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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一剑风雨清 > 第十七章 流言 蜚语 真相?
 
书生的住处在这条街道的尽头,看上去隐蔽又丝毫不起眼。

这间屋子,朴素淡雅,看上去也是十分的宁静与祥和,

屋内并不大,不过容一人居住倒是绰绰有余。

虽说如此,在这本就不宽敞的屋子里,竟然还有一个房间专门作为书房供书生读书鞋子。

屋内摆放整洁,除了那一张四方的书桌之上,还放着一本未看完的书。

这间屋子,充满了安逸与舒服,除了那些个读书人,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体会这样的环境。

“二位久等了!”

在宅子的大厅之中,沈知意与那白衣少年一左一右地坐在那大厅中央的方桌前,而那书生正从后厨端来一盘盘家常小菜。

沈知意有些惊讶,他是没想到这个书生除了能写会画以外,竟然还烧的一手好菜。

待到饭菜上齐,书生最后一个落座,道:“家境贫寒,还望不要嫌弃。”

“没有的事,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一手。”沈知意笑着说道,不由得称赞着书生的厨艺。

说到这里,书生有些面露愁容,道:“一个人住,总归什么都要会一点的。”

书生说的确实如此,沈知意刚才在宅子里转悠,确实没发现有第二人的踪迹,便道:“确实……无人相互照应。”

“是啊,父母都在四年前去世,这间屋子是祖宅,能住人已经非常不错了。”往事如烟,虽已过去,书生说话的语气却依旧有些难过。

“四年前?”沈知意手中的筷子突然停了下来,他也不知为何,所遇之事皆是四年之前?

沈知意话还未经过大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敢问你的父母是因何而故?”

那白衣少年听罢,转头朝着沈知意看去,道:“哪有如此询问的?这话说的未免有些无礼了。”

白衣少年的话语一出,沈知意才反应过来,哪有当着别人的面问别人父母是怎么死的?

随即立马道歉,道:“我心直口快,一时间说错了话,还往勿怪。”

书生自然没有那么小家子气,不然也不会邀这两人来自家做客,书生道:“无妨,对了,我还未自我介绍,在下姓李,名空青,丽州人士。”

听着李空青的名字,确实是有读书人那味了,沈知意将口中食物吞下后,道:“我姓沈,名知意,从白鹤城来。”

白衣少年本没想自报家门,但瞧着面前这两人,也只好顺着说下去,道:“姓凤,从……关外曼陀罗山,凤栖山庄而来。”

李空青明显是第一次听见凤姓,而明眼人瞧着他这身打扮也能瞧出这人非同一般,道:“凤姓可少的很啊。”

“怪不得那……鹦……鹦鹉叫你‘小凤’。”沈知意听着曼陀罗山这个地名,怪不得他们那的人都带着一股曼陀罗的花香。

听着从沈知意口中说出一声“小凤”让他浑身不自在,他立马打断沈知意,道:“你可不许叫我‘小凤’。”

沈知意回答道:“这又是为何,你只告诉我你的姓,又不告诉我你的名,你让我如何称呼?”

“名字不好听,只要不叫‘小凤’都可。”那凤姓少年斩钉截铁地说道。

李空青不由得笑道:“能结识二人实属有幸,沈少侠、凤少侠,你们二人真的是有趣的很。”

“你成天戴着个斗笠都不嫌热吗?吃饭也戴着?”沈知意向李空青挑了挑眉,将目光又转移到了从头到脚一身白的凤少侠的身上。

凤少侠一副无奈的样子,语气很平静地说道:“模样丑陋,怕吓着你。”

说罢,沈知意伸手便想去抢夺他头上戴着的斗笠,吓得他连忙伸手阻挡,谁曾想这是沈知意的虚招,他只举手,并未出手。

“你……你怎么跟个三岁半的孩童似的。”他冲着沈知意翻了个白眼,气不打一处来。

“哈哈哈,凤兄弟,好啦好啦,你有你的理由,我便不再过问了吃饭吃饭。”沈知意笑着冲着那凤姓少年陪了个不是。

李空青看着这二人一唱一和的,自己在一旁笑着,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看客。

一顿饭在这样的情景之中,很快便解决掉了,待到酒足饭饱之后。

沈知意那副睡眼稀松的眼神立马转变,有意无意地看着李空青,问道:“惜画是谁啊?”

李空青突然听见了这个名字,停住了笑容,道:“沈少侠想必从别人口中也听到了些什么吧。”

沈知意直言不讳,他点了点头,这也是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也不知为何他要搞清楚这件事,难不成真的是好奇?

李空青也并不隐瞒,道:“她是青玉阁的一名花女。”

刚一说到这,沈知意的眉毛颤了颤,“花女”与“青玉阁”二词,这不就是青楼?随之便问道:“她是风尘女子?”

那凤姓少年见沈知意如此言语,李空青还未搭话,他便下意识地冲他解释道:“在青楼,花女以上的阶级是卖艺不卖身的。”

沈知意耸了耸肩,看了一下眼前坐着的这两个人,答道:“我又没去过青楼,我怎么知道。”

沈知意语出惊人,口无遮拦的样子让那凤姓少年又是一笑。

李空青苦笑着摇了摇头,谈起自身的过往,丝毫不曾避讳,只听他道:“莫要误会,在下也绝非是沉迷风月场所之人,只是那些时日确实是有些消沉罢了。”

四年之前,李空青父亲离世,他们不由得搬回了丽州的祖宅,而就在两年之前,李空青的母亲也相继离世。

全家便就只剩下了年仅十七的李空青一人,父亲母亲的相继离世,让这个少年逐渐颓废,整日喝酒度日,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一个才子最后竟变成了嗜酒如命的酒鬼。

他说,只有脑袋不清楚的时候,自己的心才能够清静下来。

某一日,李空青与往常一样,去到了常去的一家酒馆,又是一个人,一张桌,几坛酒,将自己的意识再一次麻痹在酒里面。

酒肉穿肠,醉生梦死,不知不觉间竟也趴在桌上沉沉地睡去,他的思绪也开始飘远。

记忆中,那些曾被他深藏在内心最深处,不愿意触及的记忆,开始重新浮现在眼前,直到有人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脸颊,轻声喊道:“李公子?李公子?醒醒,我们这要打烊了。”

他摇晃着沉重的脑袋,还晕晕乎乎的他,甚至瞧不清楚眼前这个店小二的模样,说话间也带着酒气,只听他道:“麻烦了,我这就走。”

说罢,将酒钱放在了桌面上,摇晃着身子,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酒馆的店门。

那店小二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看着李空青的身影,虽然与他并不熟络,但瞧他整日前来买醉,也不由得替他担心了些什么。

青玉阁,风月场所,丽州最大的一间青楼,这是曾是无数人的魂归地,无数人的幻想乡,逃避所谓的世俗,在这里魂牵梦绕。

这里有达官贵人,有商贾,有富家子弟,更有江湖人士,一个鱼龙混杂之地。

天完全黑去,而青玉阁的夜生活却才刚刚开始。

搂内歌舞升平,酒气熏鼻,那些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子扭动着水蛇腰,在台上翩翩起舞着,舞姿婀娜多姿,令人忍不住屏息。

李空青拖着摇摇晃晃的身子走在大街上,他不知为何今日饮得酒似乎比往日还要多些,他的神智有些不清不楚。

一股令人心神荡漾的香气传来,他抬起头,只能看见那一座灯火通明的建筑,门口站着许多人,但他的眼睛朦胧,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眼前的一切只是模模糊糊的虚影。

他鬼使神差般朝里走去,刚走到门口,便有几双细腻柔软的手揽上了他的胳膊,在他的耳边柔声细语地说些什么,他也早已经听不清楚了。

在她人搀扶之下,他踉踉跄跄地朝着青玉阁中走去,意识本就模糊,稍不留神之下,一步踩空,重重地摔了下去,随带着的还有一女子的惊呼声。

李空青饮酒过度,此时早已神志不清,昏睡了过去。

“惜画姐姐,您没事吧!”其中一个搀扶着李空青的女子连忙冲着一个摔倒在地的女子喊道。

那女子身着一身淡鹅黄的长袭纱裙,容貌更是娇艳若滴,风姿卓越,如出水芙蓉般娇丽绝伦。

原来这便是这李空青与惜画的第一次见面。

李空青重重地摔在了惜画的身上,倒在地上的惜画慢悠悠地睁开双眸,瞧见了压在自己身前的那个书生,一身文人打扮,看上去倒是温文尔雅。

惜画在那两位姑娘的搀扶下,从李空青的身下挣脱了出来,只是他一股酒气,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你们怎么什么人都往楼里请?”

话刚落,只瞧见一身穿浅蓝色罗裙的女子从后放徐徐走来,脸庞的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她摇着手中的蒲扇,扭动着身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道:“差点弄的我家惜画妹妹一身脏。”

“若……若颜姐姐,我们这就把他丢出去。”那两个姑娘有些慌张,刚刚抬起李空青的胳膊,就打算先将昏迷不醒的他丢出楼去。

谁知李空青昏迷之间,一只手竟死死地拽着惜画的裙摆,嘴里还念叨着:“不要……你们不要走……”

“诶。”听着那书生口中的呢喃,惜画突然招了招手,叫停了那两个姑娘,又看向若颜,道,“若颜姐姐,他已然昏迷不醒,若将他丢了出去,恐怕……”

若颜虽然天性如此,但绝不是一个恶人,她轻摇着蒲扇,道:“只要妹妹喜欢,你看着办,妈妈应该是不会责骂的。”

“那……二位姐姐,这个醉汉……”那两个姑娘,有些犹豫不决,眼前的这二人还未发话,她们也不敢贸然动手。

惜画瞧见了李空青的面庞,有些动容,道:“这几日无客找我听曲,先带到我那去罢,明日一早我便让他离开。”

那两个姑娘也不好问清原有,便抬着李空青朝着青玉阁的楼上走去,步子缓慢平稳,生怕将李空青给摔着了。

若颜一脸坏笑地捏起惜画的脸,道:“妹妹这是开窍了?看中了那小哥?想行鱼水之欢?”

青玉阁花女以上的阶级皆可自行选择卖艺卖身,未经人事的惜画哪里懂得若颜所说的鱼水之欢,只是小声道:“姐姐可别打趣我了,我与姐姐自是不同……”

谈笑之间,若颜便摇着蒲扇,扭动着身姿朝着青玉阁内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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