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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文学 > 召唤惊悚电影[无限] > 第99章 奇异马戏团(7)
 
就在崔编辑催命似的狂敲卫生间的门时, 女网红苍苍也到了。

她手里举着一个相机,一边走一边拍,看起来正在录像。

见状, 池闲挡在门口, 客气又疏离:“抱歉,这里禁止拍照和录像。”

苍苍的头跟着摄影机一起往上抬, 看到青年冷峻英气的脸,她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惊讶又欣喜的表情。

“抱歉抱歉,我在拍vlog。”苍苍拨弄了一会儿摄影机, 才把它收进包里。

确认对方关掉录像设备, 池闲这才侧过身,给她让路:“请进。”

“小哥哥, 你也是这次东南亚之行的参与者吗?”苍苍却不肯进去,站在门口跟他搭话, “我是苍苍,网上那个东南亚旅行博主, 你有没有看过我的vlog?”

“抱歉, 我不认识你。”池闲冷淡地说。

就在苍苍面露尴尬时, 正巧有一道轻亮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阿闲, 谁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她收回原本黏在池闲脸上的视线, 朝屋里望去。

见到站在屋中的姜霁北,苍苍忘记了刚才的尴尬,激动不已:“你就是小霁?天哪!你真人比视频上还要好看耶!哦, 忘了介绍,我是旅行博主苍苍,你也是拍视频的, 一定知道我吧?。”

姜霁北不答知道与否,只是客气地冲她点点头:“你好,请进。”

苍苍的目光又在坐在沙发上的酸菜鱼脸上转了一圈,她的手按在包里,仿佛下一秒就要掏出摄像机录像了:“好耶!大家都是帅哥美女,看来我这次来对了!”

她选择性地无视了在卫生间门前试图卸门轴螺丝的中年男编辑,兴高采烈地跨进了屋内。

约好的九个人已经到了五个,剩下四位则因各种原因姗姗来迟。

他们用手机和姜霁北沟通,说明了缘由,有人飞机晚点,有人堵在了路上。

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姜霁北关上门。

回到客厅,他拍了拍手,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聚到他的身上:“各位,时间有限,我们现在就开会,没有到的人以通话会议的形式参加。”

听到这话,崔编辑停下了卸门的动作。

躲在卫生间里的仔仔只终于得以喘息,赶紧开门出来:“开会开会,别老惦记着你的专栏稿子。”

众人在沙发上坐好。

姜霁北当着他们的面,建了个名为“寻找奇异马戏团”的群,并把所有人拉进群里。

池闲无视了苍苍迅速发来的好友申请,用自己的手机发起了通话会议。

没多久,其他四个人陆续接通,。从他们说话的背景音中,可以听到机场播报的声音或嘈杂的车笛声。

确认大家都调整好了接听音量,姜霁北开始主持:“那我们开始吧。首先大家先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脸上。

“我叫姜霁北,id‘小霁捉鬼中’,也是本次东南亚之旅的发起人。”姜霁北说完,示意身边的池闲发言。

“池闲,道士。”池闲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

池闲话音刚落,苍苍立刻接话:“我叫苍苍,你们的小网红一枚,我常年旅居东南亚,大家可以关注我的主页哦。”

她一边说着,一边暧昧地朝在场的青年们抛媚眼。

可惜的是,并没有人对苍苍展现出明显的感兴趣。

只有人高马大的仔仔只,在听到关键词“东南亚”的时候,兴致勃勃道:“旅居东南亚啊,有没有在旅行的过程中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

苍苍已经掏出了二维码等人来扫,这位彪形大汉一打岔,她愣住了:“啊?”

“收集素材是写作中重要的一环。”仔仔只收回目光,从左到右地扫视众人,“哦,自我介绍一下,大家好,我叫仔仔只,一个写小说的。”

苍苍有些不悦地瞥了他一眼:“你这么大一个人,怎么起一个这么嗲的笔名?”

仔仔只应答如流:“笔名是我的灵魂,灵魂和模样无关,何必那么拘泥?我觉得逍遥自在一点比较好。”

“我叫崔稿,仔仔只的责编,你们可以叫我崔编辑。”崔编辑打断了仔仔只,“我是来限制他的逍遥自在的。”

中年男子一发话,侃侃而谈的仔仔只就准备开溜,可惜他刚动身,就被编辑按回了沙发。

姜霁北观察着这两人,他们虽然在邮件里交代了大半,但没有在众人面前说明自己还藏着一手。

想到他们可能是不想节外生枝,姜霁北没有多言。

轮到丁慧:“我叫丁慧,职业灵媒者,对东南亚各种秘术比较了解。”

“我叫酸菜鱼,研究生,对东南亚民俗文化略有研究。”随后轮到酸菜鱼介绍自己,“我负责本次行程的所有开销,大家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我尽量满足。”

发现同行者里竟然有金主爸爸,苍苍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看向酸菜鱼的眼神也变得含情脉脉。

电话另一头的四人也轮流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相信在座各位都看过了那段离奇的马戏团直播视频。”姜霁北扫视众人一圈,语气平静地阐述,“在这里我要提前声明,我没有在那段视频中造假,我的遭遇都是真实的。”

他的话使得众人神色各异。

池闲和丁慧没有任何反应,酸菜鱼蹙起了眉,仔仔只和崔编对视一眼,苍苍与电话另一头的人惊呼起来。

“小霁小霁,我们关注你也挺久了……我们知道,这种事情看节目效果,但你说本该在缅甸的你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在家中,这怎么讲?”语音通话中,有人问。

“就个人而言,我倾向于这些灵异情况背后有他人在操作,也可能是你团队策划的整蛊节目中的一环。”酸菜鱼很坦诚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当然,现在只是一些猜测,猜测会在我们的旅途中得到验证,我持保留态度。”

姜霁北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在恐怖片里讲现实和科学,这一次酸菜鱼分配到的角色实在不走运,更不讨喜。

他自己也不知变通,而是认真地遵循着角色设定走剧情。

如果猪肚鸡在,一定会气得骂他榆木脑袋。

“抱歉啊小霁,虽然我真的很想相信你哦,但是也太难说服我了。”见酸菜鱼这么说,苍苍立刻接话,随后话锋一转,“所以呢,我就亲自来确认啦。”

“我在直播时已经说清楚了。”面对质疑,姜霁北没有生气,“我和大家一样,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能是你短暂的选择性失忆。”,仔仔只摸着下巴,“记忆是非常容易造假的。我取材时,听过不少人讲自己的故事,他们在描述自己记忆中曾发生过的事情时,或多或少会进行一些艺术加工。”

说罢,他提出建议:“还是当场记下来的文字相对实在,那么你的护照呢?看看出行记录。”

“查过。”姜霁北坦白地说,“没有任何入境记录。”

“确实要考虑在昏迷的情况下被人带回国内的可能。”见多识广的崔编辑接上话,“从东南亚拐个人回来是很容易的事情,不用走正常入境渠道。”

听到这话,众人默契地沉默了几秒。

手机另一头,有人在机场里犹疑道:“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姜霁北。

“从缅甸回来后,我还遭遇了一些更离奇的事情,有的不方便在直播上说,有的则是在我进行直播后才发生的。”姜霁北一脸诚恳地看着他们,“既然我邀请各位来到家中,肯定会如实相告。”

“你讲,你讲。”仔仔只的语气兴奋起来,打开备忘录准备打字,“我记下素材。”

姜霁北道:“你们应该知道大毛吧?他是我的助理,也是跟着我一起去缅甸的人。”

“我记得你说他失踪了,现在有下落了吗?”丁慧问。

“有观众说,直播时出现的那个满脸是血的人就是大毛,还做了耳钉的对比图。”苍苍意有所指,“你也是因为这个才被指责作假穿帮的吧?”

姜霁北点了点头:“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事情。昨天晚上,他出现在了我家楼下。”

“那他现在人呢?他这几天到底去哪了?”有人问。

“昨晚,有人在楼下按我的门禁电话,我在开门前通过视频面板看了楼下的监控,发现来的人是大毛。”姜霁北将昨晚的诡异经历娓娓道来。

“这有什么离奇的呢?”仔仔只问。

“按理说,他是无法得知我正在通过监控视频观察他的。”姜霁北顿了顿,“但是我被他发现了。”

“然后呢?”酸菜鱼追问道。

姜霁北看着他们,缓缓地说:“我亲眼看到,他在视频里变成了被剥了脸皮的鬼面人——川剧变脸看过吧?就是那样的。”

他的描述让苍苍“咝”了一声。

“经典!这是恐怖作品里常用的桥段。”仔仔只一拍大腿,“以前我经常搞这套,据读者说,他们每次都被我吓得吱哇乱叫。”

“不错,还记得自己是写恐怖小说的。”崔编辑阴恻恻地一笑。

仔仔只浑身一僵,保持着蒙娜丽莎的微笑:“现在没有感觉,这不是要去东南亚找感觉吗?”

“还发生了什么吗?”丁慧把话题掰回来。

“他对我说,他知道我在家。”姜霁北回忆着昨晚的事情,“说完之后视频面板就自动关闭了,接着鬼面人出现在了我家门口,提着菜刀疯狂地砍我家的门。”

“你家门板上并没有刀痕。”酸菜鱼敏锐地指出,看来他在进门前就仔细地观察了环境。

“这正是我所疑惑的。没多久门外的动静就消失了,鬼面人也不见了。”姜霁北看了他一眼,“池闲来到我家后,我们一起检查了大门。”

池闲点点头,证实姜霁北的说法。

“池闲昨晚就来了?”苍苍的关注点显然跑偏了,“他住你家?”

“霁哥,我们首先要排除一些可能。”没有搭理苍苍,酸菜鱼开始分析,“你说的这些都只有你自己看见了,而且你也无法证实给我们看,所以我建议你去医院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电话那头正好有两名医生:“小霁,来我们医院,我们给你打折。”

这几人明显是在怀疑姜霁北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一直不说话的池闲抬起眼,冷冷地瞥了酸菜鱼一眼,伸手从怀里摸出烟盒。

丁慧坐在最靠窗的位置,还以为他要在室内抽烟,起身为众人打开窗户。

没想到,池闲取了支烟衔在口中后,打了个响指,一张黄符纸倏地凭空出现在他的双指间。

他夹着黄符纸在空中轻轻一晃,符纸立刻燃起幽幽的绿焰。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池闲用符纸给自己点了烟。

烟头点燃亮起的部分也不是普通的橘红色火光,而是诡异的幽绿。

随后,池闲轻轻一拢手,正在燃烧的符纸倏地消失在了他的手心里,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自顾自地玩着自己的把戏,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除了语音通话那头看不到现场实况的人,在场的人都懂得池闲动作的含义。

他在回应部分人对神秘侧的质疑,把道术展示给他们看。

池闲其实就是在和一个学生较劲。

有点幼稚,但也有点儿可爱。

姜霁北笑了一声,探过身,伸手从池闲唇间把烟取下,按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室内禁止吸烟。”

“好。”池闲应道。

这番动作实在过于亲密,却又自然而然,一旁的苍苍用略显诡异的目光看着他们。

丁慧站在窗边,神色了然。

酸菜鱼对符纸感起了兴趣:“挺帅的,但这种道具所有人都可以复制。符纸事先浸泡过低燃点物质,在边角掺上红磷和引燃物,找准角度摩擦就能燃烧起来。绿色则是铜元素燃烧时发生的焰色反应,到目前为止,你所做的一切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所以,我能看看你的符纸吗?”

池闲没有回答。

仔仔只似乎很喜欢两人针锋相对的冲突场面,还火上浇油:“徒手灭火怎么说?正在燃烧的符纸凭空消失了呢,纸灰都没有。”

不知道崔编在说谁:“可能手皮和你的脸皮一样厚。”

“好了,有探究和质疑的精神很不错,我也知道刚才我说的话很难让人相信。”姜霁北掌握回主动权,打开手机相册,把手机摆到茶几上,“所以这里还有一点东西,需要给你们看一下。”

众人凑到手机前。

姜霁北展示的,是今天的尸体照,以及已注销账号发给他的警告信息。

“这照片有什么特别的?”崔编辑不解。

“特别在于,这张照片是我回到国内的第一天,忽然出现在相册里的。”姜霁北简单解释,“删不掉,而且每天都会变,就像在倒放尸体的腐烂过程。”

“活的照片,腐烂过程的倒放,好,这个梗好。”仔仔只飞快地在备忘录里打字,“记下来,有空写。”

苍苍只看了一眼,就伸手捂住了嘴,一副想吐又不敢吐的表情。

“照片怎么会变呢?是不是你的记忆出现了偏差?”酸菜鱼问。

姜霁北指出:“第一天是一具白骨,现在长出了肉。”

“我可以证明。”一直懒得说话的池闲终于开口,他扫了众人一眼,“我看过昨天的照片,今天尸体上的蛆确实少了一些,但总体变化不大。”

“嗯……有没有这种可能,”酸菜鱼提出另一种可能性,“你的手机被别人劫持了,对方通过修改你的相册内容来恐吓你。”

他伸出手,亲自滑动照片,把它拉进相片回收站彻底删除后,释放了几次手机内存,又清理了几次应用缓存。

果不其然地,退回相册主页面时,腐烂躯体的照片安然无恙地排在第一张。

见状,酸菜鱼沉思了一回儿:“既然照片每天都会变,那你有把之前的照片记录下来吗?

“恢复直播之前,我属于一种精神遭受刺激的状态,满脑子只想着如何删掉这张照片。”姜霁北拿起手机,点了一下截图,“我昨天才想到了截图的办法,但是失败了。”

他重新把手机摆在了茶几上,在分类为“截图”的文件夹里,没有任何尸体的图片。

“像是被自动删除了一样。”姜霁北说。

苍苍的态度很暧昧,看起来并不是很相信:“还是你根本就没截成功呢?”

“我来试试。”酸菜鱼发挥着求真务实的态度,亲自截了几次图片。看到果真无法截图,他爽快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再试试别的方法,我拍一下屏幕。”

“可以。”姜霁北应许。

得到了允许,酸菜鱼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姜霁北手机上的尸体照“咔嚓”一声。

随后,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姜霁北知道,这研究生的唯物思想可能要就此终结了。

因为他也试过通过拍屏幕来记录照片的变化,但拍出来的照片无一例外都是空白。

“据我所知,有的麻烦设备有防截图与防窥视功能。”崔编辑发话了,“但防窥视的原理是检测到摄像头后自动跳转界面,你拍照的时候我盯着照片看,霁老师的屏幕是没有变化的。”

听到这话,酸菜鱼抓住稻草:“崔老师,有没有可能是照片里有什么特殊水印导致摄像头失灵,比如白布上的暗纹?”

崔编辑想了想:“那涉及的东西可就太多了,至少现在没有这类技术。”

仔仔只乐了:“小伙子,录个像看看?”

酸菜鱼录了像之后,整个人更加沉默了。

不管他怎么移动摄像头,录像里的照片依旧一片苍白。

目睹全程的苍苍脸色也很苍白。

酸菜鱼沉默许久,似乎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叹了一口气,双指放大了照片,指着尸体下面的那块白布:“说起来,这块白布上的暗纹,我好像在教授写的《泰国村野图腾手记》里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姜霁北:你幼稚吗。

池闲:不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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