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阳台上看着赵灵娇羞的坐上霍厉延的车，霍厉延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他绕到主驾驶位上，发动车子开走了。
直觉告诉我，这个钢琴老师跟霍厉延不简单。
难道真是应了陈志宏的话，男人都喜欢新鲜，就算家里老婆再漂亮，也会想尝尝外面的野花。
我怀孕后，身体不好，跟霍厉延一直没有夫妻生活，而且我也听说男人在老婆怀孕期间出轨率高达百分十九十九。
怀孕后，我更加喜欢胡思乱想，霍厉延很忙，有时候我睡着了他才回来，我还没醒，他又走了，连面都见不上。
赵灵按着上课时间，一三五来给可可上课，除了第一天霍厉延忽然回来送过她一次后，她也没有别的异常，看着也挺老实的。
不过她每次来都会给可可带小礼物，哄得可可很是喜欢她，有时候还会在我耳边问：“赵老师什么时候来啊。”
当自己的女儿更粘别的女人时，我心里有着说不上的滋味。
李情欢跟陆一龙蜜月终于结束，我在家里憋得烦闷，孕肚已经很显了，外面天冷，更是难得下了雪，我不便出门，只能打电话让李情欢来陪我。
兰馨是指望不上的，成天在外面野，白天就在家里睡觉，一到天快黑了就出去了，过着美国时差的日子。
嫁为人妇的李情欢变了个样，也不上来哪变了，就是觉得变了。
她在蜜月时给我跟可可都买了礼物，来的时候顺便给带来了，看着我隆起的腹部，笑着打趣：“这才多久没见，肚子都这么大了。”
自从李情欢结婚后，我就没有跟她见过面，这仔细一算，竟然快两个月了。
“你还说呢，这蜜月度的是不想回来了吧。”
“这可是蜜月，说不定是结婚后最甜蜜的一段日子，自然能多长就多长了，一龙又是个旅游爱好者，就多花了点时间。”李情欢问我：“你跟霍厉延没有婚礼，这蜜月，他总要给吧，打算什么时候给你补上。”
之前在李情欢的婚礼上，霍厉延说等孩子出生后就补办婚礼。
不过这话，也好像只是说说，他也忘了吧。
我嗑着瓜子，说：“都快两孩子的妈了，还补什么蜜月，一家人在一起，天天都是蜜月。”
李情欢不赞同我的话：“你这还没到五六十岁呢，就开始说五六十岁的话了，生活要有仪式感，不在年轻的时候多制造甜蜜，老的时候，拿什么回忆。”
我笑话她：“看来你这一趟出去，陆一龙是让你从嘴甜到心里了。”
之前我还担心李情欢，见她笑容满面，也就放心了。
“我可是他老婆，要不对我好一点，我跟他闹离婚，亏的可是他，花了那么多钱娶一个老婆回去，多不容易。”李情欢忽然叹息道：“原本我还想着结婚了才告诉我爸妈，也省麻烦了，哪知弟媳妇囔着要我妈把彩礼拿出来，我妈还真找陆一龙拿了，你也知道陆一龙那个人，我妈开口了，他怎么可能不拿，我妈胃口也不小，拿了一百万，她养一个女儿可真是赚了，倒一手，卖了两百万。”
之前李母在陆震庭那就讹了一百万。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陈志宏那里目前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我断定，他肯定没有离开海城。
我问李情欢：“陆一龙知道你跟陆震庭的事了？”
“只要脑子不缺根筋，傻子都能看出来了。”李情欢轻描淡写地说：“他也没在意，反正我们跟陆震庭又不住一起，以后逢年过节了，尽量避着点就行了。”
我跟李情欢正聊着，王嫂来告诉我：“赵小姐来了。”
一听到赵灵来了，我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去楼上让可可下来吧。”
王嫂去叫可可，赵灵走进来，如往常一样，礼貌的跟我打招呼：“霍太太。”
“可可马上就下来了，赵小姐先坐着等一会儿吧。”
赵灵礼貌的坐下来，可可听说赵灵来了，从楼上欢快的跑下来：“赵老师。”
“可可，下午好。”赵灵依然给可可带了小礼物，从包里拿出来给可可，是一个套娃，可可如获至宝。
“谢谢赵老师。”
“不客气。”赵灵蹲在可可身边，带着笑容：“可可有没有好好练习老师留下来的功课啊。”
“练习了。”可可拉着赵灵的手：“赵老师，我弹给你听。”
看着可可跟赵灵之间的互动，我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赵灵笑着朝我说：“霍太太，我先去给可可上课了。”
我立马露出微笑：“辛苦赵小姐了。”
赵灵牵着可可去琴房，李情欢拿手肘碰了我一下：“这是怎么了，看你那脸色难看的，跟便秘似的，还非要装笑，那女人是什么人，能让你这么吃瘪。”
我闷闷地说了句：“霍厉延给可可请的钢琴老师。”
“就一个钢琴老师而已，能让你有这么大反应。”
“自从她来了之后，可可一直粘着她，很少跟我这个妈亲近了。”
当着李情欢的面，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什么而乱了情绪。
或许，真是我想太多了。
李情欢笑话我：“你这是吃哪门子醋，就算可可喜欢她，她还能代替你这个母亲不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代替二字，于我很是敏感。
可可是霍厉延的女儿，若真有那么一天，孩子可是最好的筹码。
我被自己这个阴暗的想法吓了一跳。
李情欢在我这里坐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陆一龙打电话找她，她也就先回去了。
赵灵给可可上课的时间早到了，琴房里却一直传来琴声，赵灵还不打算走。
我朝琴房走过去，琴声止了，赵灵与可可坐在钢琴前，两人都是一身白衣，从背影看，还真像母女。
赵灵笑着摸了摸可可的脑袋，问：“可可喜欢赵老师吗？”
可可点头，声音稚嫩，纯真：“喜欢。”
赵灵诱哄着问：“那可可想不想赵老师每天都能陪着你？”
“想。”
我心里咯噔一声，想每天陪可可，这话的含义就深了。
“赵小姐。”我定了心神，笑着走进去：“赵小姐，授课的时间到了，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赵灵笑道：“不辛苦，我很喜欢可可这孩子，她很聪明，以后肯定是了不起的钢琴家。”
可可很高兴：“能像赵老师一样厉害吗？”
“会比老师还要厉害。”赵灵笑着说：“咱们的可可以后会让全世界瞩目，是最最厉害的人。”
小孩子都喜欢被夸奖，看着可可开心的笑容，我也不好打断赵灵。
不过她还算是识趣，没再拖延时间，跟可可说了再见，也就离开了。
我站在客厅看着赵灵走，王嫂过来多嘴地说了句：“少夫人，这赵小姐多次问我先生回来的时间，心思不正，你可得提防点。”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的太可怕了。
我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王嫂，晚上我们就吃清淡一点的。”
霍厉延已经很久没有回来吃晚饭，我也没让王嫂给霍厉延做饭，哪知到了饭点，院子外有车子声音，紧接着就是大门被拉开的声音。
霍厉延回来了。
他放下公文包与车钥匙，像往常一样，将可可抱在腿上坐着，询问可可学琴如何。
可可一五一十都说了，还说特别喜欢赵灵，想每天都让赵灵来家里。
我在一旁默默吃饭，也不插话。
霍厉延说：“赵老师有别的事，不能每天只陪着可可。”
可可似懂非懂的点头：“好吧。”
“我吃好了，先上楼了。”
反正有霍厉延给可可喂饭，我也不用担心可可吃不饱。
霍厉延只是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
我上了楼，心里却烦躁得很，过了很久，霍厉延从外面进来：“今天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我的心情都写在脸上，霍厉延哪里有不知道的。
我看着霍厉延，认真地说：“我们给可可换一个钢琴老师吧。”
“怎么了，赵灵教得不好吗？”霍厉延说：“刚才我听可可弹了会儿，挺好的，可可也很喜欢赵灵。”
听这意思，我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无理取闹了。
我总不能说赵灵要跟我抢可可，要抢我丈夫。
前面一个会弹琴的沈佳妮，现在又来一个会弹琴的赵灵，也不知是不是霍厉延就独爱这一点。
“算了，我去洗澡了。”
“海棠。”
霍厉延喊了我一声，我也没理，关了浴室门。
等我洗好出来的时候，霍厉延没在房中，又去了书房。
我也没等他了，上床熄灯睡觉。
没多久，我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是霍厉延回房了。
他的脚步声是刻意放轻了，我听着他在床边脱衣服的窸窣声，并没有睁开眼睛，继续装睡。
身后塌陷一块，霍厉延掀开被子躺进来，习惯性的将我搂在怀里，手放在我的肚子上，他很期盼着孩子出生。
他的手轻轻在我的肚子上打着圈圈，很痒，我忍不住往床外边挪了一点，身后响起他的低笑声：“还装睡呢？”
原来他早看穿我了。
我也没有回头，背对着他：“睡着了。”
他往我这边挤过来一点，故意咬了一下我的耳朵，灼热的气息喷薄在耳后根，酥酥痒痒：“说说，为什么生气，是赵灵惹到你了？”
“没有。”我说：“我这是孕期焦虑症，见谁都烦心。”
他又笑了声：“那要如何才不烦心，只要你说，老公一定做到。”
他的手从我的肚子上慢慢地上移，放到了我的胸上，因为妊娠的关系，胸部比以前大了一个罩杯，也长了不少肉，霍厉延说过他喜欢肉肉的，搂着我睡的时候，手总是在我身上游走过干瘾。
不过今天，他并不只是想要过干瘾。
他从我的耳后一直吻到我的唇上，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平，另一只手探进我的睡裙里。
“霍厉延，你胡闹什么，小心孩子。”
嘴上这样说，身体却在他挑逗中已经起了反应，一张口，声音也变得软绵绵的。
他在我耳边嗓音蛊惑：“我会小心点，放轻松。”
孩子早过了三个月，几次产检医生也说正常，火已经点燃，不可能中途熄灭。
不过我们还是都怕伤着孩子，动作都很温柔。
女人一旦不高兴了，上一次床，也就哄好了。
当霍厉延在我体内释放，两人同时达到快乐的极致，烦恼真的没有了，只剩下蚀骨销魂的快乐。
渐渐褪去，霍厉延亲吻着我的脸颊，给我清理下身。
见他眉眼含笑，我有点恨自己这么没出息。
我将被子一裹：“我睡了。”
“我搂着你睡。”霍厉延挤了过来：“这段时间公司太忙，忽略了你，等忙过这一阵，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他是真以为我孕期焦虑。
他愿意为我上心，我自然接受，嘟囔了声：“嗯。”
“睡吧。”
年会转眼而至。
我怀着身子没有陪霍厉延出席，兰馨说想去凑热闹，也顺便帮我盯着点霍厉延，不让沈佳妮靠近。
我知道兰馨这话是借口，她怕是另有目的，不然不会这么积极。
我懒得管她，任由她去，有霍厉延在，她也翻不了天。
不过这兰馨没事，陈志宏倒是出了事。
就在年会的当夜，我接到公安局打来的电话，说是在河边发现了陈志宏的尸体，让我去认领。
听到这消息，犹如五雷轰顶。
我第一反应就是公安局打错电话了，不过是同名同姓罢了。
可当我赶到公安局时，在停尸房看到的人，怎么跟陈志宏长得一模一样呢。
我不可置信，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了。
我让他离开海城，他为什么不听呢。
陈志宏身上多处刀伤，因为泡在冰冷的河里，伤口已经浮肿。
医生说陈志宏死亡时间至少一周了。
我颤着声音问：“是谁杀的，谁干的？”
这一看就是谋杀。
警察说：“暂时还没有找到凶手，我们会尽快破案，你是死者的家属，还希望你能向我们多提供一些线索。”
我将陈志宏欠下巨额债务的事告诉了警察，这一定跟债务有关系。
陈母与陈绍南也被警察通知了过来，陈母去看了陈志宏的尸体，出来时，面无表情，一点看不出悲痛。
这很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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