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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地府供货商 > 第七百二十章 本质区别
 
事发突然,一旁那炼气修士直到此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运起灵目看向这潜伏在侧,明显不怀好意的女修,却看不透对方修为。

再想到自己这边这位前辈和对方平辈相称,顿时心下一紧,默不作声地向后退去。

“你竟然早就发现我了!”那边季师姐神情不定,略带惊疑地开口,“白天你是故意露破绽给我,为了引我前来一探究竟的?”

“季师姐这就多虑了,只是当时师弟我见你出来共赏景观,正满心欢喜,却骤然被你提到那七宗所不容之事,以为师姐看出了什么,有心试探于我,一时紧张罢了。”

张师弟说着,眯了眯眼,道:“现在看来,小心些果然没错,师姐心思细腻,还真的注意到了。只不过,行事如此鬼祟,可不是我紫霄阁门人应有的做派。”

“我行事鬼祟,当不得紫霄阁做派?”季师姐闻言,眸光一寒,冷声道:“怎就不提,你自己在此处做的,都是些什么勾当?动摇大结界根基,可是与我们彻底背离我们七宗主旨的大事!”

“的确是大事不假。”张师弟听她说得眼中,却只毫无紧张感地笑了笑,道,“所以季师姐是打算出手灭杀了我这个祸害,还是要拿我回去,听任阁中发落?”

女修看着眼前这人有恃无恐的样子,嘴唇微抿地在心中称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

而后她倏忽一笑,道:“何必说得如此剑拔弩张呢?坦白讲,你我真动起手来,我虽能占得上风,胜负也不过四六之数。而要说灭杀甚至将你制住,我就更没更什么把握了。”

“先前我之所以自作主张跟者张师弟来此,也只是怕师弟的些许私事,对之后争取降露丹产生什么影响罢了。

如果不是师弟神通不凡发现了我,我本来也没有现身的打算,只想故作不知的。”

“依师姐之见,倒不若你我念在同门之谊搁置此事,我今后绝不同旁人提起,这样对你我都好,如何?”

“季师姐可真是宽厚。”张师弟笑了一声,温文尔雅地接道,“但师弟我,可是真心实意想将师姐留在此处的。”

话语里的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将我留下?”原本耐着性子,有谈和之意的季师姐气急而笑,“就凭你?”

她不愿毫无好处地与同阶修士争斗,想不到对方竟还一副得寸进尺的样子,这也让她心中微生警惕,猜想对方有何依仗。

“凭我当然不行。”张师弟相比之下,则显得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但有帮手的话,可就不一定了。”

“帮手?”季师姐哼了一声,素手微扬,一团粉红色光球自她手中飞出,“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下一刻,稍远处草木遮蔽之中传来一声惨叫,听声音,正是那趁两名筑基修士对峙之时,默然退开的炼气修士。

几乎就在惨叫声传来的同时,那粉红色光球已悄然回到了季师姐手中。

“你倒挺看得起他。”她收了法器,嗤笑一声。

“因为我的帮手本就不是他。”除了起初偷袭外,一直没着急动手的张师弟好整以暇地望向远处的垂花门,“你不是一直关心柳兄弟的动向么。”

“他这不就来了?”

季师姐笑不出来了。

……

数日后,东江城外一百五十里,一处群峰环抱的溪边。

两道遁光自天边而来,落于此地。

当先一人披头散发,衣袍穿得也散漫,看起来极为懒散。其后跟着那人面相极为年轻,约只弱冠上下,锦袍玉带,腰悬双剑。

正是从九则宗中来到此地的许心远和方州二人。

“这约定的地方还真远。”后者刚一落地,便如此感慨一句。

“这也没办法。”许心远耸了下肩,“选在宗中的话,于我们而言固然是方便了,紫霄阁的人却难免有所顾忌,甚至会担心我们做手脚吧。”

“说的也是。”方州微微点头,随即选了一块大石盘坐其上,闭目养起了神。

两人来得早,还要等其他人陆续赶到。

包括九则宗这边的剩下第三人,也说是想顺道替其师父探望一下友人之后,要稍绕些远路,并未与他们同行。

许心远见此,也不再说话,只道是这位师弟喜静,不爱做多余的交谈。

殊不知方州其实内心极不平静,甚至忐忑不已。

经过这段时间的尝试,他对自己之前的猜想已有了十分的把握:他的神识虽不差,却也绝对算不上强!

若是限于同阶之间,方州自认还能比较比较,但如果只是限在结丹以下的话,对手肯定是在筑基后期中都出类拔萃的存在,怎么想都是一点胜算也没有的。

虽然因为炼丹的原因,他在对神识的操控上还勉强算有值得称道之处,可单论起强度,肯定是比寻常筑基后期修士都要差了一截。

没错,别说是神识方面的佼佼者了,只要随便拉一个小境界高过他的筑基修士,神识恐怕都在其之上。

甚至,他连这神识方面的比斗是怎么一个斗法都不知道。

难道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看谁能同时操控的法器更多?

方州此时已经不是心里没底,而是心里太有底了,完全可以预想到事情发展的结局。

他有十足的底气可以说,如果前两场法力和肉身的比拼未能全胜,拖到了第三场神识之争,他一定会输得很难看。

在两个多月的等待时间里,方州不是没有尝试向许心远解释过,但对方似乎对他的实力有很大的误解。

任凭他怎么真诚地告知对方自己神识寻常,甚至提出如果对方有测试之法,自己愿意配合尝试,许心远都是那一副既无奈又不信的样子。

若换成言语来表达,大概就是“行行行,你说的都对,那你比斗的时候上去输一个给我看看也好。”

虽然按说这输赢并不影响方州拿到的报酬,但这般明知事不可为,还要误人大事,实在让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就算同样是输,势均力敌地交锋而后落败,跟注定要一触即溃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每每想到这,方州就会觉得一阵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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