了。多谢你留宿。”

我抱臂看着他,点点头。目送越寒离开后,我收拾了屋子,烧水洗衣,一通收拾后花妖也起到院子来了。

我一边拧干手中洗着的衣裳一边看了她一眼:“姐姐起这么早做什么?再去睡会儿罢。”

花妖自推着轮椅到我身边:“我还早么?你那么早就起床收拾东西,昨儿休息好没有?”

我笑了笑,把拧干的衣服一一晾起来:“我是个闲不住的命。”旋即瞥到她的轮椅,那木质的轮椅滚动起来的时候总是嘎吱作响,扶手那里也磨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姐姐,你这轮椅用了多久了?”

花妖想了想:“从我到长安至今……两年多了。”

我推着花妖到了一边:“姐姐,我看这轮椅也老旧了些,等我这一单的银子到手,我找个匠人给你做把新的。”

花妖嗔了我一眼:“你给我地方住,好吃好穿待我,如今还要你花费许多来给我做轮椅,未免太破费。”

我从院子里掐了一朵茶花来别在花妖发间,更给她添了颜色:“你再说我就生气了,这种话是姐妹之间说的么?”

花妖笑道:“是是是。你不是今儿要去找怀雀子谈事情的么?快去罢。”

我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那也得等我给你做顿早饭。”

“不用了,昨天晚上还剩了许多饭菜,我自己热一热就行。”花妖把我直往外推,“我怕的是你搬出来了,怀雀子对你心有芥蒂。你快去罢,别怠慢了他交待的事,他便也不至于再介怀了。”

花妖原来这样为我考虑。怀雀子精于算计,说不定确实如她所言。我便顺着她的话,去了陆怀泽的棋社。

陆怀泽不在店里,只有阿豆在柜台那儿冲盹儿。我悄悄地走到他身后,猛地一拍他的肩头:“阿豆!”

阿豆骤然吓得跳起来,一看是我才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阿召姐姐,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师父看见我偷懒了呢!”

我嘻嘻一笑:“怎么一大早就在这里打盹?昨儿夜里没睡么?”

阿豆打了个哈欠:“没太睡好。我好不容易做了个美梦,眼看就要……你又把我吵醒了。”

“什么美梦?”我戏谑问道,“莫不是梦到娶了个美娇娘?”

阿豆脸一下子红了,打了我一下:“你别胡说——”

我便知定是说中了他的心事:“是哪家的女儿?赶明儿让我也瞧瞧。”

“是卖豆腐那家的慧儿,”陆怀泽不知什么时候打外头进来了,“阿豆,可别当我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

“师父!”阿豆懊恼极了,一下子走开了。

我见陆怀泽来了,便也不再纠结于方才的玩笑话:“怀雀子,你方才去哪了?”

“去街口喝了碗粥。”陆怀泽复坐到柜台内,“阿召,你不在家,我和阿豆还当真有些不习惯。”

我见他话里有深意,只当听不懂:“你们两个大男人,我和你们住在一起,到底不像话。话说回来,这一单的酬金是不是该交付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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